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只可惜小女人這幅模樣并沒有獲得男人半分憐惜,反而被更狠的折騰了幾回,楚昭這人是剛剛入夜來的廉府,一直折騰到了子夜時分,齊蓁哭的嗓子都啞了,這廝卻好像一只牲口似的,非要一直吃個飽不可,等到齊蓁終于受不住了,一切才結束。 站在地上將衣裳穿戴整齊,楚昭滿臉都是饜足,看著倒在床上的小女人氣喘吁吁的模樣,他彎腰低頭,伸手拍了拍齊蓁的小臉兒,再次警告道:“你大可以將本世子的話當成耳旁風,反正今日你的滋味兒本世子也嘗過了,現在還沒吃膩呢!” 聽到這話,齊蓁眼皮子抽了抽,卻連瞪人的力氣都了,她懶懶的趴在床上,只覺得渾身酸脹的厲害,腰下那處的筋骨好像分開了似的,比下田里干一整日的農活兒都要累。 男人沒有在廉家多做停留,在齊蓁身上折騰了一番就匆匆離去了,看著楚昭的背影,齊蓁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她又沒有半點兒法子,憑她的身手想要將面具從楚昭臉上揭下來都難,更別提狠狠教訓這人一番了。 心里頭憋著一股氣,齊蓁累的眼皮子直打架,不知不覺的竟睡了過去,等到她醒來后,天邊已經蒙蒙亮了,身上一股汗味兒,又黏又膩的,扶著床板踩著繡鞋下了地,齊蓁差不點跌坐在地上,昨個兒楚昭那畜生當真發了狠,比頭一回折騰的次數都要多些,女人的身子骨本就比不上男子健壯,齊蓁只覺得自己就要散架了,咬著唇用巾子蘸了水,在腿間那處輕輕蹭了蹭。 “嘶……”齊蓁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忍著那股子難受勁兒將自己草草打理一番,之后才將窗戶給推開了,省的待會丫鬟進來伺候,聞到那股子腥膻味兒,她也不好解釋,冷風從窗子里吹進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此刻倒是齊蓁多慮了,且不提翠璉已經發現了她房中多了個男人,就說孫氏等人也希望齊蓁再找個夫家,畢竟齊蓁現在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個人經營玉顏坊到底也不容易,若是有個依靠的話,也不會被人輕易欺辱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翠璉連走到門邊,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br> 聽到主子的聲音,翠璉心里頭不免有些別扭,推門走了進去,剛走的近些就瞧見了夫人脖頸處幾點紅痕,明顯就是被男人用力嘬出來的。小姑娘臉皮薄,低著頭不敢再看,只把銅盆放在架子上,伺候著齊蓁洗漱。 “我想洗個澡,你去讓人送熱水過來?!?/br> 翠璉應了一聲,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小跑著出了門,過了不久就有丫鬟送來了熱水,齊蓁坐在木桶中,身上的衣裳也褪了下去,看著雪白皮rou上滿布著的青紫斑痕,她也不由有些臉熱,伸手在胸口揉了揉,只覺得那處紅嫩都被叼的有些腫了,上頭還留著一道清晰的牙印兒。 暗罵男人是個屬狗的東西,齊蓁仔仔細細的將身上的痕跡都洗了一遍,這才覺得清爽了不少,從木桶中站起身,齊蓁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褙子,忍著酸疼走到鏡前,看著鏡中眼角含春的女子,唇兒又紅又腫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憐愛過的,就連芙白的小臉兒上也透著一絲紅暈,這模樣哪里像是新寡? 正文 第105章 東郭先生 坐在妝匣前的圓凳上,齊蓁不急不緩的在面上一點點的拍著香露,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在房中彌散開來,涂完香露后,她伸手捏著買來的螺子黛,仔細畫了畫眉毛,齊蓁的眉頭濃密纖長,平時只要用刀片輕輕刮一刮,形狀看著就極其好看了,也不必特地勾畫,但今日齊蓁卻將柳葉眉畫的濃密粗重了些,眼角眉梢的媚態終于少了幾分。 玉顏坊本就是賣脂粉香膏的鋪子,除了大紅的口脂外,齊蓁還做出了橙黃色的口脂,此刻沾了一點在唇瓣上,用無名指的指腹輕輕揉開,橙黃色顯得沒有那么嬌艷,齊蓁膚白,涂上倒也不顯得別扭。 過了兩刻鐘功夫,等到她剛剛捯飭完,就聽到門外傳來紅嵐的聲音:“夫人,嚴小姐來了?!?/br> 齊蓁現在一聽到“嚴”字就覺得有些頭疼,偏偏嚴家人一個個性情人品都是好的,即便出身高貴,也不會用鼻孔看人,齊蓁還挺喜歡嚴凝香的性子,自然不會將一位嬌滴滴的女兒家拒之門外。 “將人帶到正堂去?!闭f著齊蓁就從圓凳上站起身子,踩著鑲嵌珍珠的繡鞋往正堂走去,剛一進屋,她就見著嚴凝香坐在椅子上,玉白小臉帶著一絲羞愧之色,咬著唇迎了上來,拉著齊蓁的手,問道:“齊jiejie,我聽說甄水瑤上門來了,她沒有惹你生氣吧?” 