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遍又一遍地讀,“lock”(鎖)這個字比前面的lawful(合法)都更讓她心安,合法不安心,鎖住,才安心…… 忽然腿彎,她毫無意外地被抱了起來。門外,陽光正烈,卻掩不住他皺著的眉頭下眼睛里的熾烈…… …… 冰涼的水,像疾風中的雨從花灑淋下,淋過他強壯的身體,淋入懷里的光滑柔膩,沙漠干燥的熱,沒有生出一滴汗,皮膚被蒸干,冰冷的刺激,把人所有的神經都喚醒,敏感得一觸即發…… 從離開圣禮臺,她的雙腳就再也沒有落過地。兩個月的分離,在哭累了的睡夢里,在疲憊不堪的神經出現恍惚的時候,她無數次地和他交纏在一起,思念愈做愈烈,卻像漆黑無邊的大海,永遠到不了對岸…… 奇跡突然降臨,除了抓住溺水的稻草一般趕著婚禮,對彼此說不出一個字的情話,甚至牧師讓他吻她,都只淺淺地在她唇上,不敢更深,已經在彼此眼中燃燒,再多近一點,都難以承受。 幾分鐘的車程,一分鐘的電梯,爆發的欲/望到了臨界點,理智與世界再也無法阻擋…… 褪去所有的阻隔,身體重疊在一起的一剎那,她叫出聲來,他的唇迫不及待,她卻不許,不許他吻,不許他愛撫,不許他做一點點的前戲。 雙腿纏著他,她把自己狠狠地壓了下去,干澀,疼痛,她的身體撕裂了一般,他也疼得咬了牙。幸福得發顫,淚滑下眼角,他的力量終于又在她身體里,疼痛,潮水一般,歡呼雀躍地將她包圍…… 沒有經歷過痛苦,就永遠無法感受真正的歡愉…… 兩個月,她痛不欲生,此刻的沖撞,把淤積深處的痛都撞了出來,身體像被洗禮,經歷著一種獻祭般的歡愉…… 兩個月,他冷靜地接受著一切,責任,擔當,男人背負枷鎖依舊挺著脊梁??纱丝?,在她懷里,在她身體里,他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幾乎是發泄般的瘋狂。思念已經沒有邊緣,從來沒有動搖,卻依然經歷著失而復得的驚心,大手握著她,身體里的火足夠將兩個人燒干,狠狠掐入,就是毀滅般力量…… 不眠不休,空乏的身體被突然的亢奮沖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維數,迷離中她生出一種瀕臨死亡的快感,發不出聲,心卻再喊,她是他的妻子,這輩子,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婚才剛開始結,慢慢結。 謝謝我柴,雷雷收到 ☆、晉江首發 沙漠熾烈的陽光, 從東斜到西,執著地把玻璃窗曬得guntang,也沒能把厚厚的窗簾曬開一條縫,只好褪成一片金色。 房間里,冷氣充足,淡淡的水汽飄著泡沫清香, 滿屋子蕩漾。床頭壁燈的光線調得很暗, 厚重的實木在激烈的撞擊下不得不發出難耐的聲響, 持續, 反復,直到房中最后一點自然光線都消失,才終于安靜下來。 偌大的king size床, 靠枕四處散落,一片狂風洗劫過的干凈。白色被單包裹, 完全看不出下面的形狀。呼吸重疊著, 氣息呵在黏濕的身體上, 生出一種欲罷不能的曖昧。 大手輕輕撫摸著潮濕的發, 懷里的人還在喘息,熱暈泛在小臉上漲得滿紅。反反復復中,她像一團糯糯的奶油團子, 濕軟無骨,力量所到之處立刻陷入,隨心所欲折出他想要的形狀,無法自拔。 兩個多月, 思念是最痛之處,想得狠了,純粹到只有她的身體。當真相突如其來,腦子里一點邏輯都沒有,什么起因與結果,單純的就剩一個念頭。牧師的話一個字沒聽進去,看她動情落淚,他緊緊抱在懷里,只想狠狠地要她。 她喜歡在浴室,不知道是水蒸氣和糖果的香味,還是因為可以把控,她會特別放縱,刺激得他像野獸一樣,橫沖直撞,直到手中的柔軟徹底塌下來,才會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他喜歡在床上,喜歡吻她,尤其是在她無力反抗的時候,可以為所欲為地吻她,吃了她,她都動不了。 房間完全暗了下來,瞥一眼床頭的鬧鐘,時間已經沒有意義,看著懷中的小兔子,放縱與乖巧的反差,可愛之極,他忍不住低頭,接著她的呼吸,“餓么?我叫吃的?” 蹭著他的鼻尖,她輕輕搖搖頭,徹底失聲了。