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376 .. ,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 北含墨一怔,腦海里突然閃現出衛芷嵐的身影,倒也沒有隱瞞,微笑頷首道:“是的,母后?!?/br> 慈容皇后沒有說話,溫和的眸光細細打量著北含墨的面色,但卻瞧不出異常,不禁問道:“墨兒,不妨與母后說說,那名女子叫什么名字?” 北含墨笑了笑,“白湘?!?/br> “這倒是個好名兒?!贝热莼屎蠖饲f一笑,溫和的眸光瞧著北含墨,似是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似是看出了慈容皇后幾次都欲言又止,北含墨笑道:“母后在兒臣面前,不必有所顧忌,有話直說便好?!?/br> 聞言,慈容皇后想了想,倒也沒再猶豫,一雙美眸凝視著北含墨,又問:“墨兒,你向來不與女子親近,但近段這日卻與這白湘走得極近,可是對她有意?” 語罷,北含墨微微抿了抿唇瓣,沉默了片刻,沒有正面回答慈容皇后的問題,卻是笑道:“母后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慈容皇后輕嘆了口氣,又道:“墨兒,你身為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將來可是要繼承大統的,這民間的女子,配不上你的身份;你若對她有些意思,可以將她納入太子府,做個妾還是可以的,但太子妃可是萬萬不可的,必須得是都城中世家大族的小姐,或者是權貴之女才可行?!?/br> 北含墨沒有說話,聽聞慈容皇后說的話,不禁皺了皺眉。 “你向來重情重義,也沒有經歷過男女情事,若你只是對白湘有些好感,納個妾還是可以的,但可不能動真心,她不過是普通的平民身份,配不上你?!?/br> 北含墨淡淡一笑,似乎絲毫沒有將慈容皇后說的話放在心上,輕聲道:“母后,兒臣的事,您不用cao心,這些事情,兒臣知曉該怎么做才好?!?/br> 聞言,慈容皇宮這才安心了些,北含墨的性子,自己還是了解的,既然他都已經說了,想必心中也知曉該如何去做,才是最為穩妥,便也不再多言。 “今日瞧著母后似乎氣色不大好,不知可是身體不舒服?”北含墨擔憂的眸光凝視著慈容皇后,語氣含著一抹擔憂。 慈容皇后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沒事,昨兒個夜里突然下起了夜雨,許是雷聲太大,將我給吵醒了,沒有睡好罷了?!?/br> 北含墨笑了笑,這才放心了些,繼續與慈容皇后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皇宮。 …… 臨江閣—— 趙胤俊顏冷冽,薄唇緊抿,黑色的眸光看向手中的密信,眼底泛起一抹冷意,隱有些殺氣蔓延。 夜色正濃,雅間里,極是沉寂,趙胤沉默了許久,便走到了燭火前,將手中的密信燃燒成灰,不由得眉頭緊皺。 趙胤心中煩悶,似乎從來了北周以后,他的心便亂了,如今沈愈私自將大量金銀珠寶轉運到國外,這幾年也是私吞了不少銀兩。 從離開西京到現在,如今已是有了兩三個月,此時,怕是必須得回去了;思及此,趙胤臉色越發冷冽;如今,自己還沒有確認白湘的真實身份,不敢斷定她是不是衛芷嵐,又如何能回去? 趙胤眉頭緊皺,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前自己打算回西京,想要讓衛芷嵐簡簡單單的生活,但卻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到;如今,在事情沒有確認清楚之前,趙胤卻發現,自己還不想離開,但想起西京已是暗潮洶涌,若再耽擱,怕是會出事。 薄透如紗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趙胤斜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心中感到極是掙扎。 若是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會來到北周?此番離開,若是白湘真的便是衛芷嵐,怕自己再次找到她,從此以后,便再次行蹤了又當如何? 趙胤心中不敢確定,也變得越發迷茫,不知究竟該如何選擇,且白湘若真的便是衛芷嵐,她還會隨著自己回西京么? …… 連著過去了半個月,天氣也變得越發嚴寒,衛芷嵐向來怕冷,倒也很少出去走動。 這日,北含墨來了府上,瞧著衛芷嵐便待在屋子里,也沒有出去,不禁笑道:“怎么不出去走一走,天天待在房間里,不嫌悶得慌么?” 聞言,衛芷嵐淡淡的眸光瞧了北含墨一眼,神色似有些慵懶的道:“天冷,不想出去?!?/br> 北含墨薄唇微勾,黑色的眸光凝視著衛芷嵐,猶豫了一會兒,便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br> 衛芷嵐秀眉微挑,疑惑道:“什么事情?” 