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有關趙恒之事周清荷在廖玉兒面前也沒敢提,怕觸及她的傷心事,不過周清荷倒是覺得廖玉兒是個糊涂的,即便自己丈夫在房事上不中用,也不能隨意去找了個男子通jian,想想之前自己將趙恒介紹給蓁蓁,就是因為小姑子提過一嘴,讓周清荷以為趙恒是個好的,才想要介紹給好姐妹,虧得此事未成,否則她哪里有臉面再面對蓁蓁? 周清荷心里頭好一通長吁短嘆,她雖然覺得廖玉兒有人和jian著實令人不齒,但她到底是廖玉兒的嫂子,少不得幫著隱瞞些,只可惜這世上根本沒有不透風的墻,最近就有不少女眷上門兒打聽,明面上說來探望廖玉兒,實際上到底是什么心思誰能知道?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的人卻多。 整日里與這些長舌婦打交道,周清荷心里頭也煩悶的很,叫來了個小丫鬟替自己揉了揉肩膀,也就不再理會廖玉兒了。 廖玉兒自己回到房中后,將所有的丫鬟都給趕了出去,自打她一張臉被滾油給潑過后,房中的銅鏡早就被撤下去了,不過今日她要往面上涂抹東西,少不得得用銅鏡照著,從最角落的箱子中取出一面銅鏡擺在妝匣前,廖玉兒坐在圓凳上,一雙瑩潤素手將頭頂上帶著的帷帽給取下來,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臉。 女人原本細膩白皙的皮rou上,現在多出來一個個又紅又腫的小疙瘩,其中有的地方結了痂,又黑又硬的一片,有的地方化了膿,流出淺黃色的膿水來,這些傷疤還不止局限在廖玉兒臉上,就連脖頸處露出的皮rou也未能幸免,看著銅鏡里彷如惡鬼的女人,廖玉兒一雙鳳眸中滿是煞氣。 她先是將大夫開的藥膏取出來,仔仔細細的蘸了一些涂在化膿的傷口處,那處的皮膚皺褶很多,完全不復一開始的柔嫩光滑,藥膏涂在面上帶來陣陣冰涼之感,緩解了幾分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 鳳眸中蒙上一層水霧,廖玉兒指尖顫抖的輕撫著自己的臉頰,透過銅鏡卻恍恍惚惚的看到了齊蓁的臉,明明齊蓁那個賤人原本的容貌根本比不上她,現在看到她毀容了,表面上裝作關心,暗地里是不是在幸災樂禍?真是賤人! “賤人!賤人!”廖玉兒一邊罵著,一邊打開香草油,她聲音壓得很低,房中又沒有伺候著的丫鬟,自然無人聽清,廖府原本的丫鬟還覺得姑奶奶最近的脾性好了些,哪里知道廖玉兒只是將火氣都憋在心里頭,積成膿水了,表面上看著一片平和,背地里卻暗潮洶涌,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正是這個道理。 此刻女人伸手往已經結了痂的皮rou上涂抹花油,這香草油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功效,若是能有些用處的話,也不枉她特地去廉府那里走上一遭。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齊蓁免不了還得跟嚴家人打交道,她每次與嚴頌之見過面后,楚昭那混賬都得趁著夜色來到廉府,非要身體力行的與她深入交流一番,累的齊蓁渾身沒有半點兒力氣,不住流著淚討饒時才作罷。 如此來來回回的折騰,西山那處的香草收的有些晚了,等到做出來香草油以及一些香露香膏后,齊蓁就直接讓府中的小廝送到了廖家,也沒收廖玉兒的銀子,權當做好事了。 入了夜后,齊蓁原本懶懶的歪在床上,手里頭畫著畫眉的團扇輕輕晃著,美目半睜半闔,小臉兒露出一絲淡淡粉暈,朱唇輕啟,明明沒有涂玉顏坊的口脂,但嬌嫩紅艷的顏色看著比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還要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叼住,好好嘗一嘗美人朱唇的滋味兒。 只聽吱嘎一聲響,卻是有人將窗戶給推開了。 齊蓁心里頭一緊,手中的團扇掉在地上,玉柄都摔斷了,雖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玉料,但齊蓁用著這把團扇也有些年頭了,瞧著自然心疼,柳眉輕輕皺著。 楚昭走進來時,就看見了小女人這幅模樣,他掃了地上的團扇一眼,沉聲道:“不就是一把扇子嗎?明日我給你送來十把新的…...”男人說這話時,一雙鷹眸死死的黏在了小女人敞開的衣襟處,近來因天氣越發炎熱的緣故,齊蓁身上的衣裳也日復一日的變得清涼起來。 今日小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藕粉織錦做出來的兜兒,外頭披了一件薄紗褙子,這衣裳只是由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做成,根本什么都遮不住,透過衣裳隱隱看見猶如牛乳般白皙柔滑的皮rou,楚昭只覺得腦袋里像是有一串炮仗噼里啪啦的炸起來,讓他一雙眼都紅了,根根血絲爬上了眼珠子。 