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仲長舒也被他逗笑了,拿起他手看了看,放在嘴里細細的吹著,讓侍女趕緊去拿濕手帕過來。 將他的手掌心擦了擦,兩人挨得極晉,南戎安一低頭便能看見他的眉眼,克制不住的想伸出舌尖掃一掃他的睫毛。 這時候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道:“爺,他在騙你呢!” 仲長舒仰著頭,“我知道?!?/br> 是他騙我又如何?人世間逃脫不了一個心甘情愿。 南戎安心中一喜,捏著他的下顎,強取掠奪一般用力的咬著他的唇,極力索取。 一旁的侍女都知道兩人是那種關系,但也是頭一會見兩人親熱,羞的都將眼睛捂上。 這正合他意。 兩人如同糾纏著,如多世的冤家,彼此不放過。 一吻方休,仲長舒掩著嘴角大口的喘著氣。 南戎安心滿意足的,去撥他的紅薯。 看著兩人恩愛,侍女待不下去了,道:“爺,奴婢們去后院采梅花,以新雪煮茶,您待如何?” “快去快去?!蹦先职苍缫呀洸荒蜔┝?,正巴不得她們走了。 侍女們一離開,南戎安就到仲長舒身邊蹭,用手指剝下一點,放在嘴里,香甜在他的嘴里散在,他眉眼彎彎,道:“好香?!?/br> 他吃甚都沒有味道,難得有一個合他口味,仲長舒寵溺的拭去他嘴角的墨跡。 南戎安弄下一點,吹了許久,才放在他的嘴里,和他分享同一個紅薯。 仲長舒滿眼皆是他一人,只想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他一人。 雪被風帶進了屋里,在他腳邊成水滴落在。 那里下雪了嗎? 縱使這里的他歡聲笑語,而開有暖氣的病房冷如冬季。 這里同他生活確實很好,卻心有牽掛,不得不走。 好幾次他都想同南戎安說個明白,可是他總是逃避。 “戎安?!?/br> “怎的了?”南戎安低頭正吃得認真,沒見著他臉上的表情。 “我是要回去的?!蹦先职踩缤粓龌镁?,把他困在這里,只允許他進來,不允許他出去。 曇花一現的美?他要的是廝守一生。 南戎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眼將他望穿:“我不許?!?/br> 接下來的話掩蓋在大雪中,他靠在仲長舒懷里,雙手漆黑,指著胸口,“我要在這里裝個東西,這一生下一生,只放你一人?!?/br> 雪越來越放肆,爭著搶著要來偷聽 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仲長舒看著他的眉眼,記在心上,“記得要來找我,無論我在哪里,都在等你?!?/br> “好!” 你說等,我便等,多久我都等。 …… 轉眼又過三月,御書房暗探傳來消息,墨王與一陌生男子同吃同住,人道兩人斷袖。 冬至,宮里見不著一片黃葉,如同還在春,新皇每日都會繞著路走,只為路過冷宮瞧上里面的人一眼。 雪下了厚厚一層,藏著許多人的腳印。 天寒地凍,人冷心冷。 終究他如愿以償的看到了那人,素布衣裳,不著任何妝容,站在雪地之中,似從風雪中來,轉身又在風雪中走,在他眼中美過幾個春夏秋。 “見過皇上?!彼脑拵е柽h,仿如昨日他們還相談甚歡,夢里她還在花園里撲蝶,耳畔全是她笑聲嚶嚶。 如今風一過,雪一來,成了往昔。 “起來吧?!彼驹谒媲?,連一句關懷的話都說不出。 他曾想過也給過她一生承諾,許是出了時差,明明每日想見能見,卻隔了萬水千山。 目光交接,慶幸默契依在,還知轉身離開。 御書房。 大將軍拿著最近的密報,“這是從封地傳來的消息,墨王最近在派人四處搜集一些兵書?!?/br> “兵書?”岸琛接過大將軍手里送上來的密報上所說的書,書本的名字讓他眼皮抖了抖。 “看著像是男子交歡的書?!贝髮④姰吘故蔷媒浬硤龅娜?,皮糙rou厚說起來臉都不紅一下。 岸琛將密報合上道:“以朕對二哥的了解,他決計不是這種輕浮的人?!?/br> 大將軍和他猜想的一樣,“臣覺得墨王這是在給咱們打馬虎眼?!?/br> “或許如此,你去查查這朝廷之上還有誰和墨王有來往?!币恢币詠?,岸琛從來沒有把大皇子當做自己的對手。 在他認為若是沒有先皇支撐著,大皇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自始至終他都認為仲長舒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此時此刻,南戎安正趴在窗臺上,看著正在寫字的仲長舒,手里捧著仲長舒最新幫他找到的小黃圖。 “冤家?!蹦先职灿行┎粷M的喊了他一聲,仲長舒看著宣紙上的字,欣賞著。 見他不搭理自己南戎安有些生氣,又喊了一聲,“冤家!” 