北含墨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趙胤已經離開了北周,回了西京?!?/br> 語罷,衛芷嵐心中感到些許詫異,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狐疑的眸光盯著北含墨,又問:“你說的話是真的?” 北含墨微微頷首,慢悠悠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聞言,衛芷嵐輕哼,不以為意的道:“你騙我的次數還多么?” 北含墨笑了笑,瞧著衛芷嵐面上雖然沒什么異樣,但眉眼間卻籠罩著一抹愁緒,挑眉問道:“趙胤走了,你如今不用再躲著他了?!?/br> 衛芷嵐輕抿了抿唇瓣,沒有說話,猶豫了半晌,方才抬頭看向北含墨,問道:“他何時走的?”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笑道:“已經有十多天了?!?/br> 語罷,衛芷嵐心顫了顫,已經有十多天了?想必從趙胤上次來過宅子之后,沒過幾天,便離開了。 一時間,衛芷嵐不禁想起當日兩人在院子里的對話,以及趙胤痛苦的面容,低聲下氣的語氣,心似乎別針狠狠刺了下,錐心的疼。 衛芷嵐不由得苦笑,終究是離開了,這倒也好,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不想再與趙胤有絲毫糾纏,便這樣離開,兩人相忘于江湖,簡簡單單一生。 北含墨沒有說話,黑色的眸光凝視著衛芷嵐的容顏,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知為何,趙胤離開的時候,他早便知曉了,但卻沒有告訴衛芷嵐,是因為怕她后悔么? 對于這個問題,北含墨也不清楚,正好前些天也忙,倒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方才突然想起,如今已是過了半個月,這才來了宅子,將趙胤離開的事,告訴了衛芷嵐。 一時間,屋子里陷入了冗長的沉寂,良久,北含墨方才輕聲道:“可是難過了?” 衛芷嵐搖了搖頭,自嘲道:“你想多了,有什么可難過的?” “那就好?!北焙剖钦J同的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衛芷嵐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但眉眼間依然有著淡淡的愁緒。 北含墨淡淡的眸光瞧了她一眼,頓了頓,又道:“過些天,我要去衡水一趟,你要不要去?” “衡水?”衛芷嵐蹙了蹙眉,倒是沒想到北含墨竟突然要去衡水?這個地方,她雖然沒有去過,但之前曾在北周的地域書上看到過,是個頗為富庶之地,有很多商賈便在衡水做生意。 “想不想去?”北含墨笑容暖意融融,眸光看向衛芷嵐時,含著些許柔情。 衛芷嵐一怔,竟被北含墨如此明朗的笑容,晃了晃心神,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待緩過神來,方才發現北含墨正盯著自己,不由得臉色微微紅了紅。 “你去衡水,為什么我也要去?”衛芷嵐挑眉。 北含墨眸光微瞇,倒是沒想到衛芷嵐竟然還不買賬,哼道:“我是看你近段時日太過無趣了,才想帶你出去走一走,正好我去衡水也有事?!?/br> 聞言,衛芷嵐噗嗤一笑,抬頭盯著北含墨,笑道:“你去衡水處理事情,將我給帶上,這好么?” “怎么不好了?”北含墨反問。 “你是有事,我又沒什么事?!毙l芷嵐笑了笑,便連語氣也輕快了幾分。 “你可以隨我去玩,衡水風光秀麗,極美,天下最為有名的仙音山便在衡水?!北焙?。 “什么時候去?”衛芷嵐又問。 “再等一個月左右?!北焙α诵?,繼續道:“等我們去的時候,應該也沒有這么冷了?!?/br> “還有這么長時間?”衛芷嵐挑了挑眉。 “等將父皇交代的事情處理好,方才能過去,這段時間可有得忙了?!北焙珖@了口氣,但眉目間依然是一派高傲自信。 衛芷嵐笑了笑,便沒再多言,繼而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問:“衡水的瓷器之類,你可了解過行情?” “瓷器?”北含墨俊眉微皺,想了一會兒,便搖頭道:“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這話你問謝遠之,應是要比我了解?!?/br> 衛芷嵐輕笑,想起北含墨應是不知曉,若問他有關于行軍打仗的事情,怕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做生意,還是得要問一問謝遠之。 “難道你還要將衡水的瓷器買回來不成?”北含墨問道。 衛芷嵐微微頷首,倒也沒有隱瞞,如實道:“正有此意,如果衡水瓷器之類的價錢便宜,當然要買一些回來?!?/br> “盛華樓如今不是你在經營么?每天日進斗金,怎么還要經營瓷器?”北含墨笑問。