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不多時,何員外一臉感激的從錢莊走了出來,對圍上來認識的一些打聽消息的商賈、員外、富戶們說道:“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這是陛下對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恩典,所以才不但不收保管費,而且還給利息。我們身為陛下的子民,是何其的幸運,諸位,家有余錢不放心的,或者帶錢趕路不放心,就進去吧,不存錢的就不要湊熱鬧,不要等到最后,人家錢莊庫房放不下了,你想存錢都不讓存了?!?/br> …… …… 整整一天時間,祥符錢莊三個窗口的賬房先生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連吃飯都是在柜臺上吃的,隊伍從店里都排在了大街上,長達半里之遠。錢莊后院大掌柜錢恒鐸和已經從后門來此半天時間的賈憲臉上都快笑成花了。短短一天時間,便已經存進了三十萬兩銀子,陛下的辦法果然妙極,百姓將錢搶著送到錢莊,還對錢莊及朝廷和陛下充滿感激。 賺錢賺成了菩薩,年息是半成的十分之一,實在是一個很低的利率,可是在這個給人保管財物,必守保管費的世道,確實有當菩薩的資格,卻沒有人去計算,隨著存款的增加,朝廷戶部股本會逐漸撤出,最后就會變成用他們的錢來賺錢的一頭巨獸,現在只是在夏京實行,緊接著各州縣錢莊存錢給息業務都開展之后,可想而知必然會讓幾乎所有百姓將余錢都存到錢莊中。到時候就會變得和后世銀行沒多少區別。 事實上,這個時代人們只要認清了祥符錢莊真的存錢不但不收保管費,而且還給利息之后,比后世人們更愿意存錢。因為,這個時代遠沒有后世治安好。且如今祥符國因為葉塵的原因,朝廷的信譽好的沒得說。 所以,在《夏京快報》和《祥符新聞》的宣傳之下,祥符國百姓很快就有了一個共識——把錢放在祥符錢莊的庫房里和國庫沒有什么區別。 皇帝陛下的名聲太值錢,同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宋國或者遼國,結果是必然大為不同的。 賈憲認清這一點之后,讓戶部做了一個計算,全國四百多萬人口,八十多萬戶人家,平均每戶存十兩銀子,便是八百多萬兩銀子。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存款只會不斷增加。 “恐怕自此之后,錢莊的錢永遠要比國庫里面的錢多的多。這么多錢的保安工作是重中之重,我要請示陛下,錢莊建立護銀隊,每個分店按照百人計算,全國不下于五千人?!辟Z憲心中暗忖。 凈街鼓響起的時候,活計準備關門,在排隊商家的哀求下,祥符錢莊給他們分發了號牌,明日依然按照號牌交易,讓他們放心,如果沒有宵禁這一說的話,祥符錢莊衣的大街上會睡很多人。 錢恒鐸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管理的錢莊的錢會比國庫還要多,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賈憲告誡的話也在他腦子里回響,這些錢不是你的,都是百姓的,你可以導引這些錢的去向,決不能從那里拿一文不該拿的錢,一旦出事情,告訴你,比兵災還要可怕得多。錢恒鐸深以為然。 第850章 韓熙載收到的那封信 第二日,祥符錢莊門前再次排起了長龍,不過相比昨日,錢莊附近進駐了一個營的城防軍。監察院院長李君浩請示過葉塵之后,親自挑選精干廉明官吏,成立了一個錢莊監督、查賬系統衙門,于中午的時候便進駐錢莊。并且監察院按照葉塵的旨意,已經開始討論要以律法的形式界定錢莊的錢和戶部國庫之中錢的區別,以為后世子孫立一條厲禁。 …… …… 自石砰谷大捷消息傳來,祥符學院師生狂歡三天之后,后面這些天便出奇的安靜又出奇的混亂,因為祥符學院學生面臨第一次期末考試。這個時代人們,特別是讀書人最為重視自己的名譽,更何況是這些在自己家鄉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年輕人。學院已經明確要對考試成績進行排名,且根據排名還會有一定的獎學金可拿,因此絕大部分的學生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 張泊大半年前離開祥符學院時,學院還沒有正式開辦,所以他自從回京的那一刻起,就對祥符學院充滿了興趣。因此他來到夏京的第三天便帶著孟飛揚去祥符學院視察。 