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半晌,岸琛背對著他看著墻壁上掛著的壁畫,他想要這天下。 這樣她才能永遠待在我身邊。 “是該請墨王歸京一敘了?!?/br> 將軍又是一跪,“與男子同塌同寢,有辱皇家威?!?/br> 先前大將軍聽到暗探傳過來的信息聽得臉都青了,覺得仲長舒所作所為是極為丟臉的事情,“明日我會在朝上提起,幾位大人也會附和,只要皇上用這個理由召回墨王,便能斬草除根?!?/br> 岸琛點頭,“你且先退下,明□□堂細說?!?/br> …… 仲長舒看著手里的圣旨,心中了然,定是有去無回。 “我不許!”南戎安一把抓過他手中的圣旨甩到地上。 好在送圣旨的人已經離開,仲長舒將地上的圣旨撿起,交給平安道:“府中的事情及早安排好?!?/br> “王爺!”南戎安捉住他的手腕,眸子里帶著厲色。 “戎安!”仲長舒掙脫了他手,不讓自己去他眸中的傷痛。 我陪你的時間也就這么多了,以后再多的風雪只得你一人承受。 南戎安看著他站在滿天飛雪之中,向遠處走去,很難受,摸著自己的胸口。 平安見多了兩人膩歪,頭一回見兩人相對無言,想說些什么話安慰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決計不會讓你去冒險,他雙手攢緊拳頭,踩著他的腳印到了房間。 南戎安將門重重的甩上,看著正在屋里看書的人,心中陡然生氣一股悶死。 只聽著他一腳將門踹開的聲音,剛抬起頭,就被他用鐵鏈鎖住了雙手。 “我帶你走好不好,你說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南戎安蹲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只受了傷的貓,需要的撫摸自己才能痊愈。 “戎安?!敝匍L舒語氣中帶了太多的無奈。 他臉上的痛苦越發清晰,瞬間凝結,“那我帶你走?!?/br> 說完便摟過他的腰,風大力的吹開門。 南戎安理開扇子,一縷清香從扇子中鉆進他的鼻腔中。 他抱著已然陷入昏迷中的仲長舒,撐起一把青色油紙傘,消失在白雪之中。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br> 第63章 終有一別 “冤家~”南戎安抱著他窩在床榻上。 雪花紛紛,落在窗前。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南戎安吻了吻他的眉眼,又捧著他的臉,“我用鎖鏈鎖著你,是怕你離開我,你若是答應我只與我在一起,我便解了這鎖鏈?!?/br> 仲長舒看著手腳上的鎖鏈,“戎安……” “只要你不說離開我,你說甚我做甚?!蹦先职矌捉澏兜膿е?這輩子都不想放開。 聽他把這句話說完,仲長舒抬起手腕,攏了攏他的衣裳,“你害怕我離開你,同樣我也在害怕?!?/br> “冤家你看這里有山有水,多美,為何你總是想著回去?”南戎安貼著他的手心感受他的溫度。 “無論你做甚,我們終有一別?!敝匍L舒畢竟他認清這現實。 “冤家你知道嗎?我回不去了?!彼麤]有告訴仲長舒的是,自從那一夜一別,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是回到了現在。 害怕著同時也期待著與他再次相見,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便知今生是度不過這個劫。 “回得去!”仲長舒親吻著他冰冷的唇,讓他相信自己,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回去好好的生活,只要他愿意。 每一段鎖鏈都發出玲玲當當的聲音,合著風仿如陷入冰窟,冷的徹底。 “你騙我?!彼纱笾劬u著頭,從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信任,“你不知我有多難過?!?/br> 要我看著你在我面前再一次死去,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我知道,我也難過?!彼粗@一間小小的房屋,外面冷風呼嘯,屋里卻溫暖一片。 這所有的布置,和他在南戎安陽臺上所見的一模一樣。 這一刻,懷中的沒有了任何生氣,如同沒有一把沒有任何靈氣的弓。 仲長舒輕聲在他耳邊道:“信我好嗎?” 南戎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迫切地需要一顆心。 在木屋生活的這幾天,南戎安從來沒有幫他解開身上的鎖鏈,做飯喂飯幫他沐浴洗衣裳。 空閑下來就抱著他坐在窗邊,指著外面的飛雪和高山。 每日他嘴里就一句話,“戎安,這樣我不開心?!?/br> “我沒有心,不懂你喜怒哀樂?!?/br> 不懂才會更痛…… 南戎安以為這樣就能和他好好在一起無人打擾,自己就能這樣守著他一輩子,卻怎么也沒有想到…… 仲長舒一生病,他就亂了分寸,連夜帶著他回到了王府。 平安看著他抱著仲長舒回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回來做甚?” 