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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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 花氏那一巴掌可不輕,她著實是氣狠了,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奈要是不想給奈jiejie繡就直接港,繡了剪,不是在詛咒奈阿姐!奈,奈,怎么就這么狠毒??!奈jiejie那里對不起奈了!” 秋分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她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倔強地盯著她,“為什么要把阿姐嫁出去?奈們不是說要把阿姐留在家里嗎?為什么要把阿姐嫁出去!” 花氏越說越氣憤:“留家里?留家里能找到什么好人!奈放心奈阿姐嫁出去了我們也不會把奈留家里的,上輩子做了什么孽生了個奈這么個要債的……” 夏至推門而入,花氏話語卡在喉嚨里頭,“姆媽!奈在說什么!秋分,奈咋了?臉咋了?” 夏至看著秋分捂著半邊臉,上前板正她,拉下她的手,秋分撇過頭,夏至還是看到了她紅腫的半邊,以及淚痕。 “姆媽,奈干啥打秋分!半邊都腫了!” 花氏氣鼓鼓地說道:“奈看看她,我讓她繡些荷包手帕,她要是不樂意也就罷了,繡好了全給我剪掉了!” 花氏把裝荷包手帕的盒子直接推翻在地上,地上便落了一片殘布碎片。 秋分輕聲啜泣。 夏至從小帶她到大,自然不會認為她是有壞心思,摸了摸她的頭安她,轉頭對花氏說:“那奈打她干什么!姑娘家的臉,打壞了怎么辦,奈就不能好好問嗎?” 花氏抿著嘴不說話,瞧著秋分不停顫抖的肩膀亦是有些懊惱。 夏至嘆息一聲,拉著秋分到隔壁去,打了盆水給她擦臉,那臉種的很明顯,秋分的臉型像花氏,很瘦削,在老人眼里不是有福氣的臉型。一腫就格外地明顯。 秋分不敢面對jiejie,低著頭不說話。 夏至輕輕抬起她的臉,用熱毛巾敷在她的臉上,溫柔地問道:“秋分,疼嗎?” 聽得夏至這一問,秋分終是繃不住,抱著夏至嚎啕大哭起來,“阿姐,我沒有不想讓奈好,我不是看不得奈好……” 夏至驚愣,隨即想到應該是花氏說的有些惱怒自己的母親,心疼地拍著秋分的背:“我曉得我曉得,別哭,我把奈帶大的我還不曉得奈,姆媽她火氣在頭上,奈也別怪她,她,哎,也不容易。奈為啥要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剪掉呀?奈就算不給我也可以自己用也好啊?!?/br> 秋分揪著她的衣裳,久久不語,夏至剛要放棄的時候,秋分開了口:“我,我不想阿姐出嫁……阿姐走了……我怎么辦……” 夏至心酸,“女人終歸是要出嫁的,秋分再過幾年,你也要嫁出去的?!?/br> 秋分嗚嗚咽咽:“他們當初說要把你留家里的,為什么要把你嫁出去?阿姐,我不要你走?!?/br> “秋分乖,就算阿姐出嫁了還是阿姐,以后還會回來的,阿耶姆媽只有我和奈,我和苗峰會回來的,奈要是想我了,也過來看看我,奈也大了,難不成還能把我拴著陪奈一輩子?”夏至說著,那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阿姐若是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旁人會說閑話的?!?/br> “可阿姐也不應該嫁給那樣的人家!”在秋分心里頭阿姐值得更好的人家,哪里輪的上苗峰。 夏至該如何同她解釋這個利益關系呢,她才十二歲,如何能明白,嘆息一聲,抱了抱她:“他很好,會待我好,待阿耶姆媽好,待你好,奈以后不要說這樣的話。