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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姝色無雙在線閱讀 - 第7節

第7節

    看她白靜姝將來還能找個什么樣的!

    溫夫人整了整情緒,就沖著那珠蘭微一點頭,珠蘭便將那信物上前恭敬的遞給了何夫人。

    那邊廂白夫人陳氏聽了溫習元的話卻是微微冷笑,并不予理會,置這一時意氣,而是也喚了自己的大丫鬟將先前已命人取來的信物和文書置于桌上。

    隨即何夫人便喚了溫習元恩師的夫人林夫人上前,一起檢閱兩家的定親信物和文書,驗過無誤,即命人取來燭臺石錘,道是“今日由眾位夫人作證,白溫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焚了文書,錘了玉佩信物。

    最后見丫鬟仆婦清理了紙灰碎片下去,何夫人就笑著道:“親事不再鄉情在,既然婚事已解,此事便也罷了,白meimei,表姐,你們就看在我的薄面,既往不咎,和手言好吧?!?/br>
    這不過是些場面話,陳氏痛快的解了婚事,解了心中壓了已久的大石,心中暢快,且此事說出去也都是溫家不地道,想來他們家也不敢再在外面說靜姝的不是,自是不再追究,便笑著應付了何夫人兩句,這才帶著女兒一起告辭而去了。

    其他人看了一場大戲,再見溫夫人那滿臉晦氣的模樣,自也紛紛告辭離去。

    何夫人又是好生勸解了自家表姐一番,只道是外甥前途大好,此次倒算也是解了一個麻煩云云,總算是勉強把溫夫人的憋屈解了一大半。

    臨走時,何夫人看了一眼堂下那怯生生有些哀切不知所措的周蘭月,再想到這整件事發生時默不作聲神情鎮定自若的白家姑娘,心中嘆息,要她覺著,她這表姐,當真是失了什么而不自知。

    京中高門,真當是那么容易就攀上的嗎?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享受。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會給白同知白大人一個上臺表演的機會,詮釋一下當初為啥要選溫大才子為婿。當然十五歲的舉子,還是鄉試第三,在當時的確也稱得上少年英才了,哈。

    第11章 步步準備

    兩家就這么迅速的退了親,白家二老爺白同知還是晚上在家中聽自家夫人說起才知道的。

    陳氏了解自家老爺的性情脾氣,也不是直接上來就說,只一層一層鋪開,從溫夫人壽宴開始說起,到溫家的外甥女尋親,才意外得知原來溫習元幼時由溫家老太太做主,給溫習元和其姑母家表妹周蘭月已定了親事。

    陳氏最后道:“畢竟溫周兩家定親在前,且現在周家落了難,我們白家斷不能背上仗勢欺人奪人姻緣之舉,給白家列祖列宗抹黑,所以妾身便作主請了知府夫人和府學太太林夫人作證,在溫家當場取消了我們溫白兩家的婚事?!?/br>
    白同知聽到這里已經是面沉如水,他自幼深受詩書禮儀教導,最是端方規矩嚴謹之人,這一生唯一的破格也就是看上了美貌的商家女陳氏,并不顧家中反對執意娶了她為妻。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一朝富貴便毀諾另娶他人的勢力行徑,竟不想,他看中并看好的自認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溫習元竟是這般之人。

    當初他看上溫習元,也是有幾分清高之意,就是他白仲謙雖行仕途,又娶豪富商家女,心中最重卻還是書香品格,把愛女下嫁寒門舉子,可證其品性絕非攀附富貴之人。

    陳氏自是了解白同知,她看他面色不好,便勸解道:“聽說這溫周兩家自溫老爺過世,兩家便斷了來往,想來這都過了十來年,怕是溫夫人和溫公子都不記得這樁舊事了,這才和我們家有了婚約,所以妾身便想著溫公子考得功名不易,也就悄悄取消了這樁婚約,這事便也不予追究了?!?/br>
    白同知到底心中不快,“嗯”了聲,就道:“只可惜了我們姝兒,因著我的一時疏忽,差點就誤了她?!?/br>
    陳氏便知此事算是揭過了,便又好言勸解了一番,道是“姝兒尚年幼,我們且慢慢尋著便罷了。只是老爺將來可千萬別看哪家兒郎不錯,又擅自再給姝兒定了親事,姝兒可再經不起這樣的事了”云云。

