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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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柳盡歡終于找到了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那就是享受沈回川對他的縱容, 耐心地蠶食著所謂的底線。等到已經沒有底線可以供他蠶食的時候, 他相信, 自己就能真正擁有沈回川的全部了。 當然,偶爾也可以稍微“激進”一些,給師父一點驚喜。這次提出“雙修”,就是他抓住機會, 送給沈回川的“禮物”。循序漸進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他本能地會掌握住所有適合他的機遇,扭轉局面。無論是當初的“表白”,還是現在的“坦然”,本質上都一樣。 需要出擊的時候,柳盡歡就會把身上披著的羊皮撕下來,露出本來的面目。這頭怪獸是強勢的,是咄咄逼人的,是沒有任何耐心的,是無比兇殘的。需要忍耐的時候,怪獸不緊不慢地把羊皮再披上去,完美地偽裝自己。這個人是聽話的,是安靜溫和的,是能夠忍受委屈的,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 每一次,他提出“過分的要求”,都會讓沈回川覺得很為難。這種為難不是因為厭惡,純粹只是震驚,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不過,大怪獸一旦變成小綿羊,他就會因為這種落差而心軟,就會思考該怎么滿足他的要求。 這也許不是絕大多數人相愛相處的方式,卻是他們這么多年以來感情積累的結果,是他們師徒倆的角色所形成的相處習慣,也是他們都覺得最舒服最自在的生活“情趣”。 柳盡歡已經不會考慮什么“誰更愛誰”的問題,因為糾結這個沒有任何意義。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有多么愛沈回川,不會有人比他更愛這個人,甚至如果不用理智控制的話,分分鐘就能愛得格外扭曲。 而他所追求的,就是讓沈回川一天比一天更在意他、更愛他。也許沈回川能夠分給他的愛,始終很難滿足他內心那頭兇獸的饑餓;也許直到最后,他心里的聲音都會叫囂著“不夠、還不夠”——沒關系,他已經習慣饑餓了,只要能擁有越來越多的愛,只要能擁有越來越多的沈回川,他就覺得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里,準備好畫符工具的柳盡歡又一次笑了。 瞧,這一次也很順利,不是嗎?雖然沈回川當時用“順其自然”四個字作為給他的答復,并不意味著他完全接受了必須盡快把雙修提上日程。但是,只要他不斷提醒,師父考慮著、考慮著,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嗎? 從畫符的一疊靈草紙里,柳盡歡微笑著抽出了一支玉簡。自從某年某月某日,一臉神秘笑容的白淵悄悄塞給他這個之后,他從來沒有讀過里面的內容。 對于大妖不那么專業的“研究成果”,他其實一直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就算大妖是渡劫期妖修,對人修的功法研讀得再多,其實也是一知半解。而且,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臨床實踐案例”證明這種功法的有效性。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做好萬全的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 不得不說,柳盡歡非常了解自家師父。正在閉關療傷的沈回川,確實一直在想著兩人雙修的事。但是,他并不認為這是修煉過程中不該有的“雜念”,反而嘗試著從另外一個角度審視自己。 他對柳盡歡有渴望嗎? 毫無疑問,有。 渴望有多深? 僅僅只是對視而已,他就已經情潮洶涌。