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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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沒說話,沉默等于默認,斑就是最好的證明。 夫妻倆共同捂住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任由那個秘密在漫長的歲月里悄然腐爛發臭,他們若無其事的活著,心里想著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于是秘密掩藏,催眠成功。 夫妻之間多出來一條人命,婚姻關系一下子就變了質。 高燃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撲水,他想起來了什么,呼吸登時一滯,腳步匆忙的跑出去,門發出哐當一聲響。 封北正想著事,手臂突然被拽,他嚇一跳,“干嘛呢?臉上都是水,怎么不擦一下?” 高燃隨便拽著男人的袖子在臉上抹了抹,“聲音很年輕?!?/br> 封北沒聽明白,“什么?” “張一鳴的妻子說話時的聲音很年輕?!备呷嫉那榫w激動,聲音有些發抖,“從她的氣息跟音色來看,像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br> 他又將范圍擴大一點,“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小北哥,你相信我?!?/br> 封北思索著說,“張一鳴的妻子比他小十歲,今年三十九,如果是二十歲上下,那就是十幾二十年前,他們沒有案底,案子沒破的可能性極大?!?/br> 十幾二十年前,命案,懸案,碎尸,這幾個分散的信息點一連到一起,封北跟高燃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案子。 雖然全國有多例碎尸案,但懸了多年的并不多。 高燃心跳的更快了,手心也開始冒汗,“5.12碎尸案的地點也在老城區?” 封北比他冷靜,“嗯?!?/br> 唯一的信息人胡韻五年前就死了,她一死,懸案變得更懸,跟進的警員換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找不到線索,沒人再去跟進,放棄了。 高燃蹙著眉心,“張一鳴跟他的妻子老家是哪里來著?他們十幾二十年前來過這里?” “別急,一查就知道了?!?/br> 封北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趙四海,說要張一鳴跟他妻子的檔案,越詳細越好,尤其是年輕時的那部分資料,另一個是給楊志,讓他把5.12碎尸案的資料準備一下。 5.12碎尸懸案距離現在已有十八年,命案發生時,高燃五歲,記憶里搜查不到半點相關的痕跡。 現在假設張一鳴跟他的妻子是5.12碎尸案的嫌犯,但他們都死了,嘴巴永遠閉上了,就算翹開了,也出不來什么東西。 高燃又去抓頭發。 封北看得眼皮直跳,“不聽話,抓吧抓吧,可勁的抓吧,抓禿頭了,有你哭的時候?!?/br> 高燃,“……” 封北剛到局里,趙四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封隊,張一鳴的老家在張家莊,85年搬到保宜縣,88年就走了,他的妻子一家在79年過來,也是88年走的,倆人在市里發展的感情?!?/br> 趙四海說,“以前有很多人從鄉下來縣城務工,多數都是今天來,明天走,少數會多待,卻沒有定數,所以也不會有什么登記,查起來很費勁?!?/br> “說重點?!?/br> “重點就是張一鳴的檔案有改動過,他是一個公司老總,各方面都要打交道,跟政府不會沒有聯系,想做這個事并不難?!?/br> “所以?” “所以查不出來?!壁w四海說,“他的妻子也是一樣?!?/br> “哪一年的有改動過?” “88年,我這邊叫派出所的兄弟走訪走訪,有新發現再匯報給你?!?/br> 封北問道,“王奇的行蹤鎖定了嗎?” 趙四海說還沒,“我看八成是兇多吉少了?!?/br> 封北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趕緊的,手上的案子有好幾個,這邊得盡快破案,不能往后拖 ?!?/br> 趙四海說,“知道知道,那我就去忙了,回見?!?/br> 封北掛掉電話皺眉沉思,88年,就是碎尸案發生的那一年,哪兒有那么巧的事,這里面有名堂。 5.12碎尸案的案宗上面已經蓋了一層灰,楊志又是吹又是擦,案宗才稍微干凈些。 “頭兒,你過來不是來抓捕王奇的嗎?” 封北翻著案宗。 楊志自顧自的說,“今早王奇那個案子的受害者家屬死在老城區,鄭局知道了,讓我交代下去,整個隊里的成員都會全力配合,可是頭兒,這跟5.12有什么關系?” 封北一頁頁翻看,“有沒有關系,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線索?!?/br> 楊志聽的一頭霧水,“5.12要是有線索,哪怕就一條,也不至于懸了快二十年?!?/br> 封北把當時拍的那些照片倒出來,一張一張的看,有尸塊跟裝尸袋的特寫,街道,地面等環境記錄。 “高燃人呢?” 