以后奈就明白了,阿姐,會給奈選個好人家的?!?/br> 秋分如何能不明白,她自小就比別人早熟許多,她家只有兩個女孩,與旁人家不同,不知多少人家在背后嘲笑她家斷子絕孫,阿姐明顯就是低嫁,為了什么,秋分隱約也明白,更為她的付出心痛。 可她并不能改變什么,這才是最令人痛恨的地方,你明明知道而你卻無能為力。 秋分和花氏誰也不理對方,秋分又重新開始繡,比之前更為用心,甚至還加了一個被套,夏至勸她不要繡太多,秋分自己堅持要給她繡一套戲水鴛鴦的被套,她能夠為阿姐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天氣一冷,蜜娘就不能夠出去騎馬了,連沈三和沈興淮都不讓她去了,若是吹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為此她缺少了很多樂趣,江氏也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給她找個別的樂子,女孩子家家的學個琴什么的都是不錯的,奈何蜜娘說不喜歡。 沈興淮便說總是坐著不好學個能動動手腳的吧,沈興淮愿意帶她騎馬便是在這個原因,女孩家的總是關在屋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愛動,本來就早婚早育,身子骨還不健康。他很欣慰蜜娘還是個比較愛動的,而且還酷愛一些有刺激感的。 比如說騎馬,她就非常喜歡這種迎風的自由感。沈興淮猜測也許是畫畫的緣故,出來騎馬她可以看到外邊的世界,可以享受那種飛馳的刺激。放在現代,許多藝術家性格都很特別,尋求藝術靈感的方式也很奇特,像蜜娘這樣,并不算什么,至少比那些哭哭啼啼的閨中怨婦好。 至少,身體是健康的。 江垣也覺她這般挺好的,不若那些大家閨秀扭捏、悲春懷秋,瞧著汗毛都要立起來了。像他幾個堂妹,多走幾步路簡直要了她們的命,吃的同貓兒一般,且也是相處不來。竟是不如這相處了幾個月的蜜娘來的親近。 蜜娘從小跟著沈興淮,他的教導方式不同旁人,他本就無意把她打造成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希望她能夠按照自己的本性發展,只要道德觀念、性格不出問題,他無意給她灌輸什么女戒女則,從男性本身的角度出發,大抵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位死板的恪守規矩的。 范先生自然也不會教她那些東西,教她多是書畫歷史,無意之間亦是培養了她的大局觀念,且有了如今不愿待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整日想著出去。 蜜娘性格中的嬌憨本真多有他們的嬌慣,卻也非不通世事,她年十歲,多和兄長先生待在一塊,亦無男大女防的觀念,所以突然來了位陌生的阿哥,亦是將他當做沈興淮一類。 江氏有心教她一些女戒女則和女紅,想著如今也十歲了,可以學起來了,奈何一不敵五,家里頭的男人都推三阻四,不愿她學那些個,江氏當真是氣悶,哪家姑娘不學這個,若是精通一些的,相看起來都比旁人出挑一些。 范先生便說:“這東西吧,就讓蜜娘自個兒看看,犯不著真把好好的閨女弄成這呆板的大家閨秀。她心里頭知道便行了,且讓她看著,過個幾日你考??夹??!?/br> 范先生的話,江氏還是能聽得進的,便是一想也行,讓蜜娘先看個半個月。 待從屋子里出來,沈興淮側了側臉,同蜜娘說道:“這書,你看看就行,應付應付姆媽,別多信?!?/br> 范先生煞有其事地點頭,“這書都是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用來約束女子的,可別學壞了?!?/br> 江垣:……原來你們都是這么教她的。 