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修真宗師、(娛樂圈同人)傻狍子和美胖子、暴君寵妃無度、何處惹帝皇、不要忘記拉窗簾[娛樂圈]、逍遙村姑:美男大豐收、我的世界全是你的味道、嫡女重生:農田貴妻、朕不想復國、郎君如此風sao[穿書]
陸郁已經提前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天晚上回家之后,他順口將出去旅游的計劃告訴裴向雀,裴向雀卻沒有如他所料地高興起來,而是怯生生地提出了另一件事,他要在暑假回家一趟。 他講這件事的時候,難得苦著臉,眉頭皺得很緊,“對,對不起,陸叔叔,你去找別人一起去吧。我,我要回家?!?/br> 陸郁怔了怔,關于裴向雀的家庭,他了解得不算多,也不太少。前世的時候,裴向雀在陸郁的家里被禁錮一般地待了六年,從沒有提過他的家人,也從沒有人來找過他,裴向雀似乎認為這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他沒有家人,對血緣上的親人什么指望也沒有,他只有陸郁。 而現在的裴向雀與十八歲的則不同,也不知道他這之后的兩年會發生什么,現在的小麻雀還太過天真,只是個孩子,行事想法滿是孩子氣,招人疼愛。 陸郁并不覺得那位遠在他方,讓十六歲的裴向雀輟學,打工,以后數年不曾聯系的裴定會是個好父親??墒乾F在,裴向雀顯然沒打算和他那位父親斷絕關系。陸郁打算借此機會了解一下裴定,如果他對裴向雀稍好一些,陸郁也會對他不錯。如果不是這樣,裴定太過分,陸郁會親手替裴向雀斬斷這段關系。 因為前世今生想了許多事情,陸郁沉默了良久,裴向雀誤以為他生了氣,更縮成一團了,用力地掐著指甲,眼巴巴地看著陸郁,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好了,“陸,陸叔叔,你,你……別生氣?!?/br> 陸郁的目光垂了下來,落在裴向雀的身上,看似很低落地講:“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難過,不是說好了陸叔叔最重要?” 裴向雀真的著急了起來,揪著陸郁的衣角解釋,“陸叔叔是最重要的!可是,暫時有別的事情……等到下一回,或者暑假等我回來?!?/br> 他頓了頓,“陸叔叔,你不要難過啊?!彼胱约嚎烧媸莻€壞蛋,竟然讓這么好的陸叔叔都難過了。 陸郁笑了笑,摸著他柔軟的細發,“唔,是有點難過,可是你這么一講就好多了。那你早點回來,早點陪著我好不好?” 只這么一句話,就足夠讓裴向雀方才還像一朵皺巴巴的,瀕臨枯萎的花,忽然間吸足了水分,又鮮活了起來。 裴向雀的皮膚很白,害羞起來便紅的格外明顯,從臉頰到耳垂,仿佛都燒了火。他的語調很輕,似乎還帶著些細微的顫音,又可憐又可愛,“我也想長長久久地陪伴著陸叔叔,為你唱歌?!?/br> 這是裴向雀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情。 陸郁的心都被他講軟了,他怎么能這樣可愛,講得每一句話都叫人難以克制。他想,如果裴向雀的年紀足夠大,足夠到了談戀愛和承受性愛的歲數,陸郁會把裴向雀摁在自己的身下,脫光他的衣服,仔仔細細地親吻他那光潔飽滿的額頭,秀致的眉眼,紅潤潤的嘴唇,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膚,最后再進入他柔軟的身體,裴向雀再哭泣流淚,陸郁也不會停下來,而是會讓這個小傻子明白亂講情話的厲害。 這都是想象的場景,到了最后,陸郁扯開領結,只能克制又壓抑地“嗯”了一聲,將這件事記在賬上,等到以后再慢慢一筆一筆的清算。 可是裴向雀心里還有另一個想法,如果以后不能陪伴,那么他可以一直為了陸郁唱歌,如果陸叔叔能夠長長久久地記著自己,那也足夠讓他歡喜了。 因為這次回家,實在是前路未知。他是天真了一些,可又不是傻子。裴定是他的父親,兩人雖然不親密,但相處了這么些年,裴定的性格他還是清楚一點的,或許裴定不會同意他的訴求,這件事并不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膳嵯蛉高€是想要去爭取,他想要為了自己的將來爭取。 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爭取過什么,可是這次卻不一樣。 火車票早就買好了,是明天一大早的??傻汝懹糸_車送到了車站,裴向雀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陸郁拿了他的身份證正在取票,裴向雀醞釀了小半天,猶豫要不要指出陸叔叔的錯誤,“這個,和我訂的車票是一個車站嗎?” 