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輕咳一聲,廉肅道: “既然嫂嫂想要將銀錢給肅,肅若是拒絕了,不是辜負了嫂嫂一番美意嗎?” 一邊說著,廉肅一邊毫不客氣的將五兩銀揣在了懷里,胸口的衣料鼓鼓囊囊的,看的齊蓁眼里直冒火,偏偏她自己做出去的話,著實沒法子收回,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銀子好像長了翅膀般飛走。 “嫂嫂,其實肅平日在家中,也用不上銀錢,不如您先幫肅保管著,平日里柴米油鹽樁樁件件的都要銀子,也可從中取用?!?/br> 聽到這話,女人的杏眼陡然亮了幾分,唇角咧開的弧度收都收不住。 齊蓁本就是個貪財的,從她手里掏出銀子,比割她的rou都難受,今日若不是被廉肅這混賬氣的頭腦發熱,也不會將自己辛辛苦苦賺出來的私房錢給拿出去。 將銀子從懷里掏出來,齊蓁伸手就要搶,卻不防廉肅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幸好這男人的反應不慢,即使攥住了齊蓁纖細的手腕,這才沒讓她摔破了相。 “你這是做什么?戲弄于我?” 齊蓁明顯有些怒了,雙頰浮起紅暈,看上去就好像涂了胭脂似的,煞是好看。 廉肅滿面純良,搖頭道: “嫂嫂這么說可是冤枉肅了,只要嫂嫂答應肅一個條件,這銀子自然是嫂嫂的?!?/br> “什么條件?” 齊蓁可不是好騙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廉肅,面上帶著警惕之色。 “嫂嫂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這個條件不會讓你少半根寒毛,也不會讓你為難?!?/br> 齊蓁眉頭皺的更緊,她總覺得廉肅口中的條件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偏偏又舍不得那五兩銀,猶豫了好一會兒,臉色不斷變換,最終才好像下定決心一般,點頭道: “先把銀子給我,答應你就是了?!?/br> 廉肅眼神閃了閃,拉著齊蓁的手,將銀子放在女人手中。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明明這女人平日里也是做了不少活計的,偏偏手上一個繭子都沒有,滑嫩如同沾了露水的花瓣。 將桌上的碗碟都給收好,廉肅道: “嫂嫂好好休息,肅先回去了?!?/br> 聽了這話,齊蓁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理會廉肅,等到男人離開房間后,她先將銀子收好,放回原處,又在外頭披了件兒衣裳,踩著布鞋下了地,就著銅盆里的清水,草草洗漱一番。 涂上了桂花的花露以及脂膏后,齊蓁坐在銅鏡前,伸手摸著自己細嫩的皮rou,眼底十分滿意。 余光掃過脖頸處還殘存著的淤青,她恨得咬了咬牙。 加了‘引子’的脂膏雖然有嫩膚之效,但卻并不是藥材,自然沒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心疼的伸出指尖,點了點脖頸處,那股難忍的刺痛疼的齊蓁倒抽一口冷氣,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她就發覺嗓子有些不舒服,現在一看,說不準真被姓廉的給捏壞了。 明明看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書生,為何手勁兒竟然這么大?似這種人不下田做活兒,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從茶壺里倒出一碗水,齊蓁漱了漱口,吐在了窗外,之后她直接吹熄的油燈,直接上了床睡了過去。 話說廉肅卻不想齊蓁那么沒心沒肺,回房后,他坐在桌前,也沒有點油燈,房中一片昏暗。 “我與你哥從未行房,又何來孩子?” 女人的話在他腦海中反復回響,讓廉肅一顆心紛亂的很,根本了無睡意。 就這么在桌邊靜靜的坐了一整晚,等到屋外傳來雞啼聲,他才知道到了該起床的時辰。 齊蓁起身之后,便照常生火做飯,昨個兒買回來的衣裳一直放在廚房里,她伸手撣了撣上頭的浮灰,將衣裳取出來,直接放在床上。 做好飯食之后,齊蓁走到廉肅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道: “叔叔,該吃飯了?!?/br> 里頭并無半點兒動靜。 齊蓁皺了皺眉,反正農戶家里頭也不講究,她便直接推門而入,發現房中并無一人,也不知廉肅到底跑到何處去了。 走到隔壁將兩小揪出來,齊蓁問廉伯元: “你可看見叔叔了?” 廉伯元拉著廉仲琪的小手,老老實實地點頭,道: “我剛才瞧見叔叔出了門子,也不知到底去到何處?!?/br> 心里有些疑惑,不過廉伯元一個小娃娃知道的東西也不多,讓他們兩個先吃飯,齊蓁給廉肅留了些吃食,便沒有多管。 過了小半個時辰,廉肅終于回來了。 一手捧著一個瓦罐,令一手則提著個布包,也不知里頭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齊蓁并非多管閑事的性子,掃了一眼之后,也沒多問。 廉肅見狀,不由松了一口氣,將東西提回了自己房中之后,便去了廚房。 今個兒一早廉肅之所以出門,是去到了劉大夫家,買了幾樣藥材。 想起女人脖頸處的淤血,廉肅實在覺得礙眼至極,他便從廉君留下的銀錢中取出一點,買了些藥回來。 將三七放入甕中,加三碗水,等到三碗水煎成一碗之后,廉肅才將烏漆漆的湯藥倒出來,端到齊蓁門外。 “嫂嫂,勞煩出來一下?!?/br> 聽到這話,齊蓁微微皺了皺眉,從里頭打開木門,看著廉肅時,面上明顯帶了幾分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