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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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解釋道:“我只是在進王府攪他個天翻地覆,再殺死他們而已,誰知曉這人腦補能力這么強,我便成了他的愛妾了?!?/br> 大王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br> “否則就砍我的頭?!睗i漪差點兒對天翻白眼,他說上一句她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昂煤煤梦业念^先放這兒,大王什么時候砍都可以,這總行了吧?” 就這樣大王也沒滿意,瞄了她一眼,懶得跟瑞王廢話,抽出馬背上的寶刀,鏗鏘一聲,尖銳的鋒芒在陽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刀背隱隱泛血,可以想見是多少鮮血才將寶刀染成這副模樣。 “想攔寡人,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br> 大王單手摟著漣漪的腰,對她說:“寡人還沒無能到需要你幫忙的地步?!边@女人一只手已經探入袖子里,但他并不需要。 漣漪從善如流地收回手:“大王請?!?/br> 早就聽說過這位新帝的兇殘程度,但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戰斗力如此可怕,但凡駿馬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死傷,根本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即使是這么多的士兵也沒用!瑞王眼見策馬朝自己這邊來的大王,竟被嚇得一提韁繩,轉身躲了過去,白白將路讓給大王,讓他輕松通過封鎖離開了京城。 對方從自己眼前走過的時候,臉上的殺氣是那樣明顯,瑞王竟險些握不住韁繩,要從馬上摔下去。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才發覺自己心跳極快,竟像是要從口腔蹦出來一般。 那人走了,他才松了口氣,只是轉念一想,又不知該如何跟父皇交差,畢竟以為捉拿新帝十拿九穩的也是自己,如今這樣,可算是打臉了。 瑞王怎么煩惱,漣漪跟大王根本不在乎,他們出了京城便奔著鄰國而去。 文武百官們萬萬沒想到,自己才剛屈服沒多久,正準備把朝廷大事一切提上正軌,這皇上充盈后宮還沒開始呢,皇上就失蹤了! 過了沒幾天來消息說是在鄰國,險些讓他們昏倒,兩國表面看似平和,實則私下波濤暗涌,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開戰,這皇上跑到鄰國是做什么去呀!剛搶來的皇位難道不應該捂熱乎一點吧?難道就不能在乎一下這個龍椅嗎? 結果又沒幾天,人回來了不說,還帶回來一個女人,直接了當就宣布這是未來皇后! 大臣們更要暈倒了。他們效忠前一任皇帝的行為和思想在面對這位的時候根本就不夠用,何止不夠用啊,就算是把腦子都燒了也跟不上皇上的思維速度!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漣漪直接跟大王住在皇帝寢宮,她進來的時候看到一些鶯鶯燕燕,心中很是不滿:“原來大王納了這么多美人,那還找我做什么?“ “誰納她們了?”大王嗤笑一聲?!耙蝗河怪酌追?,是之前老皇帝的女人,寡人對她們可沒什么興趣?!狈堑珱]興趣,簡直覺得煩。 主要是他剛得到皇位不久,根基還不穩就跑到鄰國去逮人,后宮這批亂七八糟的女人還沒來得及處理?!肮讶诉@就去處理了?!?/br> 漣漪沒說話,攤攤手隨他去。她心中早已沒有善良與正義,如今她只想過得無法無天。至于大王要怎么處理那些女人,這就不是她關心的范圍了。 不過她跟大王出去散步的時候,迎面遇上了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十分美麗的女子,見了大王,連忙跪下行禮:“奴婢沖撞皇上,奴婢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杖斃?!?/br> 那女子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局,被拖下時不住地慘叫皇上饒命,見沒希望了,又不住地大罵皇帝殘暴無道,聽得大王掏了掏耳朵,對漣漪說:“罵的不怎么樣?!?