    待白同知自覺心中有愧,一一應下才熄燈睡去。

    而發生了這事后的沒幾日,溫家便舉家離開了昌州城,直接去京城陪溫習元赴來年的春闈去了。

    當然溫習元也算是行事妥帖了,溫家舉家離去之前,他仍是端方著臉一一拜訪了府學各位老師,就此事作了解釋,說所謂溫周兩家婚約不過是幼時老人家的戲言,父親并沒應下,所以母親和他皆是不知云云。

    甭管別人心里怎么想,信不信,他卻仍是周到的全了這個禮數,就是白同知那里,雖然白同知不欲見他,他也在白同知的官衙外等了許久,待白同知知出來,行了禮,道了歉,解釋了一通這才離開。

    因此事后,旁人問起,就是白同知心中不那么爽快,但到底也不會再說他的半字惡言。只當此事是個誤會,解了婚約便也罷了。

    只是溫習元在離開昌州城之前,陪著meimei溫玉菡去一家成衣鋪子,卻不想意外在鋪子里見到了靜姝,而溫習元和溫玉菡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家鋪子本就是靜姝母親陳氏的私產,所以意外并算不得意外。

    溫玉菡見到靜姝時眼睛一亮隨即卻又黯了下來,她看著身穿藕荷色緙絲褙子雖打扮不算華麗卻明媚剔透好看得直讓人覺得眼睛都有些刺痛的靜姝,心情格外的復雜不是滋味。

    而靜姝看見這對兄妹,目光不過似是隨意掃過他們身上,然后便似如同看見任何其他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或驚訝或尷尬甚至或認識的表情,目光也沒有作任何停留,便轉開了,然后徑直去了鋪子的后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隨意又冷淡的一眼,卻是讓溫習元一震,因為就算那日靜姝做了喬裝打扮,可那雙眼睛卻是一模一樣,只不過,不知為何,這樣的白靜姝,這樣的一眼,卻讓溫習元只覺驚心動魄,心中頓時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翻騰。

    他并不愚笨,甚至某時候某方面來說那是相當聰明,立時便猜到了那日靜姝在他面前應當是做戲,為什么做戲,剛才那一眼,不是明擺著的嗎?她哪里有做自己未來妻子的一絲興趣!

    溫習元只覺受到了萬般的愚弄和欺騙,心中酸極苦極悶極之后便是憤恨!

    靜姝不會在意這對兄妹想什么,也不會知道因為這一次的偶遇讓溫習元受到了什么樣的刺激,也讓之后京城之事增添了許多變數。

    在靜姝來說,自解除婚約那刻起,這對兄妹,不,所有溫家人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此次順順利利的和溫家解了婚約,又是溫家有問題在先,此事再半點牽連不上母親,將來到京中溫家斷也不敢胡言亂語,說什么母親“商家女,背后瞧不起清貧的溫家夫人”云云,再讓別人拿母親商家女的身份來作文章就行了。

    不過這只是她回來后第一步,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想到將來京中之事,想到自己和母親在白府的地位,若是那國公府世子凌修安再見到自己,就算自己不欲理他,但若國公府打定主意上門求親,她相信白府肯定還是會敲鑼打鼓把自己嫁去國公府的。

    還有,前世臨終前那凌老婆子說奪去她身份一事,就是祖父也是知情并支持的,若是如此,自己更是大意不得,這事背后到底如何,她也需得好生查上一查。

    這世好不容易重頭來過,她絕不做那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最后行兇之人再念上幾聲佛,好似活祭了她,她還得感恩多謝這個機會似的,實在令人作嘔。

