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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在線閱讀 - 第227節

第227節

    洪寶德踉蹌了一下,有些搖搖欲墜,魏崢扶著她的手臂,站得不遠不近,不失禮也不冒昧。

    像秦臻與景姒說的,魏崢很好。只是這么好的人,為何要喜歡她這樣的人,她這樣窮途末路的人……

    抬起頭,洪寶德想,她的眼睛一定是腫的,不過沒關系,路上黑,看不到,擦掉遮住視線的雨水,或者是淚水。

    沉默好久好久,洪寶德問:“我沒有守宮砂,你會不會嫌棄?”

    魏崢沒有片刻思考,搖頭:“不會?!鳖D了頓,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他急急說,“我早年間在靖西行軍時也有過一個女人,不過她死在了沙場?!?/br>
    都說魏崢只會打仗,果然,不精明,竟這樣類比。

    洪寶德將那一把全數遮在自己上方的油紙傘推了過去,說:“那我們定親吧?!?/br>
    “好?!?/br>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雨淋得昏了頭,只知道,在秦臻府上的時候,她很清醒,清醒地知道,此生,就這樣吧。

    她會有兩個至親,景姒與秦臻,她會有一個還不錯的人當丈夫,普普通通平平庸庸地老去,沒有跌宕起伏。

    世間多少女子,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最初想等的人,也不多她一個,日子得過,就那樣吧,總會老,總會死,總要過著、活著。

    次日,左相洪寶德與靖西忠平伯魏崢訂了親,眾人都贊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哦,怡親王府也有喜事,怡親王府喜得貴子,小名魚干,大名聽說是國師大人取的,復姓鳳楚,單名熠。

    日子,太太平平了幾天,夏日的雨,來得急,去得快,又是烈日炎炎。

    近日,便又不太平了。

    京郊城外的官道上,這陣子頻頻有宦官家眷與富商巨賈被人打劫,一日,正巧被路過打獵的欽南王撞上了,王爺是武夫,這等著打家劫舍的事,他自然是要管,是要路見不平!

    于是乎,欽南王老人家老當益壯,以一敵十啊,不過還是傷了手臂,卻也無大礙,可,大名鼎鼎的欽南王竟被賊匪傷了手,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欽南王那暴脾氣忍得了?

    當然不能忍!第二日欽南王便帶著親兵去城郊剿匪,可事就怪了,翻遍了城郊外所有的山頭,楚家軍掘地三尺,竟也沒找出賊匪的老窩,那伙人就這么人間蒸發了。

    這事兒,事關欽南王,自然驚動了國師大人。

    下了朝之后,蕭景姒與秦臻一同去了星月殿議事。

    “僅憑十人便能傷了久經沙場的欽南王,定不會是簡單的賊匪?!?/br>
    秦臻的想法,與蕭景姒不謀而合。

    她點頭,說:“我聽父親描述那賊人的身影招式,并不像大涼之人?!眴柕?,“被劫的人呢?”

    “我都盤查過了,多是涼都的富庶和一些宦官人家,也并不傷人性命,只是搜刮錢財,如此,倒與一個月前也海與溫平發生的幾起搶劫案如出一轍,極有可能是同一伙人,亦或,同一組織?!?/br>
    蕭景姒坐下,給秦臻倒了一杯茶,再給自己斟了一杯,鎖眉深思:“也海與溫平都是最為富饒的城郡,如此看來像是謀財?!?/br>
    “才一個月時間,被劫的富商宦官便超出了百來戶,官府卻連對方的據點都沒有找到,應該不是普通人所為,也非普通斂財?!?/br>
    一般來看,大規模有組織地斂財,往往都是輔佐于政亂,

    此事,只怕牽連甚廣。

    蕭景姒挑挑眉,倒被勾起了幾分興趣:“我倒好奇,誰敢在我的地盤上動土?!?/br>
    “出城禁令已經下到了各州各郡,除了暗中追查早做防患之外,我們暫且先靜觀其變,若是居心不良,應該很快便會露出狐貍尾巴?!?/br>
    蕭景姒放下杯子,轉頭看秦臻:“這件事先放一邊,我有正事問你?!?/br>
    秦臻認真嚴肅:“何事?”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你覺得寶德的與忠平伯的婚事如何?”

    秦臻也仔細思考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br>
    “……”

    難怪寶德送了一個鴛鴦的香囊都他沒看出來半分端倪,秦臻對寶德,當真沒有半點親情之外的男女之情。

    似乎對于男女風月之事,她與秦臻,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蕭景姒點到為止,免得弄巧成拙。

    晚上,用完晚膳后,蕭景姒與楚彧在院子里的樹下納涼,由于洪寶德的事,蕭景姒擔心她,有些郁郁寡歡,楚彧也不說什么,就陪著她,聽她講兒時的事。

    她說:秦臻很疼她,也很疼寶德。

    她說:她與寶德都太小,所以不那么小的秦臻便長成了小大人。

    她說:秦臻從來不會想自己,所有心思、所有最好的年華都被她與寶德兩個拖油瓶占用了。

    她說:若是秦臻能與寶德在一起便好了。

    傻瓜,秦臻滿心滿眼早就用在一個人身上了,怎么和洪寶德在一起。楚彧想,她家阿嬈就是被秦臻教笨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感情白癡。

    又坐了一會兒,楚彧不想她難過,便扯開了話題。

    “阿嬈?!?/br>
    “嗯?”

    楚彧拉著她坐在樹下的石墩上:“溫思染與我說了一件事?!?/br>
    她抬頭:“什么?”

    “我們大婚那日,他送了一壺合歡酒,可那壺酒不知送去了何處?!?/br>
    合歡酒?