如今祥符學院正門前集市越繁榮,吃穿住行玩樂可以說應有盡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店鋪也越加高檔,從之前平房小鋪、小店,變成了如今閣樓林立。 曾經作為契丹鷹眼衛秘密據點的酒館已經變成了一家二層客棧,老板房東自然早已換人。但是酒館對面原本的“大河面館”卻變成了“大河酒樓”,顯然人是物非,老板沒有變。 孟飛揚和張泊一身便服,漫步走過街市,路過“大河酒樓”時,孟飛揚無意中看見大河酒樓門面上雕刻的一種樹葉圖案時,神色中閃過一絲譏諷,但一瞬間他便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 很快二人來到了祥符學院大門前,觀摩巨石上葉塵題的字時,孟飛揚眼睛微微一瞇,心道:“好霸道的劍意?!?/br> 二人寄好馬匹,將護衛留在學院之外,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路參觀,來到了講演堂,張泊和孟飛揚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座內部就有兩丈多高的建筑,近千個座位呈一道弧線排列,在弧線上每一百個座位形成一塊,按梯狀高度由低而高從里向外排列,共有十排,而縱向則由三條過道分成整齊的三塊,它們共同的中心點,則是一座高臺,講演者便在那高臺上講演,他的背景,是一幅一丈多高,四丈多寬的人物畫,畫的是孔子給弟子講學的故事??茨举|桌子和教室水泥地板摩劃痕跡,顯然平日間這里面很熱鬧,只是因為最近學院期末考試才冷清下來。 二人走出講演堂,信步走到旁邊的辯論堂。辯論堂的布置和講演堂不同,辯論堂的座位是分成三塊的,似乎三足鼎立,二人略略能猜到為什么辯論堂會這樣布置,無非是立論者、反對者、中立者,各坐一方吧。而進門就可以看到的背景,也是一幅大型人物畫,以張泊的淵博,一眼就知道那是孟子稷下學宮辯論的故事。兩邊的墻上,刻著一些字。 “夫辯者,將以明是非之分,審治亂之紀,明同異之處,察明實之理墨子!”“事莫明于有效,論莫定于有證?!薄爸挥兄覍嵱谑聦?,才能忠實于真理!”諸如此類的名言警句。 正在遐想之間,忽然聽到人叫自己:“張伯父,你怎么會在這里?” 張泊回頭望去,卻是穿著學生校服的兩個年青,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右相韓熙載的長孫韓子修。張泊雖然與韓熙載同朝為官,但前者年齡實際上與韓熙載兒子一輩相仿,所以韓子修叫張泊為伯父。 張泊因為大半年前韓熙載將他綁了送到安全部一事,兩家有些隔閡,但韓子修性格有些大條,顯然沒將此事當一回事或者忘了。 晚輩表現如此親昵,以張泊的心胸自然不會拉個臉,當下笑道:“原來是子修?!?/br> 韓子修和同伴向張泊行過禮之后,便笑著對旁邊的人說道:“夢如,這位便是朝廷農部尚書張大人?!?/br> 被稱是夢如的學生顯然已經通過兩人剛才的對話猜出張泊的身份,并沒有什么意外,只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張泊,同時連忙抱拳說道:“張伯父,晚輩馬夢如,失禮了?!?/br> 張泊略微一愣,一邊打量著馬夢如,一邊笑著答禮:“左相馬相公與你是什么關系?” 馬夢如恭敬說道:“正是晚輩祖父?!?/br> 張泊看了看兩人,可以看出兩人關系很不錯,心想韓熙載與馬文韜明爭暗斗,他們肯定不知道他們的孫子卻整天待在一起,成為了朋友。否則,不管處于什么原因,恐怕都不會開心。 這樣想著,張泊指著孟飛揚說道:“這位是農部孟大人?!?/br> 韓子修和馬夢如對孟飛揚隨便一禮,顯然將孟飛揚看作張泊的跟班。孟飛揚卻絲毫不在意的給二人回了禮,打量著韓子修,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相比韓子修的大條,馬夢如顯然要更為活絡一些,此時笑道:“張伯父和孟大人微服來此,院長被陛下派到黃灣關還未回歸,其他幾個分院院長和張伯父恐怕多有不熟,不如就由我們兩個晚輩給張伯父和孟大人當向導,參觀學院?!?/br> “如此有勞你們兩個小家伙了,我方才從圖書館那邊過來,看到有一處占地很大,且較為空曠,有些像是校場,但卻看起來又不像。卻不知道那是什么場所?”張泊一邊帶著孟飛揚和韓子修、馬夢如二人向外走,一邊問道。 “這樣的地方那多半是體育場?!瘪R夢如笑道。 “體育場?”張泊大惑不解。 “那是給學生們練習馬術、劍術、格斗、射箭,還有蹴鞠,跑步之類的場所……”馬夢如解釋道。 “這馬術、劍術不論,蹴鞠不有點玩物喪志嗎?”張泊忍不住問道。 韓子修一聽蹴鞠,頓時來了精神,說道:“張伯父有所不和,此蹴鞠非彼蹴鞠,聽說是陛下所發明且讓徐院長在學院中推廣。這其中可是暗含兵法要義和團結互助之真理。卻是所有的學生最為喜歡的運動?!?/br> 張泊一聽竟然是皇帝之意,頓時神色肅然,心中充滿好奇的同時,心想自陛下橫空出世來到世俗之后,不知創造了多少奇跡,有時一句話都會改變這個世界,他所發明的運動定是非同小可。 張泊卻不知道這只是葉塵半年前眼見學生荷爾蒙太過旺盛,整天因觀點不同爭吵,然后又打架,所以臨時起意的一個想法,只是單純的一個運動項目而已。當然,有時候一個運動項目也的確會讓這個世界多多少少有些改變。 …… …… 祥符學院大門口,韓子修看著張泊和孟飛揚一行人遠去,想起孟飛揚剛才在游覽學院時趁著兩人出恭時交給他的一封信,不由有些疑惑,心想:“這孟飛揚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怎么可能會認識祖父。莫不是是替他們家長輩送信?!?/br> “子修,我們二人不能再貪玩了,回宿舍復習功課,準備期末考試吧!”韓子修正在胡思亂想,旁邊的馬夢如突然說道。 韓子修說道:“喔!我有點事,還想回家一趟?!?/br> 馬夢如說道:“那好吧!早去早回,距離考試沒幾天了。我先走了?!?/br> 話音未落,馬夢如便揮了揮手,快步離開,顯然是想將今天耽誤的時間被回來。 韓子修匆匆向學院告了假,招來自己書童馬夫,便離開祥符學院,向夏京城趕去。 …… …… 韓子修回到家中將信交給韓熙載之后,韓熙載還沒有看信中的內容,但看到信角寫有的“十七”這個數字之后,便臉色大變,心中怒火沖天,但瞬間便又恢復平靜,先是揮退所有下人,仔細問了拿到信的過程,鄭重說道:“修兒,那孟飛揚給你送信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韓子修說道:“除了孫兒之外,沒有人知道?!?/br> 韓熙載心中略微一松,略一沉思之后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做過一些荒唐事情,辜負了一個女子,但沒想到在外面留了血脈……好了,往事如煙,不說了,這件事情事關我名聲,你萬萬不可說出去。否則我便沒有你這個孫子?!表n熙載說到最后,已經不自禁的神色俱厲。 韓子修最先聽到自己德高望重的祖父說自己當年風流史目,早已瞪口呆,此時再聽到最后一句話的威脅時,更是心中一震,顧不上想明白這其中因果,趕緊跪下說道:“孫兒向祖父保證,絕對不會將孟飛揚送信一事告訴任何人?!?/br> 韓熙載神色稍雯,說道:“好了,子修你起來吧!” 韓子修恭敬說道:“多謝祖父?!?/br> 然后才起身,肅立在旁,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一句。韓熙載平時治家極嚴,韓家上下沒有不怕他的。 第851章 韓家死了兩個人 韓熙載神色此時已經變得一片和藹慈祥,捋著胡子溫聲說道:“陛下對祥符學院學生寄予厚望,以后祥符國的官員都會從祥符學院學生中挑選,你一定要好好學習,過幾天第一次考試,萬不可墜了我韓家的家門?!?/br> “孫兒一定好好復習,竭盡全力不丟祖父臉面?!表n子修心中暗自叫苦,他雖然自幼聰慧,但最近相比其他同學,學習并不刻苦,他估計考試排名最多在中上,這樣的成績在尋常人家或許已經可以交待過去,但對于宰相大人孫子這個身份顯然還遠遠不夠,韓子修暗中猜測自己只有進了前十名,祖父或許才會滿意。 韓熙載心事重重卻是沒有注意到韓子修的信心不足,最后說道:“子修,從即日起,你月例錢提升一倍?!?/br> 韓子修聞言大喜,再次拜謝過韓熙載之后,便被韓熙載打發離去。 …… …… 韓子修離開之后,韓熙載神色頓時陰沉下來,喃喃自語道:“此事若是向陛下坦白,以陛下之胸襟自不會治罪于我,只是這宰相之位多半難保。來人,叫韓忠來見我?!?/br> 韓家曾經是南唐第一世家,富甲天下,乃是傳承近百家的大世家,雖然在南唐被宋國攻占之后,韓家財富大半被宋國朝廷所得,但是隱藏在民間財富依然不可小覤,自到西北之后,這一年多以來,生意早已重新鋪開,光是這夏京城中酒樓、茶樓、青樓便十數家,并且都是最為高檔的那一類,可以說韓家依然是祥符國眾臣之中最為富裕的一家。族中更有不少傳承三四代對韓家忠貞不二的家生子隨韓熙載來到了祥符國。這一點遠不是李君浩、馬文韜、胡三光等人的府邸所能相比。 韓熙載讓人叫來的韓忠便是最為忠貞且最為精干的家仆,可以稱為死士都不為過。