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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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下子就挑起了羅仲的怒火,他為了羅成卻不得不忍氣吞聲,他從小到大,包括繼承了羅家后,沒有過這種時候,臉面都丟了,還得笑著說:“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他不懂事,和陸先生爭一口氣,鬧了笑話,現在也得了教訓了。陸先生青年才俊,同他計較什么?” 陸郁坐在椅子上,翻開了今日的報紙,似乎對頭條的位置頗為感興趣,“羅先生這話我聽不明白,羅二少爺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兩人來回打了圈太極,一番話你推到我,我再推向你,陸郁始終不松口,羅仲還沒受過這種屈辱,忍不住罵開了,“你是個什么東西,陸郁,你是才來寧津的,大概在淮城混不下去了,又來寧津仗了誰的勢。不要看不清形勢,和羅家作對?!?/br> 陸郁現在在寧津是同上頭那一位合作,對于陸郁來說,這僅僅是找裴向雀時附帶的一樁生意,可對那一位的意義卻重要的多,也絕不容許有認為破壞的因素。 “哦?”陸郁確實是有些詫異,沒料到寧津羅家的掌舵人羅仲只是這個水平氣量,難怪日后沒多久,羅家就漸漸敗落,面色還是不以為意,“那我便拭目以待了?!?/br> 說完了這一句,陸郁便掛斷了電話,叫了李程光過來,指著報紙頭條的位置,很有閑情逸致地比劃,“這個頭條的字體太小,顏色也不夠鮮亮。明天的消息非常重要,這樣怎么行,提醒報社的人注意一下?!?/br> 羅仲認為陸郁手段過分,他自己卻并不覺得。算起來,他如今都三十多歲了,隨著年歲漸長,陸郁的脾氣已經變得十分平和謙善了。就比如這次,他也僅僅是把羅成想要使出來的手段原原本本地還了回去,連些小禮物也沒附加,比如在看守所打斷羅成的一條胳膊什么的。 第二天清晨,不出所料,各大門戶網站和報社頭條都是同一條消息,陸郁在回去的路上隨意挑了一份看了,這份走的是寫實向路線,一點都沒夸張,沒什么意思,“寧津富豪之子羅某因聚眾吸毒被逮捕,案情不明!”配圖是一張羅成的側身照片,因為離得太遠,連馬賽克都沒有打。 上頭那位的話確實管用,可羅家在寧津也不是無權無勢。第二天一大清早,因為前門的人太多,羅成被隱秘地從警察局后門接回了家。 他那個被毒品侵蝕空了的腦子其實還沒想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羅仲一夜沒睡,看到垂頭喪氣,臉色青黑,一看就還沒從毒品里緩過神的羅成半句問候關心也沒有,一個耳光就甩了上去。 羅成太瘦,整個人輕飄飄的,沒骨頭似的,站穩沒站穩,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捂著臉直接懵了。 “你就不能明白點道理,現在家里因為你的事一團糟,公司股價下跌,都是你沒自己沒腦子。以后你哪也別去了,就在家里待著?!?/br> 羅成懵了好半天,一直糊涂的腦子清醒過來,才蹦起來指著他哥的鼻子問:“我沒出息,我沒本事,我一直生事,這次是我要去的,可是大哥,難道你沒有暗示我?那個監察組的人不是你幫我牽線的?” 他這番話說的太急,呼吸太短,面色通紅,好半天才喘上口氣,忿忿不平地說:“別把我當傻子,我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嗎?你自己也想要去試探那個陸郁,可是又沒有借口,正好我抱怨了,你不是背地里也叫秘書鼓勵我去,出錢出人?現在好了,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夜,你在家好好的,還怪起我來了?你是不是人?” “你說什么狗屁!”羅仲被他戳穿了心思,惱羞成怒,索性又添了一腳,轉過頭不愿意再同他說話,“滾,你給我滾出去,別回來了!” 羅成呆呆地看了他兩眼,恨恨道:“好,好,我滾!反正你也不拿我當弟弟!” 說完便瘸著腿摔門離開了。 說起來羅仲和羅成雖然是一個爹一個媽養的,但羅仲對羅成卻不怎么樣,哪怕稍微上點心,打斷了羅成的腿也不會讓他去吸毒。這還要追溯到羅成出生的時候,羅仲差不多八九歲,才剛剛懂事,長在豪門自然有了危機感,生怕羅成長大了同自己爭家產,一直把羅成往紈绔子弟那方面養。