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宴會廳里人頭攢動,熱鬧不已,她穿一襲白裙,在這樣的場合,覺得格外不適。 找了角落坐下。 隨意吃幾口糕點,就聽到前方傳來肖楚輕快的嗓音:“小南風!” 她抬頭,就見肖楚穿著一身露肩黑禮服走過來。 很快,肖楚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幾秒,贊賞的點點頭:“你這丫頭打扮起來很好看嘛?!?/br> 許南風沖她露出一絲笑意:“你也很好看?!?/br> “真的嗎?”肖楚整了整腰間的絲帶,坐在她旁邊,眼珠子滴溜溜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你說總裁會注意到我嗎?” “……” 剛提到陸西洲,陸西洲就出現了。 站在臺前,簡單的對各位員工表達了感謝,接下來,著重對個別人進行了嘉獎。 被點到名時,許南風還回不過神來。 幸虧身邊的肖楚推了她一下:“快,總裁叫你上去呢!” 許南風隔著人群同陸西洲遙遙相望,幾秒后,方才站起身來。 人群自動分成兩撥讓開道。 許南風一步一步的朝著陸西洲走去,在他的注視中。 宴會廳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的眼里,卻只有陸西洲。 那個慢慢靠近,卻注定永遠無法完全走進的陸西洲。 那個她小心翼翼,愛了整整三年的陸西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去,又怎么站在陸西洲身側的。 他說了什么,她也全然聽不清。 這一刻,再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她鼻頭酸澀的仿佛瞬間就要紅了眼眶。 只能垂下頭,用睫毛,遮住所有情緒。 這樣,就沒人看到她的難過。 他們,只會當她是在害羞。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太聰明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心疼我家小jiejie ☆、第31章纏綿擁吻 渾渾噩噩的走下高臺,等她再回神之際,陸西洲已經被一群人包圍。 談笑風生,風度翩然。 愈看,便愈發覺得自己同他之間,猶如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別。 感覺心口堵了一團棉花,取不出來,壓不下去,橫亙其中,連呼吸都不順暢。 就連宴會上各種精美的吃食,都不能叫她有胃口。 唯一讓她動了手指頭的,是放在桌面的紅酒。 她坐回原先的角落,端了紅酒,細細的抿著,心頭,比酒還苦。 ――――― 時羽是在宴會廳里悠揚樂曲響起時過來的,彼時,陸西洲正在同董事會股東寒暄,見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不遠處,一雙眼含笑的看著他,話語一頓。 短暫的幾秒,他收回視線,朝董事會的人微微頷首:“突然有些事,暫時失陪,抱歉?!?/br> 雖是抱歉的話,可陸西洲面上沒有半點低姿態。 說是股東,可搶著想要入尚秀股份的人有多少? 陸西洲又豈會在他們面前做小伏低? 那些個股東也深諳這個道理,半點沒有生氣,一個個人精似得,恭敬的目送陸西洲離開。 在陸西洲往過走的時候,時羽也邁開了步子。 離開前,她余光不經意的從角落里那抹白色的身影上掃過,眼底,扯出一抹陰暗的笑來。 兩人一前一后,穿越偌大的宴會廳,來到走廊盡頭的陽臺上。 陸西洲一手插在口袋里,唇角帶了幾不可見的笑意:“你怎么來了?” “之前你說好今天要帶我過去看房,我不知道尚秀今晚有慶功宴,早早收拾好東西不見你人,無處可去,只能來找你?!睍r羽的嗓音里帶著淡淡的委屈。 陸西洲抿唇:“是我考慮不周了?!?/br> 時羽笑開來:“跟你開玩笑的,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一點都不經逗?” 她背靠在欄桿上,身后是星星點點的燈火,夜風掀起黑色的發,沾在她艷紅的唇瓣,她也懶得掀開,就那么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縷黑發,似乎撩在了他的心尖上。 撩撥的他心口一陣心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有那么一瞬,陸西洲腦海里陡然升起一股想要將她狠狠揉進懷里的念頭。 時羽看著他眼底漸漸變得沉黑的光。 心底無聲冷笑。 幾秒,轉過身,背對著陸西洲,看著滿城炫目的夜景,點了一支煙。 她的背影被身上的長裙包裹的凹凸有致,尤其是這樣微微彎下腰,豐滿的臀部曲線完美的被勾勒。 無時無刻,都像是只磨人的妖精。 陸西洲放在口袋的手指微微蜷縮,走上前去。 時羽瞇眼吐出一口煙,纏綿的煙絲很快被夜風吹散,伴隨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鉆進鼻腔。 陸西洲輕嗅了一下。 聽到時羽低沉又平靜的嗓音突然響起在耳邊:“陸西洲,你還記得咱兩第一次見面嗎?” 第一次見面? 當然記得。 關于她的所有,這些年,他都不曾忘記分毫。 那是他七歲那年,隔壁空了許久的房子搬來一家新鄰居。 當時他正在客廳里堆積木,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手里牽著一個粉嫩粉嫩的小女娃走進來,對她的母親說:“我們是隔壁新搬來的,以后就是鄰居了,多走動啊?!?/br> 說罷,把手里拿著的一個小盒遞了過來。 母親接過小盒:“有心了,以后多照應,噯,這是你家女兒?長得真水靈?!?/br> 可不是? 當時的時羽穿一件粉色泡泡裙,臉蛋又白又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比班里的小姑娘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見小姑娘直勾勾的盯著自家兒子,母親朝他招了招手:“西洲,過來?!?/br> 時羽母親笑笑,晃了晃時羽的小胳膊:“叫哥哥?!?/br> 時羽開口,聲音軟軟糯糯:“哥哥?!?/br> 從那以后,她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哥哥。 他想著,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耳邊呼呼的風聲里,時羽忽然開口:“哥哥?!?/br> 陸西洲心口猛地一跳,回頭,就見她靜靜的看著他,用記憶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眼神,幽深的仿若雨前的天幕。 沉得可怕。 像是一種無聲息的勾,引。 空氣里一瞬間變得燥熱,那燥熱在夜色里發酵,慢慢變成致命的曖昧。 陸西洲心口像是燒了一團火。 靜了幾秒,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將時羽按在了墻上。 她背靠著墻,手指捻著煙,看著他,又叫了一聲:“哥哥?!?/br> 仿佛欲,望的開關,剎那間擊潰了陸西洲最后一絲薄弱的防線。 他伸手扣住時羽的后頸,用力的,吻了上去。 她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當她坐在陽臺上咬著煙朝他回頭看的那個瞬間,他就想這么做了。 多年的夙愿得以實現。 陸西洲像頭按捺不住的野獸,吻的又兇又猛。 而時羽,沒有推開他。 她和他一樣,在頃刻間就沉淪了。 當年,那段懵懂無知的感情里,動了心的,不止陸西洲一人。 她一樣,沒能幸免。 宴會廳里,眾人兩兩組成一隊伴隨著悠揚的音樂翩翩起舞,有男員工來邀請許南風跳舞,她委婉的拒絕了。 她不想和除了陸西洲以外的任何人跳舞。 可她找不到陸西洲了。 層層疊疊的人群中,她不過是一個恍神的瞬間,就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