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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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她一個人了,而院子里的菜地也在那個漢子臨走前種上了,蕨根粉的淀粉也給濾出來曬干備用了。所以她的日子可是輕松了不少,有時候去尋人串門子回來,還有空閑坐在院子里發會兒楞。 日子細水長流的過著,轉眼間就快到四月底了。家里的小雞跟鴨崽子如今也都長大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吃些野菜碎末,也會自個扒拉著刨蟲子吃了,甚至有時候還會禍害林寶珠細心看護的菜園子呢。 這幾天她日日都會去瞧一瞧后山窩里的茶樹,瞧著再過些時日就該采摘了。又想起張滿囤走了好幾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索性就打算去一趟鎮上。一來買些篦子簸箕,二來也把自個做的蕨根粉拿去看看能有什么進項沒有。 她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定下了就開始動手重新做蕨根粉了。前幾日做了幾回,不過備用的淀粉并沒有用完,所以這會兒也省的受累了。 把裝了袋子的蕨根淀粉倒進盆子里,又舀了一瓢熱水進去攪拌,沒一會兒粉糊糊就成了透明狀的。來回揉搓了一會兒,瞧著已經不粘手了,往上扒拉也不再拉絲了,這才拿了自個開了洞洞的篦子放在已經燒開了水的大鐵鍋上漏粉了。 過了開水又清洗干凈的蕨根粉被撈起來,林寶珠又拿了筷子把那些成團的細粉散開晾曬起來。只等曬干了,就能分開綁捆成小捆了。 看著成型的蕨根粉,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干脆挑出一些過了冷水然后混著剁碎的辣椒拌起來。前些日子總吃涼拌的小菜,索性今兒燒了點熱油澆上去,刺啦刺啦幾聲被油溫燙熟了的辣椒伴著蕨根粉的清香味道就飄散出來。最后加了許多米醋,一盤酸辣蕨根粉可就成了。 其實也就是家里沒有香油芝麻跟小蔥,不然味道定然會更好。 吃著自個做的飯菜,瞅著院里曬著的蕨根粉,林寶珠心里舒坦的緊。 這邊剛吃過飯,就聽得田大娘挎著籃子在外頭吆喝了,“寶珠,趕明你田大伯趕車去鎮上,你要不要一塊去趕集?” 本來剛想進屋的林寶珠一聽,自然笑著應下了?!按竽?,進家里坐坐不?我今兒做了些稀罕吃食,給你拿點去?!?/br> “別拿了,家里就你自個,留著慢慢吃。大娘家里好幾口子人,哪個做點都夠吃一頓的?!碧锎竽飻[擺手,“我就不歇著了,就是知會你一聲,這個時刻了你大伯他們還在地里等著我送飯呢?!?/br> 趁著說話的工夫,林寶珠已經進屋拿了一小捆上次曬干還沒來得及吃的蕨根粉出來。 “大娘,這是我自個做的小食,回去了用辣椒放些醬跟醋拌一下,味道聽爽口的。也算是個大伯跟大山哥添點滋味......”她是擔心田大娘執意不收,所以直接就把東西塞了過去,笑著說道,“您可不敢跟我見外,不然往后有事兒,我哪里還好意思麻煩您?” 田大娘見推辭不下,瞧著林寶珠也是真心實意給自個的,并不是說說就算了。當即也就笑呵呵的收下了,臨走還記得囑咐她,趕明可要早些準備。 這邊剛送走了田大娘沒一會兒,村里馬嬸子就拿著個小包袱來了,見著林寶珠可是咧著嘴就慈眉善目的笑了。早些時候她還擔心滿囤這媳婦熬不住,或是受不得滿囤的黑面,卻不想人不僅熬住把日子過起來了,甚至還帶著滿囤在村里的名聲也好了不少。 最起碼,現在村里不少人提起來,也不再滿臉不屑的背后嘀咕滿囤是個兇神惡煞的土匪了。 