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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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兒過就不過唄,以為誰還愿意跟你過呢,”衛雪玢幽幽的看著在地上躺好的朱相慶,隨手將燈拉了,重新躺回到床上去,她得好好想一想了,這日子還真是不能再這么過了。 對于衛雪玢來說,跟朱相慶結婚的十年猶如跗骨之蛆,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走出的陰影。 兩人離婚之后,單位改制衛雪玢被下了崗,一個人帶著兒子的貧困日子她還能熬,圍繞著她的目光里,同情唏噓好奇厭惡,甚至是幸災樂禍她也可以裝作看不見, “潑婦”,“不賢惠”,“沒文化”,“不孝順”這樣的字眼她也可以當自己是聾的。 她也曾很努力的生活,努力笑對每一個人,希望讓時間來證明她并不是一個壞女人,可是她的努力趕不上朱相慶成功的速度,她努力的打工掙錢,倒騰著做各種小生意,而朱相慶卻從機械廠,到二輕局,才調到國企大廠當總工,成為大名鼎鼎的專家,他跟小三郭梅蘭生活幸福,有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兒…… 大家都說朱相慶是自打娶了郭梅蘭以后才交了好運,說看看朱相慶就知道,娶一個賢惠的女人對一個男人來說多么的重要,沒想有想起來,朱相慶南固老家的三處宅子,都是她衛雪玢一手幫著給蓋起來的,沒有人會提起,朱相慶進京上的那四年大學,是衛雪玢給供出來的! 最讓衛雪玢難過的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她都被娘家人指責不夠溫柔賢惠留不住那么出息的女婿; 辛苦撫養長大的兒子,也開始責怪她對爸爸不好,對奶奶不好,才叫爸爸娶了阿姨,甚至在他成年之后,也頻頻往已經當了總工的朱相慶那邊跑,因為朱相慶承諾,會給他買一套婚房。 她這個年紀越來越大,掙的越來越少,越來越不能給親人們幫忙的女人,也漸漸的被他們劃出了親情范圍,即使是在她乳腺癌復發,轉移的時候,大家也都在各自為生活奔忙,連到醫院探望她一眼的時間,都吝于施舍。 而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姐妹,他們沒有一個人感覺到愧疚,因為在他們心里,早就對自己下了定義,一個不合格的妻子,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一個不盡職的姐妹, 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衛家的恥辱,他們怎么對待她,都是應該的。 衛雪玢默默擦干臉上的淚水,現在好了,她又回來了,前世的日子她過的夠夠的,在她最初知道自己得了乳腺癌,她就想明白了,也對所謂的親情絕望了,只是一向要強的她不愿意向任何人承認而已。 而在彌留之際,衛雪玢終于將深埋在心里的悔恨說了出來,從此再無遺憾。 沒想到就這樣,衛雪玢居然從回到了跟朱相慶結婚的當夜。 衛雪玢想了想,像她這樣的情況,以前聽管床護士小姑娘聊天時講過,叫什么“穿越”,“重生”。 就是老天嫌某個人活的太窩囊,死的太委屈,才會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叫她能挽回遺憾,真正的為自己活上一回! 半夜寒意漸起,衛雪玢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她記得,十年之后她跟朱相慶離婚,帶走的也只有身上這一床鋪蓋了,一套整整睡了十年的鋪蓋。 而那十年間,他們換了大套間,里頭裝了滿滿一屋子家當。 衛雪玢清楚的記得她當時站在屋子里,心里滿滿的自豪,她跟已經大學畢業回廠當了工程師的朱相慶說,只要他們好好干,以后再大的家業也能置下! 可朱相慶回報她的是什么? 衛雪玢翻了個身,看著地上黑乎乎的一團影子,這貨跟她說,他要離婚! 說他找到了靈魂伴侶,可以陪伴他走一生的人! 靈魂伴侶? 衛雪玢忽然有些好奇他將來的靈魂伴侶郭梅蘭這會兒在哪兒? 郭梅蘭是跟朱相慶一起去上京讀的大學,兩年時間勾搭成jian,從現在算,朱相慶去讀書,是六年后的事了。 