陸郁接過出票口打印出來的票,漫不經心地說:“就是這里,我替你重買了高鐵票,直達你們縣城的那趟,知不知道?” 裴向雀咋舌,“可,可是,高鐵票很貴的……” 陸郁只好板起臉教育他,“貴一點怎么了,有你的安全重要嗎?要是我的小麻雀丟在半路可怎么辦?” 從寧津到裴向雀的故鄉,火車要十多個小時的苦熬,陸郁怎么舍得。 “怎么會?我,我認識路的!”裴向雀細細碎碎的講述起自己十五歲出門的時候是怎么拎著行李包裹,帶著紙筆,一路走一路問人,最后找到工地的,還對自己的這個事跡頗為自豪。 陸郁忍住沒敲他的腦袋。 裴向雀最后也沒能犟得過陸郁,因為這張票很貴,陸郁說已經取出來就不能退票了,如果不坐就是浪費。 陸郁想要忽悠裴向雀,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因為即使已經被騙過好幾次,天真的小麻雀對于陸叔叔還是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為了不浪費,裴向雀最終還是坐上了這一趟高鐵。 臨走前,陸郁叮囑他,“到了座位,下了車,都要發短信通知我,遇到什么事不要慌,打電話給我。要是我的電話打不通,就找李助理,知不知道?” 其實照理來說裴向雀是不可能丟的,他在那個新手機里裝了定位器。陸郁就是關心則亂,放心不下。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喜歡一個人,不過如此。 因為坐的是高鐵的商務座,這一段路程過得快且舒適,火車硬座的體驗和這個完全沒有辦法相比,就是裴向雀很心疼陸叔叔的錢。 他作為一個簡單樸實,從偏遠農村里走出來,在黑工地里打了半年工的人,沒見識到認為工程隊領隊就是最有錢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陸叔叔到底多有錢,也不知道陸叔叔的有錢是個什么概念。 裴向雀的家鄉南鎮,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過也因為靠山的緣故,交通非常不方便,所以整個鎮和外界的交流很少,在整個縣算得上是很貧窮的鎮子了。 下了高鐵,裴向雀給陸郁發了條短信報平安,又坐公交車到了南鎮的站上,剩下了的路只有他自己走了。 裴向雀背了一個包,踏上了回家的路。南方的雨水多,才下過雨沒多久,土路泥濘難走,裴向雀即使刻意躲著水坑,等走到村上的時候,一雙白鞋也被泥土染成了黃色。 村子里的人不少,樹蔭底下擺著桌子,男人們聚集在一起打牌,女人要么就圍在一邊看牌,帶孩子,要么就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家長里短地聊天。 不知是誰第一個看到了默默走在田埂旁的裴向雀,有個不大不小的小子朝那邊譏諷地大聲喊,“裴家的那個傻子回來了,你們看他!” 這一聲叫喊讓周圍一群最近沒有什么閑事可聊的女人激動起來,紛紛又討論了起來,什么母親死的早就是可憐,又說傻子曉得什么是可憐嗎?他們對裴向雀仿佛并沒有什么同情和可憐,只有他的傻和倒霉能使眾人都談得開心,順便教育孩子親媽的重要性。即使他們中的很多人和周秀的關系表面上處的還不錯,可這不妨礙在背后嚼舌根。 裴向雀能聽得到這邊的動靜,只是聽不懂罷了。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他早已學會了克制自己不去看這些人的臉,他聽不懂聲音,可是表情總是能看得明白的。 這些對他不好的人,他不會去在乎。 頂著那些人的嘲諷和奚落聲,裴向雀站在自己家的院子前,推開了這扇木板門。 這是個與寧津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有好人,也沒有好事,裴向雀好半天都沒有跨進去門,捏緊背包肩帶的掌心里已經滿是汗水,他在不停地鼓勵自己,不必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裴向雀想起陸郁的模樣,什么都攔不倒陸叔叔,他也要學會解決自己的事,不讓陸叔叔為難。 而一個女人的身影從院子里走了出來,拎了一袋垃圾,見到裴向雀的瞬間,臉色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和顏悅色起來,笑著迎上來,“小雀啊,你今天回來啦,你爸一直念叨著你呢,快進來?!?/br> 而裴向雀則向后急匆匆地倒退了兩步,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落。 