楊志說不知道,“剛才還在門外呢,現在……” 他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沉聲說,“頭兒,有人報案,說在運河西邊發現一具男尸,根據現場民警的描述,死者就是王奇?!?/br> 王奇的身上有多處刀傷,致命傷在胸口,他跟張一鳴無關,也有關。 兇手是那幾個拿錢辦事,輪jian張一鳴妻子的人,王奇所謂的兄弟。 事發之后,王奇在內的一伙人揣著錢逃命,想等風聲過去再出來瀟灑,這事兒也不是頭一回干,避避風頭就行。 卻不料沒兩天,一伙人就聽到道上有風聲,說王奇要自首,將他們賣給警方。 幾人都是些混混,沒什么文化,一下子慌了神,管不了那么多,他們為了以防萬一,沒跟王奇對峙,直接就下了毒手。 那通電話最終被查出來是來自a市,就在張一鳴的小三家附近。 張一鳴借刀殺人,一石三鳥,利用小三的妒恨來擺脫妻子,用幾條鮮活的生命來迎接他快要出世的孩子。 可惜他還是沒有那個福氣見到孩子一面。 張一鳴妻子的案子牽扯出來兩條人命,一個是王奇,一個是他自己,他是誰殺的,為什么來縣城? 如果要見的不是王奇,那會是誰?兇手? 以張一鳴的心機,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有所行動。 張一鳴妻子跟王奇的案子都了結了,張一鳴的還沒有,卻無從查起,他被害當晚的車停在現場外150米左右,周圍沒有勘察出線索。 張一鳴的案子歸縣城公安局管,趙四海帶人回了a市,封北還在縣里,5.12是他接手的眾多案子里面,唯一至今沒有破的,在他心里留了個疙瘩。 兩天,封北給自己兩天時間,如果依舊沒有進展,他就丟下案宗回去。 封北在街邊找到高燃,“你蹲這兒干嘛?” 高燃看著魚缸里的小金魚,撇撇嘴說,“我想買魚?!?/br> 封北愣了半響,“買,回去買?!?/br> 高燃站起來,“什么時候回去???” 封北給他拽拽身上的外套,“怎么?有心事?” 高燃呼吸著混雜汽車尾氣的冷空氣,“不安啊,跟你說過的,我心里不安,不想待在這里,想回家?!?/br> 封北說,“要不給你家里打個電話?” “不打,”高燃說,“臘月二十六我爸生日,我請假回去一趟,你跟我一塊兒去,好好表現?!?/br> 封北算算日子,還有一個禮拜多兩天,有時間準備。 回了旅館,封北點根煙,研究5.12的案宗。 高燃吃完一個大柿子,心情好了點兒,他湊過來,拿起一張照片看,“這是裝碎尸的袋子?” 封北說,“對?!?/br> 高燃把照片拿近一點,眼睛湊上去。 封北整理整理照片,“看出來什么了嗎?” 高燃壓下心頭那股子怪異的感覺,“這袋子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市場上賣的那種?!?/br> “是嗎?” 封北把煙灰彈到垃圾簍里,“那時候你才多大,五歲,你知道?” “我奶奶會編,我見過,有一點印象,”高燃又去看照片上的袋子,說出自己的推測,“命案發生的突然,兇手把尸體砍碎后急于扔掉,就隨便拿了家里的袋子?!?/br> 他想了想說,“還有一種可能,兇手以為這種花紋的編法很常見,這種可能對應了兩點,一,兇手年齡不大,二,袋子不是他編的,是家里的長輩編的,所以他不了解?!?/br> 封北揉揉額頭,“這案子隔的太久了,案發當年我才十四歲,要是晚個十年,我第一時間接手,興許還能找到線索?!?/br> 高燃說,“既然你都明白,那還查什么?” “我給了自己兩天時間?!狈獗闭f,“楊志在調查張一鳴的案子,兩天沒準兒會有眉目?!?/br> 高燃把那些照片全看了一遍,頭疼,“我想去帥帥家?!?/br> 封北握住他的手拿到唇邊親了好幾口,做標記似的用牙留下一個很深的印子,“去吧,別待太晚,走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br> 冬天日照短,高燃去時,天光已經昏暗。 巷子里有個人在鏟雪,高燃嘴里的“陳叔叔”正要蹦出來,就聽到那人說,“小燃,你來找帥帥?他跟他爸出門了?!?/br> 高燃走近點,這才知道中年人的身形寬很多,發量也多,不是陳書林,是他大哥陳書為。 賈帥家是三家一起住,一左一右是大伯二伯,他家里小,地方不大,樓上一間,樓下一間,帶個小廚房,其他兩家要寬敞一點點。 這種不分家的情況八九十年代要多一些,現在很少見了。 高燃去了賈帥的大伯家,從小到大,他來這邊的次數不超過一只手,記憶模糊。 陳書為拿著一盒花生牛奶過來,“小燃,你在屋里看什么?” 高燃指著壓在玻璃底下的一張老照片,上面是兩個年輕人,女的留著兩個大麻花辮子,模樣清秀,男的穿著汗衫,斯文端正,“大伯,這個是叔叔跟帥帥他媽?” 陳書為湊近點,“是啊,那時候倆人的感情好著呢?!?/br> 高燃沒聽帥帥講過,“后來呢?” “后來啊,”陳書為的眼中浮現一抹回憶之色,“后來你陳叔叔上外地讀書,倆人就那么散了?!?/br> 他滿臉笑意,“不過緣分的事,說不準,你陳叔叔還是跟帥帥他媽走到了一起,他跟帥帥的感情也好,情同父子?!?/br> 高燃在一堆照片里找到了帥帥,“大伯,帥帥他爸是哪一年去世的?” 陳書為說,“好像是87年,他賣鵝不但在秤上面做手腳,還給鵝喂沙子,被人給打了一頓,回來沒幾天就死了,要我說,他就是被自己那些小聰明害死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不老實做人,偏要搞歪門邪道,帥帥要是在他手里,不可能有今天的作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