想想朱相慶上學的那兩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上班,應付不停跑過來的宋家人,每天活的忙碌疲憊,可還是樂滋滋的堅持著,她以為只要朱相慶畢業回來,她就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可得到是什么?他帶著個靈魂伴侶回來了? 嘁,靈魂伴侶?衛雪玢還是覺得以后人們叫的“小三兒”更恰當一些。 衛雪玢在黑暗中無聲而笑,這一次她不會刻意去阻攔朱相慶求上進,但他從自己這里,休想再得到半分支持。 至于這婚姻,還有地上這個渣男,衛雪玢是不會再要的,上輩子她已經放下的,老天給她新機會,絕不是叫她回來撿垃圾的!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衛雪玢起來穿上衣裳,從印著紅雙喜的大紅鐵皮暖水壺里倒了碗熱水慢悠悠的喝,等著即將上演的一出大戲。 …… “開門,開門,這都幾點了還睡著呢?也不嫌丑的慌,” 記憶里的敲門聲如期而至,衛雪玢起起身來,踢了踢地上睡著的朱相慶,“起來,你姑來了,快起來!” 說罷走到門口將燈給拉開。 朱相慶被衛雪玢一鬧,在地上生了半天氣,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誰知還沒睡安穩呢,就被人踢了兩腳,他暴躁的一拉身上潮乎乎的被子,“你干啥?” “不干啥,你姑來了,你再不起來,她能喊的你們全廠都知道,你大清早的睡著不起來,” 朱相慶的親娘朱大妮兒前世就是來了這么一出,鬧的她幾年在機械廠都抬不起頭來,大家不去追究那天朱大妮幾點在外頭拍門,只記得她這個新媳婦摟著男人不起來,叫婆家人都進不得門。 朱相慶也知道自己親娘是個什么性子,也顧不上跟衛雪玢發火了,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將鋪蓋一卷扔到一邊的木箱上,那邊衛雪玢已經將門給打開了,“大姑,你這是干啥類?這才五點多,你在村兒里要早起干活兒,人家廠里的人可不用,你這么又吵又拍的,把鄰居都吵起來了,可是要影響人家白天的工作的!” 衛雪玢一番話又清又脆,周圍被朱大妮兒吵醒的鄰居們都在被窩里罵了了聲,這朱相慶本人看著還不錯,怎么就這么一門不懂事的親戚? “相慶,你快起來,咱們姑跟姑父來了,喲,還有懷慶,來慶,招娣兒,待見兒,你們都來了?” 衛雪玢看著門口站著的一片人馬,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相慶,快來,你表弟表妹們都來了,姑啊,你們這是做什么?來慶跟待見兒才多大?不叫他們多睡一會兒,小孩子正長身體呢,你可得多疼疼他們?!?/br> 朱大妮兒可是攢足了勁兒來給這個城里媳婦下馬威的,沒想到反而被兒媳婦給教訓了,她冷哼一聲,拿眼睛剜了衛雪玢一眼,“在門口站著干啥?還不叫俺們快進屋?” “瞧大姑說的,不是不叫你們進屋,這不是相慶還沒有起來嘛,你老忘啦,相慶才出院沒倆月,這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衛雪玢探身往屋里探了探,“相慶你快點兒,大姑跟姑父都等半天了,這大清早兒的,沒準兒是有啥重要的事兒呢!” “就是,哥,你快點起唄,俺們在外頭都快凍死了,”宋來娣兒來洛平只穿著身上這么一身兒半舊的衣裳,早就凍的直哆嗦了,她不覺得自己親哥屋里有啥不能進的,縮著腦袋要往里沖,“嫂子,你有啥衣裳沒,給我一件兒,我快凍死了!” 我有衣裳,可也不會給你了,衛雪玢一把摁住宋招娣兒的腦袋,“大姑,瞧你這閨女是咋教的,哪有直碩碩的往自己表哥屋里闖的?招娣兒也有二十多了吧?這都該說婆家的人了,叫人看著像啥?” 她看了一眼宋招娣兒身上的花的確良褂子,“這才四月天,招娣兒就把夏天的褂子換上啦?大姑你也不管管她,這可是會凍壞身子的,唉,我要是衣裳都過來,就給招娣兒找一件穿穿,可我的衣裳還都在娘家呢,相慶說等明個兒回去拿呢,你看看這事兒弄的?” 宋招娣兒一輩子都是這么個糖稀公雞,一毛不拔還倒粘的性子,上輩子衛雪玢礙著朱相慶,沒少被她坑,這次?門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期待收藏! ☆、第4章 放大招兒 朱相慶不想叫人覺得他娶了衛雪玢是沾了衛家的光,所以辦婚事之前就跟衛雪玢說,不想給車間里的同事們添麻煩,衛雪玢的東西可以以后他們自己慢慢搬。 