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這邊近聊里面也是罵聲一片,除了兩方對恃,還有那蔣念執夾在其中的質問道:“你居然加了我仇殺?” 秀蘿回:“那是你眼瞎,殺了我徒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br> “你真跟這個狗策好了?” “關你鳥事?!?/br> “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問過了他只是你的徒弟而已,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們談談好不好?” “你想多了,事情我們早就說清楚了?!?/br> “你能不能不要屏蔽我,這樣聊下去我們會上818?!?/br> “那就趕緊閉嘴滾蛋,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br> “……” 看著這兩個人吵的如火如荼,孫天策就想立馬退游戲,可是看著那些小豬臉的人集火她,他又有點看不下去,心里默念著看在師徒一場的份兒上最后幫他一回,完了開了天策上去就輪那些集火她的人。 就這么打了不知道多久,手打的酸了才發現秀蘿不知道什么時候切了奶,而且滿場跟著他跑,他記得她以前說過打死不奶人的。 想想這要是以前他得高興半天,但是想想那后面坐的是洪彥,他頓時覺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候正好服務器又卡掉線了,他也就不想上了。 這是唯獨一次沒有和秀蘿再三道晚安就下了的一次。 …… 而這個除夕夜,注定也是一個多事之秋,中午的時候傳來孫善科落選的事情,直至晚上八點他依舊被留著開會,這邊小馬和老太婆回家過年,剩下的只有畫皮女還有周周。 因為架子鼓的原因,所以他房間隔音格外的好,等他把耳機放下的時候才聽見外面敲門的聲音。 這時候的心情誰都不想見,所以踩也沒踩,直接倒頭就準備睡覺。 可是膈應再好也沒有辦法一點都聽不見,何況敲門的聲音很大,就跟有仇一樣在砸門一樣。 終于被惹毛了,這就一把掀了被子開門就吼道:“想死??!” 結果就看見周周拿著個小椅子站在門口,一邊哭的發抖一邊指著樓下道:“mama,mama讓喊你……” 孫天策順著她的手往下看,就發現畫皮女倚倒在沙發上,不斷的呻yin出聲。 這是要生了?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呢么?這是早產? 雖然他討厭畫皮女,但是遇見這種事情他還是義不容辭的幫忙,這個與私人恩怨無關。 想著他正準備下樓,還沒走到沙發旁邊,大門突然開了,然后就見孫善科披著一身的寒氣進來。 緊著,畫皮女對著剛剛下樓的他道:“我算是認識你狠了?!?/br> 孫天策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孫善科的時候孫善科直接朝他道:“你人性泯滅到盡頭了?!?/br> 孫天策也是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特么這就是一局啊,巧合的簡直要拍手叫絕啊。 到底年輕氣盛,當即指著畫皮女道:“敢拿這個事情來玩我,你等著,我會讓你也有這一天?!?/br> “你給我滾!從此不要讓我看見你?!睂O善科目眥欲裂,抱起王琳就往外趕。 孫天策眼睛憋的通紅,雙手攥緊到青筋幾乎爆裂,最終一拳打在了茶幾上。 那茶幾的面是玻璃的,印著鋼化的標記,但是一圈下去并沒有碎成玻璃珠子,而是將他的手扎的皮rou都開了花。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感覺不到疼,看著這滿屋子早就面目全非了的家,轉身出了門。 門外下著大雪,他走在雪地里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游魂,東西也沒拿,衣服也沒換,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著。 京都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大型顯示屏,春節聯歡晚會同時直播著,他走累了就坐在橋下看著,也不知道上面說的是什么,但是聲音顏色喜氣,讓他還能感覺到一點舒適的熱意,許久身后一熱源,扭頭發現竟然是布加迪,這會子無聲的陪著他,他也覺著格外的知足,竟就這么抱著他恍恍惚惚睡著了。 有點自暴自棄的頹感,但是他就是想這么自暴自棄的任性一回。 這個舊年里最后一個夢,夢見了秀蘿,然后就在他踏著白雪準備在教堂前和秀蘿求婚的時候,秀蘿變成了洪彥,他立馬想取下給她戴上的戒指, 而已經帶上戒指的洪彥笑著跟他來一句:“狗比,你怎么不去死,讓我好找?!?/br> 第43章 孫天策驚醒的時候正好對上洪彥那張臉,和夢里的那張無拼縫銜接,搞得他分不清是醒著還是睡著。 最后就聽他噼里啪啦一通埋怨,大概也就是大過年不消停,耽誤他看春節聯歡晚會什么的。 然后恍恍惚惚連人帶狗一起跟著他上車,起碼他還有一個去處,這大過年的也不必在橋底下凍一晚。 到了黃家的時候一切都像是車水馬龍,那些一個個關切的不同的人臉,還有一聲聲情真意切的問候,最后在他抱著布加迪坐在自己的被窩里的時候終于回歸平靜。 當然,那個他時刻都想跟他要回戒指的人除外。 洪彥成為最后留守的人,盡管不情不愿,但是看他從發現就一言不發誰問也不開口的可憐兮兮模樣,大除夕夜的一個人穿個睡衣拖個拖鞋抱個狗就準備在橋洞里過夜,肯定也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估摸著他也不會告訴自己,這就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然后坐在一邊,等他睡著了再走,這是黃老爺子交給他的任務。 “你們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孫天策突然問道一句。 