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見廉肅答應的這么痛快,齊蓁滿意的哼了一聲,將寫滿男人信息的紙張放在廉肅面前:“這些是我挑出來的人選,你瞧瞧哪個合適……” 接過薄薄一頁紙,廉肅只要想到齊蓁看著這種東西,心里頭就有些不快,偏偏他也想趕快解決了申氏這個麻煩,便沒有多說,隨便掃了一眼:“高家挺合適的?!备呒沂驱R蓁寫在最前頭的人家,廉肅沒有給申氏拉郎配的耐性,就隨便選了一家,沒想到竟然合了自己媳婦的心思,還真是巧了。 正文 第74章 坐月子 齊蓁斜睨了廉肅一眼,問:“把申氏嫁出去,你當真不心疼?” 廉肅現在恨不得將申氏打發的遠遠的,雖然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吃醋別有一番趣味兒,但現在醋壇子已經打翻了好幾日,要是再不將申氏那個禍根解決,他恐怕就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將身體側翻過來,男人拉起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處:“你摸摸看,就知道我到底心不心疼了?!币贿呎f著,廉肅甚至還解開自己的衣襟,拉著齊蓁的手觸碰到炙熱guntang的肌膚,女人顫抖了一下,感受到掌心下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只覺得有股莫名之感緩緩涌出,讓齊蓁眼神閃了閃,不由升起了想要躲避的心思。 “算了,我先去準備準備……”說著齊蓁就想要離開主臥,豈料她的打算早就被躺在床上的男人察覺出來,鷹眸中刻意流露出一絲黯然,廉肅苦笑道:“蓁蓁,你是真的嫌棄我了嗎?我現在不是指揮史,又受了重傷,還得讓你養著,如此沒用,你瞧不起我也是自然……” 齊蓁眉頭一皺:“你在胡說什么……”她沒想到廉肅心里頭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就算眼前這個男人不是錦衣衛指揮史又如何?有玉顏坊在,他們一大家子也不會餓死,只不過日子不如以往過得那么風光罷了,自己雖然貪慕虛榮,但也不至于連親人都不管不顧了。 “我沒有嫌棄你?!饼R蓁抿了抿嘴,淡粉指甲輕輕抓了抓男人的掌心,微微發癢的觸感讓廉肅心里一動,偏這男人不是個好東西,即便心里頭樂開花了,面上仍是那副黯然的模樣,目光渙散,薄唇勾起一絲苦笑,搖頭道:“蓁蓁,你不必安慰我了?!?/br> 齊蓁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拍在這男人腦袋上,她緊緊皺眉,杏眸中幾欲噴出火光:“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相信我不嫌棄你?” 聽出女人言語中強壓住的火氣,廉肅抬頭,看著面前氣的面色緋紅的小女人,嘴唇比鮮嫩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嫩,頰邊的紅暈仿佛桃花,配上小兒挺翹的瓊鼻,水潤潤的杏眼,讓男人看在眼里,喉結不由上下滑動了一瞬,低低道:“你幫幫我......” 齊蓁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聽到瞧見男人褻褲那處的小帳篷后,臉色陡然漲紅如血,她咽了口唾沫,想要抽回手,卻不想廉肅這個無恥之徒直接將她的手從衣襟里取出來,放到了那處,不老實東西的突突直跳,齊蓁咬著唇,一時之間不知是拒絕好還是縱容好。 “蓁蓁,你幫幫我……”廉肅再度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與哀求,麥色的皮膚上也涌出了細密的汗珠兒,好像在經歷什么難捱的折磨般,齊蓁與廉肅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敦倫之事做過了不知多少次,現在再矯情也沒有別的用處,她一咬牙,小手探了進去,閉著眼上下動作著…… 自打去山西之后,廉肅就再也沒有嘗過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兒了,本想著回京能好好疼寵自己的小媳婦,哪想到被陛下貶了官不算,脊背腰臀處還被打了一百大板,即使廉肅有什么旖旎的念頭,現在也只能在腦袋里想想,根本不能付諸實際,好在此刻雖然不能好好吃上一頓,但喝湯廉肅也是不嫌棄的。 趁著小女人好好‘伺候’他的時機,男人猿臂一伸,直接箍住纖細不盈一握的小腰,將人拉到床邊,肆意吃著那張嫩紅小嘴兒,舌頭不管不顧的闖進牙關,細細品嘗著里頭絕佳的香甜滋味兒。廉肅自打受傷后就沒有好好洗漱過,吃的東西雖然味兒不重,但平時總歸還有一些苦藥灌進肚子里,齊蓁被他親的頭昏腦漲,偏偏只剩下一手能夠活動,自然推不開廉肅。 身上被吃了不知多少豆腐,紅嫩小嘴兒也被咬的紅腫不堪,廉肅悶哼一聲,拉著齊蓁的手,用她繡了好些日子的翠竹錦帕擦干凈自己身上的臟污之后,這才放開鉗制。 看著被弄臟了的翠竹錦帕,齊蓁氣的狠狠跺腳,卻也不敢將錦帕留在此處,否則若是讓打掃的丫鬟瞧見,她哪里還有臉面做人?手指輕顫著將散亂的衣襟整好,雪白柔膩的脖頸上留下點點紅痕,一直往下蔓延著,幸好今日齊蓁穿著的褙子是用錦緞做成的,而非透光的細紗,這才能將胸前風光遮掩一二,即使剛才的戰況激烈,弄的她兩腿發軟,也不至于被別人瞧了去。 把錦帕塞進懷里,齊蓁拿著掉在地上的冊子走到妝匣前,看著銅鏡里臉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來的嬌兒,她氣惱的哼了一聲,取了脂粉蓋上脖頸處的紅點上,鮮嫩唇瓣上重新涂了淡淡的脂膏,這脂膏是用蜂蜜、牛乳加上藥材熬煮而成,并不像胭脂水色澤艷麗,反而呈現出淺淺的黃色,味道里也透著一股蜜香,十分好聞。 涂在嘴上后,剛才被那畜.生咬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已經稍稍壓下去幾分,齊蓁看著鏡中女人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后,轉頭朝著床帳方向瞪了一眼,小手按在豐滿胸脯處,平復了呼吸,這才施施然走出了主臥。 紅嵐一直在主臥外頭的院子里,一見著主子出來了,便趕緊迎了上去,一雙狐貍眼中劃過一絲興奮,急急問:“主子,大人可同意將申氏嫁到高家了?” 見齊蓁慢條斯理的點頭,紅嵐抿嘴直笑,她從來沒見過像申氏那般無恥的女人,整日里糾纏著老爺,非要給夫人添堵,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貨色,這樣風.sao,青樓里的窯姐兒們都遠遠比不上她。 掃了一眼小臉兒透著欣喜的紅嵐,齊蓁雖然不知道紅嵐為什么這么不待見申氏,不過只要這丫鬟忠心就夠了,將手中的小冊子交給她,齊蓁低聲吩咐:“你去將事情跟媒婆說一聲,讓媒婆跟高家通個氣兒,聘禮什么的也不必準備,只要他們能好好照顧申氏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嫁妝肯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高家雖然一家子都有殺豬的手藝,但高家的男人也多,一個個青壯小伙兒想要娶媳婦,光蓋房跟聘禮的銀子他們家就出不起,再加上高老太太曾經將媳婦逼得絞了頭發當姑子去了,一般的人家但凡稍稍愛惜自己家的姑娘,也不會給女兒選這樣的人家,如此一來,高家的五個兒子便更不好娶妻生子了。 現在有不要聘禮就能去到媳婦的好事兒,就算那媳婦年紀大,還帶著個拖油瓶,高家也不嫌棄,只要女人沒老的不能生就行,何況申氏雖然已經滿了三十,但這些年保養得好,她本身又生了一副嬌嬌柔柔的模樣,看起來就跟二十五六似的,姿容秀麗,比那些富商養的小妾都有滋味兒,高老大從媒婆那兒看到過申氏的畫像,心中不止沒有嫌棄,甚至還想快些將俏媳婦娶進門兒,好好爽快一番。 