仲長舒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怎的了?” 南戎安拿著書本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走到他身邊,問道:“冤家,這個動作好難,真的能做到嗎?” 仲長舒看了一眼書上交疊的身影,想不通古人怎會知道這種姿勢,“應當是不能的?!?/br> 聽著他的回答,南戎安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道:“今夜我們試試如何,我都看了這些多了,應當不會弄疼你?!?/br> 仲長舒手中的狼毫一頓,宣紙上便出了一大灘墨記,毀了一副好字畫。 “如何?”南戎安又靠近了一些,身上的白袍碰倒了桌上的硯臺,染了一身的墨。 他“哎呀”一聲,又跳出好遠,拉著仲長舒就往屏風后扯,“王爺,快來幫我換身衣裳?!?/br> 看來這把弓在先皇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仲長舒擱下手中的狼毫,只得跟著他到了屏風后。 “你等我一會?!蹦先职踩酉率种械臅?,趴在床底下去摸索著,仲長舒好奇的看一會,誰知他居然摸出一條鎖鏈。 鎖鏈很長,南戎安拿出來廢了不少力氣,轉身看著仲長舒詫異的目光,解釋道:“每夜我看皇帝和妃子嬉戲,妃子都會赤著腳到處跑,我怕你也會跑?!?/br> “我不跑?!彼难凵裉^無辜讓仲長舒都不知道怎么去責怪他。 “我不信,皇帝也是這么問妃子的,妃子也是這么回的?!闭f完他便拿著鏈條站在他的面前。 仲長舒無奈,接過他手里的鏈條,“你要鎖在哪里?” 南戎安看了摸了摸他的手腕,有些不舍得,怕弄疼了他,可是更怕他跑了,糾結了一會又道:“你要是不愿意罷了?!?/br> “沒說不愿意?!敝匍L舒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南戎安眼中帶著驚喜,蹲在他面前,“弄在腳腕上?!?/br> 仲長舒把鏈條遞給他,南戎安便給他系上,站起來毫不客氣的將他打橫抱抱了起來。 那一瞬,仲長舒還以為他看到了現實生活中的南戎安。 南戎安跪坐在他身邊,大口呼著氣,“每次聞到你的氣味我都好難受?!?/br> 仲長舒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原來是帶著瓷器來了。 “我會好好待你,只要你不跑?!闭f罷,南戎安便吻上了他的眉毛,又移到他的鼻尖,雙手靈活的配合著解下他的衣袍。 …… 晚膳的時候,平安來喊他吃飯,敲了兩次門,只聽到仲長舒氣若游絲軟弱無力的回答:“我待會子再去?!?/br> 這時提著他雙腿的南戎安對著門外喊道:“我與王爺有事需要商議,一個時辰在出來?!?/br> 平安聽著仲長舒的話聲音不對,擔心的問道:“王爺,您是病了嗎,我讓大夫過來瞧瞧?” 南戎安一個猛進,讓他毫無防備,“嗯”的一聲,托著一個長音。 “你快些走吧,王爺沒甚不適的?!蹦先职膊荒蜔┝藢ν馊氯碌?。 仲長舒把頭埋在枕頭里,外面的平安拍了拍腦袋,心道:“沒甚,這事王爺心甘情愿,關我甚事?” 一個時辰后,南戎安趴在床頭給他解鎖鏈,看著他腳踝處的紅痕吻了上去,問道:“痛不痛?” 仲長舒給了他一個白眼,仲小菊可比他腳踝那里更痛。 第62章 事變 平安掐著時辰讓廚子把飯菜熱了熱,見南戎安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要把飯菜端進去,“王爺身體并無大礙吧?” “好的狠?!蹦先职捕诉^飯菜,轉身朝屋里走去。 這時,仲長舒已然累的睡著了,南戎安趴在床邊,兀自說道:“我不想讓你當皇帝,那樣會有很多來和搶你?!?/br> 說完又脫了衣裳爬了上去,心滿意足的抱著他。 …… 岸琛那邊又得到了消息,說這墨王和南戎安的關系越來越密切,總是關著門似乎在密謀著什么。 “皇上,墨王必須除掉,趁他還未防備,打他一個措不及防?!惫蛟诘厣系拇髮④娊ㄗh道。 岸琛還有顧及,若是他沒有謀反之心,那豈不是…… 大將軍從不知他如此的心慈手軟,道:“那墨王整日與男子同吃同寢,有辱我國國風,皇上您若想坐擁這天下,不想百姓深受庸君之苦,必須得這么做?!?/br> 聽到這里岸琛還是有些猶豫:“墨王自從去了封地并無任何舉動?!?/br> “皇上您是真不知還是假的不知,那墨王收了何大人的扇子,您可知這代表甚?” 代表他有意與朕一奪天下? 將軍見他動容又道:“這朝中有多少人支持墨王的您比臣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