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節
“去,去溫小姐和神公子那兒了?!?/br> 樊鎮海嘴角抽了下,“就這么急著去請罪啊,漢南不是最要臉面的嘛,咋還上趕著丟人去了?”見周不寒還賴在沙發里不動,忍不住罵了聲,“看你干的好事?!?/br> 周不寒呵了聲,“您別太高看我爸了,我爸會急巴巴的去請罪?呵呵,也或許是急著去看未來兒媳?!?/br> 樊鎮海噎了下,坐不住了,“走,趕緊跟老子去一趟,你爸都來了,你還躲這里像什么樣子?” 周不寒這回痛快的站起來,“走就走,不過,你讓底下的人清下場吧,昨晚的客人該送走的送走,該封口的封口,我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br> “吆喝,你還知道傳出去丟臉???” “錯,我一點都不怕傳出去,更不覺得這事丟臉,相反,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廣而告之,可暖暖不行,她一定不喜被人看熱鬧,我豈能違了她的意?” 樊鎮海咧咧嘴,“呵呵,這么快就先學會疼媳婦兒了,就是不知道人家知情不知情啊,等下你爸揍你的時候就知道了,看人家會不會管?!?/br> 周不寒的臉色一下子郁郁了,她肯定會袖手旁觀,還真是讓人心塞。 …… 樊鎮海的屬下辦事效率很高,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昨晚參加宴會的客人就都被客氣的送走了,多少有點想三想四的,也被暗示或者警告,再多的懷疑和猜測也被扼殺了。 江南倆兄妹也走了,在看了傳過來的視頻后,他就讓人去查,加上樊鎮海有意放水,很快就查到孟家人頭上,只是這會兒,孟家的人早就離開了。 江南便也一刻都待不住了,急匆匆的離開,連跟樊鎮海告辭都沒顧上,一起走的還有鐘翰林兄妹,從頭到尾,都很低調,沒驚動其他人。 唯一鬧出點動靜的,就是姚明姝了,據后來看到的人說,她氣勢洶洶的打了姜傾城一巴掌,還恨恨的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姜傾城一言不發。 這些事,溫暖自然都不知,此時此刻,她正面對著沙發上的那尊大人物,來的很突兀,且不由你拒絕,進門后,就大刀金馬的坐下了。 她是第一次見周漢南,以前在新聞里有看到過,只覺得一身的正氣凜然,如今面對面坐著,更覺得有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和威嚴撲面而來。 他沒穿軍裝,可普通的便服也擋不住他軍人的凌厲氣勢,坐在那兒,不言不語,就對人造成很強烈的沖擊,尋常人只怕會膽怯的開不了口。 溫暖不知道神圣之前是怎么跟他相處的,眼下,神往端坐在那兒,倒是顯得八風不動、從容而淡定,仿佛并不把周漢南的威儀放在心上。 他泡了茶,一人分了一杯后,便端起杯子,優雅的品起來。 溫暖卻沒這份好定力,只覺得尷尬癥都要犯了。 周漢南其實心里也遠不如表面上那樣鎮定,他能走這一趟,完全就是被老爺子逼著來給兒子收場子,這種丟人打臉的事可謂是頭一回,他得豁出多大的勇氣去?也虧得他這么多年風里雨里磨練出一身強大的定力,誰知,人家比自己還沉得住氣,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他是受害者吧?不是該率先對自己發怒質問?這樣他才好順理成章的進行接下來的事,可人家不按套路出牌,這倒叫他為難了。 再看溫暖,雖有些不太自在,但也沒苦著臉訴委屈,一想到這人是救命恩人的媳婦兒,他額頭的青筋就跳的猛烈起來,若不是自己兒子橫刀奪愛,何至于現在讓他見了人家的面連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再一次,他在心里將兒子痛罵一頓。 可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周漢南咳嗽一聲,直入正題,“我今天來是為了我那混賬兒子……” 不等他說完,神往就截斷了,“周將軍,晚輩很敬重您,晚輩也聽大哥說起過您的一些事跡,很是期待能登門拜訪,聆聽您的教誨……” 周漢南老臉一紅,就聽人家話音拐了彎繼續道,“只是沒想到,今日您竟然屈尊來了,真是讓晚輩受寵若驚,大哥曾說,您雖身居高位,可最是平易近人,但這般抬舉晚輩,晚輩還是愧不敢當?!?/br> 周漢南被堵的更張不開嘴了。 神往又道,“至于您說是為了令子來,晚輩不知,您是要為他做什么呢?周公子已經成年,不管做出什么事,晚輩以為,還是該他一己承擔的好,不知周將軍以為呢?” 