后來沒有克制住自己,和柳盡歡吻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兩人身上帶著傷,無法忽略各種隱隱作疼,他們大概已經滾在了地上,幕天席地開始二壘或者三壘了——甚至連沈問道和窮奇當時是不是在圍觀,他都完全沒有想過。 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渴望? 因為道修和魔修對于欲求有不同的理解?他作為道修,總是在情不自禁的時候提醒自己必須克制?柳盡歡作為魔修,不會掩飾自己,也希望可以縱情享樂?因為兩人的執念不同?他的執念是修行是升仙問道,柳盡歡的執念只有他?或者說,是情感程度的差異?柳盡歡對他的感情更深,迫不及待地想擁有他,他卻沒有什么迫切的念頭? 仔細想想,這些理由都站不住腳。道法自然,他修的不是滅人欲的道,不需要過分克制;執著于升仙問道,和道侶雙修也沒有什么矛盾;他的渴求雖然不如柳盡歡,但也一直客觀存在,水到渠成地開始雙修并不違背他的意愿。 又或者,他始終對雙修抱有一種偏見,認為那只是小道,很有可能會影響自己修煉?還是覺得,以柳盡歡的心性,更容易沉溺其中,可能會受到影響?甚至,他抵制的不是雙修,而是暫時無法接受和柳盡歡進一步發展親密關系? 也許白淵對“雙修”那種興致勃勃的態度,引起了他的不適應;也許他還不夠相信柳盡歡的定力,又犯了想當然的錯誤;也許他還沒有完全習慣自己和柳盡歡之間的角色變化;也許“克制”只是他的一種習慣,他還沒有真正地放下過去的自己。 又一次想到“順其自然”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里一輕,放松了很多。境界的瓶頸似乎隱約有松動的跡象,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畢竟,即使修士需要斬斷七情六欲踏上求仙問道的漫長路途,“道侶”和追求的道之間也有或多或少的聯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長生路上的陪伴和扶持,不但容易靜心,兩人的力量也更加強大,更容易在危機四伏的求仙過程中生存下去。 —— 一直在畫符的柳盡歡察覺沈回川渾身的氣息有了變化,微微一分神,就畫廢了一張高級符箓。他不緊不慢地把這張廢符處理干凈,攏了攏身邊那一沓符箓,放慢動作收進儲物戒里。沈回川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他辛苦工作的成果。 “師父又要突破了?”柳盡歡也不提別的,拿出了沈回川專用的玉榻,“我的境界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之前在陣法里的時候耗盡了靈氣,經脈隨著大量靈氣的補充和沖刷,又一次拓寬了不少?!?/br> “我也一樣,離突破還早?!鄙蚧卮ㄗ诹擞耖缴?,居高臨下地望著盤腿趺坐在地上,沒有一絲侵略性,一舉一動都乖巧溫和的徒弟。 明明之前某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趴在黑暗角落里蓄勢待發的兇獸,紅著一雙眼睛似乎是要直接吞了他。后來不得不閉關養傷的時候,活像是忍耐不下去似的,還轉過身遠遠地坐了一段時間才冷靜下來?,F在,他卻仿佛把自己提起的雙修那回事忘得干干凈凈了。 柳盡歡確實很了解師父,沈回川卻也同樣了解徒弟。都已經精分到連所修的道都精分了,他還能不知道他披上羊皮之前和之后到底有什么區別嗎?還能不知道他一直都很擅長在兩種狀態下切換,每一次切換都正好戳中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嗎? 可是,了解之后,他依然還是縱容,依然還是無奈,依然還是接納,依然還是順其自然。也許,注定需要度過的情劫,就是這樣的吧? 他垂下眼,似乎很隨意地說:“盡歡,過來?!?/br> 柳盡歡從善如流,坐在了玉榻上。 “把白淵前輩給你的玉簡拿出來?!?/br> “……”柳盡歡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已經看過了,而且還復習了好幾遍。 