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幾人干脆地答應了。 隔了兩天,等安平再要跟著張大娘出門的時候,泰阿就攔住了她…… 第145章 生病 安平睜大雙眼, 粉面漲得通紅,“憑什么不讓我出去?你不就是魏大哥的奴才, 能管得了我嗎?” 泰阿面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不是我要管你,奶奶吩咐了,以后進出得有對牌,見牌放人, 沒有對牌任誰都不能進出?” 前天青菱跟她提過, 以后出門要經過許可,拿了對牌才能放行,安平根本不相信。 她長這么大, 還是頭一次聽說出門得請示。 上次魏珞讓她少出門,也沒說完全不讓出。 楊妡又不是魏珞, 她算哪根蔥? 所以安平根本沒把青菱的話放在心上, 聽說張大娘要買菜,急忙將晾干的帕子揣在懷里跟著出來了。 沒想到,泰阿跟門神似的把她攔住了, 而且毫不通融, 手中長劍橫在門口, 儼然誰敢出去就得要了人命。 安平冷冷地盯著他。 如果是承影就好了。 承影面皮薄好說話, 只要安平軟了聲音求上一求, 他肯定會答應。泰阿卻不, 泰阿平??粗蜌?,但是愛較真認死理兒,頂不會變通的一個人。 上次的葡萄就是, 滿架子幾十串葡萄,她就是剪下兩串也少不了楊五吃的,何必呢? 新仇加舊恨交織在一起,安平立時放了潑,冷笑一聲,不管不顧就往外闖,只要泰阿一縮,她就贏了。 豈料泰阿身姿筆直,橫舉的手腕一動不動。 幸好安平還藏著些力氣,及時收了腳,否則身上衣裳說不定就被劍刃劃破了。 而此時,藍蒲與張大娘早就走遠了。 安平跺跺腳,不甘心地沖向正房與找楊妡討要說法。 剛進院子,被藍艾攔住了,“奶奶正抄經,吩咐了不許打擾,平姑娘且回去,等奶奶有空了自會傳喚你?!?/br> 安平繼承了寧薈的美貌和沖勁兒,卻完全沒有繼承她的聰明,當即嚷道:“我就知道,她是心虛不敢見我,拿什么抄經當借口?!?/br> 藍艾眸中閃過一絲輕蔑,這個平姑娘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奶奶若不想見直接就說不見,何至于找借口。心里這般想,面上卻不露,恭順地笑著:“平姑娘有所不知,先前爺往西北打仗時,奶奶逢五就會茹素抄經,這幾年一直沒變……平姑娘若耐得住冷就在院子里等會兒,要是還有別的事忙就先請回去,奶奶已經抄了會子,想必過上半個多時辰就完成了?!?/br> 安平探頭往里看,見廳堂門口掛著石青色繡著臘梅的夾棉簾子,紅蓮低眉順目站在旁邊。 紅蓮最是難纏,即便過了藍艾這關,少不得還得被紅蓮阻攔。 安平沉著臉嘟噥一句,“等你們奶奶抄完經,去告訴我一聲?!?/br> 不待藍艾回答就甩著帕子回了西跨院。 臘梅正坐在炕上翻騰針線笸籮里的碎布頭,聽得腳步聲嚇了一跳,忙解釋道:“我襖子爛了道口子,看看姑娘這里有沒有合適的布……姑娘順道幫我補一下吧?” 安平瞧她胳膊肘處果然被磨破了,便比著襖子的顏色找了巴掌大一塊玫紅色棉布,也沒讓臘梅脫衣裳,就穿在身上補的。 不一會兒收了針,臘梅彎著胳膊瞧了瞧,笑道:“謝謝平姑娘……對了,你不是跟我祖母去買菜了,這么快就回來了。都買了什么好吃的,前天用骨頭燉得干豆角真好吃,我還沒吃夠,祖母買沒買rou骨頭?” “別尋思了,還rou骨頭,恐怕連絲rou星都見不到,奶奶今天要吃素?!卑财經]好氣地說,“要是我跟著去的話,肯定就讓張大娘買了,你年紀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rou,可惜泰阿不讓我出門,必須奶奶同意才行,誰知奶奶借口抄經躲在屋里不見人,也不知是真抄還是假抄?!?/br> 臘梅滿臉失望,“還是爺在家的時候好,祖母天天燉rou,熬骨頭湯,現在三四天才能吃頓rou?!?/br> “誰說不是?”安平繼續煽風點火,“往常你祖母就做給咱們幾人吃,現在可好,張大娘得做十幾個人的飯菜,上次出去買那些東西壓得我胳膊都酸……那個吳嫂子倒是清閑,就只做奶奶一個人的飯,怎么就不叫她出去買菜?還有那個青菱和紅蓮,天天甩著手什么也不干。這也太不公平了,合著咱們就該累死累活地干?要我是張大娘,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先回家裝病裝上一個月,我看那些人動彈不動彈?” “對啊,”臘梅氣呼呼地說:“真是太欺負人了,等祖母回來我就跟她說,讓她裝病?!?/br> “那還是別說了,張大娘最老實本分,肯定不同意,說不定還會罵你一頓?!卑财綋u搖頭,“尤其進了臘月,正是忙碌的時候,家里離不開張大娘?!?/br> 臘梅轉轉眼珠子,“那就更應該讓祖母生病,好好歇著了?!?/br> 安平看出她的心思,忙道:“你別亂來啊,快過年了,生病不吉利?!?/br> 臘梅癟癟嘴,沒作聲。 張大娘再想不到自己的孫女兒要算計著讓她生病,她正蹲在魚簍旁準備挑幾條肥美的鯽魚,回去之后讓吳嫂子燉湯給楊妡喝。 魏珞不耐煩挑魚刺,以前張大娘極少買魚。 可青菱說楊妡不喜歡吃rou,魚倒是愿意吃,既然魏珞不在家,張大娘就盡量照顧著楊妡的口味。 菜市斜對面,有間小小的茶館。 說是茶館,其實非常簡陋,就只擺著四張桌子和七八個條凳,以供菜市的攤販進來歇腳。 茶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薛夢梧卻不嫌棄,叫了一壺茶,坐在靠門的條凳上,默默地看著外面。 先前他跟蔡星竹在馬車里見過安平,當天他就回來找了成衣鋪的伙計,可惜伙計說安平沒在那里做衣裳,而是裁好了帶回家做。 他不死心,連著好幾個月,隔三差五在白馬巷子附近轉悠,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上次終于被他等到了。 他仔細瞧過安平的臉,雖然她五官像寧薈居多,但神情跟蘇哈木頗為神似,而且右臉頰旁邊也有顆朱砂痣。 毫無疑問,她就是蘇哈木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