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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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頭, 債有主, 心里有鬼沒鬼,自己清楚,要是行得正坐得端, 走亂葬崗都不帶怕的。 況且死的又不是自家圈里的豬,說兩句客套話就差不多行了。 在小飯館里吃飯的時候,楊志一時興起提了一句。 封北夾rou的動作一頓,筷子放了下來,“豬送去解剖了?” 楊志咬一口油膩的肥rou,口齒不清的說,“頭兒,只是死了兩頭豬?!?/br> 封北不跟他廢話,“沒有就立刻聯系趙村長,叫他先不要動豬,你帶人過去把豬運回局里解剖?!?/br> 楊志聽明白了,又不明白,他咽下嘴里的事物,“頭兒,挖豬眼珠子的事兒就是村民的普通糾紛,跟劉成龍的兇殺案沒關系的吧?” 封北搖搖頭,前言不搭后語,“你還不如他?!?/br> 說完就走了。 楊志扭頭,一臉不敢置信,“葉子,我被頭兒嫌棄了嗎?” 呂葉反問,“不然呢?” 楊志受到了暴擊,“為什么?” 呂葉挑著蘿卜絲吃,“自己琢磨吧?!?/br> 楊志把頭往呂葉跟前湊,“頭兒說的是哪個???女字旁的她,還是單人旁的他?” 呂葉嫌疑的把他推開,“我又不是頭兒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他的想法?!?/br> 楊志胃里一陣翻滾,他不怕血rou模糊,肝臟掉一地的車禍現場,也不怕爬滿尸蟲的腐尸。 就怕蛔蟲。 楊志還小的時候,從嘴里拽出來過一條白白的大蛔蟲,有十三四厘米,當場嚇尿。 心理陰影至今沒消。 “葉子啊,不是我說你,你雖然一直留的短頭發,也不穿裙子,長得不可愛,也不溫柔,但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吃飯的時候提蛔蟲這東西……” 呂葉打斷他,言辭簡潔,“豬的眼珠子被挖,意圖多半是警告,這里頭要是沒名堂,鬼才信?!?/br> 楊志“騰”地一下起身離桌。 呂葉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終于清靜了。 楊志火急火燎的聯系趙村長,還是慢了一步,兩頭豬都找人拉去賣了,這會兒豬rou豬油豬大腿豬腰子什么的都被切掉賣的差不多了。 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有沒有毒,就拉去賣。 楊志在電話里的語氣很不好,他發了火,說那樣是在害人。 趙村長覺得他大驚小怪,“楊警官,豬是我養的,有病沒病,我還不清楚嗎?” 楊志搔搔頭,“不是,村長,你家那兩頭豬的死因還不曉得……” 趙村長在那頭吃著飯,聲音模糊,但能聽出來不高興,“就是眼睛被挖掉了,脖子上扎了個洞放掉了血,其他地兒沒毛病?!?/br> 楊志氣的把話筒一摔,哎喲臥槽,老頭子真固執,不講理! 他抹把臉,轉頭走到辦公室門口,做了個深呼吸敲門進去,垂頭喪氣的說,“頭兒,豬沒法解剖了?!?/br> 封北早料到了,這個悶熱的天氣,死豬放不住,趙村長急著處理也是人之常情,能將損失減少到最小。 兩頭豬全死了,趙村長那心里頭鐵定疼著呢。 楊志,“頭兒?” 封北倒點兒風油精揉揉太陽xue,“給劉雨打個電話,就說我請她吃飯?!?/br> 楊志提醒道,“頭兒,你剛吃過?!?/br> 一記眼刀掃來,他臉上的rou抖了抖,“我馬上去聯系人?!?/br> 封北把煙盒拿出來,發現里面空了,一根煙絲都看不到,他往桌上一丟,“沒一個省心的?!?/br> 不到半小時,封北出現在“有意思”里面,劉雨坐在他對面,桌上放著一壺鐵觀音,杯子里的茶水散發著陣陣清香,熱氣騰騰。 封北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面容蒼白,人消瘦了很多,氣色非常差。 劉雨沒碰茶杯,“封隊長,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封北的目光里帶著審視,“你mama的口供有假?!?/br> 劉雨聽不明白,“不是全都招了嗎?” 封北吹吹幾片還沒完全伸展開的茶葉,“她是故意殺人?!?/br> 劉雨的眼睛睜大,“不可能!” 封北喝口茶,“劉女士,現在你mama只有一條路,就是自首,將所有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么瞞著,對她沒有好處?!?