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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林meimei的婚后甜寵日常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想到以二人的伉儷情深,卻終有如此缺憾,秋晚禁不住酸心,勉強答應了一聲:“王爺慮的有情有理,王妃必定能體會這一片苦心。我冷眼瞧著,王妃對王爺的心實在癡,一夜睡前還遣人來問幾次信,或者等個時機先透個風,有個準備也好?!?/br>
    水瀾也不答言,盯著燭火愣了半日的神,等秋晚走了也不曾留意,口內雖沒一句話說,心內未嘗不傷感。

    因目前水瀾總攬軍務,親點了李歸為征西將軍,另配上兩員得力大將,對其余隨叛者實行招撫,把西寧軍分化孤立,僅以陜西省為進攻重點,對叛軍給予一個迎頭痛擊。

    轉眼入冬,西寧軍固守邠州不出,邠州為陜西和甘肅兩地交界,素為進西的必爭之地,守城的乃是西寧郡王之子霍璠,李歸部集齊精兵猛將、糧草火器,發了瘋一般不惜代價輪番襲擊。

    值兩軍膠著之際,霍璠正疑惑李歸何以變策強攻,四川總兵獨孤榮領兵從漢中府邊界冒出,因先前抵御李歸部的緣故,叛軍已將重兵盡數掉往邠州,對這股突襲實在措手不及。

    不僅如此,獨孤榮力求輕裝簡行,連日直奔數百里,擊殺漢中叛軍首領,輜重再由四川運入,進逼鳳翔和乾州兩地。倉皇之下,霍璠方知中了調虎離山計,但已經腹背受敵,只得堅守等增兵援救。

    誰知,等來的卻是西寧郡王在路上病逝的噩耗,至此叛軍軍心松散,李歸和獨孤榮趁機從兩面夾擊,霍璠此刻猶如困獸一般頑抗,直到次年春末,邠州攻陷,霍璠勢敗自殺,肅親王水澤節節退入甘肅省內,叛軍已是強弩之末。

    到永慶十年底,王廷軍圍攻平涼,水澤被獨孤榮斬殺,余眾盡皆被俘,時逾四年的西平之亂終告土崩瓦解。

    捷報傳來,朝廷內外莫不歡欣鼓舞。獨有水瀾和總理處等臣子商議,甘肅、陜西兩省蕩平后,自滿目創痍,百姓遭難,理應修養生息,兼派官員撫恤老幼,撥款重建家園。

    這里水瀾進宮來看永慶帝,只見他躺在榻上,盡管面容還顯蒼白,好歹精神頭振奮了,水瀾問他:“陛下可好些?”

    永慶帝見水瀾來了,倒十分歡喜,口里答應著:“好些,皇叔過來坐?!闭f著,命人另抬了一張小杌子放著,欲欠身起來和他說說話。

    水瀾見狀,忙扶他睡下,端詳了一陣笑道:“看著是大好了。恕臣多嘴,陛下既龍體痊愈,該早些還朝料理,總是讓臣領著總理處辦,不成體統?!?/br>
    經歷鬼門關回轉一圈,永慶帝才如夢初覺,知許多事是北靜王弄鬼,還多抱怨水瀾等,因而聽了一耳朵,便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虧了你提起來?;适遄鍪路€妥,就是那北靜王最好安分守己些,孤知道他在背地里沒少使絆子,再這么不著四六,遲早要伺機發脫?!?/br>
    水瀾只管一笑也不在意,忽有太監來回話,說:“貴妃娘娘打發人來請安,在永和宮里擺了一桌素齋,陛下晚膳可否賞光?”

    一旁水瀾的吃了口茶,便問:“陛下什么時候茹素了?”

