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節
要說是奴婢,浣紗也是奴婢,怎么在嶺南的時候,蕭太醫天天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她呢? 他終于明白了,不是她怕蕭太醫不給她看診,而是在跟自己使小脾氣罷了。 “那……你若是四品的恭人,大小也算是個官太太,蕭太醫一定肯為你看診了吧?” 紅妝吃驚地抬頭看他,只見陳墨木著一張臉,耳朵根卻紅了一片。 “你說什么?我聽不明白,再說一遍!” 陳墨耳朵根的紅蔓延到了面上,窘迫得不得了。 他這么個木頭習性的人,能說出方才那一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誰知道紅妝還要他再說一遍。 他嚅囁了兩下,始終沒能說出口。 紅妝氣得咬牙跺腳,“你再不說我可就走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可想清楚了!” 一旁的梧桐樹梢嘩啦啦響動,他二人抬起頭一看,只見蔣烽等七八個護衛擠在了樹上。 “快說啊陳墨,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媳婦了!你可想好了,紅妝姑娘這么漂亮,你不要倒是讓給我們追??!” “你們敢?” 陳墨眼中殺氣畢露,冷冷地朝樹上看了一眼。 樹上嘩啦啦一片,好幾個護衛不小心摔了下來,只有蔣烽還算勉強支撐得住。 緊接著陳墨抱起紅妝,使出輕功,朝著蕭太醫處飛馳而去。 只見他風馳電掣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天斕居外,只留下身后一片的歡呼聲。 樓上批閱奏折的軒轅玦,聽見歡呼一片,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不錯,總算開竅了?!?/br> 沈風斕掂著手邊的幾塊彩色寶石,露出了笑意。 “只怕辦完了浣紗的婚事,很快就該辦他們的了……” ------題外話------ 今日問題:稍后的二更中,汪若霏會不會報仇成功? 老規矩xx幣獎勵,截止到稍后的二更內容上傳前哦~ 第222章 這筆賬,怎么算? 轉眼到了八月十四這日,京城的長街張燈結彩,一片喜意。 晉王府中也早已收拾妥當,就等著遷入東宮那一日。 為著太子正位東宮的儀典,圣上大赦天下,皇榜張遍了四海。 南至嶺南,下至玉陵城,都看得到這份喜報。 陳執軾和大當家等人,見著皇榜都十分歡喜,看了一遍又一遍。 晉王被冊封太子,沈風斕冊封了太子妃,可謂是再好沒有的結果了。 陳執軾發自內心地高興。 他一向性情疏闊開朗,喜歡一個女子,便是盼著她好。 而今沈風斕總算被冊封為太子妃,從此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軒轅玦身旁,不必再受名分的約束。 真好。 而大當家等人,如今都已在地方軍中領了職務,連四娘都成了嶺南唯一的女千總。 見到了皇榜,他們個個又是歡喜,又是后怕。 說出來誰能相信,這個嶺南唯一的女千總,打過太子妃? 還把她摔暈在了地上,差點連腹中的孩兒都沒保住。 那可是堂堂的皇孫,將來是皇子或是太子,都未可知啊…… 二當家就更加后怕了。 當初他想把太子殺了,把太子妃獻給大當家。 這要換到如今想想,真覺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唯有大當家無辜。 搶軒轅玦和沈風斕上山的是二當家,想把沈風斕獻給他當壓寨夫人的還是二當家。 而今在嶺南軍中,卻人人都指著他,夸他是一世豪杰。 能和太子殿下及太子妃有這樣一段“交情”,還能好好地活在這世上,真是一件稀罕事。 