回來只有死路一條,南戎安抱著懷里發燙的人,滿臉的著急,“他病了,快找人救他?!?/br> “你!”平安一甩衣袖,趕緊讓人去喚太醫。 京城來的人收了平安的銀子,把回去的日子拖了又拖,如今那人得了消息,再不把人帶回去腦袋不保。 見著仲長舒回來,也不管他是真病還是假病,怎么也要將人帶回去,用圣旨上的話要挾著他們交出人。 南戎安和平安自是不肯,想著找個機會將人除掉。 可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在他們去刺殺的時候,仲長舒顧了馬夫,連夜朝中京城出發。 帶他們殺人回來后,仲長舒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一紙四字書信。 勿念,且待。 …… 果不其然,仲長舒一進到京城,一道圣旨便將他打入天牢,也在一瞬之間他成了眾人唾棄的斷袖。 在他被打進大牢的第二天南戎安就進到了大牢里,看著他鐵青著臉責問道:“你為何這么做?” 仲長舒摸了摸他的臉,“不是說好讓你待在封地的嗎?” 你已經看過我幾次的離開,這次就不讓你看到了。 南戎安如同沒有聽到一樣,“你為何這么做?” “不為何?!敝匍L舒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這激起了南戎安的怒火,“我應當用鎖鏈好好的鎖著你的?!?/br> 這時守在天牢的衙役不耐煩了,大叫道:“吵甚吵甚,都快死了還不安靜一些?!?/br> 仲長舒一把拉住勃然大怒的南戎安,搖了搖頭,“你聽我說,我若是離開記得取下我的一根肋骨?!?/br>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蹦先职灿昧壑南骂€,重重的咬了上去,“你還是多喜歡他一些?!?/br> “你……”仲長舒瞪大雙眼,陡然發現了什么。 “我偏不?!蹦先职才踔哪?,直到他的唇咬破才松開,等仲長舒反應過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夜里有人他再次出現,手里拿著黑色衣袍,急切的道:“我帶你離開這里,你想去哪里我們便去哪里,再也不要回去?!?/br> 仲長舒定定的看著他,“你知道的,我來這里的目的?!?/br> “為甚非得有他,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南戎安摸了他的側臉,臉上有說不出的悲切。 “可是你也是他?!敝匍L舒笑道,握著他的手,“我很自私,所以不想失去任何一個?!?/br> “這個我不公平,憑甚要這樣?”南戎安言辭激烈,這讓仲長舒又想起了阡陌之前說的那句話,因為害怕,所以排斥著彼此的存在。 這僅僅源于他們對自己占有欲,“戎安,你和他我一個都不能失去?!?/br> 南戎安的手抖然僵住,猛的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在自己手掌心中毫無反應。 仲長舒呼吸不暢時,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擁他入懷,著急的解釋,“舒舒,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很生氣?!?/br> 方才他的力度是起了殺意的,那一瞬他腦中有一個變態的想法。 殺了他,他就只能記得自己。 可是從此以后,這世上再也無這個人。 他終究是害怕的。 南戎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生怕他一個眼神將自己打到十八層地獄。 仲長舒只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安撫道:“沒事的,不用擔心?!?/br> 外面的衙役醒了,對里面大喊,“時日不多了還這么折騰!” 南戎安一眼掃了出去,頓時驚起一片寒意,讓屋外的獄卒緊了緊衣裳,仲長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南戎安終是沒有下手,扼住他的脖子,往墻上一抵,幾度的瘋狂的壓在他的唇上,扯下他的衣袍。 天明時,仲長舒醒的極早,習慣性地往身旁摸索,溫度尚在人,卻不知所蹤。 入獄之后,岸琛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治他的罪,僅僅一個好男風就想弄死他自然不夠。 可是這又怎么能阻擋住那些想弄死他的小人呢? 又是幾日,就有人誣陷他企圖造反,還爆出了他是私藏兵器的地點。 一道圣旨下來,他的死期定在了三日后。 行刑前,獄中來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是阡陌。 她披著黑色的斗篷,站在牢房面前,“大婚時,我見過你,你的眼神讓我捉摸不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