半個月后,江氏檢驗蜜娘的工作,見她背誦如流便也是放心了,叮囑道:“這書,你就自己背著,睡前看一點便也夠了?!?/br> 蜜娘點點頭,且是應付過去了。 眼瞧著天氣涼了,外邊的風大,漸漸地也不出門了,今年她抽芽了,開始長高了不少,許多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江氏有些惋惜,家里頭的幾個男人向來對她舍得,蜜娘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上好的布料,她如今還在長身子,江氏還特地做大了幾分,有些還能穿穿,有些已經顯得短促了。 上好的布料,又不是常穿,看著新的很,江氏也不舍得扔掉,都理了理將自己的衣裳也理了理,分了幾份分別送給家中的親戚。 且瞧著蜜娘每日坐著讀書習字也當真是無聊得很,外頭又太冷了,只能局在屋子里,江氏瞧著也心疼,往些時候都是笑嘻嘻地騎著馬出了一身汗回來,她口中嫌棄歸嫌棄,可如今看著她望著窗外眼巴巴的樣子又是憐惜得很。 在飯桌上便又是提及這個話題,可要給蜜娘再找個樂子,蜜娘已經有了書畫,不想再整日坐著,她喜歡可以動的樂子,比如說習武什么的。 蜜娘在這點上當真是不像姑娘,偏偏喜歡騎馬武術這種,上回見到江垣在院子里晨練,便是央著江垣教她,江垣自是不能將好好的一個閨女教成那漢子,當然是不愿的。 蜜娘便說:“我想讓江哥哥教我學武射箭,可以嗎?” 一家人都驚愣地看著她,當然是不可以! 沈興淮腦海里莫名地冒出一個詞:金剛芭比!立即搖搖頭。 江垣沒想到她還惦記著這些,苦笑著解釋道:“她上回見到我晨練,便想讓我教她?!?/br> 沈三搖著頭:“不行,你女孩子家的學這種干什么!學這個學糙的?!?/br> 江氏覺得還不如不問呢,恨恨地說:“誰家姑娘舞刀弄槍的,別不像話,你瞧瞧茹姐兒,會彈琴又會吹笛子,你學點這種不好嗎?” 見家中人一概不同意,她垂下了眼,一幅悶悶不樂的模樣,“我都學了書畫的,琴棋書畫,占了兩樣就夠了?!?/br> 范先生摸著胡子頷首:“正是,這東西貴精不貴多?!?/br> 蜜娘深深嘆息,我就是想找個可以動的,怎得就這么難呢! 江垣腦中靈光閃現,笑著提議道:“不若讓蜜娘學個舞吧?!?/br> 蜜娘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 在江氏眼中,這學舞自不是大家閨秀應該學的,多數都是那教坊里的舞女,傷風敗俗,蹙著眉頭不大樂意:“這學舞……不是太好吧?!?/br> 在江垣面前,她仍是不好說的太過明顯。 江垣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有些后悔不加思考,便是解釋道:“京中不少貴女會學舞是為了練身子骨,畢竟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太過羸弱,便有專門教舞的大家?!?/br> 他這般暗示,亦是指明這學舞并非那坊間之舞。 沈興淮點頭,證明道:“這學舞只需在室內,日后姆媽也不用擔心她總是往外頭跑,又能練練身子,總是久坐著,對身子骨不好?!?/br> 江氏似信非信,想著去問問陳夫人。 且也是多年之后,江垣無比感謝自己當初的這個提議。 第57章 057 找了一日,江氏正巧要去蘇州府給夏至辦置一些東西,花氏也跟著去,蜜娘本也想跟著去,但江氏說辦置東西太多,坐不下,便不讓她一塊去了。 花氏也是下了厚本錢,什么都挑貴的,還是江氏有些理智,制止了她,不是貴的就一定是好的,有些東西根本沒這個必要,就用那一次的玩意,要貴的來做什么。 花氏也是失了智,想什么都塞給大女。江氏提醒她:“你們若是準備得太多,苗家就要為難了,人家的家底就擺在那兒,再怎么硬湊也就只能有這么點。倒不如你們事后再給?!?