衛雪玢也是個不愛給人添麻煩的人,而她家因為兄弟姐妹多,她媽也沒有給準備多少東西,倒是她自己因為在供銷社的關系,攢了些布頭兒,原本是想裝在箱子里一起帶過來的,朱相慶這么一說,她就只帶了箱子,暖壺,洗臉盆,還有新鋪蓋過來,現在看看,倒是替她省東西了。 “娘,你咋來這么早?”朱相慶一宿沒睡好,看到朱大妮兒跟宋老二,有些不高興的將他們讓進屋,“一來就吵吵鬧鬧的,廠里人該咋說我?” “咋說你?你娶媳婦,當娘的過來喝杯茶受個頭有啥錯?誰還敢不叫你孝順我?”朱大妮兒被兒子當著媳婦的面說,面子受不住,瞪了朱相慶一眼,扯著嗓子道。 宋招娣兒已經坐到床上,手中摸著那床花工緞被子,“嘖嘖,娘,你不還說招待所里太冷嘛,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這被窩抱走咱們蓋,就不冷了,”最好回南固的時候也帶走,將來給她當嫁妝使。 衛雪玢冷冷一笑,當年宋招娣兒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叫她給當場撅回去了,結果呢,朱大妮兒立時又哭又鬧,說是她看不起她這個農村來的親娘,搞得朱相慶當場跟她翻了臉,大罵她不孝。 但這床被子是母親李蘭竹一針一線給自己準備的嫁妝,衛雪玢拼著被朱相慶罵,也沒有叫朱大妮兒母女把它給抱回南固去。 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說起來她這個當兒媳的連一床被子都舍不得給婆婆用,沒有人不說她衛雪玢不孝順的。 “唉,你小姑娘家家的不懂,這是我跟你表哥頭一夜睡的被子,你個黃花大閨女要是蓋了,以后啊,”衛雪玢看著眼睛睜的大大的宋招娣兒,壓低聲音道,“嫁不出去,就算是嫁啦,也只會是個二婚頭!” “啥?”宋招娣兒跟叫蜇住了一樣,立馬從被子上把手給縮回來了,“我不信,根本沒這一說?!彼蛇€想嫁個城里人呢! 衛雪玢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們這兒有這個說法,不信你出去問問,看看這廠里哪家媳婦結婚前睡過嫂子結婚頭一夜的被子?” 她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朱大妮兒,繼續道,“就是婆母娘也不行的,會妨人的?!?/br> “啥意思?”這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朱大妮兒伸長脖子,聽衛雪玢往下說。 “哎呀,這跟姑你沒關系,你又不是我婆子,我們這兒的講究啊,說是婆子睡了兒媳婦的床子,”衛雪玢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人家說不干凈,將來會沒孫子!一個也沒有!” 沒孫子?這可不行,朱大妮兒有些不信衛雪玢的話,但人家可說了,她不是婆子,她沒事兒,看來不是為了哄她,但是她可是相慶的親娘,他家相慶咋能不生兒子,還一個也沒有,那她來慶跟懷慶咋辦? “好了,一群老娘們兒就愛胡扯,”宋老二跟朱大妮兒過了一輩子,怎么會不明白妻子的想法,原本他也不反對老婆抱床被子回去,家里人多,一到冬天就不夠蓋的,可沒孫子這事,寧可信其有啊,他們總不能因小失大。 看來這被子是要不得了,宋招娣兒的注意力又回到衣裳上,她眼巴巴的盯著床頭的木箱子,“嫂子,我快凍死了,你給我尋一件衣裳穿穿唄?我只穿穿,不要你的!” 你不要才怪呢,衛雪玢也不啰嗦,直接走過去將箱子打開了,“招娣兒你來看看,有什么你只管拿!” “好咧,”宋招娣兒沒想到自己這個城里的嫂子這么大方,蹦跳著沖到箱子旁,還不忘對朱大妮兒跟meimei宋待見兒說,“我也給你們挑一件兒!” “哎,嫂子,這箱子里咋全是我哥的衣裳?咋沒你咧?!”宋招娣兒人只差沒有扎到箱子里,卻連一件女人的衣裳也沒找到,她氣哼哼的一把將箱子蓋兒給扣上,轉身道,“我說你咋恁大方,原來是誆俺類!” 衛雪玢委屈的看了朱相慶一眼,“這不是你表哥嘛,非不叫我把衣裳帶過來,我也不能叫箱子空著啊,就把你哥的幾件爛衣裳給放進去了,” 她很大方的一指朱相慶放在凳子上的藍凡爾丁中山裝,“要不你先穿著你哥結婚這件兒?這還是我特意叫人從省城給捎回來的料子呢,又輕又暖和,你穿上一準兒不冷!” “放下!” “放下!” 宋招娣兒的手還沒有落到那件凡爾丁中山裝上,就被宋老二跟朱相慶異口同聲的制止了,宋老二拿著煙袋就去敲宋招娣兒的手,“啥東西你就要亂摸?