/br> 確實不怎么樣,更難聽的他都聽過,這算什么。 漣漪看他一眼,說:“大王是很遺憾沒人罵的好聽么?” “誰敢罵寡人,誰就得死?!贝笸趼柤??!八詮膩頉]人罵的好聽過?!?/br> 他雖然不在意名聲,但也不喜歡別人當著他的面罵他,那很容易讓他起火,本來殺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怕是最后砍了九族都不能消氣,必須得砍九族的九族才行。 漣漪抱住他的胳膊,抬起小臉露出笑容:“那我豈不是很榮幸,一句都沒有罵過?!?/br> “沒罵過,只給了寡人一刀?!贝笸跤珠_始翻舊賬了?!巴Σ诲e的?!?/br> 他迄今為止都還在為那一刀耿耿于懷,雖然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仍然忍不住要說,沒見過瑞王還好,見了瑞文這種感覺更強烈。 漣漪拖著他胳膊往前走,到了亭子里把他摁下坐好,自己則毫不矜持地坐上大王大腿:“那大王要漣漪怎么補償?”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br> 誠意啊,這種東西,她從來不缺。漣漪在大王耳邊說了幾句,大王聽著聽著血眸一亮:“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br> ☆、第四十四碗湯(六七) 漣漪和大王在一起過了幾天快活日子,放下一切,不再背負任何包袱后,她的心情明朗了許多,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偽裝自己,她不需要表現出溫柔羞怯婉約等等品質才能留住他的目光,她只要做自己就好,因為那就是他所喜歡的。 而在漣漪面前,大王也不必克制。他殘暴也好,嗜殺也好,他們惡的沆瀣一氣,偏又強大到足以過上這樣張揚放肆的生活。 對于新帝龍椅沒坐幾天就要立刻對鄰國宣告開戰一事,文武百官們是敢怒不敢言,因為上頭坐著的這位跟之前的任何一任皇帝都不一樣,他根本就不聽任何進諫,如果想要在他手上活命,最好的做法就是聽話。 所以竟然沒有一人敢反駁,大臣們各司其職,坐在大王腿上,兩只腳搭在龍椅把手上的漣漪驚奇道:“他們是看不見我嗎?” 她跟著一起來上朝,還膽大包天地坐到龍椅上,這些大臣眼睛是瞎了嗎?竟然沒有一個來進諫? “看見了也得裝作沒看見,否則就真的看不見了?!?/br> 漣漪花了幾秒鐘來理清楚大王話里的意思,而后了然:“原來如此,大王真是威名遠播,瞧把這些臣子們給嚇的?!辈贿^話又說回來,這樣的感覺才最好呢,沒有任何人來質疑或是勸誡自己的決定,所有人都畏懼自己服從自己。她抱住大王的胳膊,賴在他身上,耍賴非要他背著她走。 大王冷眼瞪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的腦袋又不想要了是不是?” 嘴上這么說,卻還是彎下腰讓她站在龍椅上撲到他背上,兩只小手勾著他脖子,他又嘀咕了句早晚砍了你的頭,便不顧內侍們震驚的目光,背著漣漪走了。 大王一走,瑞王便知道事情要糟,他和皇帝說了心中擔憂,希望父皇能早日做打算,誰知皇帝卻根本不信,他們都知道,鄰國內戰剛剛結束,新帝連位子都沒坐穩怎么敢貿然開戰?到那個時候鹿死誰手可不一定,鄰國的確一向比本國強大,但在經歷了這么大的動蕩后,如果說實力沒有被削弱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是有恃無恐,認定了大王得有段時間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完畢??烧l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哪里能用常人的想法去對待。好日子沒過幾天,突然就聽說敵國大軍壓境,皇帝的內心是崩潰的,瑞王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開戰?能不能下封戰書?能不能給個理由?為此皇帝還派了使臣前去對方軍營,試圖得到答案,結果使臣全被砍了,腦袋裝在精美的匣子里送回來。新帝的態度很明確:少廢話,打。 即使皇帝這邊也有能臣良將,但是和身經百戰又極度嗜殺的大王相比實在是不能看。越是濃厚的鮮血越是能讓大王興奮,這世上能讓他感受到快樂的除了漣漪之外,就只有殺戮。 他甚至不顧九五之尊的身份,身先士卒,披掛出陣。人海中瞧見那雙血眸,便讓人心中猛地一寒,恐懼到不能自已。 人命在大王心中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手中的寶刀不停地收割生命,戰無不克,攻無不勝。