本來已經非常疲憊,突然刺激到亢奮,像是世界末日的狂歡,她放肆地叫,不知道多少次,到最后,即便就是要死過去也叫不出來,只能狠狠地抓他,留下好多痕跡。張開嘴巴,唇形在他口邊,只有氣息,“吃你……” 他笑,吻住她紅腫的唇瓣,“還沒吃夠啊?!?/br> 他的聲音也啞得厲害,想起他幾次壓不住喊出聲,男人無法把控的聲音簡直像毒品,入在耳中好性感,她費力地伸出雙臂軟軟地環在他脖子上,“沒……” “告訴我,今天多少次?” “嗯……兩次?!?/br> “兩次??!” 看他驚得瞪了眼睛,她啞著聲嗤嗤笑,在他唇邊豎起兩個手指,“暈了,兩次。不暈,不算?!?/br> 他咬牙,“越來越難伺候了?!?/br> “這么久,欠好多……” “一天補???” “嗯?!?/br> “那老公要死在你身上了?!?/br> 汗津津的小臉怔了一下,昏暗的燈光里,他的臉這么近,模樣都有點不清晰,她眨眨眼睛,睫毛濕濕地蹭在他臉頰上,是她聽錯了么?以前說笑的時候,他說這兩個字很生硬,理解不了字面想表達的意思,不如英文里的“honey”(親愛的)來得自然,現在,居然自稱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手把她的發撫在耳后,捧了臉頰,低頭,附耳,“叫我?!?/br> 她抿了唇,呼吸有點重。 “叫啊?!?/br> “老公……” 根本沒有聲音,氣息顫顫的,第一次這樣稱呼,這么陌生又這么熟悉。 在她癡迷又瘋狂的愛情里,安小素一直知道自己對他身體的欲/望占了很大部分,想念最多的都是他的懷抱,時間長了,甚至連當初吸引她的一切都已無關緊要,單純的只想要他的人??墒谴丝?,內心里那股熱熱的感覺,居然跟愛情和欲/望都無關。 他的眼睛,溫柔,深沉,她在里面舒服得一動不想動,賴著他,根本不會怕他嫌棄,什么時候她這么肆無忌憚得像在爸媽身邊?不,比在爸媽身邊還要放肆,因為爸爸mama會生氣,會要求她這樣那樣,而他,不會,除了寵著她,就是抱著她。忽然覺得“老公”這兩個字特別……親。親得可以做得天翻地覆,也可以不做,一起抱著,一起老。她笑了,“老公……” “嗯,” “老公……” “哎?!?/br> 他沒有抬頭,貼著臉頰,任她嘟著嘴巴不停地在他耳邊吻著,“老公……老公……” 忽然感覺軟軟的懷里居然往起掙,他問,“你干什么?” “壓壓,我要壓壓……” 她推他,可是胳膊軟得棉花一樣,他笑,裹著她一起翻滾,兩個人換了個位置,被單下連一點縫隙都沒有分開過。 安小素很喜歡這個姿勢,他躺著會顯得很好蹂/躪的樣子。低頭,輕輕啄了他一口,剛要往下,他的大手緊了一下,捏得她好癢。她努力把他的手推到一邊,推得遠遠的。 他吁了口氣,任憑擺弄,“還要???” 她根本沒有力氣撐起來,膩在他身上。很快,每一寸都活躍著無數的神經,敏感得受不了。 他蹙了下眉,閉了眼睛…… 不眠不休,他熬幾天完全沒有問題,可奇怪的是,這樣地耗費精力,汗都出了很多,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累,理智告訴他,這是極度的亢奮,一旦停下來,就會起不來。 他可以控制理智,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微微瞇起眼睛,大手輕輕撫在她頭上,咬了牙。他控制不了她,不管是她的歪理爛邏輯,還是她旺盛的小欲/望,他都控制不了,她要他受,他就得受。 “呃……寶貝……” 忽然,他深深吸了口氣,不夠,又吸,溺水一般窒息的感覺。依稀的神智覺得他還可以承受,只是……不確定這樣下去,還能不能趕得上接星野他們,一起出海,然而……她就是天堂……一切……都……可以……fuck off(去他媽的)…… …… 江州。 連著陰了兩天,天氣悶潮得厲害,終于在這天午后積下滿天厚重的云,一個悶雷,嘩啦啦地傾瀉下來。 正是上班時間,也并非旅游季節,湖邊山上茶農供人品茶的院子里靜悄悄的。茶室里沒有開燈,陰天光線很暗,圓桌上只有一只玻璃杯,盛著冉冉熱氣的茶,針葉清晰,新綠的顏色,滿滿一杯端起來,抿一口,很苦。 放下杯子,方婉瑩再次起身,裹著披肩看向窗外。雨水很密,打在花磚地上,把華麗的圖案洗得十分耀眼,跟院子的雜物搭配,更覺凌亂。 