沈回川讀了一遍玉簡,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不過,他是第一次看這種雙修功法,沒有參照物,怎么也挑不出錯來,所以只能努力去理解。如果只是看這個功法是不是合情合理,他只能判斷,自圓其說沒有問題。但是,直覺告訴他,這種功法不適合他們,經脈運行的路線相當別扭。 所以,沈回川很干脆地放棄了白氏雙修功法,對徒弟說:“雙修功法的事,也順其自然吧。等我們想到合適的,再試試?,F在,把這件事從你腦子里挪開,專心地想著修煉就夠了——” 柳盡歡看起來有點失落,似乎覺得這只是他拒絕的借口而已。不過,還沒有等沈回川說點什么安撫他呢,他忽然說:“師父,最適合我們的雙修方式,應該是這個世界特有的——不如,我們試試精神共鳴吧?” 第301章 精神共鳴,算得上是柳盡歡的童年陰影之一。誰都不知道, 他一直耿耿于懷, 為什么當年那個陌生猥瑣的b階哨兵都能和師父精神共鳴, 他和師父之間卻什么反應也沒有。什么哨兵和向導的高匹配率,什么高頻率精神共鳴,什么哨向的荷爾蒙吸引來自于精神波動的融合,他和沈回川都沒有。 這讓柳盡歡經常忍不住想,如果遇到和沈回川精神共鳴高的哨兵,他是干脆利落地殺了呢?還是悄無聲息地殺了呢?或者用點什么合適的手段殺了呢? 要是真的存在這樣的人,他當然不會允許對方活在這個世界上。幸好, 沈回川治療了那么多哨兵,也沒有出現過什么異常情況。天然的精神共鳴對象確實很罕見, 如果不是天生精神波動匹配范圍廣, 哨兵向導有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所謂高匹配的“靈魂伴侶”。 不過, 這一次突然遭受激進派的襲擊, 反而讓他有了“新思路”。他們的精神波動現在不能共鳴沒錯,但只要經過調整之后, 也許就有共鳴了呢?反正兩人的精神波動都能調頻, 也許互相調著調著, 就高頻率精神共鳴了呢? 沈回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覺得某人應該早就打好主意了,一直在這里等著他呢。柳盡歡微微笑了笑,眼底漸漸暗沉,注視著他的目光慢慢地帶上了熱度:“師父, 我想和你精神共鳴?!?/br> 那雙血紅的眼睛就像漩渦,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然后心甘情愿地沉溺在里面。沈回川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正在緩緩發熱,就像是被他熱烈的目光點燃了,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渴望。連他出聲的時候,聲音都顯得有些低?。骸啊^來?!?/br> 這一次,柳盡歡并沒有克制自己,也沒有刻意等著沈回川給出更多的反應,而是馬上摟住他的腰,低頭吻了下去。其實,獨自一個人靜靜地等了一個月,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動作急切得就像是想把沈回川整個吞下去。 用嘴唇時快時慢地吸吮,用牙齒輕輕重重地碾磨,用舌頭忽松忽緊地纏繞,在對方的口腔里不斷翻卷,交換著氣味和透明的唾液。他反復品嘗那柔軟而又溫暖的一切,直到自己的舌頭和嘴唇酥麻,渾身暗火升騰。 這時候的他就像是一頭餓了很久的兇獸,試圖用甜蜜的餐前點心,暫時安撫自己空空如也的腸胃??墒遣颓包c心帶來的滿足感并沒有維持多久,他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喚醒的腸胃發出了不滿的抗議,反而覺得更加饑餓了。 他本能地想要更多皮膚接觸,想要給沈回川留下更多屬于自己的痕跡,或者想要沈回川給他留下更多的痕跡。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了難以忍耐的喘息聲,得到的回應是緊緊按在他腦后的手掌。這是對親密的默許,更是無言的鼓勵。 “師父……”這一瞬間,柳盡歡腦海里那根屬于理智的弦猛地斷了。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順從自己的本能,讓熱情而又兇猛的舔吻,從沈回川的嘴唇迅速地延伸到了耳朵,一路往下通過脈搏跳動的頸部。 