韓熙載給韓忠交待一些事情之后,韓忠便離開韓家,如往場那樣去了自家在夏京城一家酒樓查賬。 …… …… 自祥符國立國以來,夏京便一日繁華過一日,可謂是日新月異,一天比一天熱鬧。前些天雖然因為與遼國之間的大戰,添了一些憂慮壓抑恐慌的氣氛,但自大勝之后,街上摩肩接踵,卻是更加熱鬧,其中不乏西域那邊長相迥異,衣著打扮怪異的異族人穿插其中。 孟飛揚初來乍到,并不熟悉夏京,所以繞了好大一個彎子,好不容易才到了江南酒樓。 走進酒樓當中,游目四顧,便見大廳中已經坐滿了各色客人,其中竟然還有一些定居夏京的大食胡人,也有一些皮膚較好的大理商人。他知道自從祥符國先后大敗宋、遼兩國之后,崛起于西北,成為名副其實的西北霸主,且葉塵遠比宋、遼等國更加重視商業的發展和商道的開拓,不斷提升商人地位。使得天下各國,特別是西域各國各個勢力來祥符國的商人日漸增多,而等祥符學院名聲日益漸隆之后,一些往來求學的學者或者讀書人也多了起來。 孟飛揚一邊感慨祥符國剛剛建國才一年時間,便已經有盛世之跡象,一邊見酒樓的人因客人太多,沒有注意到自己,停了一下,抬腿便往后院走去。 這江南酒樓除了主樓之外,又有占地數畝的一座后院。院中又有許許多多單獨的庭院,各自分隔開來,主要是用來住宿與出租。他進了后院,頓覺清靜無比,外面的嘈雜似乎與這里面毫無關系一般。他見一個店小二端了一盆水往外面走來,忙叫住了,問道:“天字一號房今日有人在么?” 店小二一怔,忙答道:“有人?!币膊桓叶鄦?,把水放了,引著孟飛揚往天字一號房走去。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幽靜的院子之外,店小二恭身道:“官人,這便是了?!闭f罷便告了退。 孟飛揚這卻是第一次來此,見這座院子是仿江南農家小院模樣,便門扉都是竹制的。門的旁邊種著一叢竹子,上面猶有前幾日下大雪未化的白雪。他輕輕咳了一聲,叩了叩門。便聽門“吱”的一聲,應聲而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勁裝漢子站在門那邊,望著孟飛揚,眼中似有驚詫之色,問道:“請問這位官人找誰?” “是里面有人吩咐我,送點東西給此間的主人?!?/br> 那個勁裝漢子連忙欠身為禮,道:“失禮了,請進?!卑衙巷w揚引進客廳中坐了,讓侍女上了茶,才說道:“請容小人前去通報一聲?!泵巷w揚淡淡說道:“你去便是?!眲叛b漢子又告了罪,這才退出。 孟飛揚坐在那里正在一邊欣賞這屋中的字畫,一邊喝茶。沒多久,便見一人從里間走了出來。孟飛揚閃眼望去,發現不是自己所想要見到的人,不由心中一聲冷哼,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熙載打發出來的韓忠。 韓忠對孟飛揚的無禮視而不見,一絲不茍的行了大禮,才說道:“我家老爺身體有癢,未能親來見客,還請公子見諒?!?/br> 孟飛揚嘴角扯出一絲譏諷,依然沒有說話。 韓忠眉頭一皺,但想起自家老爺的交待,便依然恭敬說道:“公子有什么話盡可告訴小人,小人回去后自會稟報我家老爺?!?/br> 孟飛揚突然起來,來到韓忠面前,在后者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竟然轉身就此離去。 韓忠愣了愣,趕緊追上去,低聲說道:“小人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公子見諒,只是公子有什么話要說,請告訴小人,小人必定會一字不錯的轉告我家老爺?!?/br> 孟飛揚依然不說話,自顧向前走去,韓忠一想到自己差事辦砸,便有些著急,說道:“公子若是擔心小人會泄密,大可不用擔心,小人是韓府三代家生子,對我家老爺更是忠貞不二?!?/br> 孟飛揚眉頭一皺,轉身看了一眼韓忠。孟飛揚的眼神目光極為尋常,但與其對視的韓忠卻感覺猶如被人澆了一頭的冰水,莫名的心中一寒,一時間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等孟飛揚離去半晌之后,韓忠才緩緩回過神來,喊過守在酒樓門口勁裝大漢,說道:“我們的人跟上去了吧!” 勁裝大漢說道:“老爺剛才突然將李老大派了過來,是李老大親自跟上去的?!?/br> 韓忠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李老大實力高強,有他跟上去最好不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