低頭看表,兩點十分,距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也不過才等了十分鐘,可是,瑞士石英的秒針好像突然走出了聲音敲在腦子里的神經上,一下,一下…… 四十八個小時。 自接到那封特快專遞到現在正好四十八小時,方婉瑩的大腦從突然的空白到幾乎爆裂,再到冷靜,經歷了一場事關生死、又難明敵意的較量。 這么多年,幾經艱難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卻從來沒有一件事能這樣大起大落、枝節橫生。安小素,這個和她mama一樣天生就會把握男人的女孩,就是這一切的根源! 想起兒子的屈辱與痛苦,方婉瑩恨意難消??梢匝鲋^放棄,卻絕不能看小人得志!送上門來的機會,一石數鳥,天意所為。 啞巴吃黃連,咽不下去,也會苦死他。 方婉瑩從來就不相信萬無一失,可有風就會起浪,在風浪平息之前足夠把岸上拍得面目全非。幾率很小,會要面對來自岳紹輝的反擊,可這個假洋鬼子,并不足懼,較起真來,一張法院裁定書就可以讓他那個美國護照完全動彈不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早已退得遠遠地看戲,卻怎么都沒想到一身麻纏的鐘偉良會突然扭頭,這個與自己的丈夫有三十年交情的生死之交,他究竟,意欲何為? 能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往往就是你最親近的人,否則,誰人能掌握這把將你置于死地的刀? 哼,看著灰色的雨簾,方婉瑩冷笑一聲,咱們走著瞧。 兩點半。 分鐘剛剛歸入,院門就被茶農打開,果然,一如既往,他像時鐘一樣精確。黑色的大傘下,半身灰風衣敞開著,露出里面熨燙得十分挺括的白色襯衣,一看就是安然親手打扮。 鐘偉良高出秦有宣足有半個頭,野外現場幾十年,精力異常旺盛,年過半百依然高大健壯,走路都帶著風。雖然相交多年,卻很少與他單獨見面,此刻看那人大步走來,方婉瑩忽然就有種說不出的壓力。 “沒想到雨下這么大??靵碜??!?/br> 鐘偉良一進門,方婉瑩就一臉笑容迎了過來要接他的傘。鐘偉良微微點了下頭,收了傘靠在門邊。茶農泡了茶上來,鐘偉良自坐在桌邊,“麻煩您給我包兩包雨前?!?/br> 茶農聞言很高興,連說好,出去準備。 “要喝茶我有茶莊的朋友,保準都是極品,何必買這里的?!?/br> 沒有接她的話,鐘偉良兩肘支在桌上,手指輕輕捻著杯沿,看過來。 這個人平常話不多,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下,都是一副現場的做派,直截了當。此刻他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幾乎已經有些不耐,方婉瑩知道,他一點客套敘舊的興趣都沒有。她也不想再周旋,從手包中拿出特快專遞里的白色信封,放在桌上,“老鐘,你這是什么意思?” 鐘偉良微微一笑,“沒看懂?” “這怎么會看不懂!” 方婉瑩蹙了眉,這是一封直接上交省/紀/委的實名舉報信,舉報人就是江州設計院總設計師鐘偉良,而被舉報人,正是他的患難好友設計院副院長秦有宣。 拿到這封信的時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信封和里面的信都是復印件,可上面蒼勁有力的筆跡,不用看簽名,也知道是鐘偉良的親筆信! “老鐘,工作上的事,你完全可以和有宣溝通,實在不行還有設計院的領導,何必走這種極端的手段?” “方老師,你是個生意人,今天,我們就做莊交易?!?/br>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滴小天使們還在不在?這幾天工作上焦頭爛額,回到家腦子都停不下來。今天總算好點了,恢復更新。感謝還在守候的小天使,來親親!(づ ̄3 ̄)づ╭?~ 謝謝我家可,雷雷收到! 謝謝我家柴,雷雷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