不過自家那個表侄兒也是個悶葫蘆,明明在意的緊,可嘴上還不會說些好聽話。想到前些時候那孩子冷著臉尋她時候,可是把她嚇了一跳,生怕是小兩口鬧了什么別扭呢。 結果可好,那孩子不過是想著女子愛俊,就給拉了幾尺花布,央她幫著做一件外衫。不管怎么說,念著小兩口感情好,她的笑也就又深了許多。 “嬸子,您怎么過來了,可吃過飯了?要是沒有,我去給您做點?!?/br> “吃過了吃過了,你可別忙活了。前些時候滿囤送了些花布,讓我照著你的身量做件外衫。也是家里事兒多,就耽擱到現在才做完,好在也沒誤了穿?!瘪R嬸子一邊說,就把包袱遞了過去。如今她是真真喜歡了林寶珠這閨女,心眼活還不招惹是非。在村里媳婦里,算得上是會為人處世的。再加上她料理的家里家外井井有條,怎么瞧都是個過家子,能持家的賢妻?!把劭催M了五月里,日頭就開始毒了,也該換薄外衫了,這不剛歇下來就急著給你送過來了?!?/br> 第二十九章 不解風情? 第二十九章 林寶珠沒想到張滿囤會給她做衣服,先是一愣,旋即就露出一個淺笑來。也不知怎的,好些日子不見他,心里都有些不踏實了。如今瞧著馬嬸子幫著做的外衫,心里更是甜滋滋的,卻又有些說不出的感動。 到底馬嬸子也沒多留,見衣服合身,當即就笑著開口:“你別說,這料子穿在你身上還當好看的緊,瞧著比鎮上員外家閨女還鮮亮呢?!?/br> 原就是帶白色碎花的料子,當時張滿囤買時候還特意讓店小二幫著挑選了一下,如今做成衣裳穿起來,竟然讓林寶珠更顯了幾分鮮亮俊俏。 馬嬸子越看越滿意,忍不住說道:“可惜滿囤不在家,不然定然得把他迷的昏頭轉向?!?/br> 林寶珠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心里卻也念起趕明去鎮上時候,就穿了新衣服去,也讓那漢子瞧瞧他的眼光。 第二天一早,林寶珠收拾了一下,就穿上了昨兒個馬嬸子才送來的外衫。想了想,干脆又拿了幾個昨晚就蒸好了一直在鍋里溫著,如今還有些溫熱的苞米面發糕。最后才裝了幾捆之前吃的余下的蕨根粉出門。 村里難得有個牛車,一般時候家里都當寶貝一樣養著,也就是趕集時候會牽出來去鎮上賣些柴禾或者農物。偶爾在道上碰見外村要搭車的,也會收個一文兩文的添個進項。 所以這會兒可是不少人都在村口等著了,瞧樣子附近村過路的,也有想著省腳程的人。其實說是牛車,也就是拉貨的板子,沒有車廂甚至連欄桿扶手都沒有,若是坐不穩當只怕碰上拐彎坑洼就要摔了出去的。 等田大伯趕著車過來時候,田大娘老遠就招呼了林寶珠上來,見她緊緊攥著車邊不由笑道:“你大伯趕車趕的穩當著呢,保管摔不著你?!?/br> 其實林寶珠也是因著頭一回坐這樣的車有些不適應罷了。仔細想想,牛車本就緩慢,加上原本就是拉糧食農物的,若是趕的顛簸或是太快了,只怕糧食跟農物都得摔地上。如果只是裝袋的糧食也就罷了,若是瓜果青菜,只怕一摔就難再賣出去了。所以不用人說,她也能想到田大伯的車絕對摔不到人。 邊上幾個嬸子上了車,也都和氣的笑起來,跟著搭腔讓林寶珠莫要擔心。許是大伙兒湊到一塊話多了起來,倒是讓林寶珠忐忑的心情慢慢平穩了。 到底是集市時候,比上回來人口更多了,甚至道兩邊的攤子也接連起來,甚至熱鬧。因著人潮人海的,牛車是趕不進鎮子的,所以在鎮子口的石牌邊上停了下來。 “到地兒了,頭午時之前可都得來著集合,家里事兒多等不得人的?!碧锎蟛樟伺1?,呵呼了老牛停下才揚手交代起來,“都麻溜著點,東西也都帶好,別丟下落下了啥?!?/br> 這會兒還不算晚,到午時也有兩多時辰,若是置辦物品時間上也綽綽有余。心里算著工夫,若是去尋一趟張滿囤,再去一趟上次去過的興隆酒館,她估摸著大抵也耽擱不了多久。當即也就放下心來,跟田大娘幾個說了幾句,又聽了幾句叮囑這才離開。 