周漢南還能說什么?繃著老臉,僵硬的點點頭,得,出師不利,這仗還沒打呢,就被人家三言兩語給說的潰不成軍了,還以為這個神二公子不會武功,又沒神圣的腹黑,是個好哄的,結果,這嘴皮子忒厲害,他絞盡腦汁想的那些招數都沒機會施展,還有他備下的賠罪禮物,唉,都沒臉拿出手了。 那混小子,簡直坑爹! ☆、第二十五章 妖孽被抽 一屋子的尷尬,直到樊鎮海帶著周不寒進門,閑雜人等都被攆了出去,客廳的沙發上只剩下垂首默然的溫暖,自顧自品茶的神往,緊繃著臉的周漢南,還有后到的樊鎮海。 周不寒本也想坐下,被周漢南一聲吼就給攔住了,“這里有你坐的份兒?給老子站著!” 這一聲吼的威力,可謂是驚天動地,不愧是從部隊里出來的,桌面上的茶杯都震的跳了跳,周不寒卻眉頭都不皺一下,站著就站著。 一個站姿,也被他詮釋出性感迷人的味道。 神往的余光瞥過他那副隨時隨地、無時無刻想勾引暖兒的模樣,心里酸酸的哼了聲,面上卻是云淡風輕的不顯,而是放下杯子,當著幾人的面拉過溫暖的手來……幫她修指甲。 溫暖,“……” 樊鎮海和周漢南對看一眼,也是挺無語,這是啥個意思?秀恩愛還是借故不搭理?抑或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和宣告?他們年紀大了,沒那多風花雪月的心思去理解啊。 周不寒那雙桃花眼卻是看的透透的,心里忍不住抽抽著,啥個意思?好幾個意思都有,都說神圣心眼多,眼前這個才是神家三兄弟里最腹黑的那個吧?專挑他的痛處戳,戳的這個準、這個疼吆…… 周不寒渾身都冒著不舒坦的酸氣,連周漢南都感覺到了,眉毛立刻就飛起來,這混賬小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拈酸吃醋?簡直太欠抽! 他老臉一扳,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根荊條來,對著空氣抽了一下,“給老子脫了衣服!” 周不寒轉頭,沖他挑了下眉。 樊鎮海干笑一聲,“漢南啊,你出門咋還隨身帶著這玩意兒???荊條吧,還帶著刺,呵呵,這玩意抽人可疼啊,比鞭子都厲害,你越來越會玩了?!?/br> 周漢南恨恨的解釋,“樊叔,我這也是被這混小子氣的沒辦法了,你都不知道他辦的那叫什么事啊,簡直毀我名聲,讓我沒法做人了,我不抽他,消不了這口氣!” 樊鎮海聞言,就嘆了一口氣,“唉,你也先別急,這事我多少知情,說起來,不寒也是受害者,他是被人設計下藥了,那藥霸道啊……” “可再霸道也不能對人家神醫的媳婦兒下手???” “是,是,你說的對,這不是也巧了嘛,不寒心里喜歡溫家丫頭,那種情況下,本就神志不清,感情上再控制不住,這不就意外了嘛?!?/br> “意外也是他做錯了,不教訓他,我怎么對神醫交代?怎么給神二公子一個說法?”周漢南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神往一眼,結果,人家無動于衷、繼續給溫暖修指甲,仿佛那是世上最有趣的工作,他心里那個抽抽啊,咬咬牙,拿著荊條又對著空氣抽了一下,“說什么,我今天也得替神家三兄弟出了這口氣?!?/br> 樊鎮海暗暗沖周不寒攤攤手,老子很夠意思了,豁出老臉去,陪你爸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演了半天,可人家就是不買賬啊,你這頓抽是躲不過去了。 周不寒其實不以為意,他在意的是她的態度,袖手旁觀可以、冷眼無視也行,心里可好歹要疼上幾分啊,不然他真的要委屈死了。 周漢南見自個兒子一臉幽怨的盯著溫暖,心里那個火大啊,這是被什么附體了?以前對女人、對情愛半分不敢興趣,跟個看破紅塵的和尚似的,現在倒好,從進門那眼神就沒消停,你說你還能有點出息不?人家自始至終都不給你正臉好不?你還看什么看??? “給老子脫衣服!” 平地又是一聲吼,頭頂上的吊燈都晃了下。 樊鎮海瞪他一眼,“這么大聲干什么?你兒子皮糙rou厚的,可別嚇著人家小丫頭?!?/br> 這是期望溫暖能張嘴說句話了。 溫暖還沒開始糾結要不要說呢,旁邊,神往就松開她的手,端起杯子喂她喝起水來,聲音那個溫柔啊,“暖兒,來喝點水就什么都不怕了?!?/br> 溫暖,“……” 樊鎮海要不是看時機不好,都想懟一句,你以為喝的是豹子膽啊,還喝點水就不怕了,就漢南這一嗓門,部隊上五大三粗的小伙子都嚇得腿軟。 “真要我脫?”周不寒終于從溫暖身上收回視線,看著他老子懶懶的問,他算是明白了,他越是看她,神往就越是戳他痛處,行,抽荊條是吧?他就當成是演苦rou計了,能換她的心疼也算賺了。 周漢南眼眸一瞪,“廢什么話?不脫怎么打!” “好,我脫?!