就在申氏做月子的這段時間,齊蓁已經跟高家人商量好了成親的日子,就在九月初十,申氏九月初八出月子,留下一日給她好好捯飭捯飭,初十出嫁想必也不會鬧出什么亂子,畢竟高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兒,現在都換了庚貼合了八字,拿到官府備了案,這樁婚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西北胡同。 申氏躺在床上,雙目空洞的看著床帳,房中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還混雜著汗臭味兒,這味道實在難聞的很,偏偏申氏得坐月子,門窗都被關的死死的,上頭還掛了簾子,一點兒氣都透不出來,小丫鬟端著粥碗走到申氏面前,看著面色難看的主子,試探著道:“夫人,先喝點兒粥吧?!?/br> 此時此刻申氏還沒有從打擊中緩過來,雖然她一開始想要勾上廉肅,但那不過是為了尋一條后路,在孕期時過上舒坦日子罷了,哪里想到她的肚子竟然這么不爭氣,只生了一個沒用的女兒,寧王府已經有庶女了,即使王爺再寵愛她,為了不跟王妃撕破臉,也不會容下她跟她的女兒。 想到日后榮華富貴都成了一場空,申氏蒼白浮腫的面龐扭曲起來,不過這女人到底也是個有成算的,知道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畢竟女人的月子要是坐不好的話,不止會損了根本,就連容貌恐怕都很難保持,她還得靠著這張臉傍上廉肅了,現在可萬萬不能有失。 接過小丫鬟手里頭的粥碗,申氏強忍著下腹處如同刀絞般的疼痛,將微微燙口的粥灌進肚子里,小丫鬟見主子的情緒和緩了幾分,趁機問:“主子,乳母已經喂了小姐了,您不看一眼……” “不必了?!鄙晔习櫫税櫭?,她現在看到那個女兒就覺得心煩,即使女兒是從她肚子里掉下來的rou,但毀了申氏的榮華富貴,她心里頭又哪里會痛快?要不是看在女兒還有用的份上,申氏早就不管了。 正文 第75章 母子相見 申氏本就是個心硬如鐵的,要不是如此的話,她當年也不會為了遙不可及的榮華富貴,狠心拋下兩個兒子,去給寧王當小妾,現在不過是遷怒了剛出生的女兒罷了,她還請了乳母照顧著,左右也不會死,申氏自然沒那么在意。 女人坐月子時不能洗澡,但申氏這么多年錦衣玉食過來的,受不了身上滿是臟污和怪味兒,就讓小丫鬟端來熱水給她仔細擦洗一番,說起來申氏渾身皮rou生的還真是不錯,雪白柔嫩,即使現在還沒出月子,身段兒也恢復了幾分窈窕,腰腹上的rou雖然不少,但胸口那兩團rou反而更加鼓脹,小丫鬟一邊用沾濕的細棉布擦去女人身上的汗漬,一邊有些害羞的別過眼,暗想怪不得那么多的男人都盯著夫人看,就這樣的好皮rou,即便比不上玉顏坊的老板娘,跟一般的小姑娘相比,也是絲毫不差的。 身上雖然能用熱水簡單擦洗一下,但油膩膩的頭發卻洗不得,用手一摸掌心都黏糊糊的,申氏厭惡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問:“廉家還沒來人嗎?我這都生了女兒,他們竟然也不派人看看!” 聽到這話,小丫鬟詫異的瞅了申氏一眼,這丫鬟名為柳枝,從申氏入住西北胡同后就一直伺候在她身邊,雖然她是被廉肅買下來的,但卻從未見廉肅在西北胡同里留宿過,好像就連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跟廉家無關,既然這孩子不姓廉,人家又憑什么來看她?柳枝還真不明白申氏的想法。 好不容易將身上濃郁的血腥味兒給擦掉了大半,現在皮rou雖然還有些粘膩,但到底也不至于難以忍受,申氏抿了抿唇,沖著柳枝吩咐道:“待會我寫封信,你明日到趙遠道家門口守著,一旦看到了廉伯元,就將信交給他,記住沒有?”申氏柳眉倒豎,桃花眼中露出一絲兇狠,柳枝這丫鬟在申氏手頭底下沒少吃苦,見到主子這幅模樣,嚇得渾身哆嗦,連連點頭。 