    //

    靜姝打定了主意要及早謀劃,到了京中不任人宰割,便尋思著有哪些事情她可以著手開始準備。

    她見冬影每日都是寅時起來練功,到了辰時再入房服侍,仍是精神奕奕,不禁心念一動,她想到前世自己被人軟禁在莊子時從謀劃逃出,到最后回到京中歷經的千辛萬苦,想著若是自己也會些拳腳功夫,斷不至于艱難成那般。

    冬影能護著她生病的母親一路從北地逃災到蜀中,途中還救了周蘭月主仆,功夫的確是不差的。

    靜姝便召了冬影問她自己可不可以也學些拳腳功夫,冬影自然一口應下。雖然自家小姐現在年紀已經大了些,習武不會有什么大作為,但能強身健體,會些自衛招式總是好的,主子把自己派到她身邊,吩咐了以后一切以她為重,自然是什么都要替她考慮為先。

    別看冬影才十四歲,但她自出生起就被皇家暗衛營選中,未能走路前便浸泡各種藥水,兩歲蹣跚學步時就開始習武,十二歲便已經正式成為了影衛出任務,是皇家暗衛營中重點精心培養的精英,三殿下竟然把她給了這位白家小姐,可見對其的重視。

    靜姝自開始習武,初始時還頗有些辛苦,但一段時間后,精氣神就越發足了起來,就是身高都開始串了起來,當然這也可能是陳氏的錯覺。

    這日用完了早膳,陳氏瞅著靜姝越發潤澤的小臉,神采十足的大眼睛,心里很是高興,就喚她陪著自己聽她理事,道:“姝兒,先時母親就打算讓你開始學著管家理事,可你卻總是生病,便一直耽擱了下來。但我看你現在身體也強了許多,不若就開始跟著母親學著管家吧?!?/br>
    說著嘆了口氣,道,“你父親總覺得女兒家當以貞靜賢淑為好,也總怕你跟我學了些商家作風,誤了你,只讓你跟著師傅學習琴棋書畫,又跟那藍嬤嬤學那些世家禮儀,這些不是不好,但母親總覺著,待你成親,這管家理事,打理嫁妝庶務,也是同樣重要?!?/br>
    說到這里又不禁撫了撫靜姝額發,笑道,“將來母親必會為你準備豐厚的嫁妝,雖然也會給你挑選經驗老道的掌柜莊頭管事,但也得你心中有數,才能不被人欺了去?!?/br>
    靜姝聽到這里卻是心頭一震,前世的時候自己雖然后來也跟著母親學了一段時間管家和庶務,可是到了京中,就是母親自己都被祖母管得死死的,束縛在后宅之內,而后來自己的嫁妝,的確是豐厚至極,可惜卻是盡落入他人之手,自己都未曾好好清點過。

    思來真是憋屈之至,靜姝小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這一次她定當將這些盡握在自己手中才好,也好方便她培養些得力的助手。

    她思及此,便調整了笑容跟母親應了聲“好”。

    想了想,又道,“母親,女兒將來怕是要嫁到京中的,不若您現在就在京中幫女兒置些產業,田地莊子,宅子,直接就教著女兒打理,如此也好過將來女兒接手應付不過來?!?/br>
    “還有,母親,這些產業我看不若還是掛在大舅的名下,將來就說是大舅給女兒的陪嫁,也好過到時京中白府的人有什么非議,只當是父親的私產額外給女兒置辦的,讓您和父親受些非議?!?/br>
    外祖家豪富,當真不在乎這些產業,且她記憶中外祖母還有大舅二舅都非常疼她,斷不至于為了這些產業算計于她。

    可白家不同,白家說是書香世家,可早在戰亂之時,江南祖產悉數被毀,所剩無幾,在京中也不過是一窮二白起來,子弟又多,這些年母親都不知應著父親的要求補貼了多少進去。他們的眼睛可是都齊齊盯著母親的嫁妝產業呢!

    且靜姝沒說的是,父親當初在祖母各種勸說下,就要求母親,給jiejie白靜妘置辦和自己一樣的嫁妝,說jiejie是他的原配嫡長女,嫁妝照理來說還要豐盛過自己,給jiejie置辦什么樣的嫁妝,將來自己就不能越過!