敝懿缓_始慢條斯理的脫外套,那動作、那神情,可不像是即將要挨打的,倒像是在上演什么美色誘惑的大片,脫的那個煽情??! 神往看不下去了,這妖孽一定是故意的,等到他脫了外套,還想解襯衣扣子時,他抬手擋住溫暖的臉,一本正經道,“暖兒,非禮勿視?!?/br> 溫暖,“……” 樊鎮海差點沒憋住噴笑,昨晚睡都睡了,這會兒光個膀子還非禮勿視了? 周不寒呵了一聲,“脫了才好打的過癮,如此,不是更能讓你解氣?” 神往淡淡的道,“此言差矣,疼不疼不在穿多少衣服,而在手上的力氣大小,你即便是穿著鐵衣護身,換三弟來抽你,也能把你脊骨抽斷了,相反,你即便身無寸縷,下手的人若心軟,也不過是給你撓癢癢罷了?!?/br> 周漢南聽的眼皮一抽抽,這是在提醒他等會兒抽的時候要拿出吼人的氣勢來? 樊鎮海都想贊一聲言之有理了,不過眼下,他還是不說話的好。 周不寒又呵了聲,“這是你的真心話?不是怕我脫了衣服讓你看了自慚形穢?” 這話絕對是挑釁啊。 溫暖暗暗磨了下牙,這妖孽,不是說好要隱忍的嗎? 周不寒也是憋屈,怪我咯?也不聽聽神往擠兌他有多狠,連脫個衣服都要管。 神往直接呵呵了,“周公子真是想太多了,論顏值,我不覺得比你差了,樊老先生和周將軍都在,相信他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以說句公道話?!?/br> 被點名的樊鎮海和周漢南對看一眼,都有點適應不了眼下的情況了,怎么像是坐在選美比賽現場似的? 樊鎮海摸了下鼻子,先干笑著開口,“當然,神家二公子這等容貌放眼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啊?!?/br> 這話可不是為了哄人家昧良心說的,所以他不心虛。 周漢南也僵硬的點了下頭,表示附和,雖說孩子總是看著自家的最好,但眼前的人是神往,比較的又是美色,兒子輸了也不覺得丟人,男人長的那么好看干什么? 神往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又繼續道,“至于說道身材,暖兒是最有發言權的?!痹捯粢活D,他低頭看向溫暖,“暖兒,你來說,是我脫了衣服更好看還是周公子更吸引你?” 溫暖簡直想裝暈,這問題也是簡直了,可迎著人家那雙期待的眸子,她還是硬著頭皮道,“你?!?/br> 神往就笑了,挑眉對周不寒道,“周公子可聽清了?在暖兒眼里,我比你脫了更有魅力,如此,你可以省下了,”別再想蠱惑暖兒。 周不寒也笑了,卻是氣的,“既然如此,那我脫不脫的你還擔心什么呢?反正也不會勾引到她、更不會威脅到你,你那么自信,又怕什么呢?” 神往也不甘示弱,“我怕污了暖兒的眼?!?/br> 周不寒咬牙,“昨晚她可沒少看……” 神往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見狀,周漢南立刻大吼一聲,遮住自己兒子接下來的污言污語,“閉嘴,拖拖拉拉的干什么呢?再貧嘴也免不了這頓抽,趕緊的!” 他對自己兒子那點齷齪心思也是服氣了,脫不脫的就那么重要?男人要靠實力去征服女人、不是靠美色和身材啊,這個沒出息的! 周不寒到底沒再繼續脫,當然挨揍什么的,他也不可能跪下受著,他那膝蓋可是尊貴著呢,只昨晚貢獻給她幾次,嗯,那姿勢簡直妙不可言…… 他忍不住又有點晃神,周漢南見狀,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暴喝一聲,“彎腰!老子夠不著!” 周不寒背對著自個兒老子,微微彎了一下。 周漢南高高舉起荊條,狠著心抽了上去,這一下子,沒摻雜一點水分,結結實實的抽在了周不寒的背上,他手腕的力道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只聽荊條抽在背上的聲響就覺得膽顫,而那背上,一道血印觸目驚心,質地精良的襯衣也破了。 神往眸色閃了閃,沒說話。 溫暖的頭垂的更低,手不自覺的悄然握緊。 樊鎮海皺了下眉,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跟著火辣辣的疼起來似的,忍不住暗暗警告的瞪了周漢南一眼,有你這么下狠手打兒子的嗎?你是個后爹吧? 周漢南有苦說不出,他也心疼啊,可不打行嗎?兒子犯的錯不是一般的事兒,那是搶人家媳婦兒,這要是放在部隊里,都夠吃槍子兒的了,挨幾鞭子算是輕的。 只是由他來親手執行,這滋味也真是不好受。 他舉著荊條,又咬著牙抽了上去,一下接一下,房間里只聽見荊條抽在rou身上的動靜,自始至終,周不寒哼都不哼一聲,仿佛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