而羅成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也沒在乎過他,羅成是被羅仲帶大的,對他倒是非常依賴,感情頗深。這次的事情,雖然有一半是他氣不過,另一半,也是存心相當羅仲試探的棋子,沒料到就是這么個后果。 對于這件事,陸郁只當個笑話看了,在買冰淇淋的途中順便看了份報紙便算了。 車行的很快,到了單元樓下,陸郁拎著散發著涼氣的冰淇淋,敲開了裴向雀的門。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打開的門里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是裴向雀。 裴向雀穿著寬松的短衣短褲,赤腳踩在地上。他的衣服搭在身上都是空落落的,背影很瘦,露出來的胳膊和小腿白的很,像夏天里才長出來的細嫩的藕節。同兩個月前相比,又抽長了些,有著少年人的模樣了。 裴向雀歪著腦袋,去沙發上找東西,又偏頭問:“昨晚,聽完了歌后,陸叔叔睡了沒有?” 陸郁面色不改地說謊,“睡了一會?!?/br> “一會是多長時間?”裴向雀聽到了他的話,反應了好一會,才接著追文。 陸郁毫不費力地岔開話題,拐到了另一個地方。 和裴向雀說交流是需要很大地耐心和細心的,否則等他說了下一句話,已經忘了前面說了什么。 沙發上似乎沒有裴向雀找的東西,他又去別處找了一圈,才終于翻到了,是空調遙控器。 寧津像是沒有春天一樣,冬天才結束,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房間的地勢好,還不算太熱。裴向雀不太舍得開空調,可只要陸郁從外頭回來了,他是肯定要開的。 陸郁脫了西裝,里頭的襯衫已經被汗水稍稍浸透了。他坐在沙發上,將手上的盒子放在茶幾上,朝裴向雀的方向推了推,“打開看看?!?/br> 裴向雀有點好奇,拆開了盒子上綁著的緞帶。這是個包裝精致的外帶盒,材質特殊,印著燙金的花紋,外面的一層打開,是一個小一些的盒子,周圍全是未融化的碎冰。裴向雀將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提出來,放在一邊,接著拆下去。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模樣精致小巧的蛋糕,顏色鮮艷繽紛,表面綴滿了各色時鮮水果,看起來可愛極了。 直到此時,裴向雀才后知后覺地“咦”了一聲。 他滿眼都是歡喜,伸出手指碰了這個格外漂亮的蛋糕的表面,卻被冰的往后縮了一下,偏頭問:“……這是什么???”這個不像是以前吃的蛋糕。 陸郁說:“是冰淇淋蛋糕。上次說的,還記不記得?” 裴向雀顯然還記得這個據說比蛋糕還好吃的冰淇淋,從包裝盒里找到了配套的小刀,興致勃勃地切成了兩份,不小心切壞了水果的時候還有點難過,自己拿起來吃掉了。 另一半品相完好的蛋糕被推到了陸郁的面前,對于這些東西,陸郁只是象征性地嘗了一口便算了,抬頭問:“怎么樣,好不好吃?” 裴向雀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口,這份冰淇淋蛋糕的價格昂貴,味道也對得起價格,入口即化,奶香味十足,冰冰涼涼的,正適宜現在的天氣。面對陸郁的問話,裴向雀的嘴巴忙著品嘗美味,連話都沒空說,只能連忙點頭。 “這么好吃嗎?慢慢吃,別冰著了。我去做飯?!标懹粜α诵?,將只吃了一小口的蛋糕推到裴向雀面前,卷起袖子去了廚房,看了看冰箱里還剩什么菜。 他處理了rou菜,才把湯燉上,出了廚房,打算和裴向雀再說一會話,裴向雀還在原來的位置坐著,眼前的那半份蛋糕還沒吃完,另半份已經快要融化了。 有點不對勁。 陸郁皺著眉頭,放輕腳步,走到了裴向雀的身后,只見裴向雀方才快樂的表情只剩下了掙扎,拿著勺子的手舉在半空中,猶猶豫豫地,沒有下得了手。 陸郁探身過來,輕輕問:“怎么了?” 裴向雀吃了一驚,欲蓋彌彰地捂著半邊臉,眼神微躲,含含糊糊地說:“沒,什么沒什么的?!?/br> “那你把手拿開,”陸郁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眉目收斂,多了嚴肅和認真,“乖,拿開手?!?/br> 陸郁又重復了兩遍,不復往常的溫柔,語氣堅決且不容置喙。 