他天生屬于戰場,在戰場上,他才是真正的王。 短短半個月,便已將三分之一國土拿下。 兩個月后,兵臨城下,皇帝為了活命,只有獻上降書。大王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之所以要打下這個國家,除了為滿足自己的殺戮欲以外,最重要的是給他的女人報仇。 他金色的甲胄上滿是鮮血,甚至英俊的面容上都沾了血漬,但他只是站在大殿中央,而后轉過身去,面向殿門,安靜地看著一身白衣的漣漪朝自己走近,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一把將人抱到懷里,珍而重之地走上前去,放到了那張龍椅之上。 抵著她的額頭,眾目睽睽之下吻了一下:“兩張龍椅,都是你的?!?/br> 漣漪笑著看他,眼眸微微泛出血色。 有沒有來世都是一樣的。對他們來說,現在比什么都珍貴。 殿中眾人被捆的像是粽子一樣,瑞王等人也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漣漪卻根本沒有看他,而是捧住了大王的臉,指腹輕輕摸了摸:“怎么受傷了?!?/br> 大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有道傷痕,不過他并不在意,這臉好不好看都是次要的,但漣漪心疼的眼神讓他很舒服。他把她抱到腿上,自己落座,而后懶洋洋地努努嘴:“答應你的全都做到了。何必委屈自己和這種人虛以委蛇,直接踩在腳下,你想怎么報復都可以?!?/br> 漣漪枕著他的肩膀說:“大王說得是,我長記性了?!?/br> 其實不長也沒關系的。 瑞王在下面看見了漣漪的臉,脫口而出喚了聲嬋娟,漣漪懶得理他,她之所以叫嬋娟不過是因為生前的名字有個月字。如今她已舍棄一切過去,再不是什么姚江月,也不是什么嬋娟。 她是某個人的漣漪。 滿殿跪的除了皇室與文武百官外,就只有姚家人全員到齊了。漣漪倚著大王的胸膛,兩個人親密地坐在一張龍椅上,他冰冷的甲胄似乎還帶有鮮血的余溫。下面的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仔細想想,自己已經死了這么久了,其實很多記憶都在忘川河中消退,但在經歷這些世界后,她逐漸拾起。 在忘川河里,很多時候她想干脆放棄算了。有無數的鬼魂這樣想過,后來它們都被其他惡鬼吞噬殆盡,連一點靈魂殘渣都沒有剩下。 那時她來到奈何橋,不肯飲湯去往來世,憑借那口怨氣翻身躍入忘川河,忍受折磨幾千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回來討債??墒乾F在看到這些人,她卻沒什么心情了,恨與怨都還在胸口纏繞,可是她此刻身處的這個懷抱,讓她再也不想失去。 如果現在再有人問她一次,是選擇失去大王也要報仇,還是放棄報仇和大王長相廝守。 這一次,她會選擇后者。 “爹,娘,你們還認得我么?”她問。 姚家夫婦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漣漪,對于她開口叫爹娘感到了恐懼與驚悚,尤其是瑞王妃,她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臨盆了,國家陷落,本來她是不在意的,因為憑借她的容貌,不管到哪里都不會過不上好日子,自然不如瑞王關心國家大事。 誰知道那日她正在府中挑選布料給即將出生的孩子做衣裳,卻突然被捉,五花大綁帶來皇宮丟在地上。跪了這么久,肚子正隱隱作痛,卻聽見那個戲子叫爹娘? “是了,你們當然不記得我了?!彪m然嘴上這么說,但漣漪的表情并沒有多么失落,事實上她從來就不曾失落過。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明白了,她回來又不是來要答案的,世上偏心的父母多了去了,她恨得不是他們的偏心,而是對她的殘忍?!皳Q了張臉,就不認識了,真是讓我感到很難過呀?!?/br> “有什么好難過的?!贝笸跽f。 漣漪看他一樣,表示這只是自己表示禮貌的說法,大王聳聳肩,單手摟著她,另一只手撐在龍椅扶手上,支著下巴,十分懶散。此刻他放下在戰場上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輕松愉悅的眼神。 “……算了,我不想說那些廢話了?!睗i漪如是表示?!岸际切╆愔ヂ闋€谷子的事兒,再說起來也沒什么意義,反正他們做了什么自己都清楚,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按照他們怎么對我,再怎么報復回去好了?!?