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要是這會兒沈寒山碰著個會說“瞅你咋地”的,他說不準還真會一拳頭捶上去。 你也別說他不講道理,那會兒他和吳思思還沒名沒分呢,前有楊慎知,后有音樂學院一群如狼似虎的學長等著,他能放心么,不時時刻刻看緊點,誰知這塊豬rou會不會裸/奔著跑了。 沈玉薇當然不知道自家弟弟心里的這些陳年舊事。 跟著夏添走到旁邊的花圃邊上,看著地上落下的葉子,開口就是一句:“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我聽著其實很感動?!?/br> 夏添咽下一口口水,像是有些意外,低著腦袋回答:“我打他的時候也沒怎么使勁,真的,他…他多半是裝的…” 沈玉薇聽見他的話,突然笑了出來,抬頭看著眼前的人,輕聲道:“使勁了也沒關系,我之前一直裝作不在乎,可剛才看見你打他,我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希望有這么一次發泄,說起來,我該謝謝你的?!?/br> 夏添這下終于放下了剛才的局促,撓撓頭發,低聲回答:“那樣的人渣,就得打?!?/br> 沈玉薇點點頭,突然看著不遠處的草叢問:“所以你是不是喜歡我?” 夏添哪里知道沈玉薇會把話題轉的這么快。 一時站在原地,捂住胸口,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來。 沈玉薇可不管他,繼續問:“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是壓根不指望夏添回答了。 夏老干部三十二年來沒談過戀愛。 生活里接觸的雌性大多是不會說話的,要不嗝嘰嗝嘰,要不哼哧哼哧,像這樣活碰亂跳,上來就會質問自己什么時候喜歡的她,還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你閃撲閃撲跟個小扇子似的,這還真是頭一遭。 夏五這會兒聽見消息,也帶著吳思思從樓上下來。 湊到沈寒山身邊,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輕聲問:“沈總,他兩是在討論繁衍大計嗎?” 沈寒山很是嫌棄地看著她問:“你個小姑娘腦子里怎么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五感到十分委屈:“你不懂!我哥平時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真的,他能有這種表情,一般都是突破了某種生物的繁衍規律,和我爸沉迷‘科學養豬’是一樣一樣兒的!” 沈寒山聽見這話,忍不住翻了個高風亮節的白眼。 他不久前才通過李琴知道,夏五這廝的爹夏青山是現在中國頂頂有名的養殖專家,號稱“全國優質乳豬的爹”,不僅代表中國參加世界養殖大會,名聲遠揚,頭像還能上飼料袋,看見他就像看見一群活蹦亂跳的乳豬、深受農民朋友愛戴的那種! 夏五見沈寒山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話感動了。 忍不住抓著吳思思的手,一臉擔憂地問:“思思姐,你說沈jiejie能看上我哥嗎?他那個玩意兒閑置幾十年現在還能重新投入使用嗎?” 吳思思被她問得咳嗽起來。 拍了胸口,一臉驚恐地喊:“你你你…” 還沒“你”完呢,那頭沈寒山又說話了。 摸著自己的不存在的胡子,若有所思地回答:“不怕,你哥既然能在思想上發/春,自然也能在身體上禽獸起來。相信我,要對你哥有點信心?!?/br> 吳思思看著眼前兩人,見他們將這樣的話題聊得有如吃飯喝水,一時都忍不住想,到底是自己大驚小怪,還是這兩人實在并非常人。 沈玉薇這會兒背對著三人,沒有發現他們深深的目光。 見夏添一直沒有說話,索性直接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如果你也有這個意思的話。雖然我離婚了,但是對于每一段感情,我都是認真對待的?!?/br> 夏添這下眼里除了起初的茫然失措突然又升起了一股子驚喜。 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看著還挺招人疼。 沈玉薇抿了抿嘴,看著他問:“那…你的意思呢?” 夏添突然低下頭,開始在身上摸索。 沈玉薇覺得好奇,也沒有問。 夏添于是終于從右邊的兜里掏出了一個干癟的錢包,特別老舊的一款古馳,邊上有些破皮,看著寒酸。 掏出里面的銀/行卡,一臉鄭重地放在沈玉薇手里,咽了一口口水,一字一句地緩慢告訴她:“這…是我的工資卡,還有之前項目的獎勵金,雖然只有百來萬,但…但是你隨…隨便刷?!?/br> 沈玉薇看著眼前夏添一臉嚴肅而鄭重的樣子,“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單位考試,忙到懷疑人生 第50章 夏五和沈寒山站在原地, 都差點沒樂出聲來。 憋著一張忍俊不禁的臉,挨個輕聲感嘆:“就我哥這鋼鐵直男般的cao作,沈姐能答應那一準是瞎了眼, 哪有人上來就給錢的!” “可不是, 庸俗!” 吳思思聽見他們的話,卻有些不同的意見:“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男人愿意把財政大權交給你,是對你的肯定,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和你分享自己生活的準備?!?/br> 沈寒山見自己領導這么說,立馬見風使舵,一臉嚴肅地表示:“沒錯!我覺得吳主任說的特別對!好男人都是要上交銀/行卡的!” 夏五翻了個白眼, 一邊在心里大嘆沈寒山的狗腿,一邊很是不在乎地回答:“那這么說林晨的卡還在我這呢?!?/br> 她的話說完, 沈寒山和吳思思立馬一臉詫異地看了過來。 