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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她馬上瞪向兩名庶子媳婦,“你們倆小眼睛小鼻子的,不像筠筠想得遠,屆時,你們愿意從嫁妝里拿出來添補家用嗎?” 徐虹與游氏面面相覷,哪敢再多說一句。 “祖母,筠筠已將心經抄妥,放到佛堂,不知嬸嬸那里抄得怎么樣了?”傅筠一臉無辜的看向徐虹跟游氏。 兩人一臉尷尬,她們哪有心情抄經了,但不抄就是不孝,只能說道:“我們也快抄好了?!闭f完隨即離開,一回屋就硬著頭皮去抄經書了。 此事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府內的下人哪個不是人精?最會見風轉舵,自此差事不敢敷衍塞責,倒是沒有再生出什么風波。 【第四章 偷偷摸摸議了親】 劉氏管事順當,平靜無波,徐虹連熬幾個日夜抄經,一肚子憋屈怒火無處撤,只能出府去找傅玫儀。 “你都不知道多氣人??!那些狗奴才們也敢對我陽奉陰違了,好像咱們府里只有劉氏一個主子,連母親也沒看在眼底了——” 傅玟儀這一聽,心里就不舒服,但眼睛一轉,又想到另一個可能。 在徐虹回去后,她想了又想,在第二日回了娘家一趟,巧得很,就在她趾高氣揚的往劉氏的臨南院走時,就在花園回廊遇到劉氏。 “唉喲,這不是新的當家主母嗎?” “大姊?!眲⑹衔Ⅻc螓首。 傅玫儀見她那沒啥表情的臉,輕嗤一聲,忍不住酸言酸語,“過去聽大弟說弟妹是個溫厚純良的,持家的手段倒是狠戾,瞧這府中下人個個戰戰兢兢,兩位弟妹靜得連點聲音都不敢有,”她頓了一下,眼睛一轉,臉上又浮現笑意,“不過呢,話又說回來,我手頭緊,需要跟娘家拿個一百兩打點,以前跟母親說一聲就可以,現在不會不行吧?” 她這話半直半假,也是在詐她的,府里銀錢不多,傅老太太雖然疼女兒,只要她開口就會給,但給的卻不多,一百兩是絕不可能的。 劉氏抿緊薄唇,她要是答不行,不是坐實她持家手段狠戾?大姑手頭不寬?;丶夷缅X,她當弟妹的不肯通融? 正為難時,傅筠清脆嗓音突然響起,“大姑姑、瞧您說的,筠筠不確定以前可不可以,但如今是確定不行的,祖母已吩咐下來,如今府內一切行事都要有規矩,就大姑姑要銀兩一事,母親若是破例,那就是沒有規矩,不遵從祖母的吩咐?!?/br> “你!”傅玫儀瞪著迎面走來的傅筠,她身白狐披風,襯得那張臉更為出塵脫俗,但她可不覺得美,徐虹跟她說了,就是這小蹄子的緣故,劉氏才能在掌中饋一事上如魚得水。 “大姑姑若有意見、不妨先去找祖母,她老人家若有指示,母親定會照做的?!备刁拮叩剿媲昂叩?,她敢這么說,是因為知道老太太不會答應的,這當然也是她這幾日努力洗腦有成,她時不時的提醒傅老太太,萬一激怒劉氏不當家了,年節的花費誰要來出? 傅玫儀氣得牙癢癢,本想直接跟劉氏要錢,等母親那里知道了又怎么樣,沒想到傅筠竟出面幫著劉氏,她甩袖走人,轉往惜春堂而去。 劉氏看著面無表情的傅筠,“謝謝筠筠?!?/br> “我不是幫你?!彼恼f著,轉身就走。 跟在傅筠身后的玉葉跟玉杉互看一眼,先跟劉氏行禮,這才快步跟上去。 劉氏站定不動,心中明白府里有太多雙眼睛盯著她們母女。 “大太太?”她身后的翠微輕喚她一聲。 她這才轉身往臨南院走去,原本要進內室的,想了想卻拐了彎往書房去。 傅書宇今日休沐,便窩在書房寫字,見妻子進屋,略顯訝異,因劉氏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意,“有好事?” 她讓伺候的小廝出去,走到書桌一邊磨墨,邊提及剛剛的事,“筠筠看似淡漠疏離,在外入眼中與我一點都不親近,但細心觀察下來,她一次次的實則都在幫我?!?/br> 這幾日內宅的事,劉氏體恤丈夫剛接新職,忙碌不堪、并未告知這些細節,所以,傅書宇原本還寫著字,最后卻放下毛筆,專心的聽著,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拎得清。 劉氏微微一笑,“夫君該開心,她離開我們身邊多年,卻沒有跟我們離心?!?/br> 他欣慰點頭,“她很好,對榛榛也好?!边@事兒不必妻子說,小女兒就會主動窩在他懷里數著手指頭說了。 傅榛的確常往傅筠的屋里去,傅筠寵她,常備不少酥糖甜點及蜜餞,她則帶著爹爹為她尋的小玩意兒與姊姊玩。 兩姊妹不時的下個棋,或聽傅筠彈琴、看她畫畫,傅榛總愛說些瑣碎的事兒,是個小話癆,更是好奇寶寶,愛問問題,難得的是傅筠極有耐性一一回答,倒成了傅榛崇拜的對象,覺得姊姊無所不能,熟知天下事。 姊妹情深,傅書宇跟劉氏樂觀其成,但一日日的傳到傅老太太耳里,卻越發不是滋味。 這一日,傅筠坐在榻上,輕輕的為傅老太太槌背,另一邊,坐著愈來愈疏離的傅玫儀及徐虹。 一個上回吃了傅筠的暗虧,到惜春堂告狀,反而被傅老太太斥責,另個被奪了中饋,時不時的說劉氏的種種不是,也被傅筠四兩拔千斤的化解,因而兩人的話都變少了。 軟榻上,傳考太太看似享受傅筠的伺候,嘴巴說的話卻明顯刺耳,“筠鈁,你跟傅榛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她是你父親跟繼母的心肝兒,有沒有你的討好,日子可沒啥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