    永慶帝似有些不好意思,向水瀾長嘆:“甄妃尚佛,孤病中在她那兒偶爾看了兩本佛經,從前上皇總說這些道書機鋒最能移性,藏著不許叫看,偏孤看那詞藻極好,讀著有別有一番意蘊?!?/br>
    另有一個原因皇帝不說,水瀾大約也能體貼得著。據貼身伺候永慶帝的太監說,自上皇、皇后和兩位皇子接連薨逝,陛下夜里常常失寢,十晚倒有七八晚睡不著,尋個寄托得以寬慰。

    水瀾突然心頭一動,微微笑道:“這有什么難的,陛下若是喜歡,不如叫楚塵去細細搜羅,再命搭了一處家常小巧戲臺,揀陛下愛的唱來聽,以供娛情?!?/br>
    永慶帝自是喜歡,果真叫人定了一班子戲,專挑排場詞藻都好的唱來,還有甄貴妃陪著念與注解,更得永慶帝喜愛,贊她穎悟聰慧,無書不知。

    楚塵接了這搜經書的旨意,呆愣愣了半日,因問水瀾:“陛下這是唱的哪一出,還乞王爺明示?!?/br>
    水瀾卻神秘的笑道:“你且莫問,日后自然明白?!?/br>
    第69章 第六十八回

    楚塵既奉了此旨得了授意, 各處搜羅經書古籍, 聞人語那邊也演出二三十出雜戲來, 讓一班人扮作小尼姑都學會念佛誦經,討陛下歡心, 于是永慶帝更加懶怠朝政, 與甄妃尋歡作樂。

    水瀾卻日日忙亂, 掌管各國朝貢等事, 一發日夜不閑,連年也不能好生過了?;赝醺畞矶疾贿^換個衣裳,茶也難得喝一口,黛玉因牽著香芋兒說道:“咱們別在這里礙手礙腳,你父王日理萬機呢?!?/br>
    水瀾一愣,轉而把母女倆摟在臂彎里, 笑道:“就夫人牙尖嘴利的,當了娘親也不改。再過兩日是甄貴妃的生辰, 陛下定會為她大cao辦,命婦有爵者都要進宮賀壽, 你想了什么賀禮沒有?”

    黛玉想到化為一縷芳魂的孟嫤妤和如今盛寵正濃的甄妃, 不由黯然的說:“也是的,先皇和皇后故去已滿三年,聽聞皇上有意立貴妃為后?”

    水瀾看了她的表情, 便猜出十之□□,因點頭嘆道:“或許是因為前兩年接連的喪事太多,越發對甄氏看重起來, 本該定了今年大選的,現在陛下也推了,還跟著她一塊齋戒禮佛,初一十五都到寶靈宮去誦經,不知是好是歹?!?/br>
    黛玉斜睨了他一眼,故意的把嘴一撇:“左右沒外人在,王爺還誆我。須知參禪機鋒最易移性,特別是深受打擊之時,那些經書戲文要不是你的主張,楚聞二人不至于這般盡心竭力,王爺這一手算盤打得可精,比北靜王強了不少?!?/br>
    水瀾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玉兒困于閨閣中未免暴殄天物,你好機靈的性子,比楚塵還警醒了三分?!?/br>
    黛玉見他倒坦蕩,推了香芋出去玩耍,向他提道:“我閑暇時也找了兩本難得的集子,這次甄妃生辰打算進上去。這兩本是我精挑細選的,辭藻譯得極好,涵義又深邃,甄妃必定會給皇帝閱看?!?/br>
    水瀾頷首,嘴邊銜了一絲的欣笑:“夫人勞神,選出來的一定是好的。我們添一個助力,究竟如何還要看皇帝自己。他若是心智堅韌,便是我枉做小人,不然……”

    一句話未了,黛玉突然握住了他的嘴,緩緩的搖頭:“別說這樣的話。王爺在我心里始終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氣概,哪怕是謀算人心,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br>
    水瀾長嘆片刻,將她抱得更緊了,在耳邊悄聲的呢喃:“好玉兒,你是一片私心為的我,竟然連這不堪的念頭都編得冠冕堂皇了起來。我原不是個好人,要當好人早去陰司里了,走一步看一步吧?!?/br>
    轉眼至甄貴妃生辰日,大明宮內外俱煥然一新,苑內點綴各色水晶風燈,柳杏諸樹皆系紗綾扎成,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外間堆滿了各家所贈的奇珍異寶,□□斟酌,樣樣精美,其風流富貴,難以言喻。