他害怕周秀,看起來非常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陸叔叔還有一秒到達戰場,讓所有欺負裴裴的人原地爆炸! 裴裴有一個小本本,里面記著陸叔叔對自己有多好,長大了該怎么報答他。 陸叔叔也有一個小本本,里面記著小麻雀欠了自己多少筆帳,還的時候該哭多少次。 周末粗長夢破碎,非常抱歉,等以后再還!關于副cp,其實他們的戲份在正文里沒有多少,正文結束后會放在番外~感謝大家對裴裴和安安的喜歡啦(~ ̄▽ ̄)~ 第37章 王牌 裴向雀很不愿意接近周秀,落后她兩步,慢慢走進了小屋內。 他們家的院子不大,三十多年前建的了,家里沒錢推倒重建,只是在前幾年翻修過一會。這間屋子很窄,只開了一扇窗,裴定坐在窗戶旁的那張椅子上抽著煙,見到裴向雀進來了,重重哼了一聲,繼續吞云吐霧,并不說話。 周秀很和氣地笑著,給裴向雀搬凳子坐,還言語切切地貼上去說個不停,裴向雀半個字也聽不懂,還有些害怕,急忙躲閃了過去,正好叫裴定瞧見了,輕蔑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摁滅了手里的煙頭。 裴向雀站在原地,背脊還是挺直的,待過了一段難捱的沉默之后,終于從書包里拿出紙和筆,準備和裴定攤牌了。他們倆仿佛沒什么別的話好講,裴定并不在乎他在寧津過的怎么樣,有沒有吃苦受累,他只在意為什么裴向雀沒有拿錢回來。而裴向雀也好像對裴定這種態度沒什么想法,或者說已經沒有意見了。 他這么聽話,僅僅是因為前十五年裴定養著他,給了他一口飯吃,沒讓他餓死。他最起碼要把這筆錢還回去。至于母親臨死前說的話,裴向雀其實已經不太記得清了。 原本在一旁瞎玩的裴向龍早就被周秀帶到了另一間房間,送走了孩子回來,周秀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里頭的動靜。 整件事前因后果很長,裴向雀一字一句地寫,動筆總是比說話慢得多的,花費的時間很長。寫完了大半頁紙,裴向雀將這一張撕了下來,遞給了裴定。 裴定接過來,看到他的字跡,心頭有幾分復雜。裴向雀的字從小就寫的不錯,工整漂亮。在裴向雀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疼愛過這個孩子,親自教他讀書寫字,聽稚嫩的童聲叫自己爸爸,一切都很好,直到裴向雀的母親生病離世,再來就是裴向雀得了病,成了個傻子。 裴定的個頭不高,一直是家里的獨生子,父母寵愛,曾費盡心力讓他讀了幾年書,可最終還是沒能考得出去。又不太通人情世故,在外頭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務農,卻自認和村子里那些一字不識的莊稼漢不同,可實際上日子過得還不如他們。他的脾氣是被父母寵出來的,對外懦弱無能,對內又自高霸道,還特別自卑,自己沒辦成的事,想在兒子這里找補回來,所以裴向雀不會說話了以后,就徹底放棄了他。 裴向雀把工程隊解散,被青少年救助中心贊助,回去上學的事情挑重點簡要地復述了一遍。他滿心里盼望著裴定能夠同意這件事,也曾想過和裴定斷了聯系,這幾年徹底消失不見??膳岫ㄊ撬母赣H,要是報了案,總是有辦法能找得到他。 裴定皺著眉頭,看完了這些東西,第一反應是裴向雀是在騙他,在外頭找到了工作,翅膀硬了,不想拿錢回家,所以編了一個這樣的謊話。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能落到一個十六歲的小孩身上。 他甚至不愿意同裴向雀用紙和筆交流,像是生怕侮辱了自己的字一樣。 裴向雀咬著口腔里的軟rou,可憐巴巴地杵在原地,手里拿著筆,用力地在紙上強調了一遍又一遍。 他寫:“是真的,我想留在那里,讀完書,請您同意,好不好?” 裴定起身,他早就不耐煩了,扔開了裴向雀筆,只是破口大罵,“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樣!你一個傻子,能學得懂高中的東西嗎?真是癡人說夢!滾一邊去,別煩我?!?/br> 裴向雀還不放棄,他聽不懂裴定的話,急急忙忙地蹲下去找筆,還要繼續寫。剛剛摸到了筆桿,卻被一只突如其來的腳踢飛。 他最恨的就是生了裴向雀這個兒子,走在路上感覺別人都在戳自己的脊梁骨,養了個傻子。在他看來,傻子就要有傻子的自覺,賣賣體力活,賺的錢補償從前養他的那么多年。 到了最后,他才屈尊降貴地寫了一行字,“不許去寧津了,在鎮上找了個扛沙子的活,包吃包住。我已經和那里的人講好了,你去干活就行了,錢也不用寄了,到時候我直接去管事的那里拿?!?/br> 裴向雀都蒙了,失落地站在一邊,被裴定連推帶搡地推出了院子。 他不會放棄的。 周秀正裝作在院子里掃地,暗自低下頭,仔細琢磨著剛剛裴定說的話,突然有了一個不一樣的想法。 