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沈寒山見狀也福靈心至,找著借口出去抽煙。 唯獨李琴那臭不要臉的,很是看不清當下局勢。 沈寒山臉上的五官對她擠得都要脫了框了,她那頭還是穩如磐石地坐在座位上,聽夏添和沈玉薇聊幾年前禽流感的事,看著還越發興致盎然了起來。 沈寒山是真怕了這位神仙。 干脆找了旁邊一長得挺帥的服務員,給他不少小費,直接讓他把李琴給勾引出來。 沒想這法子效果拔群。 李琴那廝顏控得厲害,見有帥哥找自己出去,一時故事也不聽了,東西也不吃了,起身就往外走,像是生怕錯過了人生中唯一可能存在的一次羅曼蒂克。 于是,原本嘰嘰喳喳的一大桌子人,轉眼就只剩下沈玉薇、方倩和夏添三個。 方倩這會兒很是乖巧,坐在旁邊偷偷打量著夏添的模樣,聽他和沈玉薇說話的聲音,印象不可謂不好。 畢竟,夏添的聲音的確是挺好聽的,低沉而平緩,語速較常人要慢上一些,不過配著他的長相,倒是有種意外的舒緩感。 胡天行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看見沈玉薇。 他這時手里正拿著一盤水果一盤海鮮,看著沈玉薇和夏添的樣子,心里那口子氣怎么也咽不下去。 走過去,開口就問:“沈玉薇你挺厲害啊,剛離婚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還是說,你一早就等著這一天,口口聲聲還說我出軌?” 沈玉薇現知道胡天行現在肯定恨自己。 畢竟他那個暴脾氣的爸自從知道了胡天行的事,不光是把他的工作,房子,車子全部收了回來,就連他meimei胡天萍的工作也沒給留。 沈玉薇這一次難得的沒有反對。 她不是無欲無求可以原諒一下的女人。 那些東西原本就不屬于他,既然他敢為一個女人讓自己難堪,那她沈家自然也就不需要給他留什么臉面。 分開,就要斷的徹徹底底。 沈玉薇坐在原地,低頭卷著叉子上的意面,臉色冷淡,覺得很沒意思:“胡天行,既然咱兩已經離婚了,就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不行么。我是什么樣的人,十幾年你自己心里應該最清楚。何況,倩倩現在還在這里,別讓大家都難做?!?/br> 胡天行平日里最看不慣的,就是沈玉薇這么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丑,無論做了什么都被她當做笑話。 冷笑一聲,忍不住看著她道:“你還知道倩倩是我女兒?你帶著我女兒來和別的男人幽會,你覺得我作為她爸,心里要怎么想?!?/br> 他的話說完,沈玉薇還想回話。 但坐在對面的夏添這時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臉看著秀氣,但個頭卻有實打實的一米八,站在一米七七的胡天行面前,稍稍還高了那么一點。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問:“我和沈局長并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這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br> 胡天行見夏添這么說,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畢竟,男人嘛,總愛爭那么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雖然只是個前夫,但到底也比夏添這個小白臉要有底氣。 于是把手上的盤子放到桌上,轉身就往外走:“行,那咱們就去外面的那個水池?!?/br> 夏添沉默地點點頭,一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外面,胡天行停下步子剛想開口說話。 夏添舉起左手,一個拳頭就使勁往他臉上砸了過去。 胡天行被那一拳打得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愣了。 他年紀比夏添要大上個四五歲,加上平時不像夏添作息正常,時常過度放縱,所以身體有些虛。 站起來,剛想打回去,夏添直接舉起右手,又是一拳打了過去。 胡天行這下可是真起不來了,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只有眼神充滿了憤怒。 夏添這時倒是很冷靜,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蹲下去,伸手頂著他的胸膛,聲音冷淡而緩慢地說:“之前的一拳,是教你怎么對待女性,作為一個男人而不是雄性牲口,你得有一點作為人最起碼的良知和尊重。這第二拳,是教你怎么對待自己未成年的女兒。你以為自己是在為女兒打抱不平?不,你只是在自私地利用你的女兒給你前妻難堪,你作為一個父親,不但不學著規避孩子們不應該接觸的話題,反而心安理得地利用一個母親的隱忍來趁一時口頭之快。這位先生,你的無恥,簡直讓我刮目相看?!?/br> 說完,抬起拳頭又想要打。 胡天行見狀連忙翻了個身,對著夏添的身后大喊起來:“沈玉薇!你看這就是你叫來的好男人!他他媽一看就有暴力傾向!” 夏添聽見這話,整個身體立馬一僵。 站起身,有些驚慌地轉過身去,等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沈玉薇,腦中突然一下像炸開了似的嗡嗡作響。 沉默幾秒鐘之后,竟然快速跑到旁邊的窗口,“哐當”一聲跳了下去。 而此時,幾個訝異的喊聲也從樓下傳來—— “哎呀,二樓有個客人跳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夏老干部為了在jiejie面前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果斷而機智地選擇了跳樓(并沒有)...... 