昂首闊步的往前走,楚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此刻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熱烘烘的大掌就直接按在了齊蓁的肩頭,熱氣根本隔不住,讓小女人嫌棄般的皺了皺眉,一邊掙扎嘴里頭一邊嘟囔著:“松開,熱的厲害呢……” 楚昭要真有那么聽話就怪了,他喉結上下動了動,鼠蹊處也腫起了一個大包,鼓鼓囊囊的一團,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正經人。 齊蓁斜睨了這男人一眼,紅潤小嘴兒輕輕一抿,像是帶著笑,蔥白之間在關鍵那處戳了一下,上頭立刻就傳出粗重的呼吸聲,她低低的笑,水潤潤的杏眸中滿是無辜,問:“世子爺是害了病嗎?怎么會喘的這么厲害,若是身子熬不住的話,還是快請大夫瞧一瞧才是正經,可千萬別熬壞了……” 聽到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楚昭氣的咬牙切齒,好像餓虎撲羊把直接罩住小女人,兩只結實的手臂抵在床頭,面色猙獰道:“此刻找其他大夫怕是來不及了,就勞煩齊大夫幫本世子瞧一瞧了?!?/br> 一邊說著,男人手上也沒閑著,齊蓁的身上的薄紗褙子沒保住,隨著撕拉一聲響,薄紗褙子碎成幾片,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沒了一層似有若無的阻隔,楚昭眼見著一身雪白皮rou,光潔無一絲瑕疵,明明已經是二十出頭的少婦了,卻嬌嫩的好比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看來這女人平日里往身上摸的那些香露香膏還是有些用處的,此刻楚昭只覺得血氣上涌,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齊蓁仰面看著自己身上滿頭大汗的男人,這廝已經將她身上的衣裳剝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薄薄的兜兒跟褻褲,而他正在解自己的褲腰。 小女人看著男人滿臉的汗,一看就覺得熱,她舔了舔嘴,才幽幽道:“我來小日子了?!?/br> 男人全身僵硬好比石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只見跪在床腳的楚昭緩緩抬頭,整張臉陰沉沉的,不死心的把手放在齊蓁腿根兒處,等摸到了月事帶后,心里頭更加煩悶了,只覺得憋著股火,怎么消也消不掉。 “你的小日子不是這個時候?莫不是你上趕著騙我?”說著楚昭仍要伸手扒齊蓁的褻褲,還沒等剝下來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男人鼻子靈得很,悻悻的松了手,低頭看著自己過分精神的小兄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肩膀都垮了。 “呦,世子爺不至于吧,弄了半天您來我這兒就是為了爽快一回,今日那事兒干不成了就這幅德行,未免太傷人了些……” 女人小嘴里不咸不淡的擠兌著,楚昭聽了更是火冒三丈,偏偏眼前這個嬌氣的打不得罵不得,若是逼急了直接跑的沒影了,楚昭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強壓下心底的火氣,眼角直抽抽,如同耕牛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繃著臉拉著小手輕輕拍了幾下,算是安撫。 正文 第107章 母與子 看著男人這幅沒有防備的模樣,齊蓁心里微動,主動依偎在楚昭寬闊結實的胸膛中,小手輕輕按住男人的胸口,感受到平穩有力的心跳,她眼神閃了閃,細膩指尖緩緩上滑,在不斷滑動的喉結上點了點。 見著男人緊閉著眼,沒有什么動靜,齊蓁膽子大了些,想要直接將楚昭臉上的銀色面具給摘下來,瞧瞧這人的真面目,她伸出手,還沒碰到男人臉上的面具時,就被人死死握緊了腕子。 鷹眸中閃著寒光,冷冷的掃向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兒,薄唇一掀,道:“你這膽子當真不小,竟然還琢磨著想要將本世子的面具給摘下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邊說著,楚昭一邊摩擦著女人手腕上的軟rou,他指腹上帶著一層厚厚的粗繭,磨得齊蓁生疼,偏偏掙扎又掙不開,只能由著這廝去了。 眼見著手腕處的皮rou被磨紅了一片,齊蓁垂著眼,咬牙道:“你不讓我看你這張臉,莫不是心虛了吧?” “心虛?本世子有何心虛之處?” 楚昭冷冷一笑,手上的力氣稍微減少了些,將小女人往懷里頭一帶,齊蓁上身連衣裳都沒穿,毫無阻隔的貼著guntang胸膛,即使與這男人做過多回了,齊蓁仍不由有些臉熱,但楚昭卻是個臉皮厚的,此刻倒沒什么不自在的感覺,反而用手掐了一下女人柔軟的兔兒,讓齊蓁不由低低的叫了一聲。 