    可母親給自己置辦嫁妝用的可都是母親的私產!虧父親和白家自詡守古禮重規矩,卻不知道逼著母親用母親的嫁妝給其嫡長女置辦嫁妝是何道理?雖然jiejie也還是好的,可靜姝心中卻替母親不值。

    更甚者祖母也用著同樣的“古禮”“規矩”,竟是逼著母親給堂姐們也添置了不少嫁妝,道是一家子姐妹,不好出入太大云云,雖然父親對此其實心里也有些微詞,但卻顧著兄弟情深,也不愿違逆祖母,讓母親不知在其中受了多少委屈。

    母親性子雖強,但一來白家明里暗里拿自己的婚事威脅著母親,二來外祖家陳家欲在京中行商,甚至在蜀中,也多有借著白家門第之光,便也不太在乎那些資財,勸了母親在這方面多有忍讓而已。

    可是靜姝思起這些事,想到祖母對母親的苛刻,白家眾人一邊用著母親的錢一邊還要隱隱諷著母親是商戶之女,似乎玷辱了白家門第一般,心中就覺憋屈。

    看若是舅家送自己的嫁妝,到時候白家還好不好意思讓她的舅家也去給堂姐堂妹們置辦嫁妝!

    作者有話要說:  后半部分是更新(7.24)

    第12章 何懼人言

    陳氏并非一般閨閣女子,聽女兒說什么直接置辦產業給她打理,不但沒有不悅,反是非常高興。

    其實女兒說的這些話,她心底未嘗沒有一些隱憂,只是雖然嫁給了白同知白二老爺十多年,但她一直住在這蜀中,只幾次白同知回京述職時陪他在京中住過一段時間,下意識里便也沒有把此次的回京述職看得太重。

    不過既然女兒提起,并且愿意去學,她自然是十分樂意并支持的。

    她想了想,還道:“姝兒,我看不如我去信給你大舅,讓他給你選個好的女掌柜師傅,給你正經的上上課?!?/br>
    “京里的鋪子莊子什么的,現在臨時買也不一定買得到好的,我就從我的嫁妝產業里給你先挑上幾個先打理著,也好練練手,這些母親本來就是打算將來給你的。然后我再讓你大舅給你招來個熟悉京中產業的掌柜,也給你講講京中的情況,你到時再自己試著跟母親說說你想置哪些產業,在哪里置些什么樣的莊子,你看如何?”

    陳氏自己當年就是學這些長大的,現在跟女兒講起來自然順口道來,倒是把個靜姝聽得兩眼放光,練練點頭。她覺著,前世的時候自己被藍嬤嬤拘得緊了,后又在白府那個牢籠般的地方,當真其實也沒有很深的了解自己母親。

    接下來的日子靜姝就是連軸的忙碌,上課,學著看賬簿,打理賬目,然后外祖家送來的掌柜師傅給她介紹各行各業的情況,京中各地產業的特色,她可以置的產有哪些,該從哪里入手去打理等等,云云總總,不甚繁多。

    好在靜姝性子本來就耐得住,又加上前世在莊子上被軟禁一年多,韌勁被練得超出一般人的想象,這些東西學著她一點也不會覺得枯燥,反是覺得頗有意思。

    而且仿似自己學得多一些,心底的安全感就越足上一些。

    陳氏得空的時候,還會請了掌柜師傅,領著靜姝一起去自己的嫁妝莊子或鋪子里去看看,這樣好讓她學得更靈活透徹些。

    雖然前世靜姝比較不管事,但到底有了些基礎,后又在外磨煉許久,因此這些天學起東西來速度也是飛快,令掌柜師傅都是贊嘆不已,還讓陳氏心中很是驕傲,覺得女兒這大概是遺傳了自己家族那邊的經商天賦。

    當然這話她是不會跟靜姝的父親,自家夫君白二老爺說的。

    靜姝這邊忙著,那邊姜琸收到改名為冬影的紅影的回報,事無巨細都將靜姝的日常跟姜琸報告了,看到靜姝的學習報告,姜琸倒是沒想到這小丫頭會有這么大的干勁,不過看她過得有滋有味,倒也是件愉快的事情,便又吩咐了下面一番,安排了紅影必要時可以調動的人手,便去了北地平亂。