洪彥嘆了一口氣道:“是二叔家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你小媽要生了,老爺子想著你一人過年太寂寞,就讓我和啟明去接你,但是到你家的時候發現你家門大開四敞,擔心你出事,就發動全家去找你?!?/br> 孫天策低頭道:“那打擾你們吃年夜飯了?!?/br> 洪彥回:“不打擾,就當是還你上一次的照顧吧?!?/br> 孫天策這會子才有些波動道:“你都記得?” 洪彥道:“我是生病,又不是醉酒,肯定記得?!?/br> 孫天策尷尬了,想想自己還和哄孩子一樣就覺著丟人,最郁悶的是這人還把他當成別人撒氣,居然還騙自己抱著他睡覺。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都是裝的?” 洪彥眨眨眼,似乎也聯想到了什么不大合適的情節,這就道:“有些我確實不大記得?!?/br> “你說你冷騙我和你睡覺那一段記得不?” 洪彥立馬回:“這個真不記得?!?/br> “……”明明都記不大清楚,為什么回答這么快? 感覺到全世界都是一股子深深地惡意,他也不想和他再糾扯下去,直接開口攆人,然后倒頭就睡。 通過一場徹心的嚴寒,他徹底的想通了,他需要養足精神,然后好好的回報那些對他‘用心’的人。 …… 孫天策知道孫善科生了個兒子這件事情是在初三的中午,這人在微信里發了一家三口的手的圖片,上面還配文喜得貴子。 孫天策看著這圖已經沒有什么感覺了,他只是猜測著他們大概回來的時間,然后做好準備迎接他們回來。 是的,孫天策壓根就沒有呆在黃家,大年初一的早上,跟黃老爺子他們拜了年之后他就走了,直接回家,可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將以前費心做的事情功虧一簣。 這些天里他啥事兒也沒干,認真比對那四個他從照片后面找到的號碼所翻出來的通訊記錄。 這是他在翻看相冊之后陡然想起來的事情,總覺著對方現在按兵不動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想想既然費心弄這么大一個局,肯定不止是告訴他這些人在他媽死前和她聯系過這么簡單。 這人的目的就是讓黃秀英小姐“親自”告訴他一些事情。 而這件事情無非就是她死亡的真相。 他用了四天的時間查看所有一年多以前的這些通訊紀錄,果然沒錯的是,這些號碼不僅和黃秀英小姐聯系過,他們其中還有三個都聯系過另一個號碼,這個號碼的主人是一個貨車司機。 這個貨車司機,正是當時撞死黃秀英小姐的貨車司機。 這個真相讓他震驚的同時,又迅速找到了這個貨車司機所開的貨車,最后竟然發現這個貨車是屬于宏偉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公司的。 而宏偉集團不正是洪彥的親生父親所開的公司嗎? 事情到了這里的時候就相當的有說服力了,他甚至在即便知道這只是一個騙局的情況下,依然找不到任何反擊的理由,如此說明這其中起碼有一大半是屬于真相的。 而與之相關聯的是黃秀英小姐的這些工程竟然很多都是與宏偉集團合作的,在她死后,這些工程被洪彥接了手,這樣看來最后的贏家就成了宏偉集團、黃家,以及洪彥。 可事情還遠遠不止這一些。 那個助理關東代表的是黃明港,而黃明港又多次與宏偉集團聯系過,由此可見黃明崗與宏偉集團是有著很大的聯系。 一般情況下,這些政府的單子工程招標都應該是合理競爭的,可是他手里的這些基本上全部是被宏偉集團承包了,這里面的關系不由分說,反正只要將這個拿出來,再找專業的人查下去,黃明港連著整個黃家不死也會剝一層皮。 所以,這個局的最終就是想扳倒的是黃家一家。 什么人有這樣的野心?而且安排得如此心思縝密。 他思來想去只有兩個可能,一則是這個人沒有足夠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即便爆出這一點也不是黃家的對手,再則就是即便有足夠的能力他暴露出的一切將會連累他自己。 所以,他們要借由別人的手來完成這件事情,算來算去,死去的黃秀英是最好的選擇。 這應該是一個長期的時間局,他們并不著急事情的進展,因為當初在黃秀英小姐死的時候這件事情并沒有被急著剖露出來就說明了一切,一邊等他們畜養勢力一邊等著他長大。 事情到了這里基本已經明晰了,可是孫天策卻將事情擱置了下來,因為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他的所有的方向將會被這個安排的人給定論,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他需要時間跳出事情本身,這樣他的方向才不會錯。 也許黃家確實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真正殺了黃秀英小姐的兇手,這時候卻被撇的一干二凈。 …… 本來想著就算是剖腹產不過一個星期也回來了,直至到了初八也沒有什么動靜,難不成還有別的什么事情發生了? 他能想到的事情就是畫皮女這一次肯定會借題發揮,說不定把早產的事情都賴在他頭上,按照孫善科的尿性,真能把他趕出家門。 想想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走。 想來想去,他決定打情懷牌,說白了就是舉白旗投降,以退為進。 他知道從未打過情懷牌的他,今天出了這張牌,孫善科一定會買單,再者也會狠狠的氣畫皮女一把。 于是他上超市買了點產后的補品給送到了醫院。 進房門的時候他低著頭先朝里面看了看,等看到孫善科看他的時候他再立馬把頭縮回去。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孫善科在里面喊著讓他進去。 按照他的脾氣即便是認錯也相當的別扭,所以他選擇當沒聽見。 果然孫善科從里面走了出來,完了就沉聲問道:“來了怎么不進來?” 孫天策放下手里的補品道:“我不進去,我還有事情,一會兒就走?!?/br> 孫善科看了看他放在地上的東西,原本堅持的那一絲不悅也消失盡殆,知道這小子是在認錯,想想這么多天也沒有人照顧他,不知道怎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