林寶珠并不知道張滿囤所在的鏢局到底在哪,不過幸虧田大娘對這塊道兒熟,幫著她指了指路。讓她只管順著熱鬧的地方走,碰到村東的大槐樹就能瞧見一個掛著大牌子門口還有人看門的棕色大門。那就是鎮上唯一的鏢局了,光是老遠一瞧,就能看出門面的氣派來。 得了路線,她也不多留。等順著人群看到大槐樹時候,她心里才輕快起來,許是馬上要見到那個漢子,也不知怎的竟然讓她生出了些羞怯的心思來。不過相比于心底里那點酸酸澀澀的感覺,如今瞧著安平鏢局大門的她更是感慨這鏢局果然氣派。不愧是鎮子上唯一的鏢局,只說那棕色木頭的大門都比邊上一些鋪子高了許多,也厚重了許多。 且不說她心里是怎么個想法,就說走到掛著安平鏢局匾額下頭時,就見門口兩個神色肅然的漢子上下打量她了。 倆人見她立在鏢局門口,看模樣并不像是來走鏢的,也不像是哪家的媳婦來尋人的。別的不敢說,鏢局里那些弟兄的家眷,他們就算認不全也能認個差不多,從來沒見過這般秀氣的閨女。倆人對視一眼,不由皺眉粗聲粗氣的開口問道:“大妹子來鏢局可是有事兒?” 倒不是倆人故意說的粗莽,實在是平日里他們過得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說打打殺殺不在話下,若說溫言細語的說話,那才是難為死個人。 聽倆人開口,林寶珠就不由感慨果然跟張滿囤一樣是莽漢兩枚,這幅兇神惡煞的模樣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張滿囤二號?不過她早就習慣了這種兇相,自然也不會害怕,只管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笑道:“我來尋桃樹灣村的張滿囤......” 剛剛問話的倆人一聽是來尋鏢頭的,不由露出了一副怪異的神情。敢直呼其名的叫鏢頭,模樣還俊俏端莊,想來不是一般人。想到前些時候聽聞鏢頭娶親了,倆人不由打了個激靈,撂了一句稍等就轉身去叫人了。 說起來,他們還真有些懼怕鏢頭,那cao練起弟兄們來,簡直就是兇殘。不過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愿意跟著他走鏢,不為別的就為那是條血性漢子。 一想到這回提侯員外家押送給縣太爺的賀禮路上出的事兒,倆人心里對鏢頭就是說不出的敬佩。能一個人撂倒眾多打手,還能護了他們全身而退的人,這還是頭一個呢。要知道,早些時候鏢頭還沒來時,他們每每押送這類貴重的鏢,都會死傷慘重。 這年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個都知道要送給縣太爺的物件必然是精貴的。一路上攔路設伏的匪盜多如牛毛,單是車輪戰都能讓他們疲憊不堪,更不論那些人手段兇殘殺人越貨根本沒什么人性。 早些時候還有許多人不服鏢頭,覺得他不過是長得粗狂些,力氣大些,只因著跟東家的關系才來了鏢局。卻不像真人不露相,曾經那些詆毀的話可是實打實的打在了那些天天鉆營的小人臉上。 客堂里張滿囤正黑著臉任由人幫著擦洗傷口,其實他這會兒心里正膩歪的緊。東家讓人來幫他料理傷口雖是好意,卻不該派個嬌滴滴的女子來,這剛瞧見他胳膊上的血跡,就兩眼都是淚珠子,瞧著都讓人厭煩。 “張大哥,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迸用嫔n白,眼淚連連,雖說是給張滿囤查看傷口,可那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黑著臉不言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