裴向雀瑟縮了一下,向沙發后面躲了躲,還想做一番垂死掙扎,可是陸郁現在實在是沒什么耐心,俯身探了過去,一只手毫不費力地捉住了裴向雀兩只細細的手腕,摁在沙發靠背上。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稍稍用力,撐開了下顎關節,裴向雀不得已張開了嘴,陸郁低下頭,同裴向雀離得很近,連兩人眼睫毛似乎都交織在了一起。 陸郁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終于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長在口腔最里面的那顆板牙有一道黑色的縫隙。他伸進手,朝那顆牙探了過去,裴向雀只好盡力張大嘴,生怕咬到了陸郁。 果然,陸郁的手一碰到那顆牙,裴向雀就疼的一縮,卻還要克服疼痛,勉強撐著自己不能合上嘴。 “好了,阿裴,”陸郁松開手,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在看到裴向雀的樣子時陸郁就差不多有了預感,“你壞了兩顆牙?!?/br> 這一番折騰過后,裴向雀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圓圓的眼睛里淚水汪汪,眼角暈染著淡淡的粉紅,右邊臉頰紅腫了一片,像是鼓起了一個團子。 他的牙齒抽著疼的厲害,連帶著額角的神經也痛了起來,原本就結結巴巴的,現在話更講不清楚了。 “那……腫么辦?”裴向雀捂著右邊臉頰,似乎能夠減輕一點疼痛,幾乎要哭出來,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好,好疼?!?/br> 陸郁心腸硬,一貫不為所動,大約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裴向雀在床下的眼淚,柔聲安慰他,“沒事,下午就去看醫生,看完就好了,沒事的?!?/br> “那現在……”裴向雀的話講的很慢,眼神躲躲閃閃,偶爾落在一旁冰淇淋蛋糕上,似乎很不舍,還要裝作不經心地問:“這個,好吃的還沒吃完呢?” 他這個模樣,仿佛吃了這一次再也沒有下一回了。 不過確實,下一回的冰淇淋蛋糕,肯定是遙遙無期了。 陸郁對待裴向雀的事情非常容易情緒化,昨晚的事情鬧得那么大,他連眉尖也未曾皺一下,可現在聽了裴向雀的一句話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自己這頭擔心他疼的掉眼淚,他那邊惦記著導致牙疼的罪魁禍首沒吃完,甚至還躍躍欲試,從前還不曉得他這么貪吃。 也是。陸郁轉念一想,這時候裴向雀才十六歲,沒有多吃那兩年的苦,自己也不是強迫了他的那個人,而是隔壁的一個好心腸的叔叔。他還天真著,熱切地相信著自己,而孩子脾氣的裴向雀,連無法克制的欲望也是這樣可愛。 陸郁在心里接連嘆氣,也沒辦法真的訓斥他,只好兩口吃掉了那份分開了的冰淇淋蛋糕,連什么味道也沒有嘗出來,“好了,沒有蛋糕了,現在放心了吧?!?/br> 裴向雀對著空了的盤子呆呆地垂下頭,過長的鬢發從耳畔滑落,遮住了更加水汪汪的眼睛,眼眶都快要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了。 非,非常傷心了,好想哭。 陸郁站在給李程光打了個電話,預定了下午的牙科診所。 打完了電話,裴向雀還是垂頭喪氣的,瞧起來委屈極了,陸郁坐在他的旁邊,問:“是不是疼的厲害?” 裴向雀很想堅強一點,果決一點,可陸郁的聲音太溫柔,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陸郁很會哄情人,可小孩子卻從未哄過,有點頭痛,想了片刻,道:“那我給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br> 裴向雀還傻傻地問:“吹什么?” 陸郁把裴向雀朝自己身邊拉了拉,朝又紅又腫像個圓包子似的的臉頰上輕輕吹了吹,他的呼吸溫熱輕柔,像是一陣暖風,又很癢,叫裴向雀從頭發絲酥到了指甲尖,不能動彈了。 裴向雀臉紅得更加厲害,囁嚅著說:“好,好癢……” 陸郁沒聽清,問:“嗯?” “沒什么?!迸d許是緊張,或者是注意力被轉移了,裴向雀忽然覺得好像真的不太疼了,鼓起勇氣,自己又湊上去一點,“真的有用,都不怎么疼了?!?/br> 陸郁慢慢地,繼續吹燙了小麻雀的紅臉頰。 