    溫伯侯還真是胡鬧!這合歡酒是皇家成婚才會用的酒,是用情藥釀的,很烈,偏偏與情藥不一樣的是,醒了便會忘了。

    所以,還有個別名,叫**露水。

    “若是佳偶,便也促成了一樁美事?!笔捑版πΦ?。

    楚彧抱著她,懶懶地問:“若是怨偶呢?”

    蕭景姒拂了拂落在楚彧肩頭的落葉:“合歡酒醒后便不會記得,若是怨偶,只當是黃粱一夢,醒后一場空?!?/br>
    楚彧點頭,他家阿嬈說什么就是什么。

    “爺,西陵信報?!?/br>
    菁華出府見宅有一段日子了,這時辰還來送報,想來便不是小事。

    楚彧要抱著蕭景姒,懶得伸手:“你念?!?/br>
    菁華將信箋拆開,是菁云的字跡:“西陵楚帝自縊而亡,國不可一日無君,眾臣恭請太子回國,擇日登基?!?/br>
    蕭景姒回頭看楚彧,他沉了眼,不是難過,卻有些失落,許久,他問她:“阿嬈,你隨我一起去西陵?”

    蕭景姒思量過后,還是搖頭:“父親傷勢未愈,我要留下來照看他?!?/br>
    欽南王年紀大了,蕭景姒作為新媳,于情于理都應該留下來照看,菁華覺得沒毛病,楚彧就不開心了,說:“可我沒人照看?!?/br>
    “……”又不是三歲小孩,菁華腹誹。

    蕭景姒失笑,好脾氣地哄:“所以,你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br>
    楚彧不滿,覺得阿嬈不寵他了。

    又開始無理取鬧了!菁華作為旁觀者,真心覺得楚彧獨占欲有點過頭,當然,在蕭景姒面前,也好哄。

    她說:“待你登基后,我會稱帝,我會遷都,日后都不會與你分離兩地?!?/br>
    楚彧乖乖點頭了:“最多半月我便回來,等我?!?/br>
    “好?!?/br>
    楚彧抬抬眼,冷冷瞥了菁華一眼,他會意:“屬下告退?!?/br>
    待四下無閑雜人等,楚彧將蕭景姒抱到腿上,一想到要分開半個月,他就舍不得撒開手,親了親,又摸了摸,再蹭了蹭,他有些心癢癢,便說:“阿嬈,今天我還要看那冊子?!?/br>
    若是讓他看了,他便會學,然后,嗯,舉一反三……

    寶德送的那本春宮冊,讓蕭景姒有些頭疼,可能因為是典藏版,用寶德的話說,是取盡精華,所以……有點厚。

    “……”蕭景姒猶豫了一下,就一下,點頭,“好?!?/br>
    罷了,依著他吧。

    楚彧滿足了,高興了:“阿嬈,你對我真好?!彼陌?,真的好寵他,楚彧覺得人生好圓滿。

    次日一早,楚彧與菁華動身去了西陵,他們走時,蕭景姒還在睡,醒來沒有看見楚彧,郁郁寡歡了一天。

    大抵是楚彧走了,連著兩日,蕭景姒食欲不振,有些懨懨的。菁華父母建府后,竹安公主便遷府去隔壁,還辦了喬遷宴,帖子送來了欽南王府,蕭景姒卻還是提不起勁來。

    云離看了看自家主子,覺得氣色不太好,很是擔憂,吩咐廚房做了一堆好吃的。

    “七小姐,您再用些,早膳也沒吃幾口,莫傷了身子?!?/br>
    因為紫湘去了西陵,云離便以陪嫁丫頭的身份待在欽南王府里服侍蕭景姒,云離是個細心的丫頭,雖年紀小,卻面面俱到,對蕭景姒吃穿用度都很是上心,就是這兩日,她家七小姐都吃不下飯了,尤其吃不得葷腥,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頭。

    蕭景姒臥在榻上,不想動彈‘“無礙,讓廚房做點杏花糕,我想吃些爽口的東西?!?/br>
    聽到蕭景姒要用膳,云離立馬去忙活了:“云離這便去吩咐?!?/br>
    蕭景姒喚了聲古昔。

    他在屋外應道,不便進去。

    蕭景姒提了提嗓音,道:“你替我去竹安公主府送一份喬遷禮,我身體抱恙便不去了?!?/br>
    “是?!鳖D了片刻,古昔清清冷冷的聲音又傳來,“主子保重身子?!?/br>
    蕭景姒笑著說好。

    紫湘與古昔在軍中時,都是衛平侯親自帶著的,除了帶兵打仗的本事,連衛平侯冷漠的性子也學得一模一樣,都不是性格熱絡的人,除了與蕭景姒,并不無人親近。

    楚彧說,宣王殿下對古昔用情很深,只是古昔那樣的性子,只怕會不為所動。

    蕭景姒想著想著,便又困了。

    竹安公主新府,欽南王府古昔代國師大人前來送喬遷禮,放下東西,也沒用膳直接回去。

    在門口,剛好碰上前來賀喜的鳳容璃,他似乎被嚇了一大跳,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你、你來做什么?”

    古昔言簡意賅:“送禮?!闭f完,他便撤。

    鳳容璃追上去,吆喝:“誒,你站住,本王有話問你?!?/br>
    古昔回頭,一聲不吭地等著鳳容璃問話,他欲言又止了好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支支吾吾了一番才問道:“蕭景姒大婚那日,本王喝醉了,我的衣服是誰脫的?!?/br>
    他只記得劉璟那只老狐貍給他灌了很多酒,然后記憶就斷斷續續了,不過他清楚地記得第二天他在欽南王府的廂房醒來時,身子是光著的,脖子還很疼,想被人打了似的。

    古昔回答:“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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