/br> 劉雨的嘴唇哆嗦,“不可能的,我媽她不可能殺人,她只是一時慌了,才會犯下大錯?!?/br> 封北說,“為了你弟弟,你媽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關于這一點,我想這世上沒人比你更清楚?!?/br> 劉雨張張嘴巴,沒有反駁。 半響她的肩膀顫動,捂著臉泣不成聲。 封北瞇了瞇眼,女人的反應都很合理,沒有異常,“當初你跟我說,你懷疑你弟弟接活那天有回來過?!?/br> 劉雨哭著說,“我只是猜測……我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我在外地工作,上班上的好好的,接個電話回來就接連出事……”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對不起,我失態了?!?/br> 封北把紙巾盒遞給她,“世事無常,劉女士,你多保重?!?/br> 下雨了。 不是傾盆大雨,可也不是毛毛細雨,噼里啪啦的敲在磚路上面,發出一串串聲響。 悅不悅耳,看聽雨的人。 街上冒雨出行的不少,車輛跟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雨點里的世界變幻莫測。 封北拉下雨披的帽沿,站在巷子里敲門。 里頭傳來問聲,是劉秀,她問是哪個,聽到封北的聲音,一張臉登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人心復雜。 有時候明知道是那個理,心里卻不舒坦,不能接受,怨這怨那,有點兒不明是非。 劉秀曉得鄰居是職責所在,目的是查出案子的真相,但事關自己的親jiejie,理性就只有芝麻大小。 也許過段時間能慢慢接受。 但現在不行,一想到她姐被關押了,要做好多年的勞改,她就沒法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端茶倒水,真的做不到。 這么遷怒,確實很不講道理,劉秀心里明白,她在屋檐下擦了擦眼睛,“小燃已經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br> 封北后退幾步抬頭往上看,二樓有光亮,睡個屁。 二樓就一個房間亮著燈,高燃靠在床頭畫畫,邊上放著數學作業本跟草稿紙,他瞧了眼自己畫的櫻木花道,自戀的覺得很不錯。 雨聲讓一切雜音都變的模糊。 封北進來時,高燃剛在床上找到橡皮擦,他嚇了一大跳,“靠!” “封隊長,你這是私闖民宅,知法犯法啊?!?/br> “還不是跟某個小混蛋學的?!?/br> 封北脫了雨披掛在陽臺的門把手上面,“我在外頭說話的聲音你沒聽見?” 高燃搖頭,“我在畫畫呢?!?/br> 封北拿起少年腿上的速寫本,“這畫的什么?” 高燃說,“櫻木花道?!?/br> 他補充,“一漫畫里的主角,打籃球的,特酷?!?/br> 封北語重心長,“你以后千萬別學畫畫?!?/br> 高燃問道,“為什么?” 封北認真的說,“會餓死的?!?/br> 高燃,“……滾蛋!” 封北調侃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你的畫法不是一般的有特點,怎么做到的?” 高燃把速寫本合上不給他看。 封北坐在椅子上,扒了身上有點潮濕的褂子,“你媽說你睡了?!?/br> 高燃看過去,男人的肌rou線條分明,腹肌精實,那些傷疤讓他看起來很有男人味,又充滿了滄桑感,羨慕。 “她這段時間看到你,心里有氣,不過她心虛,知道我大姨的事跟你沒關系,你不用管的,過些天就好了?!?/br> 封北手撐著膝蓋,上半身前傾,夸張的嘆道,“你什么都知道啊?!?/br> 高燃抽抽嘴,“廢話,我有眼睛,有耳朵?!?/br> 房里靜了會兒,封北隨手拿起數學作業本翻開,“這幾題都錯了?!?/br> 高燃想也不想的說,“假的,我不信?!?/br> 封北說,“你還是信了吧?!?/br> 高燃還是不信,“我回頭找賈帥對對答案?!?/br> 封北往后翻,“不怕告訴你,數學是你哥的強項?!?/br> 高燃狐疑的盯著男人,“你是學霸?” 封北說,“還行吧,年級前三?!?/br> 高燃,“……” 這語氣太欠抽了。 封北提起了趙村長家死的兩頭豬,包括死法。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喜歡跟少年討論案情,覺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專心思考的樣子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