聽到這話,齊蓁倒是笑開了,輕輕笑道:“甄小姐只是希望我跟嚴大人保持距離而已,并非什么太過分的要求,況且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我本就是新寡,而你哥哥又未曾娶妻,一旦傳出什么閑話來,恐怕對崇安伯府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嚴凝香臉上的笑意一僵,即使齊蓁話說的客氣,她也知道甄水瑤的性子,定然是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也不知道她這個表姐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哥哥對她半點兒心思都沒有,偏偏要以她嫂子自居,要不是母親性子軟和,恐怕早就不會跟這個庶出的表姐往來了,實在是太不像話。 “齊jiejie可萬萬不能因為表姐的一番話疏遠了我們兄妹,我長到這般年歲,閨中好友攏共也沒有幾人,若是齊jiejie都不理我了,當真是好沒意思……”一邊說著,嚴凝香一邊輕輕疊眉,臉上似是帶著幾分輕愁,那模樣讓齊蓁心里頭也生出了幾分憐惜,趕忙道:“你放心吧,甄小姐的話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畢竟我與嚴大人清清白白沒有半分逾越之處,哪里還怕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看著女人清澈的雙眼,嚴凝香嘴里一陣發苦,越是接觸她越覺得與齊蓁合得來,若是不論身份的話,哥哥真將齊jiejie娶過門也是好的,哪里想到現在哥哥動了心思,而齊jiejie卻沒有改嫁的意思,剃頭擔子一頭熱,嚴凝香喝著茶,心里對自家哥哥不由生出了幾分同情。 嚴凝香到底沒在廉府呆多久,過了午時后便離開了,等到嚴凝香走后,齊蓁便直接帶著翠璉去了玉顏坊,昨日里處理的梨花瓣現在已經干透了,只要用碾子將花瓣給磨成細細的粉末,就成了。 玉顏坊中也有幾個力氣不小的小廝,此刻明明天氣并不很熱,他們卻一個兩個都打著赤膊,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rou,將石碾推得呼呼直轉,雪花似的粉末從碾子上飄飄搖搖的落在細細的綢子上,齊蓁走上前,用指尖蘸了一點香粉,輕輕在手背上揉開,低頭嗅了一下,果然是梨花淡淡的香氣,雖不濃郁,卻勝在清新別致。 做出了香粉后,翠璉與孫氏一起將香粉都裝進了盒子里,齊蓁也在一旁幫忙。 翠璉這小丫鬟一邊弄著,小嘴里一邊道:“夫人,那位廖家的姑奶奶一張臉還沒長好呢,聽說臉上密密麻麻的燙出了一個個小疙瘩,紅腫潰爛,這張臉都毀的已經不能看了?!?/br> 齊蓁之前聽了消息,就知道廖玉兒傷的不輕,此刻從翠璉嘴里頭聽到這話,不免也有些唏噓,畢竟廖玉兒生的嬌艷美麗,好像帶刺的玫瑰般,又嫁給了晉陽侯的親弟弟,現在一張臉毀了,在侯府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之前聽說是趙恒對廖玉兒下的手,趙恒被關在京兆尹中,現在如何了?”齊蓁曾經還想著嫁給趙恒,卻沒想到這人當真是個無恥的,打著記掛亡妻的名頭,竟然與廖玉兒這等有夫之婦有了首尾,眼下成了廢人,心中不甘之下也只會往女人身上撒氣,當真是個沒用的孬種。 翠璉撇了撇嘴:“聽說被判了流刑呢,送到邊關去修城墻,具體倒是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位趙侍衛也太狠毒了些,不止將廖家姑奶奶的臉給毀了,連人家的名聲也不放過,現在晉陽侯府的二老爺正準備把廖家姑奶奶給休了呢……” “當真是有些可憐……” 有些人經不起念叨,齊蓁主仆幾個剛剛提過廖玉兒,第二日周清荷就帶著廖玉兒上門了。最近鬧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周清荷一直都沒倒出空來上廉府這處瞧瞧,今日一進門,齊蓁就瞧見周清荷身邊多了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齊蓁眼尖,仔細瞧了瞧她的身形,只覺得十分眼熟,定是廖玉兒無疑。 “周jiejie今個兒怎么來了?”齊蓁上前一步,主動拉著周清荷的手,后者沖著她使了一個顏色,輕輕咳嗽了一下,道:“蓁蓁,我之前聽說你做出來了香草膏,那東西是不是能使面上的疤痕淡化幾分呀?” 一聽到香草膏,齊蓁心里頭就有數了,正色道:“香草膏的確能使疤痕變得沒有那么明顯,但療效也不如jiejie想的那么顯著,用處不過分毫而已,jiejie千萬不能將那東西當做神藥,否則肯定會失望的?!?