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嚶嚀之聲從帳中傳出,時不時伴隨一陣搖晃,床板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許是壓抑得太久,他索求無度,讓她歡愉又讓她無力。 直到一陣隱隱的疼痛襲來,她聲音微啞,分外迷人。 “不要……” 這個時候說“不要”,簡直比說“要”,更讓他難以自持。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肯放過她,用錦被細細將她裹上。 沈風斕的眼皮已經黏糊上了,想睜都睜不開,只是隱約溫熱的帕子在自己身上擦拭。 而后一雙手,輕柔地替她穿上里衣。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讓她無比熟悉又安心。 軒轅玦替她系上衣帶,也想起了那一次。 沈太師壽宴那一次,他藥效過去,從夢中醒來。 原以為是一場春夢,夢到了一個極美的陌生女子。 沒想到醒來,那女子就躺在自己身旁。 她像一只小貓一樣蜷縮著,就如同現在一般,顯得極為乖巧嫵媚。 他當時明知此事有詐,還是不忍心讓她衣不蔽體,便給她穿上了衣裳才走。 那是他頭一次,給一個女子穿衣裳。 這是第二次。 他生命中的很多,第一次和第二次,都給了沈風斕。 這樣的想法,讓他不禁翹起了嘴角。 “嗯……” 沈風斕在睡夢中嚶嚀一聲,而后下意識地朝他偎來,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白日里氣度高華,風姿如仙的她,頓時成了一只粘人的小貓。 他吹熄了燭火,回身抱著她,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先醒的還是他。 準確地說,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回想昨夜她說“不要”時,輕輕皺著眉頭的模樣。 他思量再三,深呼吸了幾個來回,將沖動的意識強壓了下去。 忍不住想要她,又怕她疼。 這樣的糾結中,他最后還是選擇了,讓她安睡。 反正,來日方長。 他就靜靜地側躺地,看著沈風斕偎在他懷中,雙手環著他的腰。 她的臉貼在他胸口,睡夢中并不安穩,還時不時地蹭一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她才悠悠地醒來。 手中抱著一個高大的人形抱枕,沈風斕見他目光清明,一看就是醒了很久了。 便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早啊?!?/br> 這樣說著,卻沒有松開手,依然摟著他的腰。 他的腰窄而緊實,摸到后頭,是微微凹陷的線條。 順著那線條拂過,是寬闊的脊背,有力的肩胛骨。 若是摸到前頭呢? 那更不得了了,一塊塊緊實的腹肌,線條清晰明朗,令人愛不釋手。 他平日穿著衣裳,絲毫看不出,原來衣裳底下身材這般有看頭。 沈風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直后悔應該早一點下手。 她這樣想著,手上又不自覺地動了起來,在他腰際流連。 那個經不起撩撥的男子,聲音瞬間沙啞了起來。 “原來斕兒比我還心急?!?/br> 說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錦被層疊上。 “不不不,不要……” 她身上還疼著,哪里經得住他這樣不知節制? 好在他也只是嚇唬嚇唬她,沒打算真的這般欺負她。 “那就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br> 沈風斕點了點頭。 軒轅玦道:“昨兒晚上到底是我故意的,還是你故意的?” 若非她有意,浣紗一向寸步不離,昨兒怎么忽然就不知去哪兒了? 一并連浣葛和紅妝等人,都如此識趣…… 沈風斕面色一紅。 她若是不主動些,不知道晉王殿下,還要做多久的柳下惠。 “我覬覦殿下美色已久,不行嗎?” 她說的倒是坦蕩,一雙大眼睛直視他。 充滿了挑釁,和挑逗的雙重意味。 軒轅玦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為了不違背對她的承諾,甘心做柳下惠。 沒想到最后,反而要讓她主動。 他還是不夠了解,女子的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她的雙手忽然環上他脖頸,認真地看著他。 “其實,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此番圣旨之事,我已經確認了。你的心意,和我的心意?!?/br> 軒轅玦是當真,待她別無二心。 而她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抗旨的那一刻,所思所想。 若不是那一道旨意,或許她至今還不能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愛的是他,她要定這個男人。 所以她不能容許,后世史書之上,他的元配嫡妃是旁的女子。 只能是她,唯有她。 “我知道你想給我一個名分,其實對我來說,那并不是很重要。不管是正妃還是側妃,你只有我,那就足夠了?!?/br> 沈風斕難得正經和他說這些,讓他徹底明白了。 她要的從來不是名分,而是心。 似她這般不拘名利的女子,放著正妃的位置不要,不惜得罪圣上抗旨不尊。 這便是她的脾性,讓他愛得什么似的。 “心是你的,名分也是你的。晉王府的一切都是你的,連本王,也是你的?!?/br> 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她,沒有絲毫不放心,只怕她不肯收罷了。 “都是我的?” 沈風斕眉稍一挑,反問他。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笑容狡黠。 “那以后我在上,你在下?!?/br> …… 天斕居的眾人,逐漸意識到了,晉王夫婦終于有了正常夫妻的模樣。 從前是怕兩人離心,現在兩人如膠似漆起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沈風斕賴床了好幾日,有時是累得起不了身,有時是起身了—— 又被某人壓在榻上,云雨一番才能放過她。 這一番,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等她喚浣紗等人進來更衣洗漱時,略嫌刺眼的陽光,已經從窗外照了進來。 這每每讓沈風斕臉紅。 好在眾人都不覺得什么,只當是本來應該在新婚之時發生的事,推遲了一二年罷了。 這么著,時間過得飛快。 年關很快過去,重新開了朝,正式為去年年尾的戰事表彰。 定國公早就是一品公爵,封無可封,圣上便冊封陳執軾為世子,加四品武將銜。 陳執軾身為世家子弟,身上帶著世子的爵位,又帶著朝中官銜,令人深思。 看來,圣上是有意培養陳執軾,讓他成為第二個定國公。 而詹世城也免了京兆尹的職務,封為虎騎將軍,率領京城虎騎營。 官職不算多高,只晉升了一級,成為正三品而已。 難得的是虎騎營這一支軍隊,是京中僅次于龍騎營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