一個問:“你你你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嗎?” 一個喊:“臥槽看不出啊,林晨那臭面癱的竟然還會使這一招。陰險!邪惡!” 夏五見他們誤解,立馬沒好氣的為自己申辯:“什么啊,那卡是給我們房子交物業水電的, 何況他早上經常讓我給他帶早飯,那些不是錢啊, 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亂想?!?/br> 沈寒山搖著手指, 一臉沉痛地表示不信:“不要否認了夏獸醫。林晨那廝看著是人, 其實也就一禽獸,看見你估計就有種母親的溫暖。你可不知道,他平時在公司里, 下面人想蹭一瓶酸奶都能被他大白眼掃過去,你這可是白花花的銀行卡,是他心頭上的rou啊。哎別說了,夏獸醫,你已經被邪惡的資本主義糖衣迷失了心智,我只能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br> 夏五被他一句話說的兩眼一黑,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剛想開口繼續回駁,沒想那頭李琴的喊聲突然又從身后的大廳傳了過來。 那動靜聽著挺滲人的,還帶著點驚慌失措。 夏五連忙回頭看著李琴問:“姐,你怎么了?” 李琴此時臉上還有些陰晴不定,指著身后的男服務員,臉色深沉道:“剛才…剛才這個人居然牽我的手!” 夏五滿頭霧水地“哈?”了一聲。 偏頭對沈寒山使著眼色,想問他這是怎么回事兒。 沈寒山見那男服務員是自己一早給了他小費讓帶走李琴的那個。 人家這會兒靠在門口,臉上露出點笑意,單眼皮往上一挑,還挺風流,仔細一看,還有些眼熟。 沈寒山這會兒也來不及想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人了,輕咳一聲,連忙開始對李琴開解起來:“李同志啊,你不是一直就喜歡帥哥的嗎?” 李琴很是真誠地點頭回答:“當然了!” 沈寒山于是又問:“那這個人帥不帥???” 李琴回答:“當然帥了!就比你差那么一點兒?!?/br> 她這話說出來,那服務員立馬不樂意了,本來笑著的眼睛冷下去,跟沈寒山欠了他二百五似的。 沈寒山扶著額頭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捅了簍子,很是無奈地問:“那你不跟人家牽手,怎么好好去談戀愛呢?” 李琴一臉詫異地盯著眼前的沈寒山,像是在看一個天外來客,滿眼驚恐地問:“談戀愛?我為什么要談戀愛?我跟他出來只是為了找他結婚!” 她的話說完,旁邊站著的吳思思和夏五雙雙“噗”的一聲咳了出來。 沈寒山也有些沒忍住,小聲問她:“我的老妹兒啊你可長點兒心吧,連牽手都不樂意,還跟人家結婚,你這是什么毛病???” 李琴皺了皺眉頭,臉上還挺委屈,很是嚴肅地回答:“但是現在他就牽我的手,那我們結婚之后他豈不是還要和我親嘴??!” 她的話說完,身后那個服務員也突然大聲笑了出來。 沈寒山這下也基本確認這人肯定不是一普通服務員了。 畢竟,他縱橫沙場這么些年,還沒見過哪個大酒店能讓工作人員這么嚯嚯,屁事兒不做光明目張膽泡妞的。 一時心里也不禁有了些心虛。 沈玉薇這下才跟夏添聊完了話過來。 看著沈寒山,輕聲問:“阿倩呢?” 沈寒山輕咳一聲回答:“放心,在樓上跟老板的閨女玩呢,那人我熟?!?/br> 沈玉薇聽他這么說也沒有再問。 看著面前的人,有些疑惑地問:“怎么都湊在這里呀?” 李琴看著夏添的臉,突然毫不留情地開口道:“夏哥,我剛才看見你牽了沈姐的手,對嗎?” 夏添之前就是有些神志不清,在沈玉薇笑的時候覺得實在好看,一個沒忍住伸手勾了勾。 原本和沈玉薇說完兩句話都沒那么羞了,這下被李琴一句話說得,又立馬害臊起來。 沈玉薇于是也笑出了聲,輕聲告訴她:“我和你哥哥,已經決定在一起試試了?!?/br> 李琴聽見這話,只覺腦中五雷轟鳴,一臉不敢相信地問:“什么!兩個人牽手就一定要在一起嗎!” 沈玉薇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而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身后那個男服務員,這會兒又走了上來,壓根沒把自己當外人,挑了挑眉毛,一臉淡定地說:“是啊,你才知道嗎?!?/br> 吳思思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特別眼熟,想了一陣,突然歪著腦袋問到:“你…是不是劉局長的那個侄兒?在英國的那個?” 前兩年,吳思思參加臺里的年會,劉思安那時帶著劉晉,兩人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沈寒山這下也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覺得這人眼熟了。 因為這廝和吳思思電視臺的那個副臺長劉思安長得實在是像,都是單眼皮,鼻子都特別的高,乍一看都有點二了吧唧。 劉晉又不是個明星,才回國呢,沒想到還能被人認出來。 笑了一聲,看著她問:“喲,美女你是電視臺的人???” 沈寒山見他這么說,立馬不樂意了,“嘖”上一聲喊:“美女是你叫的嗎?!?/br> 劉晉這會兒笑得更厲害了,拍拍沈寒山的肩膀,一臉安慰地告訴他:“哥們兒,醋味這么大做什么啊,我都有李琴了,還能對其他女同志圖謀不軌嗎?!?/br> 李琴兩眼一黑,大聲喊起來:“什么!你牽個手竟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沈寒山翻了個白眼,心想:得,這兩一準是老相識了,說不定李琴這二貨以前還跟這廝說過“你缺一個高智商老婆嗎”呢。 夏五倒是個機靈的。 畢竟在這里,她現在也算是唯一散發單身狗清香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