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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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心中一喜,花氏卻道:“她還小哩,哪里用得著這些!” 夏至臉一跨,悶悶不樂地歪了一眼她姆媽。原是夏至到了年紀,許是平時不大注意,臉上冒了一兩顆痘痘,這愛美的年紀就這一兩顆瑕疵也是不行的。 江氏摸了摸夏至的臉,這還沒有完全張開,臉上還是嫩嫩的一片絨毛,“大妞姐(花氏)可不能這么說,這姑娘家的臉打小就要保護起來,我瞧著鎮上那些個姑娘,十歲就開始用香皂洗臉,涂寫簡單的花露,這蜜粉呢,夏至可不能多用,你還小,不用蜜粉都好看,不過,嬸嬸還是給你玩玩?!?/br> 夏至捏著蜜粉,高興地笑了起來:“謝謝嬸嬸!” 她高興地擺弄那蜜粉,花氏卻也不好說什么,只道:“思娘破費了?!?/br> 夏至偷偷觀察幾個女人,大伯母長得雖好看,皮膚卻不大好,毛孔太粗,擦了粉還好,不擦粉太顯老。她姆媽長得雖一般,但皮膚還算好,有些黃,卻沒什么瑕疵。就三嬸嬸,長得好看不說,皮膚還好,這般年紀了,還白嫩得不像話。 脫口而出:“嬸嬸是咋弄的,為啥臉上啥都不長?” 花氏和黃氏笑作一團,黃氏且道:“原是看著她嬸嬸皮膚好,想偷點經哩,夏至,奈年紀還小,皮膚也好著?!?/br> 夏至略有些羞澀,但卻露出鼻翼這邊的小痘痘,“不,我長痘痘了?!?/br> 江氏湊近看了看她的臉,笑著說:“估計啊,你老是摸臉。啊是臉上有些油了?” 夏至點頭。 “大妞姐給她買塊兒香皂吧,偶爾洗洗,也別天天用,你還小,兩天用一次就行,別用手摸,臟東西都給你摸臉上去了?!?/br> 幾個小女娃娃瞧著大人們玩漂亮的盒子,也湊過來要玩。 “給我聞聞嘛!我也要聞香香?!毙《猎邳S氏身上撒嬌。 黃氏怕那昂貴的胭脂被她摔著了,不樂意:“乖乖,這東西小孩兒聞不得?!?/br> 秋分找著她jiejie,吸上了幾口香氛,看著那漂亮的盒子,有些羨慕。 小蜜娘歪著江氏,瞧上了那漂亮的盒子。 “姆媽不是給過你幾個盒子嗎?不是家中有嗎?”江氏問道。 小蜜娘想了想似是確有此事,“可是這個好看?!?/br> 江氏捏了捏她鼻子:“等姆媽用完了,這個給你行不?” 小蜜娘笑嘻嘻地點頭,從江氏身上爬下來。 小冬至見蜜娘得了承諾,瞧自個兒姆媽連聞都不讓,委屈地一癟嘴,大哭起來。 黃氏終是打開盒子,放她鼻翼下:“諾諾諾,小祖宗,奈聞聞,可不就這胭脂的味道。聞到了不?好了,別哭了?!?/br> 小冬至仍是哭。 蜜娘懵懂地看著她,趴在江氏腿上不知所措。 黃氏恨恨道:“小祖宗,不是給奈聞了嗎?還哭啥喲?” 小冬至哽咽地說:“我也想要小盒子……” “好好好,等姆媽用完了也給你?!秉S氏頗有些心累。 小冬至:“我現在就要?!?/br> 黃氏大怒,覺這孩子得寸進尺,把她擱腿上,抬手就下去幾巴掌,小冬至復又哭了起來,嚎啕大哭。 花氏和江氏皆勸她,把她拉住。 黃氏把哭鬧的冬至往邊上的椅子一扔,氣言:“這孩子,最是會得寸進尺?!?/br> 江氏帶著小蜜娘到冬至身邊,蹲下來:“蜜蜜,冬至jiejie想要漂亮盒子,你有很多,你給冬至jiejie一個好不好?” 小蜜娘思索著,內心在做斗爭,但瞧著冬至哭得這么凄慘,還被她姆媽打了,便應道:“好?!?/br> “乖冬至,不哭不哭,嬸嬸家有漂亮盒子,到嬸嬸家來拿可好?”江氏溫言安穩。 小冬至不停抽泣,小身子一抽一抽,眼淚鼻涕掛在臉上,“我就要那個……” 當真是應了沈老太那句話,性子太扭。 黃氏終是如了她的愿,把那盒胭脂放她手中,冬至終是不哭鬧了,拿著那盒胭脂高興得很,在秋分和蜜娘面前擺顯。 夏至偷偷在秋分耳邊道:“等回在阿姐的別奈頑(等回家阿姐的給你玩)?!?