有那么一秒鐘,他甚至想咬開這里的血管,嘗嘗他最愛的人的鮮血究竟是什么味道。但是,最后他只是在那根跳動的血管上舔了又舔,繼續用唇舌膜拜著沈回川的軀體。這是他的,這是屬于他的,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沈回川微微地向后仰,繃緊的身體展現出了起伏平緩的曲線。放松、愉悅、快感、緊張不斷地交替,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終于放出了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精神觸手。兩人現在正在親昵,離得很近,柳盡歡又從來對他不設防。所以,下一刻,沈家的黑白精神觸手們就已經歡快地扎進了柳盡歡的識海里。 柳盡歡的精神觸絲還是分成了黑紅兩種顏色,涇渭分明。黑色精神觸絲顯然很高興,愉快地接納了曾經的黑白小伙伴們。紅色精神觸絲圍在旁邊蠢蠢欲動,很想把這些跑過來的家伙都逮住吃掉。不,不,本能告訴它們,這不是食物,要是吃了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那就把它們都永遠留下來,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還沒有等沈家精神觸手們決定是先開始清掃游戲還是捉迷藏游戲呢,紅黑精神觸絲們就很敏銳地發現,這些小伙伴的精神波動好像發生了很奇妙的變化。 準確的說,這種變化很奇妙,也很微妙。就像是精神波動正在一點一點地調整,頻率慢慢地發生變化,微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黑白精神觸手變得陌生而又熟悉,精神波動變了,就意味著精神氣息也變了。它們不再是隔三差五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了,似乎變成了完全陌生的家伙。 紅黑精神觸絲繞著黑白精神觸手們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確定,這確實還是小伙伴沒錯,才小心翼翼地開始了接觸。雙方碰觸的那一瞬間,它們的波動竟然奇妙地同調了。明明精神波動并不完全一樣,但彼此卻像是有神秘的吸引力,促使它們集中到一起。而這個游戲,帶給了它們前所未有的愉悅感。 所有的精神觸絲和精神觸手都再也無法維持它們的形態,全部融合到了一起。很快,它們完全失去了“自我”,形成了一團散發著波動的精神云。在這朵云里,再也沒有什么紅黑精神觸絲,也沒有什么黑白精神觸手,大家都擠在一起,活像是本來就應該一起產生、一起波動、一起循環似的。 融合的精神云飛快地擴散,既占領了柳盡歡的識海,也占領了沈回川的識海。它們本能地發出了共鳴的震顫,輕輕地嗡鳴起來。那是從意識云里散發出來的強烈情緒,比什么都更令人愉快,比什么都更令人興奮,比什么都容易沖散彼此的理智。 沈回川的身體已經軟了下來,席卷全身的渴求就像是燎原大火,在精神共鳴里得到了釋放。持續的快感帶來的情潮,讓他的理智所剩無幾。而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僅剩的理智,從rou體和識海里暫時剝離,清醒地開始內視兩人識海的情況。 充滿了整個識海的精神云還在持續地共鳴震顫,仿佛是受共鳴的影響,柳盡歡的精神世界開始轉動,慢慢地顯現出了真正的模樣。那是無邊無際的血海,翻滾著粘稠的血液,中間立著一座孤島,生長著一棵烏黑的大樹。大樹枝繁葉茂,卻不開花也不結果,只是一直往上生長,似乎最后要成為頂天立地的世界之樹。 在大樹的樹冠中央,那顆紅黑陰陽鉆也正在隨著精神云一起震顫。震顫加快了它的速度,讓它很快就失去了控制,滴溜溜地浮了起來,像一顆流星一樣飛了出去。被它牽引,龐大而又濃厚的精神云馬上跟了過去,柳盡歡的識海里頓時空了。 沈回川心里輕輕一動,意識隨著它們一起飛奔,直接投入了自己的識海里。浩瀚宇宙里的星辰似明似滅,紅黑陰陽鉆發出了輕輕的共鳴聲,隱隱約約得到了回應。它歡快地轉了兩圈,就像是直接定位了似的,一頭往銀色鉆石所在的地方扎了下去。 沈回川從來沒有見過,精神核竟然能脫離精神世界,離家出走到其他的精神世界里。