/br> 花氏這才收斂一些,又是同江氏訴苦:“……若是嫁的好了哪兒需要愁這些個東西,誰家不是拼命想給閨女湊一份好嫁妝的,可憐我夏至……” 她這般說辭江氏沒聽個十遍八遍也是有的,她也說不出什么花樣來,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江氏如今也只能用老話應付個幾句。 待選好了東西,江氏便說要去巡撫府,花氏這輩子還沒去過那高官府邸,性子使然,也不直言忸怩地問東問西,江氏:“阿姐一塊兒去看看便知道了?!?/br> 她才神清氣爽,江氏當真同她一塊兒待著累人,暗自慶幸她那兩個閨女不像她,若不然如何能談的下去。想想蜜娘那般,倒也是好,雖沒個正形,但不忸怩瞧著大方。 陳令茹滿心歡喜以為蜜娘也會來,得知蜜娘不來后失望之情顯而易見。 江氏笑著說:“她本來也是想將來找你呢!我們這回來辦置東西,怕車里頭放不下,便不讓她來了,茹姐兒有空過來玩玩,蜜娘如今每日都感嘆無聊呢?!?/br> 曾氏瞧了一眼陳令茹,也道:“可不是嘛,她也是整天嚷嚷著無聊無聊,哎,靜不下來的性子?!?/br> 陳令茹聽得蜜娘也是想來找她的,笑了笑。 陳令康在這邊就待了幾個月,過了夏就走了,這對兄妹在一起的時候吵吵鬧鬧,分別了又淚眼朦朧,想念對方。 曾氏得知夏至要出嫁了,立即讓大丫鬟拿出一副頭面做添妝禮,花氏推辭了幾番便也收下了,她顯然是激動高興的,倒不是貪圖這禮,那巡撫夫人賞賜的名號才是最重要的。 聊了一會兒,江氏才轉到學舞這個話題上,言語間多有一些不確定。 曾氏沉吟還未說話,花氏搶著說道:“那學舞的多是坊間不正經的姑娘,咱們家好好的姑娘如何能學。思娘也真是,孩子否懂奈也否懂?!?/br> 江氏扯了扯嘴角。 曾氏不理會花氏,道:“咱們京中的確是有不少貴女會學舞,一來是為了女孩子的身子骨,二來學了舞身段會好一些。但,蜜娘這個年齡學舞是有些年歲大了,京中流行的舞有不少,有些都是要從小學起的?!?/br> 花氏竟是不知那皇城里的閨女竟是都學舞,想想剛才的話語有些訕訕地低頭。 江氏點點頭:“我們也是想著讓她練練身子骨,她總是坐著寫字畫畫,原先天氣好的時候還能跟她阿哥出去騎騎馬,如今天氣冷了,在屋子里頭整日端坐著,我瞧著坐久了對腰板不好?!?/br> 曾氏也是了解,斟酌之下,說:“京中女兒家學舞也是最近十幾年流行起來的。前朝也有盛行,前朝有位寵妃自小練舞,身姿不凡。本朝是因已經逝世的大長公主提倡的,并且引入了西域國的幾個舞種。有一個叫瑜伽術的,不管什么年齡段都可以學,是西域傳過來的,大長公主年至六七十還在練,于身子骨非常不錯。像我們這般腰板子有些硬的也還能練。還有別的舞蜜娘這個歲數也能學……” 聽得曾氏這么一說,江氏就放下心來,只消不是那種傷風敗俗的,她就安心了,再說這學舞也是關起門來的,誰家姑娘出去跳給人家看,至多也是給丈夫看?!癹iejie那邊可以好的推薦,你也知道,我對這些不懂?!?/br> “若是想練身子骨,那邊是瑜伽術,你也可以和蜜娘一道練。我如今也在練,每日練半個時辰,出一身汗身子是爽利許多,咳咳,這瑜伽術還能塑性……”曾氏說的很輕,江氏離得近聽得到,便也有些臉紅。 這有許些年級的女人都有塊心病,便是這身材問題,江氏年輕的時候也是苗條的,人近中年日子舒坦了,總是坐著躺著,腰上rou逐漸增加。 曾氏繼續說:“蜜娘還可以再學一些番舞或者古典舞,她年級小,身板子還能再練練軟?!?/br> 江氏便問道:“這師傅又該從什么地方請過來?咱們蘇州府可有?” “蘇州府我瞧著并不是很盛行,若是有也多是人家從外邊請回來的?!痹响`機一動,“你可著急?若是不急,我可從京中給你請一位來?!?/br> 江氏遲疑:“這會不會太麻煩jiejie了……” “且也就一份信的事情?!痹习档谰退懵闊┮彩锹闊┧?。 江氏舒展眉眼,承了她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