/br> 秋分抿著嘴笑,也不羨慕冬至了。 幾個姑娘玩了一會兒過家家,蜜娘卻是不愿玩了,跑到沈興淮旁邊,任是冬至怎得叫喊且不愿過去,冬至鼓著腮幫子生氣。 蜜娘膩在沈興淮旁邊,還樂意把向來不樂意背的弟子規背給他聽。 沈興淮聽著她甜甜的小奶音,揉著她小軟毛,悄悄問道:“為何不愿同冬至一塊兒玩了?” 蜜娘飛快地瞥了冬至一眼,嘟起嘴:“她總要我聽她的,我不樂意……” 沈興淮沒說什么,只是笑著捏了捏她的辮子,冬至太過自我,喜歡誰都繞著她轉,性子又扭,而蜜娘也是有主見的,應是玩不到一塊兒。 范先生到村后,又找到了新的樂趣,垂釣。 每日早上天剛蒙蒙亮,就到湖邊去釣魚,待江氏他們起來,范先生就拎著他的戰利品回來了,然后自家留幾條,沈大家沈二家也送些去。 起先一家人還挺高興能吃到新鮮的魚,可日子這么一天天地過去,那餐桌上日日都是魚rou,養魚的缸里也是裝得滿滿的,待一周后,一家人實在是不愿再吃魚,且叫那范先生釣了魚放生吧。 范先生自個兒也不樂意吃魚,卻又不舍扔下這戰利品,釣上來養個兩日,缸子里滿了,再把那魚兒放生。 這鄉野的生活平靜而嫻適,比起鎮上,范先生倒是喜歡起這村里,同那老人們談天說地亦是有的聊。 沈三且不管外頭之事,悶頭苦讀,又不理那生意場之事,也錯漏了那不少的消息,待聽得那江河過來告知他,那供書的印刷坊不樂意再給他們書了,要自個兒開書局了! 沈三勃然,他那前頭生意剛是蒸蒸日上,這后頭的蛇就咬了上來。給他供書的印刷坊是一家子開的,供著不止這一個鎮的書,且不過是瞧著他生意興旺了,也想來分一杯羹。一個月前就明里暗里地漲了些價,沈三想著那書局剛穩定下來,權不愿同他們鬧翻,沒想著這后手在這兒。 那頭江河打聽到那印刷坊的夫妻在鎮上也買了個商鋪打算開書局。 沈三這些年都是同他家拿的書,來往也多年了,竟是被他們反咬一口,氣急而怒,沈三此人頗為記仇,此時且把這一一記心底,待閑下手,再同那夫妻兩好好算賬。 好在沈三有庫存的準備,他做事好留一手,那些字書應是能支撐一個多月,此刻他卻不得不考慮之后事兒。 且只能撐一時半會兒,得趕緊找個新的印刷坊。 沈興淮卻拉住他:“且吃過一次虧,誰知下一家且不會如此?” 沈三素知這兒子頭腦不同尋常,主意也素比常人多,也不將他當尋常小孩看待,有事也竟是問他如何。他這般說,定是心中有想法。 “你說該是如何?” 沈興淮:“這求人不若求己,若這從造紙到印刷再到那售書,都能夠包攬下,且就不用受制于人?!?/br> 沈三同他盤膝而坐:“咱們并無技術,紙從何造起?印刷也無經驗可言,” 沈興淮瞧了他一眼,似是在說他怎的如此之笨,且耐著性子:“不會挖人嗎?專門找那些會這些技術的人重金引誘,就是那小徒弟也姓,只要知道那步驟,多試上個幾回,并不難做。這造紙且先放一邊,就那印刷,我曾在一書中看過一印刷術,名活字印刷術?!?/br> 沈三好奇:“何謂活字印刷術?” “在用膠泥刻成的毛胚上刻上反體單子,火燒令堅,排版時放置一個鐵板……”沈興淮努力想著《夢溪筆談》的內容,說至最后也是說不下去,道:“問問先生吧,許是他知曉?!?/br> “你在哪本書上看到了?” “哪里記得,野書吧,亦或是道聽途說,記不大清?!鄙蚺d淮囫圇地說。 問過范先生,范先生還真知此事。 “我前些年在徽州之時,曾遇到一人,姓畢,做過此種印刷,印刷速度極為之快,而他描述關于印刷的著作也跟他一起進了棺材,我也不知細節,而他那印刷之術還未傳及天下。我也只知那活字印刷,字是刻在膠泥之上,也可用鐵塊、銅塊?!?/br> 沈興淮默想著,果真活字印刷術已經出來了。歷史總是有這般驚人的相似,即使如今已不是宋朝了。 沈三有些意外,思索著想來試一試,尋來沈二,他于這手藝活最是在行,描述于他,不日便用膠泥燒制胚胎,這雕刻一項確實繁瑣,皆是那細小的字,需那木活手藝靈巧之人做得,做成幾排活字,放入鐵框,印上一次,那字跡清晰同雕版印刷也不差分毫。 只是這回且是試驗,做的粗糙了些,若是再能研究改進一些,且可更快速美觀。 