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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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看來,這兄弟倆是打算正面懟了? “宿主大人,雖然男主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智商為零的智障了,但如果乾慎真是重生的,顯然已經部署多年,我覺得男主未必會是乾慎的對手啊,所以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才好呢?”蘇鈺都還沒著急呢,圓球已經急得不行,在屋子里飄來飄去的不消停。 蘇鈺捧著書瞥了眼正急得真·團團轉的圓球,冷聲問道:“你說誰是智障?” 圓球瞬間嚇得炸毛:“我我我……我在說我自己qaq!”難道它現在連描述事實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蘇鈺這才收回目光,輕描淡寫地道:“讓你記錄的信息,都記錄下來了?” “已經都記下來了”圓球繼續轉著圈圈,之前蘇鈺給它布置了一個任務,讓它詳細記錄和乾慎有往來的那些官員名單,以及他們交談的詳細內容,“不過男主現在不也在調查這件事嗎?” “難道你已經沒用到連男主身邊的人都比不過了嗎?”蘇鈺戲謔地瞥了圓球一眼。 圓球再次炸毛,這次是被氣的:“這怎么可能!我記錄的信息絕對比男主獲得的更清晰詳細準確得多得多得多!” 蘇鈺點點頭,把書翻了一頁,順便下達新的任務:“那就把那些信息撰寫下來,用符合這個世界發展現狀的方式?!?/br> “……”用符合這個世界發展現狀的方式,那就只能用毛筆了?圓球看了眼自己記錄下來的詳細信息,簡直欲哭無淚,為什么它總有種宿主大人是在公報私仇的錯覺! 不過圓球不愧是圓球,雖然工作量十分龐大,但在同時cao縱十只毛筆的前提下,它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便順利完成了任務。 等把這項任務完成,圓球哭著在心里發誓,就算男主確實是個沒智商的智障,它以后也一定要把他夸成世間僅有的高智商人才。 而欺負夠了自家系統的蘇鈺,則叫人捧著這些新出爐的重要信息,心情愉悅地找乾祁去了。 蘇鈺走到御書房的時候,乾祁剛打發走了一撥人,正坐在龍椅上揉著眉心,蘇鈺從身后小太監手中接過厚重的宣紙,只身走進御書房。 乾祁聽到動靜睜開眸子,在看到蘇鈺的同時,目光瞬間從冷厲變得柔和:“你怎么來了?” “奴才來給皇上送些好東西,”蘇鈺微微一笑,把一厚摞宣紙放到乾祁右手邊,“皇上請過目?!?/br> 乾祁狐疑地看了蘇鈺一眼,拿了最上面的一張宣紙粗略一掃,目光瞬間一亮,他又翻了翻下面那些宣紙,整個人立刻精神了。 他抬頭看向蘇鈺,剛要發問,卻見蘇鈺眨著眼睛先一步道:“皇上可千萬別問奴才這是從哪里得來的,否則奴才會很為難的?!?/br> 乾祁與蘇鈺對視片刻,最終果然什么都沒問,只是低下頭去開始仔細查閱宣紙上的內容,蘇鈺見擺在乾祁面前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便微笑著去幫他換新茶。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愛人一直都是如此,就算知道自己身上藏著諸多秘密,他也從來不會勉強自己給出解釋。 等乾祁將宣紙上的所有內容全部看完,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御書房中不知何時已經點上了蠟燭,乾祁剛抬起頭來,便見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水被送到面前。 “皇上先喝口熱茶解解乏吧?!碧K鈺立在他身側微笑著道。 乾祁只覺心頭一暖,接過茶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皺起眉頭:“你方才一直站在這里?” “是呀,奴才自然該在皇上跟前服侍,這有哪里不對的嗎?”蘇鈺不解地看著乾祁。 乾祁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指指一旁的椅子道:“誰叫你站了這么久的?你快去那里坐著?!?/br> 蘇鈺微微一笑,乖乖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乾祁的面色這才略有緩和,指尖在那一厚摞宣紙上點了點:“小順子送來的這些東西,對朕來說至關重要,朕真不知該如何謝你?!?