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挑,不緊不慢的道:“借用你之前的話,誰會嫌銀兩多?” 北含墨愣了愣,繼而想起之前衛芷嵐偷潛進京兆伊府邸時,銀票被自己坑去了一半,不禁輕輕勾了勾唇角。 “衡水是個富庶之地,商賈也挺多,應該不止盛產瓷器,還有茶葉以及絲綢,不過價格便宜不便宜,我便不清楚了?!?/br> 語罷,衛芷嵐心中一動,原來衡水不僅僅盛產瓷器,竟然還有茶葉與絲綢?既然是盛產之地,想必價格定不會貴,應是比別處要便宜許多。 衛芷嵐想了想,便抬頭看向北含墨,又問:“都城距離衡水遠不遠?” “說遠倒也遠,說不遠倒也不遠,如果騎馬的話,應該要半個月左右,還要經過北海,要在海上航行十多天,如果乘坐馬車,自然便要慢些了?!北焙?。 聞言,衛芷嵐蹙了蹙眉,沒想到從都城去往衡水,竟然還要經過北海,想起之前與謝遠之從西京來到北周,便在大海上航行了兩個多月,至今回想起來,那一晚甲板漏水,又遭遇海嘯,當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夜。 “你是騎馬還是乘坐馬車?”衛芷嵐道。 “我當然是坐馬車了,騎馬可沒有坐馬車舒服?!北焙紤幸恍?,神色悠然。 衛芷嵐笑了笑,又問:“這次去衡水,你打算什么時候回都城?”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北焙恍?,繼而眸光看向衛芷嵐,繼續道:“不過,你若是想在衡水多待幾天,也未嘗不可?!?/br> “我隨意?!毙l芷嵐笑著聳了聳肩,神色悠然。 北含墨薄唇微勾,倒也沒再多言。 …… 西京,丞相府—— 今日蘭貴妃特意回了趟丞相府,從大皇子夭折了以后,她在后宮中的地位已是漸漸受到了波及,趙胤再也沒有踏足過清雪宮,因此,讓原本便針對于她的妃嬪,暗地里使的些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想到此,蘭貴妃便恨得咬牙,若不是時至今日,她都沒有查出大皇子究竟是被誰人暗害,定不會被趙胤如此冷落,心中滿是怒氣。 梁氏進去了房間,便見蘭貴妃臉色極為難看,似乎心情很是不好,便輕言安慰道:“亭兒,別擔心,你在這后宮中的日子還長,總能想一想法子?!?/br> “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不能生育了,如今便連唯一可以傍身的大皇子,也已經夭折了,這還能想什么辦法?”蘭貴妃容顏冷冽,面上似有些不耐,便連語氣都有些冰冷。 聞言,梁氏皺了皺眉,知曉蘭貴妃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如今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再不想法子,便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去寵幸別的妃嬪,然后讓那么女人誕下皇嗣么?若真是如此,以后亭兒在這后宮中又該如何立足? “母親,父親最近在干什么?為什么女兒每次回府,父親都不在府上?!碧m貴妃蹙了蹙眉,又問。 語罷,梁氏面色微變,竟有些該不知如何說話,正想著如何該如何圓過去,便見蘭貴妃精明的眸光正盯著自己,不由得心中顫了顫。 一時間,梁氏不由得慌了神,但還是極力克制住自己情緒,強笑道:“亭兒,你父親近段時日朝務繁忙,不在府上也是情有可原?!?/br> 聞言,蘭貴妃微微瞇了瞇一雙美眸,眼里閃過淡淡的冷意,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不禁冷笑了一聲道:“怎地如今,母親便連本宮也信不過了?這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還非得瞞著本宮?” 聽聞蘭貴妃已是換了自稱,梁氏心中一緊,竟有些不敢直視蘭貴妃銳利的目光,忙便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她。 “母親,本宮雖然已經進了宮,但這府里的事情,母親又何必要瞞著本宮,難道這嫁出去的女兒,便真是潑出去的水么?本宮不是愚昧之人,每次本宮回府,父親都不在府上,不能不讓本宮起疑?!碧m貴妃語氣冰冷,面容更是冷冽。 語罷,梁氏面色顯得有些難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蘭貴妃的性子,她從小便再了解不過了,向來性子執拗,認定了的人,便會想方設法的的道,當初愛了皇上好幾年,卻都絲毫得不到他一個回眸,即便到了如今,皇上待她越發冷漠,也仍舊一心愛著他,若是讓蘭貴妃知曉她父親早已有了謀反之心,怕是不能接受。 “母親,你不說我也能猜到,父親他……他是不是與皇上有了隔閡?”蘭貴妃輕咬了咬唇瓣,眼里漸漸的有冷意凝聚。 梁氏嘆了口氣,便點頭應道:“你猜得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