那顆膽大包天的紅黑陰陽鉆已經突破了他的想象,他只能把這個小東西當成元嬰。如果是元嬰從自家丹田里探出來,到道侶的丹田里轉一轉,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想象了—— 兩顆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精神核終于面對面了,它們定在原地共鳴了一會兒,然后就互相環繞起來。仿佛兩顆彼此吸引的雙子星,因為與生俱來的吸引力,不斷地繞著對方飛行。被紅黑陰陽鉆帶過來的精神云則形成了巨大的星云,籠罩在它們身邊,幾乎把整個精神世界都占滿了。 每一秒,無數共鳴著的精神云被兩顆精神核汲取,轉化成比以往更純粹的靈液,覆蓋在它們身上;每一秒,從精神核周圍瀉出的靈力都像洶涌的潮水,朝著沈回川的經脈沖過去,運行一大周天之后又順著來到柳盡歡的經脈里運行;每一秒,在他們經脈里不斷循環反復的靈力都雙倍地增長,擴展著他們的經脈、下丹田和中丹田。 每一秒,沈回川的精神世界里,都有無數顆星球正在誕生、正在演化;每一秒,柳盡歡的精神世界里,血海都在不斷地往外擴充,黑色的巨樹也生長得更加茁壯。 每一秒,無數從外界撲來的靈力變成精神觸手和精神觸絲,緊接著形成共鳴的精神云,再一次撲向精神核,就這樣不斷地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濃如白霧的靈力覆蓋著藥草園的角落,沒有任何人能透過白霧看清楚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但精神體可不是其他什么人,對主人情緒變化的感知只會比任何人都更敏銳。沈問道用他的重劍劍尖戳了戳窮奇的肚子,得到的是兇獸懶洋洋的一瞥。 【我們現在蹲在這里,感覺有點聽壁角的嫌疑。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有點尷尬?】 【他們都不尷尬,你尷尬什么?又不是我們讓他們在這里雙修的,明明之前還好好地在畫符箓和閉關呢,突然就親起來了?!?/br> 【是啊,我們也不想當電燈泡,我們也想提前回避到精神世界里面去。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留,我們能怎么辦呢?我們其實也很無奈啊?!?/br> 少年和大老虎對視了一眼,決定默契地不再提這個話題了。以后還會遇到很多次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慢慢習慣了。希望柳盡歡和沈回川也能習慣——如果不早點讓他們回該回的地方,他們永遠都會在旁邊圍觀。 作者有話要說: 沈家精神觸手:調頻111兆赫~~~ 柳家精神觸絲:來呀,來呀,我們來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小游戲吧??! 第302章 無數光年之外,英玄星。 坐在靈泉里的白淵突然睜開了眼睛, 眼底帶著暗沉沉的怒火。作為渡劫期修士, 損失了一個元嬰期的分神對他的本體其實沒有任何影響。本來他應該一笑置之, 繼續專心自己的修煉??墒?,只要想到分神是怎么進入陣法的,是怎么淪落到痛苦消散的地步的,他就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渡劫期修士的威壓瞬間迸發,繞過旁邊英玄派里那群滿臉警惕的人,往外不斷地逸散。幾乎所有感覺到這股威壓的妖修妖獸都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起來,趴在地上不敢亂動, 唯恐現在那頭憤怒的大妖會遷怒他們,把他們抓到靈泉邊撕成粉碎。 白淵很少做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事, 也不會輕易招惹因果殺孽, 所以他的威壓并沒有帶著尖銳的殺意。但無論是誰, 只要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都不可能忽略他。英玄星上的渡劫期大能不多也不少,每一個都是喜歡閉關的宅修。如果不靠著威壓, 連他也很難把那群不知道藏在那個角落里的家伙驚醒。 