    自黛玉起正一品王妃等命婦,俱各按品在永和宮迎候。少時,先來了一對銷金提爐的宮娥,半日又是一對雉羽宮扇,接連兩三回還不見人影,陳國公夫人等得不耐煩,口內便嘀咕:“皇后娘娘的排場都沒她大了?!?/br>
    黛玉一面笑,一面悄拉她的衣角說:“夫人的話太直爽了些,凡有口舌不妥的,聽去了倒不好?!?/br>
    陳國公夫人聽了,便伸著頭朝內瞧了一瞧,撇嘴道:“咱們好歹都是有爵的命婦,在外頭候了半個多時辰,還待怎樣?”

    旁邊的理國公夫人“嗤”的一笑,接續說:“人家可不是要當皇后的人?今年的大選給推了,這永和宮早成了圣上的寢宮,聽說連冊立的典禮和吉服都在預備了?!?/br>
    剛說完,就見一行宮娥簇擁一位麗人緩緩行來,眾位命婦等連忙行禮,早有太監過來,扶起黛玉等來。甄貴妃先降座,又讓獻上茶果,才慵懶的支起身,嬌聲道:“夫人們久等辛苦。原是本宮的小生辰罷了,全賴隆恩眷顧?!?/br>
    說著,忽而一手撫上腰際,又是嫵媚一笑:“如今本宮有了身孕,更自加珍愛,若能為陛下添一皇子,庶不負天恩浩蕩?!?/br>
    她這一動作,眾人見了,愕然之下忙上前恭賀,禱祝之辭一時間不絕于耳。連黛玉都動了幾分羨慕之心,轉念又想自己和王爺還年輕,遲早能再添一雙兒女,便掩飾了心緒,隨眾道喜。

    甄妃泰然而受,眉飛間頗有得色,滿面春風的又道:“多承各位夫人吉言,倘或本宮真能遂愿,實乃上天垂憐之大德?!?/br>
    永慶帝繼位十年有余,膝下只有三位公主,兩位皇子接連早夭,因此對這一胎自然分外看重。假如真的誕下一位皇子,且不論甄貴妃本就寵冠六宮,那中宮后位已隱約在她面前了。

    黛玉知其中情弊,因又懷有別意,倘或讓甄氏生下皇子,連同北靜王等一干舊臣,難保對王爺有所不利,故而也并不高興。

    彼時宴畢看燈后,甄貴妃與左右寒暄兩句便覺疲倦,眾夫人方作辭離去??汕慎煊衽宕鞯囊粔K玉因絡子松了遺落在宮內,又是水瀾所贈的,便打發春曉去取,自己只在一叢花架前站著。

    等了有一盞茶的時候,遠遠望見春曉匆忙忙跑出來,臉色煞白,忙問:“遇到青面獠牙鬼了,怎么嚇的這樣呢?”

    春曉沒話回答,只拽著她的手說:“王妃快走,出去了再說?!?/br>
    二人一行走出永和宮門首,直到坐上回王府的轎攆,春曉方把手撒開平攤,黛玉定睛一看,玉佩包在一條絹子里,那絹子卻是染了深紅發黑的血跡!

    黛玉不由吃一大驚,把絹子拿起來湊在鼻子下嗅了嗅,又聞得一股極甜膩的香氣,悄悄問:“這到底哪兒來的?”

    春曉擦了額頭上的冷汗,等氣息漸漸平服了,方回答:“我跟永和宮的女官兒說了玉佩之事,她們正忙著在找,也叫我一塊看看,不妨在貴妃坐過的塌上,就瞅見這個,忙藏在袖子里飛也似的逃出來?!?/br>
    黛玉見了這事,又因近日水瀾說永慶帝身體困乏,百日里都呵欠不斷,太醫們診斷了都沒主兒,心下便起了疑。

    春曉便說道:“王妃你看,這絹子指定是貴妃身上掉的,恐怕平常使慣的也沒在意,否則怎么能叫咱們瞧見?”