柳枝自然是見過廉伯元的,廉伯元與廉仲琪都是申氏的兒子,搬到西北胡同之后,雖然礙于廉肅的威脅,申氏不敢光明正大的與兩個兒子相認,但到底也帶著丫鬟去偷偷瞧了一眼,廉伯元長得像廉家人,今年不過十五,就生的十分挺拔俊美,又拜在大儒趙遠道門下,即使現在身上還沒有功名,但日后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有了這么一個優秀的兒子,日后還愁沒有好日子過? 申氏算盤打得響,蒼白干裂的唇上露出一絲得意,等到柳枝取來紙筆后,提筆在紙上寫了兩行字,申氏早年嫁給廉君,因為廉君是個秀才,兩人感情不錯,親自教了申氏讀書習字,以至于申氏這種小戶出身的女人,現在雖然寫字歪歪扭扭,但筆畫上卻沒有什么錯處,看著也十分清晰。 將信紙裝入信封中,柳枝接了信后,絲毫不敢耽擱,很快便離開西北胡同,往趙府的方向趕去,趙遠道身為大儒,身份十分清貴,就連崇德帝也對他禮讓三分,是以柳枝一個小丫鬟到了趙遠道府外,根本不敢進去,只能守在門口不遠處的楊樹下等著,現在已經過了申時,想必要不了多久廉伯元就能出門。 柳枝以前跟在申氏身邊時,曾遠遠瞧過廉伯元一眼,今日她一看到那俊美的少年郎就認出來了,小跑著沖到了廉伯元面前,柳枝看著少年清冷的鳳眼,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大少爺等等,這是夫人交給您的?!?/br> 廉伯元現在并沒有住在玉顏坊,而是住在齊蓁新買下來的小院兒中,反正小院兒離玉顏坊不過一里地,走上一會兒就到了,何必特地派人給他送信?心中升起一絲警惕,廉伯元臉上帶著淺笑,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將信封拆開,看著上頭的筆跡,沖著柳枝問道:“你家夫人住在西北胡同?” 柳枝從來沒見過笑的這么好看的男人,傻傻的點了點頭,道:“大少爺,我們夫人是您的生母,現在又為您生了個meimei,快去見見夫人跟小姐吧?!?/br> 廉伯元眼中劃過一絲陰鷙,掀唇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一趟?!?/br> 正如申氏所想的那般,早在申氏離開時,六歲大的孩子就已經記事兒了,再加上廉伯元本就聰慧,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身受重傷,養了好幾年依舊損了根本,要不是因為那次受傷的緣故,他爹怎會因為一場小小的風寒就沒了?原本廉伯元還以為自己的親娘是死了,沒想到現在那個婦人竟然會出現在他面前,還生了一個女兒…… 跟在柳枝身后,廉伯元很快就走到了申氏居住的小院兒之中,這處二進的院子里頭伺候的人并不算多,畢竟申氏到底是寧王府的逃妾,要是太過張揚被王府的人發現,她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被柳枝引著走進房中,一推開雕花木門,那股子血腥味兒就直往鼻子里鉆,廉伯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余光掃見倚靠在床榻上的婦人,即使模樣稍有變化,但廉伯元也能認得出來,這不就是他跟仲琪的母親嗎?當年拋下他們兄弟兩個的女人。即使廉君對外說申氏得了病死了,但廉伯元心里十分清楚,母親是突然離開的,父親還曾去找過她,之后人沒有帶回來,卻帶了一身傷。 喉結上下滑動,藏在袖籠中的手死死握拳,廉伯元面色平靜,走到床邊,冷冷的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沒有率先開口。 申氏也一直打量著廉伯元,之前她怕打草驚蛇,即使帶著柳枝躲在遠處偷偷瞧了廉伯元一眼,但卻沒有看清這孩子到底長了一副什么模樣,今日一見,申氏發現他跟廉君十分相像,對上那雙鳳眼,申氏不自覺的有些心虛,隨之而來更多的則是羞惱,他那是什么眼神?自己是廉伯元的親娘,虧他還讀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難道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