那么好的衣裳,就算是穿,也得叫懷慶試試,那衣裳你能穿?” “噗嗤”,衛雪玢諷刺的看了一眼朱相慶,上輩子她其實就看透了,朱相慶這對親生爹娘,沒有一個是把他當親兒子的。 朱相慶被衛雪玢笑的臉一紅,這衣裳可是結婚時人家衛雪玢給他做的,全廠人都看著呢,“懷慶也不行,這是雪玢給我做的,我跟雪玢回門的時候還得穿呢,再說了,懷慶成天在家里閑著,用穿這么好的衣裳?” “懷慶咋不能穿了?懷慶將來也是要出來吃公糧的,相慶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光顧著你自個兒,不管你兄弟了,”朱大妮兒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在她眼里,送出去的兒子哪有以后要給自己養老的親? “那也不行,廠里人都看著呢,不像話!”朱相慶從轉業回來,身上來回換的就是兩身兒舊軍裝了,這身凡爾丁中山裝他也喜歡的很,“新衣裳等懷慶找工作的時候再說!” 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拿起衣裳穿好了,“你們不在招待所呆著,大早上跑來干什么?” 真是白生了個白眼兒狼,朱大妮兒還用得著朱相慶呢,撇撇嘴道,“來干啥,我生懷胎十月走了趟鬼門關才把你生下來,又養了十幾年,如今你成家立業了,我還不配過來受媳婦一個頭?” “就是,”一旁的宋懷慶,宋招娣兒都十分肯定的點頭,他們早上起個大早,就是想看這城里的嫂子給他們磕頭的,這么一出,想想注叫人興奮。 又來了,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樣啊,衛雪玢抿嘴一笑,看著朱相慶,“相慶,你們南固還有侄媳婦給大姑磕頭的規矩?這可是封建社會搞的那一套,咱們這兒早當‘四舊’給破除啦,你們部隊上沒給上過課?” 即使是上輩子,衛雪玢也是個犟脾氣,在滿情惡意的目光中給婆子磕頭,她是寧死不肯的,也是因為這個,她在朱大妮兒口里又多了一條罪狀,就算是十年后朱相慶跟她鬧離婚,朱大妮兒也是哭著跑到她單位領導那里,歷數她對自己這個婆母娘有多不孝順! 朱相慶為難的看著笑瞇瞇的衛雪玢,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新婚妻子了,就聽她一口一個“大姑”“姑父”,也知道她是絕不會認自己生父生母的,“跪啥跪,傳出去成啥了?雪玢你給咱們爸咱們媽端碗水,再放上茶葉!” “好,”怎么說自己現在還是朱相慶的“老婆”,朱大妮兒跟宋老二是朱相慶的生身父母,一碗水還是襯得起的,衛雪玢從善如流的從桌上拿了兩個搪瓷缸子,一提暖壺,“哎喲,昨天晚上過來鬧洞房的人太多了,都叫倒完了,” 她為難的看著朱相慶,“咱們還沒有開火呢,這現燒也來不及了,你看這才六點多,也不好去敲人家鄰居的門兒,咋辦呢?” 壺里的水還不是叫你喝完的?! 朱相慶氣咻咻的白了衛雪玢一眼,走過去晃了晃暖水瓶,“里頭還有點兒呢,將就著吧?!?/br> “好,我聽你的,”衛雪玢抿嘴一笑,把僅有的一點兒水分到兩個缸子里,遞了一缸給朱相慶,“相慶,咱們給大姑姑父敬個茶?!?/br>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朱大妮兒活到五十,頭一次被人這么挑戰權威,她蔑斜著衛雪玢手里的缸子,根本不接,“茶?這是你們倒的茶?啥時候城里的白開水也叫茶了?” “唉,大姑,你不知道,前個兒我媽過來看新房的時候,帶過來了一包茉莉花,結果這兩天相慶車間的工友不斷有人來,咱們總得準備點兒茶水招待人家吧?想慶還得在車間里為人呢!” 衛雪玢轉頭看著朱相慶,“相慶,你說話呀!早知道咱大姑愛喝茶,你咋不提前買點兒呢?” 還喝茶,他爹娘在南固鄉下直接喝井水的,燒個開水都嫌費柴火的人,朱相慶有些煩躁的將缸子放在一邊的桌上,“那先別喝了,等有茶了你們再喝吧!” “真真是娶了媳婦沒有娘喲,我這個老婆子命苦,這是嫌棄我類!”兒子根本不站在自己這邊兒,朱大妮兒真是又氣又惱,從前襟兒上扯下粗布手巾,捂到臉上就準備開哭! 她要是不把這兩口子一次給治服了,以后想叫兒子往家拿錢,只怕就困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河南當地的方言里,除了最著名的“中不中”之外,還有好多有特色的哈,比如這個“類”,有“的”的意思,你類我類,給你類,但要發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