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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玟儀、徐虹、游氏幾乎要葉血了,卻見傅老太太笑咪咪的擁著傅筠,說她有多孝順又有多貼心,幾人都要得內傷了。 “老太婆懂,你這是讓每個人都有事做,讓劉氏孤立無援,呵呵呵——”傅老太太壓低聲音在傅筠耳邊道。 傅筠莞爾一笑,她的意思是要其它人少些時間去干涉劉氏或使絆子,但顯然傅老太太自作聰明,她倒是不介意她會錯意。 當晚,劉氏來到傅筠的屋內,謝謝白日的一切。 傅筠讓玉杉跟玉葉都出了屋子,才開了口,“母親不必謝我,中饋不好掌,有些人不會讓母親好過,此外,我也對母親有所求?!彼吐曊f了一些話。 劉氏點點頭,“我明白了?!?/br> “母親暫時還是別跟我走得太近?!彼凳镜目戳丝赐饷娴娜苏f道。 劉氏意會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傅筠認真的抄起心經,劉氏開始執掌中饋,打理府中事務,也見了多名管事。 傅老太太雖然少了她的晨昏定省,表面上支持她的一切,但背地里仍時不時的吩咐徐虹指使人們陽奉陰違,下人們也擅于看風向,反正有在上面頂著,他們沒完成分內事,也是依令行事。 所以,當劉氏將些看慣眼色行事的下人找來訓斥時,他們仍目中無人,態度輕慢不說,對她也毫無恭敬之色,不管是采買吃食甚至府中修繕,到財務帳上支取銀子,都有不少狀況出現。 也因為劉氏不痛不癢的以扣月例方式來處理幾個辦事不力的管事,卻不知回頭上面就有人打賞銀子,讓那些人的膽兒愈來愈肥,像這回兩名負責采買新布料的管事,買來質量差又不保暖的便宜布料,究其因,竟是賬房銀兩給的太少,讓他們不得不買次等貨,但這批布料是為了春節裁制新衣而購置。 此時,劉氏坐在廳堂氣得發抖,跪在她前方的葉管事還無所謂的說著,“大太太就是再氣老奴也沒辦法,誰都知道沒錢怎么辦事?要不,大太太掏錢吧?!?/br> 兩鬢發白的他一副賴皮樣,他可是老太太的人,也是依老太太的指示辦的。 劉氏氣得語塞,讓自己掏錢,買回的布料就會好?日后,什么辨買的事兒都照這模式走,她再有金山銀礦也會被挖空。 應嬤嬤擔心的看著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傳來—— “葉管事好大的架子啊,尊卑不分,誰是主誰是仆?來人,將葉管事扛七十個板子發賣出去!” 廳堂內,劉氏、葉管事、應嬤嬤、兩名丫鬟及另外兩名管事婆子都將目光看向走進來的傅筠,她身后還跟著兩名粗使婆子。 在葉管事還措手不及時,兩名婆子已扣住他胳臂就往外面拖,他這才回過神來,“大姑娘饒命啊,大姑娘……” 他面如死灰,忙不迭的要跪求饒,奈何兩名婆子拖行的力道不減,硬是將他拖出去。 “饒命啊,大姑娘!” 不一會兒就傳來葉事痛苦挨板子的哀號聲,而屋內仍是靜悄悄的,每個人都看著面無表情的傅筠,她現在的表情實在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身上散發的冷峻氣熱更是驚人,連劉氏都被震住了。 傅筠卻是看著她,淡淡的說:“殺雞儆猴,母親應該懂得立威?!?/br> 她吞咽口口水,點點頭,又聽傅筠回身吩咐,將所有管事都叫來大廳。 不一會兒,府中管事都來了,因為進屋前個個都看到葉管事的慘狀,每個人莫不戰戰兢兢,連老太太的人也被打了發賣出去,半點都不留情,還是大姑娘下的令,這是不是說大姑娘跟大太太已經連成一氣? 管事們都是府里辦差的老人,很清楚這府里之所以能維持下去,都因為還有個出息的大老爺,而大老爺是不管后寶事務,但眼下他的妻女立威,他們的皮還不得繃緊了? 傅筠跟劉氏坐在一起,見管事個個站得直挺挺的,神情微恐。 “大太太既掌中饋,就代表她可以決定府中下人的夫留,你們之中,誰對這一點還有疑慮?”傅筠一字一字慢條斯理的說。 眾人臉色同時一變,心里掂量著,絕不敢再阻奉陰違,連連拱手行禮,“不敢,奴才不敢?!?/br> 傅筠看著劉氏,微微一笑,“接下來就看母親的了?!?/br> 這邊動靜如此大,惜春堂那里早就得到消息,傅老太太發了頓脾氣后,就派人將傅筠請了去。 不意外的,傅筠過去時兩位嬸嬸也在,一見她進屋,徐虹挑了挑眉,一臉挑釁。 “你怎么會去替劉氏立威?”傅老太太臉色鐵青,心中不快。 “筠筠,不是我們說你,你這表現也太令我們寒心了,要知道是誰疼你疼到大的?你怎么可以向著外人呢?”徐虹邊替老太太槌腿一邊出言指責。 誰才是外人?她心里冷笑,但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傅老太太,她卻是柔聲說道:“祖母,您別生氣,我不出面不成啊,母親跟父親提了最近掌管中饋出了許多鳥煙氣的事,父親頗為不悅的要母親別管了,”她撒嬌似的勾著傅老太太的手,“祖母您說,哪能讓她這么密易甩手不干的?好不容易才給她添了堵,再來便要過年,屆時人情往來、家中修繕,花費更多,母親若要辦好事情,哪能不吐出錢來?” 傅老太太不由得一愣,過年也不過是再兩多月的事,屆時各方送禮走春及家里擺宴席、添衣吃食,哪樣不要錢?而府里最欠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