二樓,放心... 第49章 沈玉薇站在原地都懵了。 沈寒山這會兒也從外頭悠哉哉地轉了回來, 看見胡天行,立馬皺著眉頭湊上去,沉聲問她:“怎么了?這廝怎么在這兒?!?/br> 胡天行才從地上爬起來, 本來還想裝模作樣哀嚎一陣, 可看見迎面走來的沈寒山,臉色立即一緊,也不嚎了,提著褲子扭頭就往樓下跑。 能不跑么。 眼前這人就是只牲口。 犯起病來全天下皆他兒,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往這一站,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沈玉薇抬頭看著沈寒山的臉,整個人也回過神來, 連忙湊到窗臺邊上,看著下面的人, 輕聲道:“夏…夏教授他好像跳樓了?!?/br> 沈寒山聽她這么說,“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而后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太友好,連忙裝作神傷感嘆了一陣, 伸著腦袋出去。 等看見樓下那個落在大花圃中央,身體動作極為扭曲的夏添, 他又一次把臉埋在胳膊上, “嗝嗤嗝嗤”地笑了起來。 好幾秒后, 等他終于笑得夠了,深吸一口氣,才又故作嚴肅地問了起來:“沈局長, 我說你這也太不厚道了,人家不就跟你告個白么,至于這么趕盡殺絕?” 沈玉薇一邊往樓下跑,一邊皺著眉頭問:“你知道他喜歡我?” 沈寒山跟著她下樓。 嘴里沒個正經:“多新鮮啊,人家看見你身上就散發出一種春天的氣息。那老臉一紅,就跟個見著臭流氓的花姑娘似的,多純情啊。而且沈局長,不是我說你,人夏教授能有那樣的表現,還不是因為你擾亂了他的芳心。人一修煉多年就要得道的老處男,眼看著都能成仙了,你說你是不是罪孽深重?!?/br> 沈玉薇聽著他的話沒有回答。 走到樓下的時候,夏添已經被旁邊的保安從那草團里扶了起來,腦門兒上零星地沾著幾根稀疏的草,隨風飄蕩一瞬,挺有些虛弱美人的意思。 他身邊那個打擾衛生的大媽一早就拿著個掃帚在他身邊轉悠,眼看著腳下的那塊草坪都要被她掃禿了,還不肯走呢。 沈寒山站在旁邊,看著那大媽的行為,不禁一臉沉痛地表示了感嘆:“你看看,這世道還是看人臉來的,到處是顏控,你說要是袁晟往這這么一摔,那一準不能有這效應,說不定還要賠錢,說他壓壞了人家的花!” 沈玉薇看著他道:“你不要這么說人家小袁,我看他身體還是挺健康的?!?/br> 這人吧,但凡有點交情他總得找個地方夸一夸。 長得一般的能夸氣質好,連氣質的也沒有的,那就夸善良,像袁晟這種臭不要臉還缺心眼兒的,不只能夸他長得健康了么。 畢竟沈玉薇總不能像岳秋那樣,夸他面相長命百歲一看就是千年的王八吧。 沈寒山“嘿嘿”笑一聲,一臉虛情假意地走過去,拍了拍夏添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問:“夏教授你這是怎么的了?” 夏添這會兒臉上還有些尷尬,也不敢去看沈玉薇,只低著腦袋整理衣服,輕聲回答:“失足失足,失足而已?!?/br> 沈寒山挑眉一笑,也不拆穿。 畢竟,他打從娘胎里出來,還沒見過有人專門站窗臺上失足的。 輕咳一聲,笑著問:“那咱們繼續上去吃東西?” 夏添這下又擺手回絕了起來:“不了,我先回院里去,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情沒有做,你們吃吧?!?/br> 他這話說出來,旁邊一直沉默著的沈玉薇這會兒倒是又開口了。 看著他問:“夏教授不知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沈寒山見狀立馬把夏添往外一推,笑著回答:“借啊,借幾步都成?!?/br> 夏添這下連耳朵都紅起來了。 睫毛眨得跟個風扇似的,眼珠子亂轉,嘴里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好吧…就…就一會兒啊…” 嘖,還傲嬌上了。 沈寒山看著夏添的反應,心里覺得挺有意思。 畢竟,他自己是個臉皮厚,以前追吳思思的時候都恨不得全身扒光了攤給她看。 這會兒見著這種羞澀純情的類型,一時除了有些自慚形穢,還想著什么時候,自己也得讓吳思思體會一把純情的初戀感。 他這人畢竟疼老婆有些過了分,一旦有什么新鮮的想法,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第一時間都希望用在吳思思身上。 吳思思在大陸過的第一個年,他帶著人家上廟會溜達,一條街的小吃基本上被他買了個遍,吳思思其實也就念個新鮮,前面還吃兩口,后來實在吃的撐了,全都進了沈寒山的肚子。 有個攤主看著有些年紀,問他個小年輕怎么買這么多,這廝張口就是一句“我家閨女喜歡啊?!?/br> 吳思思氣急,瞪著眼問他:“誰是你閨女??!” 沈寒山臭不要臉地回答:“我是你閨女啊?!?/br> 說完又把花燈往腦袋上一放,扭捏作態地喊:“mama人家好看嗎?!?/br> 旁邊倆情侶看著沈寒山的動作一時都愣了。 那女的其實一早就注意到沈寒山了,畢竟這人長得帥,個頭又高,外面看著還挺有些正常人的模樣,從街頭到街尾,一路像個小跟班似的走在吳思思后頭,掏錢的姿勢熟練而瀟灑,別管人家是不是真愛吧,至少優質男友能算得上了。 她身邊那男的雖然長得也不差,但和沈寒山這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別驚艷的到底不一樣,舒一口氣望向這頭,臉上終于有了些放松的模樣。 有些人雖然長得帥,但架不住他傻啊。 沈寒山見那男人又望向這邊,還以為他是在看吳思思呢。 連忙把吳思思往懷里一摟,臉上露出一點戾氣,皺著眉頭問:“你瞅啥?!?/br> 好在那男人不是個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