沈三下了個主意,這法子可行! 第19章 019 這外頭靠不住,自然是靠自家,沈三行商這些年,也深知這利益的交情著實淺薄,說斷就斷,如同他兒子所言,求人不如求己。 他想來想去,這活兒也就他二哥可做,他亦有意拉扯自家兄弟一把,這幾年若非身后有著兩位兄長幫忙,他這日子也無這般快活。兩位兄長皆是老實人,心中彎彎道道少,不適行商之道,卻是可托付之人。 向來印刷坊這類,皆是家庭作業,一家人勞作。他日后定是無暇看顧這些,但若這印刷坊建成,定是他后邊的大本營,不交給心腹親近,他也不放心。 他一家人湊到一塊兒商談此事。 沈老太惡咒道:“那黑心肝的,這開門做生意,沒個信譽,怎得立得起來,日后鐵定就那關門的下場,還坑別人!” 沈老頭也是滿臉厭惡,這夫妻兩心眼子都是直順的人,若不然也不會教出沈大沈二這般正直老實之人,沈三且就除外吧。 “這種人哇,討不到好的。老三,那你咋辦???你叫著咱是不是有啥事兒交代?” 沈三點頭,“我從范先生那兒得知一印刷之術,比先前的雕版印刷快多了,我同二哥已經試驗過了,可行。我想著,開一個印刷坊,也好無后顧之憂。這世間,也就家中親人可信。這些年,若非大哥二哥在后面幫我,我且也走不穩當。我走上正軌后,卻沒什么可幫大哥二哥的……” 一番話說的一桌人心里熱乎,沈老頭沈老太更是展顏,這三個孩子能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也不枉這兄弟一場。 沈大板著臉道:“奈說啥哩,咱們家這日子過成了村里頭頂好的,騰倒(若)沒奈,我們這還在耙土?!?/br> 沈二皺著眉:“就是這話,咱兄弟三個,奈最聰明,走在前頭替咱們開路。咱們也就只能否拖奈后腳?!?/br> 黃氏和花氏想到這些年沈三對他們兩家的照拂,也是無話可說的,這村里頭男丁多的人家誰像他們家這般好,不是爭這爭那的,為那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倒是家和萬事興,這一家三兄弟都各有出息,且又相互關照,此時她們就無比佩服公婆兩。 沈三笑道:“有大哥二哥這話,我心滿意足。且聽我說下去,我這印刷坊定是管不了,我鎮上和縣里頭都還有商鋪,沒法子顧那么多。這印刷坊也只能交給大哥二哥替我看著,大哥正直公道,二哥有手藝。我出錢,大哥二哥出力,咱們各占三分成,其余一成,給姆媽和阿耶?!?/br> 沈老太首先回絕:“我和奈耶否要,奈們每個月都給我們錢,老頭老太哪里用得著這么多?!?/br> 沈大說:“我哪里當的得三成,你出錢,老二出力,我啥都不出占了三成也不行,我也出點錢?!?/br> 黃氏暗罵這木魚腦袋,他弟弟一片好心意,他這湊上去給什么錢啊。 花氏欣喜異常,這印刷坊若是開出來,這家里頭又能進賬不少。 那多余的一成誰也不愿要,沈三思索一下便道:“那剩余一成便給族里吧,充作咱們一家每年給族里的供奉,如何?” 一家人且都沒意義。 說到族里,沈三亦是有個想法,這思路漸漸清明,道:“這印刷坊辦起來以后,咱們家人少,定是要招人手,就在族人中選,且定下這個規矩,這印刷坊中人,得必須是咱們沈氏一族人,入了沈家族譜的。外路人,不安全?!?/br> 沈老頭頗為贊成,這外族人,若是學去了這技術,非我族類必有異心。 黃氏和花氏雖不喜這規定,卻也不大敢反駁沈三之言,這婆家最忌諱的就是不替自家考慮,從利益角度,這的確有利于自家,自家權益同娘家衡量之下,還是自家重要。 沈老太同娘家感情淡泊,自是不會替他們考慮,年紀也這般大了,更注重這一大家子,眼睛斜了斜兩個兒媳婦:“對,必須得是咱沈家人。這規定得記好了,這印刷坊是咱們一家三戶的,公有的,且不許哪個人拿出去做情面!這事兒必須現在就給說清楚了?!?/br> 花氏微微低下頭,臉面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