/br> “皇上這話可是叫奴才惶恐,服侍皇上本就是奴才的本份,若能為皇上分憂,也是奴才的榮幸,不過,”蘇鈺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奴才此番確實是有一個不情之請?!?/br> “你說?!鼻铧c頭。 蘇鈺直視著乾祁,說出自己的請求:“奴才想在皇上作出決定前,去見一見七王爺?!?/br> 第52章 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聽聞此話, 乾祁的臉色瞬間黑了:“你去見他作甚?” 看乾祁這副模樣, 蘇鈺不用猜也知曉這人是又吃醋了, 他不禁認真反省了一下,難道是自己撩得太過了,才會導致愛人如此愛吃醋? 不得不說, 這樣的結果還真是……挺喜聞樂見的,蘇鈺決定繼續堅持下去。 蘇鈺心里挺樂呵的, 面上卻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奴才不能把原因告訴皇上, 但奴才可以保證, 奴才絕不會生出任何對皇上不利的心思,還望皇上能答應奴才這件事?!?/br> 乾祁目光暗沉地盯著蘇鈺看了好一會兒,蘇鈺也不怯場,睜著雙無辜的眼睛回視著乾祁,最終還是乾祁先敗下陣來,他長嘆了口氣, 心口憋悶得想要殺人, 卻偏偏無法對心上人說出一句重話:“明日朕陪你一道過去?!?/br> “皇上便不必過去了吧?”蘇鈺直接回道, 見乾祁的臉色瞬間又黑了幾分, 蘇鈺心里更樂呵了,“奴才是說, 如今七王爺心懷叵測,正密謀篡位,若是皇上直接前往,恐生出不測, 故而還望皇上莫要為了奴才以身犯險?!?/br> 乾祁將茶杯往案上一放,發出一聲脆響,聲音雖然威嚴,卻又似乎透著一股子委屈的味道:“既然你也知曉七王爺府并不安全,卻為何還偏要去?難道你以為朕便不會擔心你嗎?” 蘇鈺似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認錯,聲音謙恭:“奴才知錯,既然皇上不想讓奴才去,那奴才不去便是了,皇上千萬別因為奴才氣壞了身子?!?/br> 可乾祁聽了這話,卻只覺得心中更堵得慌了,他要的根本不是小順子這副恭順的態度,他想要的是這人的心和身! 這人雖然處處想著自己、時時念著自己,卻全然不是乾祁想要的想、念,這樣的恭順謙卑只會讓乾祁更加地郁結和煩悶。 乾祁盯著蘇鈺低垂著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握著椅子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內心的戾氣幾乎要控制不住地發作出來,但它們最終還是被乾祁勉強壓制住了。 絕對不能,傷害到最在意的人。 乾祁用力閉了閉眼,從龍椅上慢慢站起來,拂袖往外走去,直到快要跨出殿門了,他方才停頓片刻,對身后的蘇鈺道:“明朕會派人送你去七王爺府?!?/br> 說罷,乾祁根本不給蘇鈺回應的機會,抬腳快步離開了御書房。 蘇鈺慢慢抬起頭來,嘴角不知何時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圓球在一旁看了,不禁擔心地道:“宿主大人,我怎么覺得男主好像一副快要黑化了的可怕樣子?” 剛剛男主看自家宿主的那個眼神,圓球作為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其復雜程度幾乎無法用它龐大的數據庫分析出結果,作為一個高級智能系統,圓球看一眼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那模樣簡直太可怕了。 “是嗎?那可就太好了?!甭勓?,蘇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明顯了。 圓球差點被蘇鈺的反應嚇得死機,為什么它會突然覺得和瀕臨黑化的男主比起來,自家宿主好像更加可怕?qaq 第二日一早,蘇鈺離宮去往七王爺府,與他同行的還有四十個武藝高強的羽林衛,這樣的陣仗著實不小,蘇鈺自己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路上,圓球在馬車里蹦來蹦去地鬧騰:“宿主大人,你為什么一定要去見乾慎呀?這樣男主肯定會不高興的?!?/br>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不高興啊,”蘇鈺似笑非笑地瞥了圓球一眼,“當然,我對乾慎重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也有些好奇?!?/br> “……”宿主的惡趣味它果然還是不懂的,不過對于原劇情中沒有的這段劇情,圓球其實也很好奇來著。 