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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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結界太強,所以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清歡仔細去看了惟仲的口型,只知道他是在跟梅傲蓉說著什么,梅傲蓉先是驚駭萬分地搖頭,然后流露出為難之色,最后咬牙,似是做了什么決定。惟仲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吻了一吻,便將她推向了九嬰。 惟寅低呼一聲,連忙閉上了眼睛。原因無他,只因梅傲蓉在九嬰面前脫去了道袍,露出白玉般光潔柔嫩的女性rou體。那九嬰空曠多年,又兼之剛剛醒來正在發情,哪里會去尋得同類交|媾,只要是雌性便可,當下胯|下那物什高高翹起,模樣十分驚人。 清歡試著戳了戳結界,可結界無比堅固,分毫不動。她皺起眉頭,正要再看,眼前突然伸來一只手掌將她雙眸遮住。清歡不樂意了,去抓惟寅的手掌,低聲道:“你這是做什么!” “非禮勿視?!蔽┮穆曇艏染狡扔謭远?。 清歡嗤笑一聲:“馬上兇獸九嬰就要重現人間,你還說什么非禮勿視?誒?” 因她這一聲誒,惟寅也不自覺睜開雙眼。說來也是奇怪,梅傲蓉裸著嬌軀接近九嬰,那九嬰只是貪婪地盯著她,卻并未撲上去。反而是惟仲突然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抓著地面,發出陣陣痛苦的咆哮。九嬰似乎能與惟仲感同身受,也渾身顫抖起來,片刻后,綠光一閃,惟仲竟與九嬰融為了一體! 清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時梅傲蓉已經被變成九嬰的惟仲壓在了身上,兩人平日里便是雙修伴侶,梅傲蓉又是純陰之體,九嬰與她交合,要勝得普通女體百倍。 梅傲蓉的表情一開始還很痛苦,沒過多久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樂趣,吟哦嚶嚀聲不斷,畫面頓時變得非常香艷。隨著他們交媾的時間加深,伏在梅傲蓉身上的九嬰也開始逐漸轉變,先是九個腦袋慢慢變成了一個,然后蛇尾緩緩收起,四肢也逐漸演變成為人類的模樣,當九嬰泄出精元之際,竟完完全全變成了惟仲! 除了眼珠有一絲綠光以外,九嬰已被惟仲徹底吸收! 不管是清歡還是惟寅,都驚呆了。 在修仙界之前,清歡待過好幾個世界,但那幾個世界都是正常的,志怪故事什么的,她也聽過,可扎扎實實親眼看到,這還是頭一遭。人類和兇獸竟然合為一體,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卻偏偏在她眼前發生了! 經過這樣激烈的交|媾,梅傲蓉已經去了半條命,惟仲將她溫柔抱起,在她蒼白的唇瓣上落下輕輕一吻,轉身走出了山洞。 說來也怪,惟仲一走,那綠色的結界便徹底消失了。清歡現身,走到那祭壇前打量一番,在九嬰復活的瞬間,石像就已經消失,然而在石像原本存在的地方,卻有著一顆通體雪白的珠子閃爍。這是在結界消失以后才出現的,不知是什么東西。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珠子還透著紅光。和九嬰的兇煞之氣不同,珠子祥和安靜,倒似是正道之物。 清歡將珠子收入百寶囊中,回頭問惟寅:“你打算怎么做?”這一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惟寅竟已經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似是昏死過去。她奇怪地又看了看石像本身在的地方,只覺得百寶囊中閃爍著柔和的白色光芒,便將那珠子取出來,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可無論怎么也看不出個花兒來。 半晌,清歡放棄了,彎腰抱起地上的惟寅,捏了個遁地符,眨眼間便又回到了惟寅的洞府。 毫不溫柔地把惟寅扔在床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平緩有力,只是昏睡,應該沒什么大礙。清歡有把那顆珠子逃出來,問系統:“你可知這是何物?” 【主人,我搜索不到和這顆珠子有關的東西】 清歡暗自著惱,越是時間久,她就越是感到自己的弱小?!傲T了,就先這樣吧?!?/br> 突然,一聲柔細的喵傳進了清歡的耳朵。她愕然低頭一瞧,才看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正扒拉著她的裙角,正抬著頭喵喵喵的望著她。碧藍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非??蓯?。清歡很喜歡小動物,便輕笑著把它抱起來,先是摸了摸小貓的腦袋,然后問道:“你想做什么?” 