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他兩手死死握拳,就連額角都崩出青筋,顯然是有些怒了。 廉肅此刻很想知道,齊蓁到底是什么想法,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嫁,離開他們廉家這個苦海? 聽了齊母的話,齊蓁瞪大眼,竟然怔怔的流下淚來。 “娘,您怎么能這么說?竟然想要讓女兒改嫁?女兒都說了,既然嫁到廉家,就是廉家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見著齊蓁冷了臉色,齊母也有些怒了,高高揚手,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但還沒等打著齊蓁呢,就被一只手給鉗住了手腕。 “親家母,若是你再在我們廉家胡鬧的話,休怪廉某不客氣了!” 大概是廉肅這幅煞神模樣嚇著齊母了,她竟然顫巍巍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等到最后,齊母被趕出了廉家大門兒,齊蓁懸著的那顆心,這才算放了下去。 彎下身,齊蓁看著臉上仍帶著淚痕的廉仲琪,心疼的厲害,抱起了小娃,輕聲問: “仲琪為什么哭?” 嗅到齊蓁身上的桂花香氣,廉仲琪委屈上了,癟癟嘴,含著兩泡淚,道: “娘,外婆打仲琪?!?/br> 一邊說著,廉仲琪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通紅的耳朵。 齊蓁伸手摸了摸廉仲琪的耳朵,只覺得燙的厲害,眼中劃過一絲心疼,齊蓁沖著廉伯元道: “日后齊氏再來咱們家,你也不必開門,不用理會就是?!?/br> 聽到齊蓁稱呼自己的母親為‘齊氏’,廉肅的眼神閃了閃,走到近前,想要說些什么。 看到廉肅的神色,齊蓁道: “有事兒等會再說?!?/br> 說著,齊蓁就將廉仲琪抱到了小屋里,上一次她去京城買的桂花糖一直都沒有吃完,平日里這兩個孩子一天只能吃著一小點兒,今日齊蓁算是破例了,跟他們一人拇指大小的糖塊兒。 桂花糖甜絲絲的味道彌散在口腔中,廉仲琪這才破涕為笑。 小孩子就是好哄,齊蓁解開臉上的巾子,親了親他的臉蛋,而廉伯元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齊蓁暗自發笑,也親了親廉伯元,這孩子臉皮薄,登時鬧了個大紅臉,都不敢與齊蓁對視,顯然是有些害羞了。 見狀,齊蓁也沒再逗他們,直接走出了小屋,將木門給仔細闔上,剛一轉身,就差不點撞上了面前的男人。 皺了皺眉,齊蓁道: “你走路怎的都沒聲音,真是嚇死人了!” 一邊說著,齊蓁一邊橫了廉肅一眼,伸手拍了拍豐滿的胸脯。 因為里頭只穿了一件肚兜兒,剛入秋的外衫還薄,這么一個動作,那豐滿的兩團竟然顫了顫。 明明心里想的是非禮勿視,但廉肅的眼神卻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不該看的地方。 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問: “你當真不準備改嫁?” 兩人一起走在了院子里,現在太陽已經落下了,齊蓁自然不怕曬,她沒有注意到男人嘶啞的聲音,點頭答道: “自然是不準備改嫁的,我那娘家你也見過了,就是一群水蛭,就算我再改嫁,恐怕最終得利的還是他們?!?/br> 其實剛剛想明白這一點時,齊蓁不是不心痛的,畢竟那是她的家人,將她賣了一次又一次的是她的生母,血脈親情自然是割舍不下的。 但后來齊蓁被那老太監折磨的死去活來,多少次都恨不得直接死了,到了那時,她對齊家就沒有半點兒眷戀,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惱恨。 女人低垂著眼,神情看著有些失落。 廉肅從未見過這樣的齊蓁,想要說些什么,卻半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個傻子,娘家人對我到底是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的很?!?/br> 說完,齊蓁直接站起身子,往廚房走去。 今個兒廉肅上山挖了不少紅薯,齊蓁洗干凈兩只紅薯,從菜籃子里拿出香菇,一并改了刀,之后又剝了玉米粒,將之前放在房頂上曬著的臘rou給取出來,切成指節大的小塊兒。 將這些菜rou放在精米里,燒火上鍋蒸。 趁著這檔口的功夫,齊蓁又洗了些紅薯苗,放在鍋里用鹽炒了,紅薯苗吃起來十分鮮嫩,又勝在清淡,齊蓁愛吃的很。 再加上她的廚藝本就不差,等到臘rou飯蒸好之后,廉伯元與廉仲琪兩兄弟就好像嗅著魚腥味兒的貓一般,直接溜到了廚房里。 捏了捏廉伯元的小臉,齊蓁道: “去將你叔叔叫來,吃飯了?!?/br> 廉伯元捂著臉,小跑著出了廚房,卻不防被門檻絆了一下,好在他扶著門框,這才沒有摔著。 正文 第11章 隔壁的水聲 廉伯元一路小跑著,將廉肅給拽到了廚房里。 廉肅還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臭著一張臉,微微皺著眉頭,沒有一丁點兒笑意,好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銀錢似的。 齊蓁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廉肅的性子,即使面冷,但卻是個心善的,只要她不做出對不起廉家的事情,廉肅是不會對她太過苛刻。 給兩小盛了臘rou飯,齊蓁直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