    黛玉因這事沒影子,今天甄妃來前又等了許久,初時以為是拿款,現在看來也有可能為了什么原故給絆了腳,收拾停當了方趕過來,才會把這條可疑的絹子帶在身上。

    只是她身嬌rou貴,何以會動自己貼身的絹子,而不是婢女來伏侍?這一節黛玉一時間還未完全想明白。

    于是低頭想了想,便囑咐春曉:“茲事體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萬不可向旁人吐露。等我回過王爺,再做定奪?!?/br>
    主仆二人商定,黛玉一回府上就抽身進了臥房,將此事照前言回了水瀾一遍,冷笑道:“難道那甄妃是在撒謊,她腹中的孩子有滑胎之兆?”

    水瀾聽了,半日沒言語,拿起絹子在燈下照了又照,再細細聞了一回,不覺愁眉長嘆:“難怪夫人不識,這一點黑色的不是好東西,有個諢名叫芙蓉膏。至于這血……”

    見他的臉色,黛玉豁然領悟了什么,脫口而出:“難道是陛下?”

    話音剛落,兩人忽而相視無言,屋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默。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很久沒更新。家里17號清早出了狀況,父親突發腦梗住院,最近都撲在這事上。近期更新有點不穩定,等病情好轉了會繼續穩定更新直到完結,多謝小天使們。

    第70章 第六十九回

    彼時正月內朝房中放年休, 閨閣中忌針黹, 都是閑時, 因永慶帝傳召,楚塵才在外候旨。

    正遇見甄貴妃的鳳駕,忙垂手低頭避開了。甄妃素日看他俊秀清傲,便略停了一停,只留三四個小太監答應,嫵媚的薄哂:“楚大人辛苦,怎么一早過來了?”

    楚塵一連退了好幾步,與甄妃隔得遠遠的,乃行禮啟道:“陛下傳召,因前日得了兩本外傳的佛經,譯得雖好,但還有缺失之處,命臣再請高僧一同參詳潤色?!?/br>
    甄妃聽了這兩本佛集,便含笑說道:“這佛經還是本宮生辰時,廉王妃敬上的,本宮看了也極加獎贊?!?/br>
    甄妃說時并沒他想,楚塵卻聽者有心, 眉尖不覺微有意動。

    恭送甄妃走后,永慶帝剛吃些米湯在靜養, 楚塵放輕了手腳入內,永慶帝抬頭見是他,先賜了座, 又讓把譯好的辭藻念給他聽。

    楚塵依言挑了一篇念,永慶帝喜的拍膝搖頭,稱賞不已,說道:“果然極妙,愛卿實在無書不知!”一面說,一面卻忍不住接連打著一個又一個呵欠。

    楚塵聽了,偷偷把永慶帝瞧了一瞧,只見他兩睛暴赤,顴紅如火,忙詢問:“陛下可是身子不爽利,是否要傳召太醫?”

    永慶帝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笑道:“不礙事,太醫開的方子又不管用,還是甄妃獻上的仙膏倒好,孤用了指甲蓋那么一點子,精神就會大振,夜里也能睡個一兩個時辰?!?/br>
    楚塵生了一個心眼,故作好奇的揚起了眉梢:“什么仙膏那么神奇?臣也常失寢難眠,還求陛下不吝賜教?!?/br>
    永慶帝不疑有他,從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個青瓷小圓缽,楚塵畢恭畢敬的接過來,湊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膩人的甜香直沖鼻息,他頓時反應過來,不由氣得面如金紙,又不好發作。

    忽聽“唿”一聲簾子響,竟然是甄貴妃去而復返了,一見楚塵手里的小圓缽,一張俏臉霎時雪白,勉強向永慶帝陪笑:“陛下萬福,嬪妾不知楚大人還在這兒,冒冒失失就進來了?!?/br>
    不等永慶帝啟口,楚塵趕忙退到簾子后,垂首道:“就不打擾陛下與娘娘說話了,臣告退?!闭f著放下了圓缽,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甄妃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手里的絹帕早捏皺了一團。

    從宮中出來以后,楚塵一行走一行盤算,暗想:甄氏那賤人應該給陛下用了一段時間的芙蓉膏,看目前的情形早已染上癮,不知王爺會如何應對。

    誰知事有湊巧,次日清晨王府就傳來消息,請他和聞人語一塊過府一敘,說是有要事相商。

    等看到水瀾,見他滿面的憂心忡忡,便問:“王爺叫我們二人來,可是有什么急事吩咐?”