既然裴向雀的牙齒已經這樣了,原先準備的菜只能全部作廢,陸郁將裴向雀安置在了床上玩游戲,自己又重煮了一鍋清淡的粥,配上爽口的小菜,讓裴向雀吃了一點。 到了下午,陸郁又帶著裴向雀出門去了醫院。這位牙科醫生據說醫術高超,在公立醫院干了幾年后,辭職自己開了家診所,因為手藝高超,生意興隆,客人不斷,李程光也是費了些功夫才預約到了他。 做檢查的時候,診所里的氣氛十分緊張。裴向雀因為牙疼而愁眉苦臉,陸郁因為裴向雀愁眉苦臉的模樣而神情嚴肅,而那位醫術高超的醫生,則是被陸郁不自覺散發出的氣勢壓迫,戰戰兢兢地看完了病,其實只是補一個稍微壞了的牙,卻像做什么大手術似的小心翼翼。 補好了牙,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最后叮囑,“他的牙釉質本來就發育不太好,要注意飲食,不能吃太過冷熱酸甜的東西。過一段時間再來復查?!?/br> 陸郁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裴向雀的牙齒應該一直都不好,但因為之前多吃的是谷物,接觸不到甜食。而這段時間,陸郁投喂的點心,糖果,蛋糕等甜食不計其數,加上裴向雀不注意保護牙齒,終于在今天吃了又冰又甜的冰淇淋蛋糕時爆發了。 回到了家,裴向雀還是愁眉苦臉的,才補了牙,嘴里還是一股古怪的味道,漱了好多次口都沒用,在沙發上躺了一會,還是打算爬起來去冰箱里拿塊糕點嘗嘗。 只是他的手才碰到糕點,就被陸郁一把捉住,陸郁溫溫和和地朝著他笑,“方才在路上是怎么答應我的?” 陸郁斂了笑,奪過了他手上的點心,又問了一遍。 裴向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陸郁,直接嚇成了一只默不作聲,剛剛偷吃被捉的小鵪鶉,縮了縮脖子,連翅膀都不敢撲騰,乖乖地趴回沙發上打了個滾,像是有了小脾氣似的生悶氣,其實小心臟抖了抖,想:啊,陸叔叔今天真兇。 接下來事實證明,裴向雀原來對陸叔叔的了解有多么片面,因為陸郁不僅兇,還十分鐵石心腸,連撒嬌打滾裝傻賣癡都無法打動的那種。 只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陸郁便將原來兩個月安置在房間各處的糖果點心等甜食全部搜刮干凈,除了廚房里做菜用的白砂糖,在裴向雀家里怕是半塊糖也找不到了。 裴向雀哭唧唧地看著陸郁拎著一大袋的吃的出去,還特意哼哼出了聲,試圖勾起陸郁的同情心,卻還是被冷酷無情地關上門,什么都沒有留下。 陸郁回來后,乍一眼看過去已經沒了裴向雀的身影。仔細看過去,才瞧得出被子里藏了個人,鼓了一個小包。陸郁走過去掀開被子,裴向雀沒有腫起來的那一邊臉頰靠在枕頭上,發絲零散地落在額頭上,呼吸急促,很明顯地在裝睡。 他撐著腦袋,拂了拂裴向雀鬢間的發絲,輕嘆了一聲,刻意一字一頓地說:“阿裴睡的真好,我從昨天就沒有睡了,好累啊?!?/br> 果然,本來就豎著耳朵,全神貫注在陸郁動作上的裴向雀聽明白了這句話,立刻掀開了被子,氣惱地質問:“你騙,騙我?;貋淼臅r候,明明說睡了的?!?/br> “不好意思,騙了你?!标懹舻榔鹎竵硭坪鹾翢o負疚之心,“可我現在很困了,卻睡不著?!?/br> “阿裴,為我唱支歌,好不好?” 此時窗簾還未合上,天邊如同燒著了的火,連了一片赤色的云。光是很微暗的,柔和了陸郁過于深刻的輪廓,顯得他格外疲倦。 陸叔叔很累了。昨天工作上有了大麻煩,今天又趕回來帶自己去看病,還未曾休息過。 “真是沒有辦法,陸叔叔也不聽話?!迸嵯蛉缸鹕?,小小的嘆了口氣,因為牙齒里還塞著棉花反而更像是哼哼聲,“以后陸叔叔監督我刷牙,我就監督陸叔叔能不能好好睡覺?!?/br> 陸郁輕輕笑了,像是答應了一件極為重大的事,“好,以后我們互相監督?!?/br> 不過接下來該選什么歌卻是一件麻煩事。裴向雀現在因為牙痛的緣故連說話都口齒不清,要唱好歌更是高難度挑戰。選來選去,最后挑中了一首節奏歡快明了,難度極低,國民傳唱度極高的兒歌——兩只老虎。 這和以往唱的江南曲調都很不同。 就是裴向雀有點擔心這么歡快的歌能不能催人入眠,不會越唱陸郁越精神吧。 而陸郁已經躺在了裴向雀身旁的被子里,闔上了眼,眼下一片濃重的青色。 裴向雀微微皺眉,心里有點難過。清了清嗓子,想要唱的更加溫柔一點,讓陸郁睡得更加安穩。 他唱了很久,直至清澈的嗓音都有些沙啞了,卻一直沒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