威壓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后, 白淵才放出了自己的妖識。渡劫期修士的妖識, 輕輕松松就能覆蓋住整顆英玄星,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誰借給我一條極品靈脈?以后我會還一條送一條,絕對劃算??!】 足足過了一天,才有妖識回應:【這是怎么了?你占的那條極品靈脈,一條抵得上別人好幾條, 足夠你用到渡天劫了。要不是你的那條極品靈脈質量夠高,你也不會上千年都沒有挪過窩,一直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了?!?/br> 【是啊,你不是夠用就行嗎?還用得著向我們要?不是自己要用吧?嘖嘖,不會吧?你是不是養了一條小雌蛇?】 【不說別的,像你這么懶得收集寶貝的大妖太罕見了。如果我借給了你,你的收藏簡直少得可憐,拿什么來還我兩條極品靈脈?我真有點擔心,該不會借出去之后就沒有回音了吧?我對你的庫藏實在是沒什么信心啊?!?/br> 【少說廢話,你們到底借不借?】白淵甩了甩尾巴,沉著臉化成完整的人形,掐著手指算了算,丟下幾個陣盤放在靈泉周圍,【我的老巢就在這里,你們還擔心我跑了嗎?就算我想賴賬,你們也都可以隨時過來催著我還?!?/br> 妖識們都沉默了一會兒:【你到底想干什么?】 【報仇?!堪诇Y從牙齒縫里擠出了兩個字。沒有人不識趣地繼續問,到底是誰得罪了他,他又想怎么報仇,他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親密到可以稱之為朋友的程度,充其量只是彼此熟悉而已。而且,宅妖修們其實也并不太關心其他大妖的私生活。 沒過多久,天邊就有什么東西一閃,落在了白淵手心里。那是被大妖們用特殊手法封住的極品靈脈,整整五條,足夠他用了。他暫時沒有去想以后怎么翻倍還的問題,馬上拿出一條極品靈脈,借著它的靈氣開始撕裂空間。 他曾經去過那顆星球,不僅留下了血跡,還有一具元嬰期的分神,靠著元神的牽引就能準確定位。比起以前那種玩游戲似的漫無目的地撕裂空間,他現在可以更精準地到達自己的目的地。星球的坐標就在他的腦海里,若有若無的元神就在遠方呼應著他。只要他冷靜下來,分分鐘就能越過空間,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黑洞洞的空間裂縫忽然張開,空間風暴猛地竄了出來,轉瞬間就能撕碎任何生命。在渡劫期修士的力量下,它們才不情不愿地被壓制在了裂縫里。白淵留下一具出竅期分神,本體一步一步跨進了空間裂縫。當他走進去的時候,雪白的長發飄了起來,烏黑的裂縫迅速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出竅期分神白淵微微皺起眉頭,越過陣盤繼續泡在靈泉里。 —— 神秘星球之外,聯邦、帝國和向導聯盟的聯合艦隊仍然停留在原地,等待指揮部的命令。帝國旗艦的艦橋中央,李楨航和尤安端整地坐著,他們對面的通訊屏幕里,是指揮部三位長官之一的帝國上將。 【對于何中將的不幸犧牲,我非常遺憾?!窟@位上將是平民出身,也是軍部難得的中立者,從來不摻和各個元帥家族和政治世家的斗爭。所以,對于帝國精英們的犧牲,他的反應非常純粹,不需要任何情緒的偽裝?!疚乙埠芨吲d,看到你們都安然無恙?!?/br> 【上將先生,我們已經遞交了關于這次任務的報告?!坷顦E航還是一如既往地沉著,【請問,您是否贊同我們的建議?指揮部目前又是什么想法?這次任務已經損傷慘重,我們還有必要繼續嗎?】 帝國上將點了點頭,表情略有些復雜:【你們的報告,指揮部都已經閱讀了。就我個人而言,完全贊同你們的建議。帝國軍部不想承受更多的損失,也損失不起那么多精英。但是,其他二位有不同的想法?!?/br> 【因為目前只有我們回到了星艦上,聯邦和向導聯盟的人都還在繼續任務,生死不明,所以他們希望我們再一次登陸?】李楨航的表情非常冷靜,【不得不說,這完全是基于各自利益的判斷。自己損失多少,就希望其他人也損失多少,最后達到所謂的表面上的平衡。非常自私自利,恕我沒有辦法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