    水瀾什么都沒說,只將那塊帕子放在桌上。楚塵和聞人語對視一陣,還是聞人語伸手抓起來看,這一看就瞪著眼,吶吶道:“這帕子的繡工應是出自宮中,上面的血跡……”

    水瀾這才把如何得來帕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楚塵自然也將自己的見聞照實講了一遍。聞人語不等說完,又是驚奇又是欣喜的拍手道:“這可是天賜良機,王爺現在不動更待何時呢?只要這個消息透漏出去,屆時一舉奪下甄氏,再把陛下拿捏在手中,何愁沒有以后的盛境?王爺還請決斷??!”

    楚塵見聞人語的口氣有些急了,便瞅了他一眼,說道:“快別說這話,王爺叫你我二人來,想必已經胸有成竹,還是聽王爺的吩咐行事?!?/br>
    聞人語見他說,也醒轉過來,不再則聲。水瀾的臉上總是不見喜怒,沉靜如同深潭一般,只是低嘆了一口氣:“陛下心病難除,才受到甄氏的蠱惑,本王身為陛下的皇叔親長,自應替代先王規勸一二?!?/br>
    聞人語不明其意,因問:“王爺如何去規勸?”

    水瀾瞥了楚塵一眼,冷笑道:“陛下恐怕根本不知道這仙膏是什么東西,今天甄妃撞見了楚塵,不出兩日必定要尋楚塵的事,這就叫殺人滅口。所以我告訴你一句好話:這兩日回去以后都防著些兒。不過,這事原不必動手,請陛下親自殺了那賤人,也就沾不上咱們了?!?/br>
    二人聽了不禁吃一大驚,忙上前悄悄的問:“王爺三思,如今甄氏獨得帝心,腹中又有龍胎,封后指日可待,怎會……”

    水瀾一見他兩個這樣,淡淡的嗤道:“你們啊,終究是不了解陛下?!鳖D了頓,又似是感嘆了一句:“要是疑到了心里,哪怕十個甄妃,他也下得去手的?!?/br>
    楚塵回府后不久,宮里打發人來又請他去,只是來的不是平時的夏太監,他便生了幾分疑惑,且一壁走,一壁因問:“這位公公,陛下喚我去可是有什么事?”

    那小太監也不回頭,口內咕噥著:“陛下的意思我們怎么知道?楚大人你還是趁早兒去,遲了害的奴才們挨罵?!?/br>
    正說著,七拐八彎的到了一僻靜處,忽見一個宮女子走來,楚塵忙退到旁邊,皺著眉說:“這條道上沒有回避么?”

    才說完,卻發覺那小太監早沒了影子,心里立時一凜,趕緊轉身要從原路折回去,還沒抬起腳來,就被人扯住了衣袖。

    楚塵連頭也不肯轉,此地四下無人,不安的感覺越發蔓延,那手卻像是水蛇一般攀附上來,散發著柔媚入骨的香氣,讓他生生打了個激靈。

    “本宮與楚大人實在有緣?!泵廊嗽诙贤職馊缣m,對楚塵來說卻像鬼魅在嚎叫,廉王的話始終在腦海里回蕩,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甄妃嫵然一笑,伸出被鳳仙花染得通紅的指甲,有意無意的撫過楚塵的耳垂,引起肌膚的一陣戰栗,輕軟又哀怨的說:“本宮對大人的文采仰慕已久,大人難道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楚塵厭惡的連連后退,甄妃卻步步緊逼,堵住了他的去路。

    正值這緊要關頭,有個婢女突然提燈闖入,慌不擇言的喊道:“不好了娘娘,您快回永和宮去看看,方才一隊羽林軍來了,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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