/br> “好哇?!贝笸跖d致勃勃地提議?!耙灰H自剖腹取胎?也讓她感受一下那種痛?!?/br> 說是這么說,好像很隨意的樣子,可他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只要想到漣漪曾經受過那樣的痛苦,他便忍不住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大王嘴角一撇:“聽說食嬰兒rou可延緩衰老,不知是真是假?!?/br> 漣漪露出惡心的表情:“我才不要吃?!彼矚g吞噬靈魂。 瑞王妃嚇壞了,她連連往后退,頂著個大肚子雙膝移動迅速地藏到了瑞王身后,帶著哭腔:“王爺!王爺救命!王爺!” 瑞王一直盯著漣漪看,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任何熟悉的痕跡。只是——除了這女子口稱自己是姚江月之外,他找不到絲毫屬于姚江月的影子!“你……你不可能是她!姚江月已經死了,你和她一點都不像!” “人難道就不能變么?”漣漪覺得這個懷疑沒什么依據,換你在萬鬼齊喑的忘川河里爭斗殘殺幾千年,你也會變的。更何況她心中一直燃燒的仇恨可沒有片刻忘懷?!澳憧赡懿挥浀?,我卻記得你對我說秋冬才是你的真愛,你娶我只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為了我腹中的胎兒。王爺,才過去多久,您便不記得自己剖腹取胎的事了?真是讓人傷心?!?/br> 她在忘川河掙扎了這么多年,回到這里的時候,現實卻只過了那么幾年,多么令人傷心吶,這兩人在她還活著的時候便暗度陳倉,甚至串通好口供來欺騙她,連帶著所有人都在騙她,沒有一個人跟她說一句實話。 甚至所有的家人都知道最后她會死,因為早在一開始,瑞王就跟他們說得很清楚。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現在再想想那時候,漣漪覺得自己簡直蠢到了家,那會兒一心付出奉獻的自己,在這些人眼中,是不是只是個笑話?尤其是瑞王,一邊享受著姚秋冬的軟玉溫香,一邊利用著她,心里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漣漪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懷上那孩子時,她心中的激動快活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也要當娘了……就在她期待孩子出生的時候,卻被人摁住四肢,活生生取出胎兒,煉成藥引,醫治姚秋冬的天疾! 過去了那么久,她卻沒有忘記過,她對那個孩子興許也不存在多少感情了,可那個時候的痛,那個時候的絕望,她沒有一天忘記過。忘川像是怕他們這些鬼魂遺忘掉生前最厲害的痛,于是一分一秒地提醒,每一次提醒都會加重疼痛的力道,所以漣漪不敢忘,她從來都不忘。 如果忘記了,就意味著背叛了過去的自己,背叛了一切。 她端詳了下瑞王的表情,驚訝道:“你在害怕!原來那么聰明的瑞王也會害怕,真是叫人不可思議?!?/br> 大王嗤笑道:“沒骨氣的懦夫,算什么男人?!?/br> “是是是,大王最男人了?!睗i漪對大王拋了個媚眼,又扭頭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說……是自己來呢,還是我動手?” “你不能這樣對我!”姚秋冬崩潰大喊?!拔易鲥e的事我愿意自己承擔!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傷害他!” 漣漪奇道:“你的天疾是用了我的孩子治好的,怎地現在我想要你的孩子煉丹就不可以了呢?原來你的孩子才是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藥引?” 她欣賞著姚秋冬充滿恐懼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愈發快活??蛇@時大王的雙手卻纏住了她的腰,輕輕地摩挲著,在她耳邊呢喃道:“別忘了你欠寡人一個孩子,不還可不行?!?/br> 對于姚江月跟瑞王的那個孩子,大王根本就不在意,但是他不允許有人曾經讓漣漪疼過,即使那個時候的漣漪不是他的漣漪,而是一個叫姚江月的女子。 “好哇,這個我慢慢還?!睗i漪對他嫣然一笑,正要叫人將這幾人解決掉,大王卻突然眼睛一亮:“寡人突然有個主意?!?/br> “……什么?” 他卻沒說話,只是詭異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