/br> 聽到這話,周清荷嬌美的臉上不免有些猶豫,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廖玉兒就走上前,聲音略有些嘶啞道:“不管又無功效,我都想試一試,只不過玉顏坊中的香草油已經賣光了,不知老板娘何時再做出一批來?!?/br> 西山上的香草雖然做的不少,但想要提煉出花油來卻有些難度,加上喜歡買香草做出的香露香膏的女客并不多,所以齊蓁也沒有準備多少,眼下廖玉兒的臉已經毀了大半兒,聽說連脖子上也燙的沒有一處好rou,用量自然不少。 齊蓁想了想,道:“約莫還得一個月才能再做出一批,倉庫里頭還有幾瓶香草油,若是夫人不嫌棄的話,便先拿去用吧……” 隔著一層帷帽,齊蓁看不清廖玉兒的臉,不過只瞧著這女子的身形,腰肢比之前纖細了不少,被風一吹都覺得直晃蕩,顯然瘦了不少,齊蓁清楚容貌對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對廖玉兒不免升起了幾分憐惜,轉頭沖著翠璉交代了幾句,這小丫鬟就跑到了倉房中,將幾只玉瓶兒裝進了木頭匣子里,端到了正堂中。 得了香草油后,廖玉兒指尖都輕輕顫抖著,她這張臉現在已經毀的徹底,即使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但皮rou上留下的猙獰疤痕卻著實可怖,她恨得將房中的鏡子都給砸了,但腦海中的景象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為什么老天爺要對她這么不公平,明明她也沒做錯什么,趙恒那個瘋子非要用滾油潑了她的臉,毀了她引以為傲的容貌,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跟趙恒有了首尾,周祚那個卑鄙小人本就是個好色之徒,原本之所以會娶她,一方面是為了那張嬌美的臉,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自己當京兆尹的哥哥。 眼下她與趙恒的丑事已經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容貌也如同惡鬼般猙獰,周祚哪里還會忍她?若是自己不識趣,繼續與晉陽侯府僵著的話,恐怕最后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想到此,廖玉兒心中的怨恨更濃,隔著薄薄一層面紗,她看著面前的齊蓁,雖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之前見過的那張臉卻浮現在眼前,嬌美的如同沾了露水的玫瑰般,比起她現在這幅面孔,簡直是云泥之別。 廖玉兒還記得,趙恒曾經想將齊蓁這寡婦給娶過門兒,偏偏齊蓁的運氣好,最后嫁給了廉肅,躲過了這一遭,若是她當年嫁給趙恒的話,是不是如今被毀容的就不是她,而是齊蓁了?想到這個可能,廖玉兒呼吸不由急促幾分,藏在面紗下的臉扭曲的厲害,上頭通紅發紫的疤痕十分猙獰,她眼中的惡意幾乎凝為實質了,用尖銳的指甲狠狠擰了一下胳膊內側的嫩rou,這才沒有在周清荷與齊蓁面前失態。 齊蓁哪里知道廖玉兒到底在想些什么,安撫了幾句之后,就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畢竟人家毀了容,就算她情真意切的哭上一場,也沒有任何用處,只希望香草做出的脂膏對廖玉兒面上的瘢痕當真有用,能稍稍減輕些痛苦吧。 正文 第106章 咬人的狗不叫 廖玉兒與周清荷拿了香草油后,也沒在廉府多做停留,便直接離開了。 如今因為趙恒鬧出來的事情,廖玉兒早就從榮安伯府搬出來了,若是再留在伯府的話,恐怕她會被周家兩兄弟給生吞活剝了,廖玉兒雖一張臉被滾油給燙傷了,但腦子好歹還能轉,自然清楚該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兒。 眼下她失貞之事只是趙恒隨口嚷嚷的,又沒有證據,所謂捉賊拿贓捉jian在床,即便周祚想要休了她,也不好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榮安伯府是勛貴人家,自然還是要臉面的,哪里能讓一個女人將伯府的顏面都給丟盡了呢? 回到廖家后,廖玉兒從周清荷手里頭接過了裝著香草油的木頭匣子,道了謝后便自顧自的往自己房間走去,周清荷看著小姑子的背影,不免有些心疼的搖了搖頭,按理而言,她這小姑子當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否則也不會在廖守尚未發達之前就嫁到了榮安伯府,成了二爺周祚的正妻。 現在因為趙恒鬧出了這檔子事兒,不止容貌毀了,甚至還背上了與人通jian的惡名,虧得如今沒有證據,若是此事真被人坐實的話,恐怕小姑子少不得會遭人唾罵,浸豬籠也不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