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開門見盛岳的笑臉,撲鼻而來的是熟悉的香味。 螺螄粉。 見尹桑已經了然,盛岳說:“郭總說沒吃過,就叫了外賣,多叫了一份,一起吃?” 郭愈露出個腦袋,在背后指著盛岳,做著口型:“不是我,是他?!?/br> 明白了。 尹桑讓門,“進來吧?!?/br> 盛岳進門,郭愈正要走,尹桑叫他,“郭總,一起吃???” 郭愈笑嘻嘻地,“不了我助理還有事和我說?!?/br> 尹桑:“沒事你讓她來這吧,我正好有事下樓,你們談吧?!?/br> 盛岳:“師妹你有事?” 尹桑:“嗯?!?/br> 說著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郭愈在門邊,看尹桑走遠了,對里邊的盛岳說:“尹總穿著浴袍和拖鞋,干嘛去?” 盛岳對著熱騰騰的米粉,食欲全無,“不知道?!?/br> 郭愈嘆口氣,“老哥,你這可就不給力了?!?/br> 盛岳微訝,看著他。郭愈聳聳肩,一副“你瞞得過誰”的眼神。 尹桑連電梯都沒等,走的樓梯,灰暗的燈光下她白色的拖鞋步履急促。她有點感謝盛岳和郭愈的不請自來,給了她一個離開的理由。 即便理由爛得要死。 即便沒有這個理由她想她還是會站在沈峯的門口。 她敲了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開得很快。 沈峯看見她,眼神里閃過驚訝和疑惑,隨后沒什么表情,給她讓門。 進了門,尹桑才看到他房間的茶幾上,擺著醒酒器以及幾個空酒瓶,木塞散落在地毯各處。 床上扔著他的西裝,床邊就是行李箱,有些凌亂。 房間的主人看上去也并不齊整,洗過的頭發,軟塌塌地耷拉在腦袋上,湊近了看,下巴有新長出的胡茬,浴袍一看就是系的,松松垮垮。 如果不是氣息太熟悉,尹桑差點以為找錯了人。 房里寂靜,尹桑在環視房間,沈峯在盯著她的背影看。 沈峯:“你在找什么?” 尹桑轉過身,“找沈峯?!?/br> 沈峯:“找他做什么?” 尹桑聽他帶著痞氣的話,有些不爽,答非所問,“沒找到?!?/br> 沈峯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笑她。尹桑正思量著,他已經迅速靠近,勾著她的腰,“你找他做什么!”聲調高了些,一字一頓的,聽著像是...... 咬牙切齒。 這是耍酒瘋?她掙脫了些,怒道:“你這是鬧哪出?” 沈峯歪著頭看她,“你又是鬧哪出?” 這回輪到尹桑語塞。 她以為沈峯會接著用這種陰陽怪氣數落她一番。但她聽到一聲嘆息,接著手臂被抓住,她被扯進了衛生間,抱上洗漱臺。 這么著急?尹桑正準備反客為主。 沈峯放開了她。 他蹲下身找著什么,插上電,手試了試溫度,接著吹風筒暖熱的風,就吹拂著尹?;煦绲哪X袋。 更混沌了。 他動作不得要領,風一點兒都不均勻,不過很輕,幾乎不碰根部,只抓起尾部,慢慢吹。 尹桑緩緩抬眼看他。 坐在洗漱臺上,她能與他平視。 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淡淡瞥過,不作停留。 一副不稀罕搭理的模樣。 尹桑:“你讓我進去,是讓我去吹頭發?” 不回復。 尹桑:“你直接說啊?!?/br> 不對答。 尹桑:“不過耐心也就跟牛毛這么細了?!闭f一次沒聽就放手不理了。 有反應了,沈峯鼻子里哼出一聲。 尹桑抬頭,他的手正好在她腦袋后扒拉頭發,這一仰,把整個腦袋都送到他掌心里。 后腦勺熱熱的,尹桑一時忘了要說什么。 四目相對,半秒,她聽見沈峯說了句“沒良心”,面上便被陰影覆蓋,他吻下來,正正印著她的唇。 吹風機還在嗡嗡響,和尹桑腦子里的頻率漸漸同步。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章 已替換 他酒氣很重, 這樣的姿勢又讓尹桑毫無主動權,她不喜歡這樣的接吻, 她推開了他。 吹風機什么時候不響了她不知道。 推開他之后, 浴室里很靜。 沈峯眼神筆直地看著她,“你找我, 做什么?” 他很執著。 可尹桑確實不知道找他做什么?;蛟S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景色讓人迷惑, 她的身體被心所驅動, 而不是大腦。所以她現在沒辦法用大腦去回答,她來找他做什么。 “想來就來了?!?/br> 這是實話。 卻不是沈峯想聽的話, “放著房間里兩個男人, 來了,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么長時間, 除了我, 你已經找不到更好的?” 尹桑猛地抬頭,眼睛里頓時染上怒色,“你怎么知道?” “你上去了!” 她急于知道前半部分, 說完才意識到,這仿佛是在承認后半部分。正要補充, 對上沈峯半醉不醉的眼神, 又頓住。 他這話里,“更好”的意思自然不是人品或者其他,不過就是指琴瑟床底之事。 找不到? 呵。 這么多年她就沒找過!沒想著找過! 沈峯說:“我想已經有人給你吹頭,沒想到你還找上門來?!?/br> 這次尹桑抓住了重點:他上樓找她, 是記掛她沒吹頭發。 尹桑忽然仰起頭笑了。 沈峯被這笑整得有些毛。 門鈴適時的響起,拯救了場面的寂靜。 他扔下吹風機去開門。尹桑聽到柔軟的一聲:“先生,您的客房服務,請簽字?!?/br> 敢情是點了客房服務,當她是服務員才開的門? 不然呢,像剛才接電話一樣,猶豫半天然后把她拒之門外? 尹桑呼一口氣,跳下洗漱臺,洗了把臉。 開門看到茶幾上多了兩瓶酒。 尹桑:“你是叫了多少酒,說實話,我有些好奇你到底能喝多少?” 沈峯淡淡看她一眼,“你有了解的必要么?” 如果不是共度一生的人,確實沒有必要。 尹桑:“當我沒問?!?/br> 她坐在沙發邊,他遞給她一杯,她擺擺手拒絕,他也不勉強,自顧自喝了一杯,又倒一杯,拿起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沒有再和她說話。 也不送客。 她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 她電話響了,是盛岳。她下意識想要掛斷,卻見他連眼神都沒往她這邊瞥,她慢悠悠接起來。 “師妹,你干嘛去了?” “有私事要處理?!?/br> 盛岳不多問,“你還沒回來我們先回房間了,你那碗還給你留著嗎?” 尹桑:“不了?!?/br> 盛岳:“行,那我處理掉,不過你房間里全是味兒,剛才去我那吃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