小貓當然不會回答她,而是就著清歡抱它的手撲騰著去抓什么東西。順著小貓的視線,清歡笑著將百寶囊的系帶扯起來逗它:“原來你是想玩這個呀?” 小貓喵喵叫著,爪子勾住了系帶,也不知怎地,那帶子便被它的爪子勾開,而后便見白光一閃,刺眼的清歡忍不住伸手去擋,片刻后,她錯愕地抓住百寶囊,在里面來來回回掏了幾次,確定那顆雪白的珠子是真的沒了,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小貓身上。 這會兒,小貓的眼睛已經不再是先前那樣懵懂,罩著一層霧氣了,而是神采奕奕,靈氣十足。清歡震驚地看了看百寶囊,又看了看小貓,被她抱在手中的小貓張開嘴喵了一聲,又拿頭來蹭她的手心,天藍色的大眼睛里閃過淺淺的紅光。本來這只貓通體雪白,然而現在它的額心卻出現一道紅色閃電的痕跡,從額心一直蔓延到頭頂。 怎么看,都像是那顆珠子跟它融為一體了……清歡在心里問系統:這是怎么了? 系統也不知道?!局魅?,這已經超出我的能力范圍了】 說到底,還是怪她不夠強,要是足夠強大的話,怎么會一頭霧水呢。清歡仔細地把小貓捧起來打量一番,這小家伙也不怕生,就著這個姿勢伸出小舌頭舔|弄清歡的手指,它嬌小可愛,眼珠碧藍,實在是很討人喜歡。清歡回想起那丑陋不堪青面獠牙的九嬰,頓時覺得眼前這小家伙十分討人喜歡。因為靠刷臉,再加上先前清歡在白色珠子上沒感到什么惡念,便摸了摸小貓的耳朵,問:“你可是有靈性的?” 小貓喵了一聲。 “既然這樣,日后你要跟著我么?” 清歡這么一問,系統頓時警鈴大作【主人!主人你不可以這樣!你不能喜新厭舊!】 小貓眨巴著碧藍的眼睛,又喵了一聲,親昵地去蹭清歡的手。清歡被它又舔又蹭弄得很是歡喜,便把這小家伙抱到唇邊親了一下,把個系統嫉妒的要死,為什么它就沒有實體?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嗯……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我給你取個名字吧?!?/br> 系統又憂傷了【主人,你到現在還在叫我系統……】差別待遇還可以再明顯一點。不能因為它之前跟其他人捆綁,又沒有實體,主人就這樣偏心?。。。?! 聽到清歡說要給自己取名,小貓喵了兩聲,前肢扒拉扒拉,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清歡看。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它一直喵喵喵,但清歡就是能聽懂它在說什么?!澳阏f,你叫吉光?” 第六碗湯(八) 【主人……】 清歡醉心于逗小貓,所以壓根兒沒仔細聽系統在叫她,直到系統忍耐不住滿腔嫉妒大聲吼叫,她才從吉光的可愛中回神,“嗯?” 【主人,你……】哀怨十足的語氣,清歡險些不記得第一次跟系統對話時,對方那冷冰冰毫無感情的聲音是什么樣了?!笆裁词??” 【它真的而很可愛嗎?要是我有實體的話,肯定會比它可愛的】 聞言,清歡挑眉而笑?!澳氵@不是沒有實體么?” 噼里啪啦。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一地。系統強撐著一顆沾血的心【主人,我知道吉光是什么】 “你說?!?/br> 【吉光,傳說中上古神獸,生于大澤,通體雪白,唯鬃毛火紅,肋生雙翼,毛裘入水數日不沉,遇火不焳,蓋神馬之類也。吉光片羽,極其稀少珍貴,即使是在上古神獸中也是非常珍稀的存在】 “……就這么個小東西?”聽了系統一大串形容詞,清歡把小貓舉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還像馬……這不活脫脫一只小貓么!翅膀什么的……在哪里?至于毛裘到底有沒有那么厲害,試一下不就知道了?想到這里,她手指一點,便捻了個火訣要往小貓身上燃,小貓見狀,炸了毛弓起背喵喵喵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哪里有一點神獸的樣子了,根本都沒有九嬰威風。那九嬰雖說丑了點大了點嚇人了點,卻是扎扎實實煞氣極重,可眼前這小東西……清歡真看不出它有哪點與眾不同了。她收起火團,嘆了口氣:“到底是人各有命,人家得到的是厲害的兇獸,我這只就只會扮可愛……”半晌,吉光不住地舔她的指腹,清歡也笑了?!傲T了罷了,能可愛就很不錯了?!?/br> 吉光喵了一聲,親熱地來蹭她,清歡輕笑,神色也是難得的輕松。過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惟寅發出聲音,她抱著吉光走到床邊俯視他:“你醒了?” “我們這是在……”惟寅皺眉,“誒,這是我的洞府?我們怎么回來了?!” “不回來難得還要留在那兒么?”清歡淡淡看了他一眼?!熬艐攵急凰麄儙ё吡?,我們還留在那里做什么?” “那我是怎么昏過去的?我竟沒有絲毫印象……”惟寅覺得很奇怪,明明前一秒他還準備跟清歡說話的,結果下一秒就人事不知,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記得。 “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回頭準備叫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躺在地上了?!鼻鍤g皺了下鼻子?!斑€是我把你扛回來的?!?/br> 她這話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惟寅卻俊臉一紅,感到十分羞愧。竟讓一個少女把自己扛了回來……虧自己還有著幾百年的修為?!氨?,是我的過錯?!?/br> “你錯哪兒啦?” 惟寅頓時啞口無言。 清歡看了他一眼:“準備怎么辦呢?如今你那師弟與師妹得到了上古兇獸,日后定然要鬧出一場風波來,現下那人與九嬰合為一體你也看見了,你待如何?” “此事事關重大,自然要先稟報掌教真人,只是……師父正在閉關,如今教中諸多大小事務,盡皆由我負責?!蔽┮嫔下冻鲆唤z遲疑來?!拔┲賻煹芩厝绽镏t虛好學,謹慎向上,我想,他應該只是暫時的迷失,只要好好引導,是一定會清醒回到正道的。而梅師妹……我與她私交不深,并不知她是何等人物?!?/br> 聞言,清歡噓了一聲:“你還真是個好人?!?/br> 惟寅俊臉又是一紅:“并、并沒有……” “隨便你吧,反正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鼻鍤g低下眼眸,惟寅的鬼魂的奈何橋上,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是注定要死的?!拔覜Q定了,要回洞府去閉關,也許要很久,希望我出來的時候,你還活得好好的?!闭f完也不等惟寅回答,轉身便要走,走了幾步,卻又有些遲疑,她撫了撫懷中吉光毛茸茸的小腦袋,低聲問:“你能幫我留在他身邊陪著他么?” 若是她出關后,惟寅不死,那她便不收他的魂魄,倘若有吉光的陪伴,也無法抵擋他生命逝去的腳步,那也只能說是命該如此了。她愿意給他再世為人的機會,已經是格外的仁慈了。這機會他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吉光乖巧地喵了一聲,碧藍的大眼睛里紅光一閃耳光,充斥其中的是nongnong的眷戀。 雖然認識才一會兒,但清歡卻很是歡喜這個小家伙。她把吉光捧起,輕輕親了一口:“倘若我回來之后,你還肯認我為主,從此以后,我便將你留在我的身邊?!闭f著,將吉光遞到了惟寅面前?!霸谖页鲫P之前,能幫我照顧它么?” 惟寅雖舍不得她,卻是微笑以對:“我會對它很好的?!?/br> “……多謝了?!睖厝岬匕鸭夥诺轿┮鷳阎?,清歡轉身邁了一步,便聽到吉光微弱嬌嫩的喵嗚聲,她頓了一頓,還是再也沒有回頭。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山峰也不是洞府,而是奈何橋。 只是眨眼間,她便已經回到了這里。橋上惟寅的鬼魂似是被凍結般一動不動,清歡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走到了橋邊,看向了昏黃的忘川河。河里的鬼魂哀嚎哭叫伸著雙手,腐爛的眼眶令人望而生畏,河水奔騰,永遠不息。 是的,她終于明白了,心魔從何而來。 因為那痛苦的記憶,她從來都只想著遺忘和逃避,缺乏與其相對的勇氣。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時間過得再久,她也永遠不能成為奈何橋的主人,只能作為工具為它驅馳。 那個她曾經深愛的人,她恐懼和痛苦的回憶,每一分每一秒,就算她自欺欺人以為忘記了,也一直都在她的靈魂深處,如同刀子般凌遲著她,慢慢地,便延伸成了她的心魔。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在修仙界閉關是很好的選擇,但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她怕等到閉關完成,那對雙修的男女已經雙雙羽化成仙了。到那時候,她去哪里找他們,又如何挽回萬劍宗的悲??? 人間百年,奈何橋不過轉瞬即過。而人間一日,忘川河中卻是千年。如果說從此刻開始到惟寅死亡還有四百年時間,她可以在忘川河中修行數千萬萬年。多可可怕的時間,多么可怕的選擇。 其實清歡也不知最后的結局會是什么。她是能夠忍受住萬鬼嗜身的痛苦以及無盡的寂寞孤獨最后脫胎換骨,還是會米分身碎骨從此魂飛魄散在忘川河中,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跳下去,否則總有一日她會死在自己手中。 而她不想死去。 無窮無盡的苦修,心無旁騖,也許會發瘋,也許會崩潰,但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無怨無悔。 清歡足尖一點,站到了橋上,忘川河中的鬼魂對她雖有畏懼之心,卻仍舊止不住內心深處對靈魂的渴望。 清歡閉上眼,躍了下去。 ********************** 過了多久呢?清歡已經不記得了。最開始的時候,她感到靈魂被啃嚙撕裂的痛苦,可她心志堅定,意識清晰,也因此苦難便顯得更加可怕。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萬鬼嚙身已不再那么可怕,反而是荒蕪與空洞,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來。 這么久了,只有她一個人,她身邊一個活物都沒有,惟獨惡鬼的哭號,掙扎包圍著她。很多時候清歡覺得自己也要化作它們中的一員,徹底失控,可她終究是堅持住了。 又過了很久,寂寞與孤獨,亙古的洪荒,無數的萬年,滅世的苦修,讓她心中的魔鬼開始蠢蠢欲動。她想要逃出去,她有了后悔之心,她想要解脫,想要擺脫這里,想要逃離!她受不了,她難受的想要發瘋想要嚎叫想要自殘! 然而漸漸地,當她守住了這可怕的孤獨與絕望之后,惡鬼開始從她身邊消失,明明身處忘川河中,可清歡卻感到了平靜與安謐。她感覺到心中的那團黑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消失殆盡。感到心境開闊,即使閉著rou眼,也能感到天眼,隔了天涯的惡鬼喘息聲她都聽得見,奈何橋兩邊生長的血紅花朵綻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吹動的風聲,流動的水聲,怦怦的心跳聲…… 她有心了。 當清歡安靜地躺在忘川河底睜開眼睛的一剎那,萬鬼齊喑,頂禮膜拜,在她烏黑的眼睛重新容納天地的瞬間,忘川河水緩緩向兩邊讓開,一身白衣干凈如新的清歡自河底冉冉升起。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更加豁達,開朗,寬容,強大,同時也有著極其威嚴的溫柔。 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寂寞,嘗常人不能嘗之酸楚,歷常人不能歷之苦難,從過去到現在,從此刻到未來,銘記著過去,期許著未來,珍惜著現在,但不拘泥于過去,不依賴于現在,不指望于未來。天地蒼茫,終將歸于正道。 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是為孟婆。 第六碗湯(九) 就在清歡雙腳沾到地面的剎那,那座消失了許久的茅草屋突然出來了,一個扎著雙髻十分可愛的小女孩出現在她面前,小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對她笑,然后慢慢地抽長了身子,變為了一個容貌美麗的妙齡女子。 “若是你能看到我,便說明,你已經非常強大了,遠勝于當年選擇留在奈何橋上的我。日后,自然也不需要我來引導你,你就已經懂得很多東西了?!迸虞p笑?!澳憧吹轿业臅r候,我也許早已魂飛魄散,但我不后悔,我終于可以回到人間,卻見到那個讓我愛了這么久的人,哪怕代價是米分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br> “但是你,祝福你,永遠都不會如我一般,死了那么多年,仍舊放不下?!?/br> “以后,你就是下一任孟婆了,只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所以才化作孩子的模樣,清歡,若是可以,但愿你能跳脫眾生之外,獨立于天道,從此不再為人所困?!?/br> 清歡安靜地看著,而后揮了揮手,女子的影像瞬間消失,化作齏米分。 早在她來到奈何橋的時候,小女孩就已經離去了。所以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人來教導她要怎么做,也沒有人解救她或是安慰她,因為來到這里,就注定只有自己。 茅草屋雖隨之煙消云散,空中一具軀體懸浮,清歡望著自己生前那具rou身,嘴角微微揚起,道:“再也不需要你了?!闭Z畢,尸身消失不見,而茅草屋本來存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大莊子。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孟婆莊。隨著莊子的崛起,清歡眉宇間逐漸升起一點殷紅如血的印記,那印記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孟婆只是一個代號,所有在這里熬湯的女子都叫做孟婆,但她們沒有任何一人曾經跳下過忘川河苦修數千萬萬年,唯有清歡。她注定是最不平凡,最驚天動地的那一個。 清歡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她輕輕用腳跺了跺地,橋面上頓時升起一個半人高的雪白的腦袋:“莊主?!?/br> “把惟寅的鬼魂送回他體內吧?!?/br> 雪白的腦袋恭敬地應了一聲,用勾魂索勾住惟寅,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