圓球安靜下來后,蘇鈺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嘴角卻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乾祁故意在乾慎面前提起封地之事,確實有逼對方情急之下露出馬腳的目的,但這又何嘗不是給乾慎提供了另一個選擇的機會? 所以說到底,乾祁其實還是不想真的對自己的親弟弟動手吧? 既然愛人不想做,那這個問題就由他來解決好了,況且如果愛人浪費太多精力在這種事上的話,就不能全心全意地被他撩了,蘇鈺可還在等著對方化身餓狼呢。 想到愛人黑化時可能出現的可愛模樣,蘇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如果被圓球知道了自家宿主竟然如此重口,它一定會被嚇得直接暈厥過去。 因為蘇鈺是打著乾祁的旗號去的七王爺府,因此受到了七王爺乾慎很隆重的接待,乾祁看起來與上次見面時并無不同,只是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 “韓公公今日前來,可是皇兄有何吩咐?”乾慎手中握著把折扇,淡笑著開口詢問。 蘇鈺擺擺手,目光在屋中服侍的下人身上掃了一圈:“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七王爺講,不知七王爺可否行個方便?” 乾慎的目光微微一閃,沒多猶豫便將屋中的其他人全都遣退了出去,蘇鈺自然也把他帶來的人給強行趕了出去。 “蘇公公有什么話,但說無妨?!鼻髯藨B隨意地坐著,手中端著一杯茶。 “七王爺以為,一個人重生的意義是什么?”蘇鈺也在優哉游哉地喝著茶,但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乾慎神色劇變,險些把口中的茶噴出來。 乾慎捏緊了手中的茶杯,像見了鬼似的瞪視著蘇鈺,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重生大概便意味著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將曾經不如意的都變成如意,將曾經不屬于你的,都變成是你的,”蘇鈺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葉,神色莫名地看了乾慎一眼,“將那些曾經得罪你的人趕盡殺絕,讓那些愛護你的人享盡榮華,這大概就是重生的意義了吧?” 乾慎的喉結處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蘇鈺,聲音已經不復往日的平靜溫和:“你究竟想說什么?” “如果我說,我也是個重生之人呢?”蘇鈺眨眨眼睛,看著乾慎的表情再一次發生劇變,蘇鈺忍不住輕笑出聲,“但我與你雖然現在生活在相同的世界之中,卻可能重生自不同的世界,所以王爺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乾慎沒說話,只是目光復雜難辨地盯著蘇鈺。 蘇鈺也確實不需要乾慎的回應,他飲了口茶,輕描淡寫地講述起來:“前世我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自幼服侍皇上,很得皇上看重,但自從怡妃娘娘入宮后,因著某些緣故,奴才便不再得皇上寵信了。 雖然心里難免有些不忿,但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奴才,主子的事兒本就不是做奴才的能過問的,我也沒想著去做什么,但直到有一日,我無意之間聽到了怡妃娘娘與七王爺之間的一段對白……” “啪”的一聲脆響,是乾慎手中茶杯被捏碎的聲音,里面的茶水飛濺出來,嘩啦啦地落在紅木案幾上,乾慎像是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往后退了幾步,但月白的衣袍上仍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些茶水,以及零星幾片茶葉。 “王爺怎的如此慌張?難得遇到經歷相似之人,王爺難道不該覺得高興嗎?”蘇鈺仰頭看著乾慎,微微歪著腦袋,四目相對,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還是說,奴才方才的話嚇著王爺了?” 乾慎看向蘇鈺的目光里寫滿驚慌失措、不敢置信、怨恨惱怒,他的唇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紛亂,無數的思緒交疊而至,糾纏在一起,讓他完全抓不住重點所在。 “說起來,我也是挺倒霉的,偷聽到那種對白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卻還不小心被王爺發現了,所以奴才最后的下場,想必王爺應該比奴才更加清楚吧?”