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到了此刻,齊蓁要的‘引子已經做好了一般,到時候只要將引子混在用豬油以及桂花做成的脂膏之中,她便可以用桂花脂膏勻面,屆時她這一臉黝黑的皮膚,也能改善些。 想到前世里保養的細白如瓷的小臉兒,齊蓁杏眼中異彩連連,所謂一白遮百丑,女子只要皮膚白嫩柔膩,即使五官并不如何出眾,看上去也是秀麗可人。 相反,即使五官生得好,但膚色卻蠟黃粗糙,看起來便沒那么出眾了。 大業朝本就以白為美,齊蓁又是個愛俏的女兒家,更是如此。 折騰了一大通,齊蓁熱的渾身直冒汗,她用木桶從井里提了些水上來,根本沒有力氣將水燒開了,便直接將冰冷的井水倒入凈面的木盆中,而后關上木門,將身上的衣裳緩緩褪了下去。 此刻夜色深濃,天際掛滿明亮的星子,微微閃爍著。 晚風微涼,因為齊蓁一直在廚房折騰著,老房子又不算隔音,所以廉肅被攪擾的難以入眠。 披了一件外衫,廉肅扶著墻,緩緩往齊蓁所在的房間走去。 男人眉頭緊縮,他倒是想要看看,齊氏那婦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是不是又在算計他們廉家?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即使現在齊蓁是真心的對待廉家人,但想要讓疑心病極重的廉肅放下戒心,也不算易事。 齊蓁根本沒有察覺到廉肅往她這處走來,現在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件肚兜兒和下身的燈籠褲。 肚兜兒是大紅色的綢子做成的,這還是當時齊蓁與廉君成婚時的兜兒,上頭繡了兩只鴛鴦戲水的圖案,好看的緊。 齊蓁身上的皮rou沒有經過日頭曝曬,自然白皙的很,雖然摸著并不十分光滑,甚至還有些起皮,但遠遠看著,當真好似一塊兒白玉似的。 廉肅站在房門前,因木門沒有關緊,留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他恰好將房內香艷的情景收入眼底。 男人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連動彈一下都忘了。 恰好齊蓁將身上的水紅色肚兜兒給脫下,柔嫩嬌挺的兩團仿佛脫兔一般,直接跳了出來,顫巍巍的,好像嫩豆腐似的。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幾下,口干舌燥,好像有一把火在體內燒似的,熱的他臉色漲得通紅。 但廉肅的動作卻十分平穩,扶著墻,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齊蓁用棉布往自己身上沾水,將身上的汗水都給擦洗干凈。 井水沁涼,冷的她直打哆嗦,就連那兩團也顫的厲害。 說來也是奇怪,她身上干巴巴的沒有多少rou,偏偏胸口的這兩團生的極好,只可惜廉君那個癆病鬼沒有福氣,連碰都沒碰一下,就直接歸西了。 等到擦洗完之后,白日里的燥熱盡數褪去,齊蓁披上褻衣,用棉被蒙住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齊蓁一直在察看著那‘引子’,等到米團上頭長了一層白毛之后,她將上頭蓋著的青草全部給撿了下去,慢慢陰干。 等到米團摸著有些干燥時,她又挑了一個日頭好的時候,將整張竹席搬到了院子里頭,讓陽光曝曬著。 這一曬,就曬了足足三日。 天公作美,這幾天根本沒有下雨,所以米團也做的差不多了,摸起來十分干巴巴的,有些硌手。 到了現在,‘引子’做的也差不多了,齊蓁將所有的米團都放在一個空了的酒壇中,之后取出一枚米團放在碗里,端著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從床底下取出了那罐子豬油,前幾日齊蓁在豬油上鋪了一層桂花的花瓣,此刻桂花已經析出了花油來,十分清澈,泛著淡淡的黃色,浮在上層,而下頭則是雪白的豬油。 輕輕吸了吸鼻子,頓時一股子馥郁的甜香縈繞在鼻間,齊蓁小臉兒上露出一絲陶醉之色,很快又清醒過來。 將碗里的米團子倒入到瓷罐里,齊蓁用木搗將米團子給狠狠搗碎,與花油豬油充分混合在一起,之后又仔細的蓋上瓷蓋,將罐子封好,推倒床底下陰著。 做‘引子’的這幾日,齊蓁也沒有閑著,她又做出了一批胭脂水,不過現在廉家的桂花已經用完了,她想要用桂花調香,恐怕得去山上找野生的桂樹。 這么一想,齊蓁便背上背簍,用一塊暗色的巾子將自己的臉里里外外的給包裹住,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兒來。 廉肅正好走到院子里,看到齊蓁這幅模樣,皺眉道: “你這是要去做賊?” 齊蓁翻了個白眼,說:“我這是怕曬著,你看看今個兒太陽多大,若是不遮擋著些,恐怕都得曬傷了?!?/br> 其實今天的天氣并不像齊蓁口中說的那么熱,只不過她現在想要將自己養的白凈些,就不能在日光下曝曬,否則即使涂了再好的脂膏,也沒什么用處。 自打那一夜看到了一些不敢看的東西之后,廉肅在面對齊蓁時,總會覺得有些別扭,不過他是面冷之人,也不會表現出來,齊蓁是個沒心沒肺的,自然沒有察覺到廉肅的不同。 齊蓁現在這幅樣子,恐怕連喘氣都困難,廉肅看著,問道: “你要上山干什么?” 齊蓁眼珠子轉了轉,一雙杏眸上下打量著廉肅,看著這酸書生的身子骨兒比以往壯實多了,上山給她搭把手,應該也不是難事。 “你拿著竹竿,隨我上山吧?!?/br> 因為仔細將養著身體,廉肅的病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廉家的吃食很好,將他的底子也給補了補。 現在廉肅雖然看著清瘦,但實際上身體卻并不算差。 點了點頭,廉肅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拿了竹竿和鏟子,自顧自的背上了另一個背簍,跟在齊蓁后頭,上了山。 到了山上,齊蓁直奔桂樹去了。 山上的空氣本就清新,混合著桂花的甜香,稱之為沁人心脾也不為過。 金黃的日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齊蓁身上,并不灼熱,反而溫暖的很。 指著這顆枝繁葉茂的桂樹,齊蓁沖著廉肅,道: “勞煩叔叔將桂樹上的桂花給打下來,我有些用處?!?/br> 聽了這話,廉肅也沒問齊蓁要桂花到底有何用處,畢竟這女人天天在廚房里不知鼓搗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也賺得了不少銀錢,既然她要桂花,自己幫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