裴向雀的房間是個小雜貨間改造的,說是改造,其實就是在里頭添置了一張床,別的地方堆滿了農具和肥料之類的東西。他不在的時候,連床上都滿是雜物,裴向雀把背包放了下來,自己找了把掃帚,把這間住了十幾年的小房間打掃了一下。里面只有一盞昏暗老舊的白熾燈,因為原先是倉庫的原因,窗戶開在很上面,只有很小的一個口,基本不透氣,霉味和灰塵交織,裴向雀打掃的時候嗆了一鼻子灰,咳嗽了好一會。 陸郁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裴向雀連忙放下掃帚,立刻接了起來。 他說:“喂,我的小麻雀在嗎?” 喜歡一個人,真是一件遮掩不住且不可忍耐的事情。陸郁曾想讓裴向雀自己試著處理家里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他再態度接著辦下去??墒乾F在裴向雀才離開一天,他就想將裴向雀捉回來,自己代為處理了??墒菦]有辦法,他不能同前世一樣,把裴向雀嚴嚴實實地關在金絲籠里,成為一只只會唱歌的金絲雀。 該長大的,要有所決斷的,裴向雀還是要自己去試一試的。 裴向雀雙手捂著電話,哼哧哼哧地笑著回他,甚至因為沒學好還岔了音,“歪,我的陸叔叔在嗎?” 這邊的辦公室門被敲響了幾下,李程光推門進來,手里拿了一沓文件,卻見陸郁擺了擺手,便立在一旁,暫且沉默。 陸郁這頭笑著應下來,“陸叔叔還在這里等著你回來。對了,和你的父親說的怎么樣了?他,他對你怎么樣?” 說到這里的時候,陸郁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眼底滿是陰鷙。裴向雀同他信誓旦旦地說過,裴定自高得很,多讀了兩年書,很看不起動手的粗人,所以從小到大從來沒對他動過手。 裴向雀蹲在墻角,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還,還在和他說呢……不要緊,要是他真的不答應,我就自己跑出來?!?/br> 陸郁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沉吟片刻,“膽子這么大?要不要我去接你回來?!?/br> 裴向雀急的說不用,最后磕磕絆絆地講:“要是,要是我沒有辦法了,肯定會找陸叔叔的。陸叔叔可是,可是王牌,不能輕易,輕易就用掉的?!?/br> 陸郁覺得這個比喻還挺新奇,他的語調溫柔極了,“那我們阿裴手里肯定每一張都是王牌了,隨便用掉幾張怎么了?” 李程光在一旁悶頭悶腦地聽著,都能把兩人的對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在心里大不敬得想,真是幼稚,rou麻,難以入耳。但無論聽多少回,都覺得自己老板好像忽然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體,全變了個人。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天,裴向雀連在路上碰到一棵模樣長得奇怪的樹都要和陸郁講,他每多說一句話,都要開心一些,到了最后,看著天色晚了,約定了唱歌的時間,才算是意猶未盡地掛斷了電話,和陸郁說了再見。 李程光見陸郁掛了電話,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走上去把新的調查結果送了上去,首先簡要介紹了一下,“這個周秀,好像有點問題?!?/br> 陸郁抬起了頭,似乎來了些興趣。 南鎮的村莊上,月明星黑。 周秀做完了家務,才洗完了澡,湊到在燈光下看小說的裴定身旁,怯怯地咬著唇,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裴定先忍不住了,翻了一頁書,“有什么事,怎么不說?” 周秀的模樣生得好,加上才剛剛三十歲出頭,在農村這個地方算得上會保養的了,洗完澡更是水靈靈的。她慢慢地,似乎掙扎著說:“我今天在院子里掃地的時候,聽到你和小雀說了他在寧津的事情。他說在寧津得到了青少年救助,現在正在上學,你不信??晌蚁胫?,小雀是個乖孩子,從來都不說謊,怎么會才出去那么短的時間就會騙人了呢?” 裴定目光定在了周秀的身上,“那你說是什么意思?” 周秀的眼里滿是算計,可語氣柔和,仿佛有多喜歡裴向雀似的,“或許,或許小雀說的是真的也不一定。要是真的,讓小雀有個念書的機會也無所謂,他也是個可憐孩子?!?/br> 裴定只覺得裴向雀上學就是在丟他的臉,根本不愿意多談,“他就是個傻子,有什么好念的,要是這樣就別再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