蘇鈺慢慢放下茶杯,繼續淡定地說著謊話,嘴角的弧度愈發顯得詭異莫名,“王爺已經聽了我的故事,現在是不是也該說出你的故事了?對此我可是萬分好奇呢?!?/br> 乾慎的目光四處游移,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重新鎮定下來:“韓公公的故事說得著實精彩,但本王卻有些聽不明白,什么重生?什么不同的世界?韓公公這該不會是魔怔了吧?” “王爺這反應可真是叫人佩服,我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王爺竟然還要繼續裝傻嗎?”蘇鈺“嘖嘖”兩聲,斜眼瞅著乾慎,“還是說,王爺是想用這樣的名頭除掉我?這主意倒是不錯,但倘若我說,其實在來這里之前,我便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呢?” 乾慎的目光猛地一縮,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被戳穿計謀的憤怒。 韓順就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但他畢竟是個奴才,尤其是他還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一句“魔怔了”,便能將他置于死地,但倘若這一切皇上都已經知曉了,那情況便大有不同了。 乾慎咬了咬牙,眸中的兇狠毒辣終于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韓順,你別忘了,這里可是七王爺府?!?/br> 蘇鈺彈彈衣擺慢慢站起身,原主個頭不高,就算兩人都是站著的,蘇鈺也不得不微微仰著頭去看乾慎:“我當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但若要這樣說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七王爺府說到底也還是皇上的呢?!?/br> 而皇上的,就是我的。 “本王不和你做這等口舌之爭,你今日既敢出現在這里,便該知曉自己的下場?!鼻饕Я艘а?,正要拍手喚人進來,卻被蘇鈺抬手阻止了。 “王爺且慢,”蘇鈺抬了抬手,“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又傷不了王爺,王爺這么急著叫人做什么?好歹也聽奴才把話說完啊?!?/br> 乾慎心中雖有疑慮,但又隱約覺得這人要說的話或許對自己很重要,便也停了動作:“你若有什么話便趕緊說,這恐怕是你最后的機會了?!?/br> “王爺站著不覺得累嗎?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聊吧?”蘇鈺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雖然氣勢上不輸給對方,但他并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 乾慎頓了一下,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爺已經知曉月蓮的死了吧?”蘇鈺拋出第一個問題。 乾慎沒有說話,似乎對這個問題并不關心。 蘇鈺也不介意,輕描淡寫地繼續道:“我聽說,月蓮和月柳兩人都是自幼服侍王爺的婢女,可為何王爺對月蓮的死毫不關心,卻專門在三日前將月柳送出了七王爺府呢?” 第53章 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乾慎的神色在一瞬間發生劇變, 與方才的平靜可謂形成鮮明對比,蘇鈺瞧著覺得有趣, 輕嘆道:“月蓮、月柳,這兩人的名字倒是很相似,可惜完全不同命吶?!?/br> 乾慎卻完全沒心思去聽這話, 此刻他想的是, 三日前他將月柳送出王府的時候, 為防有人看出其中蹊蹺, 特地找了個罪名安在月柳身上, 且還是同其他幾個婢女一道打發出王府的,韓順又怎會知曉這件事? 他這是在故意詐自己,還是當真知曉些什么? 被乾慎用這樣瘆人的目光瞅著, 蘇鈺有些不高興了, 輕嗤一聲道:“王爺別拿這種目光看著我啊, 我可是心有所屬的人, 你就算猜中了我的心思, 我也是不會移情別戀的?!?/br> 乾慎帶著驚慌凝重的嚴肅表情瞬間一滯,仿佛被強行塞了一只蒼蠅進嘴里似的:“韓順, 你不要太囂張了!說到底, 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本王才是真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