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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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看向冒著綠芽的桃樹,眼下桃花未開,桃子更是沒有影?!拔译y道還真的會吞了你的桃子?” “我想你不會。不過,我這一走要好幾年,想來趕不上很多事了?!?/br> 樂遠岑笑著說到,“你既然都著急收了徒弟,指不定哪天就娶親了??蓜e說我小氣不送禮,那個木箱里的東西就當做是年節或喜事的禮物,你挑一兩樣送給曲靈風做見面禮?!?/br> 黃藥師覺得他是會再收幾個徒弟,但娶妻之事是要看緣分。樂遠岑這一箱的禮物倒是顯得她真會一別多年了?!澳阆氲梦疵庖蔡h了?!?/br> 樂遠岑也沒多說這是謝禮,感謝黃藥師曾經幫忙制作一起丹藥,以而讓她能避過悲酥清風的毒。 “反正我的禮已經到了。你是不是滿意,不再我的考慮范圍內。不多說了,我該走了,不必多送?!?/br> 黃藥師也確實沒有多送,只是相送到了桃花島的岸邊,看著樂遠岑登上了返回嘉興的小舟。他回到了房內打開了那個木箱,里面都是書,涉及頗廣的有趣的書,卻是沒有樂遠岑的親筆。 這樣也對,若是有樂遠岑的親筆,只怕已經一畫難求的樂山春宮名作。 這一年,王重陽在密洞中發現了黃裳所著的《九陰真經》。 第22章 樂遠岑一直都認為她的名字取得還不錯,遠處的山雖說有些遙不可及,但正是人一生可以去追逐與攀登的目標。然而山水有相逢,她既是取名為山,那么當山與水相逢,必然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此行東瀛,樂遠岑跟隨了一支從商二十多年的船隊。 在這二十多年里,這支船隊憑借著船員們豐富老道的經驗避過了海上風浪,即便幾次將要遇到風暴,可是都化險為夷了。 只是,這一次沒有能再度轉危為安。 照理來說,在風和日麗的春日出海去東瀛并不會遇到了海面的暴風雨,更不會被一場雷暴將大船弄得四分五裂,讓人落入無邊無際的大海,在洶涌波濤中不知是否有活下來的希望。 這些不可能發生,被樂遠岑撞了一個正著。 大船被雷暴風雨弄得散架了,她落入了無垠的大海之中,在如此的狂風巨浪里根本沒有幾分存活的可能。即便她也算得上武林高手,可是在天威之下仍舊只能像螻蟻一般掙扎求存。 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樂遠岑都不會放棄求生的機會。 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她開始運行起了龜息功,這套幾乎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武功心法并不容易徹底掌握,因為它的入門似是基于一點——向死而生。 也許初看龜息功只是一門調養生息的吐納功法,例如能夠收斂自己的氣息不被敵人注意,但若是修行到圓滿,極有可能以一種死的狀態活著,這種活著的時間依照掌握武功的程度而長短不一。 樂遠岑并沒有練習到圓滿的地步,她只能封閉大多的感官,以一種半假死的狀態在大海中漂泊著。 她曾經活在雕身之中如同真的能夠展翅翱翔,而今隨著海水沉沉浮浮則是宛如變成了一條魚。成為了魚就不會再用鼻子呼吸,不知何時似是能以皮膚汲取了水中的空氣。 然而,樂遠岑并非完全清醒,她不記得在海水中沉浮了多久,再有清醒的意識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巨浪沖上了岸。 “嗚——”一個熟悉的叫聲在風中響起。 樂遠岑睜開眼就看到了從空中七歪八扭飛來的神雕?!暗裥?,你的毛怎么都禿了那么多?” 神雕本來長得就不美,反正以人類的眼光來看,屬于丑的那個范疇。 它的羽毛是黃黑色的,雕又沒有洗澡的習慣,所以總是顯得非常骯,而且它的頭頂還有一個礙眼的血紅大rou瘤,雙腿粗壯,雙翼短小,總有一種感覺它飛不起來的感覺。 樂遠岑借宿雕身很多年,起初她看到水面倒影的神雕模樣是有些不適,但是時間一長就都習慣了。何況與神雕巨丑的外貌不同,它是一只非常聰明近妖的雕,更是能日行千里,完全不會外表飛不起來的樣子。 可是為什么如今神雕更丑了? 它全身的羽毛稀稀疏疏的,似是被拔取了一大半,而且原本在空中矯捷的身姿,盡是變得連平衡都掌握不了。再仔細一看,神雕身上的毛根本不是被誰拔去了,而是被火燒焦過后的禿毛。 樂遠岑當即就起身摸向了神雕的胸口,她并不會給其他的動物看病,但神雕是不同的。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雕,而是能以汲取天地之力修復魂魄的神雕。她沒有在這個世界遇到過妖怪,但也很難說再過多少年,神雕會不會渡劫成為妖。 可能因為樂遠岑曾經借宿雕身,她還是能感知神雕的身體情況,它的狀態非常不好,體內多了一道狂暴的力量,以致氣息絮亂到了將要失控的地步。 “雕兄,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你的身體怎會這樣了?” “嗚——”神雕又是叫了一聲,可惜樂遠岑已經不再與它同在一身,它能聽懂人語,但樂遠岑并無法聽懂雕的叫聲。 神雕只能以爪子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寫起了字,‘不是五年,是五天,雷劈的?!?/br> 樂遠岑看著神雕斷斷續續寫下的情況。 五天前,神雕在海面上遭遇了暴風雨,樂遠岑魂魄從它的身體中分離了出去。風暴沒有就此停歇,反倒是越聚越多,它在雷電之中受了重傷,沒有被當場劈死也是它的本領高超了。在風暴之中,神雕徹底偏離了原本既定的飛行方向,它沖入了一片迷霧里,來到了這座小島。 這里是一座無人的小島,向外望去,遠處海面是白霧茫茫,將它包圍了起來。 島上曾經有住過人,但都已經變作了白骨壘壘,而且很久沒有人再來了。 此處有一個很大的山洞,里面有二十四個小山洞,其中刻錄了一首李白的《俠客行》,而在這首詩之側刻著一些圖畫,還有看上去像是蝌蚪文的圖形。 樂遠岑被神雕帶到了山洞中,她看著石壁所刻,巖壁上的圖文很是古怪,仿佛是各種武功招式與經絡圖象。 如此武功,她僅僅是稍稍隨之練習,體內的內力則是涌動了起來。 當下讓她更加困惑的是,神雕說距離他們分開只過去了五天,但她明明已經渡過了五年。 這座小島到底是什么地方? ‘方外之地?!竦衤牭綐愤h岑的疑惑,它又寫到,‘練武成功,你出島?!?/br> “我出島?那么你呢?”樂遠岑看著神雕,它雕身中多出的狂暴之力是因為被雷劈的。 她與神雕都不懂得動物怎么成妖,別說動物了,她就連人怎么修仙也是一無所知。然而,雷劫這個詞自古就流傳在荒誕離奇的話本中,神雕被雷劈了而重傷,眼看也許沒有幾天能活了,是不是意味著它沒能度過雷劫? 樂遠岑看著石刻圖文,以李白的古詩所記載的武功——白首太玄經,這種聞所未聞的武功,也許已經脫離了一般的武學。 詭異的海上白霧,詭異的時間差,詭異的石刻武學。一切都昭示著這里如同神雕所測可能是方外之地。然而,不管此處是哪里,為何存在那么多的離奇之事,樂遠岑先想到的是治好神雕的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