那一世豪杰,大當家聽著總覺得諷刺,誰敢這么說他就敢打誰。 反正他如今官職不小,還有個嶺南觀察使陳執軾撐腰,完全可以橫行霸道了。 嶺南一片歡喜之聲,大周的北疆卻一如既往的蕭寒。 秋風卷起,北疆是最早感受到寒意的。 而今守城的衛家軍,都已經換上了冬衣,衣裳外頭卻都掛著一小段白色。 聽聞京中的長公主,因為在嶺南刺殺太子的罪名,被關押在宗人府許久。 而軒轅玦回京之后,處置完了一應事宜,想到長公主這回事時,宗人府卻報出了喪音。 原來長公主年事已高,因為唯一的女兒喪命之后,本就愁病加身。 宗人府監牢又陰濕,長公主自幼未曾吃過這樣的苦,時日一長便病痛纏身,最后死在監牢中。 她是衛大將軍的妻子,于這些衛家軍而言,意義非凡。 所以他們在得知長公主死訊后,便自愿在衣上掛了一小段白布。 以表哀悼之意。 “快快快,快把白布都拆了,日后不能掛了!” 一個衛家軍的參將,挨個地通知士兵們,讓他們把白布取下。 “這是為什么?” 有士兵疑惑地詢問。 一開始將領們也都掛得好好的,怎么現在忽然不讓掛了? “沒看見皇榜嗎?” 那將領道:“太子和太子妃入主東宮,圣上大赦天下。你們還掛著白布,這豈不晦氣?快快取下來!” 衛家軍的將士們都還記得,當初就在玉陵城,小郡主拼死保護了軒轅玦。 而他最后抗旨不尊,不肯追封小郡主為晉王妃。 否則如今那皇榜上的太子妃,該有一個原配的名字,是衛玉陵才對。 而不是坐享其成的沈風斕。 那士兵不忿道:“玉陵城天高皇帝遠的,我們掛著白布,太子和太子妃又看不到,礙不了他們的喜事,有什么關系?” 那參將不客氣地打了一下他的頭盔。 “胡說什么呢!對太子妃娘娘客氣點,若不是太子妃娘娘趁著大赦天下為長公主求情,你以為長公主還能以尊貴的身份葬入皇陵嗎?人家都不計較長公主刺殺的事情了,咱們還計較什么追封不追封的,豈不是比女人還小氣?” 那士兵聽得一愣,接著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把衣裳上的白布取了下來。 他一直以衛家軍為傲,自然把衛家的人當成了自己人。 凡是和衛家作對的,那都是惡人。 沈風斕和衛玉陵搶軒轅玦,那自然就是惡人。 沒想到今日卻聽見如此一說,他才明白,自己是錯看了這位太子妃。 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惡人,反倒很是大度。 “太子妃娘娘,原來是這樣的人……” 那士兵喃喃自語,惹得那參將一笑。 “其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是好人。昔日太子殿下也曾和你我一起并肩作戰,他對普通的參將和士兵,可是半點架子都沒有?!?/br> 那參將壓低了聲音,又道:“還不止如此呢,聽說太子和太子妃娘娘,還借著大赦天下為寧王求情呢……” 城中駐守的士兵紛紛解下了身上的白布,一陣秋風吹過,卷起了滿地的落葉。 也將那參將的低聲,卷到了下風口的位置。 暮色漸漸沉了下來。 一道矯健的身影消失在了玉陵城的巷道之后,接著繞到了山上,從一條小路趕往山后的一片戈壁去。 戈壁灘上,有大片篝火。 來往于大周和西域各國的商隊,常有在此處歇腳的。 不同的是,此處十分隱蔽,除了樓蘭的商隊根本無人知道。 這也是為什么,一直以來大周不肯與樓蘭通商,卻仍有樓蘭商人能混入大周的原因。 這是一條,只有樓蘭人知道的密秘道路。 寧王本不知道,好在他帶上了這些樓蘭使臣,他們帶著他走上了這條路。 暮色四合,寧王盯著跳躍的篝火,陷入了沉思之中。 當此時,為首的樓蘭使臣趁著旁人烤馕的時候,慢慢湊到了寧王的身旁。 逃亡的警覺讓他瞬間抬頭,盯住了那個使臣。 “寧王殿下,別誤會,我只是有些話想同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