眼見著這人不老實,齊蓁心頭微微動怒,扯了錦被就要往身子上蓋,偏偏楚昭不是好性兒,拉過錦被一腳,與齊蓁在床上拉扯起來,非將小女人折騰的嬌喘微微,雪膚上滲出點點晶瑩的香汗才作罷。 “你若真是個光明磊落的,為什么不把面具摘了?成日里藏頭露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心思?” 楚昭哼了一聲,沒有接話,只是輕輕在小女人汗濕的鬢角上落下一吻,之后扯過錦被蓋住了她的身子,道:“睡覺,你若不想睡的話,我們還能做點兒別的?!?/br> 聽了這話,齊蓁冷哼一聲,悻悻的倒在枕頭上,緊緊的閉上那張粉潤的小嘴兒,畢竟與禽.獸相處的日子久了,她對這男人的手段也有幾分了解,知道男人要想紓解出來,也不只有一種法子,若真將這人給惹急了,吃苦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被鐵臂緊緊箍在懷里,齊蓁很快便睡著了。 “夫人,該起了?!倍厒鱽砹舜洵I的聲音,齊蓁緩緩睜開眼,就見著小姑娘守在床邊,水盆子都放在凳子上了,齊蓁緩了緩神,直接從床上做起身子,忽然見著翠璉小臉兒一紅,讓她不由愣了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順著小姑娘的視線低頭一瞧,齊蓁身上并沒有穿衣裳,胸脯處青青紫紫的一片斑痕,著實香艷旖旎,翠璉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看到這幅場景自然會面紅耳赤,暗罵楚昭是個牲口,齊蓁強擠出一絲笑,囑咐道:“此事萬萬不能跟別人說起,否則若是傳出去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妥?!?/br>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個道理翠璉還是懂的,她雖不知道到底是那個男人在夜里闖入了夫人的閨房中,不過那些都是主子的事情,與她一個小小丫鬟并無多大關系,再者瞧著夫人的神情,也不似被人所迫,那她還擔心什么? 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翠璉一邊伺候著齊蓁洗漱,一邊開口道:“夫人,申氏今個兒又來了,現在還在正堂等著呢?!?/br> 聽到申氏的名兒,齊蓁就不由皺了皺眉,原本她還以為申氏嫁到高家之后就會消停,哪里想到高老大竟然是個沒有用的軟蛋,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讓申氏在高家興風作浪還不算,現在竟然還能出現在廉府中。 齊蓁心里頭憋著火兒,沒好氣道:“反正她趕了這么一個大早兒,說明勤快的很呢,就讓申氏在正堂中多等一會兒,咱們慢慢收拾……”翠璉年紀雖小,但之前也是見過申氏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兒的,對申氏此女自然沒有半分好感,聽到主子的吩咐,給齊蓁梳頭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等到主仆兩人捯飭好后,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此刻申氏坐在正堂中,一張嬌美的臉上滿是不耐,她身上穿著細棉布的裙衫,看著府中精致的家具器物,心里頭直往外冒酸水兒。高家雖是屠戶,但家里頭一共有五個男丁,都沒娶上媳婦兒,自己嫁過去時帶了三千兩銀子的嫁妝,如今早就被那一群餓狼給瓜分干凈了,雖高老大對她還不錯,但高老太太與高秀兒卻不是個省油的燈,成日里與這兩個女人斗智斗勇,申氏即便再好的相貌,現在也被磋磨的露出幾分老態,眼尾幾根細細紋路,暴露了她的年齡。 原本申氏身邊還有個叫柳枝的丫鬟伺候著,偏偏高家一屋子光棍兒,一個個的腦子都長在的那話兒上頭,高老二竟然直接將柳枝給強要了,一開始申氏還不知情,眼見著柳枝那丫鬟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無奈之下,申氏只能捏著鼻子將柳枝配給了高老二,她身為長嫂,自然不能偏向一個兄弟,高家另外三個男丁還未娶妻,如此一來,申氏的嫁妝自然就保不住了。 早先的那些綢緞衣裳,早就不知被高老太太藏到了何處,申氏這身細棉布的裙子,還是求了高老大之后,才能去布莊做出來的。 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申氏坐正了身子,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顏色清亮的茶湯,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許久不見,怎么今日有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