    北地受災,不少災民在流匪的煽動下發生□□,已經有許多個州縣淪陷,事情已經有失控之嫌,姜琸收到秘旨,讓他直接從蜀中赴北地軍營,調動軍隊平亂。

    到了十月,靜姝這邊則是迎來了一位令她感覺非常復雜的人物,她的乳嬤嬤藍嬤嬤。

    在靜姝大病前藍嬤嬤住在莊子里的媳婦生產,藍嬤嬤便告了假去照顧媳婦,及至靜姝病好后多了前世的記憶,因感覺太過復雜,不太想見到藍嬤嬤,便在藍嬤嬤送信說要回來的時候,打發了人告訴她讓她在莊子上又多住了兩個月。

    靜姝還有心想讓藍嬤嬤一直住在莊子上別回來了,但因著藍嬤嬤的“忠心”和特殊地位,藍嬤嬤堅持要回來,就是靜姝也不能真就不允了。

    藍嬤嬤是靜姝祖母的人,還曾做過靜姝的大哥也就是白二老爺長子白延樟的乳母,之后就一直照顧白延樟,直到陳氏生下靜姝后,藍嬤嬤才被白老夫人送到了蜀中,做了靜姝的乳嬤嬤,到靜姝稍大些,她又教導靜姝世家禮儀,相當于又充當了靜姝教養嬤嬤的職責。

    藍嬤嬤其實真的一直很疼靜姝,對她生活起居照顧周到,只是她性子古板,對靜姝行事禮儀要求嚴格,靜姝前世隱忍乖順的性子其實很大程度上都和藍嬤嬤每日的耳提面命有關。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令靜姝感覺復雜的是前世她從莊子上逃回,聽采荇說,她不在的那一年多,藍嬤嬤一直還都住在凌國公府,但卻也不是跟著那女人,而是住到了凌國公府后山的家廟中,不是被軟禁,是她自愿的。

    藍嬤嬤看著靜姝長大,靜姝的每一點每一滴她都知道,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那國公府世子夫人換了人。

    可是她沒有選擇告發或者想方法打探尋找靜姝,而是選擇了去國公府家廟中長住,管她是心中有愧懺悔也好,還是在廟中為靜姝祈福也好,對靜姝了說,其實都沒有分別,都是一種背棄。

    縱你有千萬種理由,但我絕不會接受任何背棄。

    可能是前世憋屈狠了,這世靜姝的性子剛烈決絕了許多,并不愿意為別人找理由委屈自己。因為委屈到極限,換來的也不過是徹頭徹尾的抹殺。

    且說藍嬤嬤回了白府,見到自家小姐滿滿當當的學習日程,真是大皺其眉,她覺著這哪里是培養一個書香世家小姐的日程,這是在培養商家女呢?

    還學起來什么拳腳功夫,真是不雅至極!

    //

    藍嬤嬤欲停掉靜姝的這些課程,并重新給靜姝制定了一個日程表,每日的時間又是琴棋書畫繡藝,并且還在陳氏的房中就給靜姝下達了一個任務,道是明年就是靜姝祖父白老太爺的六十大壽,除了二夫人準備的那些壽禮,靜姝需得用心準備自己給祖父的壽禮,讓她用蜀繡技藝給白老太爺繡一副賀壽圖。

    靜姝一聽她提起這個賀壽圖,當場臉就黑了。

    前世她也繡了這么一副賀壽圖,是副仙鶴青松賀壽圖,日繡夜繡,花了她整整半年多的時間,什么事也沒做,就光繡這副圖了,結果她祖父不過是看了一眼就讓人收到庫房,連個笑臉都沒給,反倒很是贊了后面她大伯家的三堂姐送上去的一個壽字,道是字寫的好,很有風骨,不愧是白家的女兒。

    因為那時正值她被溫家退親之際,她祖父嫌她丟了白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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