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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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能預測到二十多年后發生的事,一環扣一環地設下引誘的陷阱,那便說明他極有可能有能力影響天道運轉。 可蘇澈鑄成五靈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事,安齊遠實在想不通此人會在這件事上獲得什么好處。 接下來,安齊遠又細細問了董姨娘當年的事情。 可這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董姨娘也記不清當初跟在蘇叢盛身后的那個家仆的模樣了,只依稀記得是張極普通的臉,看著沒什么特別的。 安齊遠和蘇澈對望一眼,看來那人也是用了易容法術的,根本就不會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來。 這樣一來,這條追查的線索也就斷了。 安齊遠道:“那個蘇叢盛是否還健在?” 見安齊遠提起蘇叢盛,董姨娘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不少。 “蘇二當家當然還健在,像他這樣的好人,自然是要長命百歲、無病無災的?!?/br> 安齊遠一聽心中大喜,蘇叢盛也算是當事人之一,至少可以從這個人嘴里挖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蘇澈自然知道安齊遠的想法,接過話茬道:“這么說來,蘇二當家對我也是有恩的,這次難得回來,怎么說也要拜訪他一下才是?!?/br> 董姨娘捂嘴笑道:“我是婢子出身的妾室,對蘇二當家自然是要用尊稱的。但四少爺你可是蘇家上了族譜正兒八經的少爺,對二當家要稱一聲‘七堂叔’才對?!?/br> 蘇澈笑著應是,服侍董姨娘歇下了。 董姨娘一下說了這么多話,也是疲了,躺下沒多大會就睡著了。 蘇澈這才跟安齊遠步出內室。 “如今宜早不宜遲,不如立刻去見那個蘇叢盛?!卑昌R遠提議道。 “嗯?!?/br> 蘇澈點頭認同。 如今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可這事若只跟他一人有關倒也還好。就怕有心之人用他做了槍靶子,又引得安齊遠、法正和龍潛這些化神修士參與其中,牽扯面就變得越來越廣了。 蘇澈一邊想,心下難免一沉。 按照《靈根賦》上的說法,在集齊聚火蜥的靈筋和四十九種靈藥之后,剩下的就是要找到神獸朱雀的赤巢結下法陣,利用赤巢的孕火之力,將被靈藥改造過的靈筋融到蘇澈的身體里,就能實現五靈根的重鑄。 雖然尋找赤巢就已經不是易事,尋到之后也要有道行相仿的高階修士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運法結陣。 如今安齊遠、龍潛和法正都是可以結陣的人選,再尋一人應該不是難事。 可若設下此計之人的目的并非只有蘇澈,而是想要重創這軒轅大陸上的化神修士呢? 蘇澈越想越覺得脊背生寒,背后的那只黑手實在太過強大,甚至強大到他無法估量的地步。 若不把此事徹底弄清楚,別到時候他自己搭了進去不說,還連累了無辜的旁人,那便得不償失了。 兩人沒有跟蘇老爺和蘇夫人知會,徑直出了蘇府。 行至四下無人之處時,蘇澈的肩膀忽然被一支手臂緊緊摟住。 “莫怕,若真要有什么事情,天塌下來也是我先頂著?!?/br> 安齊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澈先是僵了一下,隨后又放松了身體。 這段時間蘇澈所經歷的事情,無論是復雜程度還是揪心程度,都比他渡劫之前渡過的那些漫長歲月加起來還要多。 蘇澈忽然覺得有些累了,累得甚至不想甩開安齊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安齊遠見他不掙,心下暗喜,又趁機在蘇澈鬢角親了一下。 蘇澈這才丟了個表示抗議的白眼過來。 可在蘇澈轉臉斜睨他的時候,安齊遠又趁機落了一吻在蘇澈唇上。 淡淡的靈氣從安齊遠處渡了過來,蘇澈被按著吸了一口,心下雖然不愿,但身體卻松快不少。 蘇澈弄不過安齊遠,就只能由他這么吻著了。 反正事情已經糟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如今對比起來,被安齊遠吻一下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了。 感覺到蘇澈的心不在焉,安齊遠也適可而止,松開蘇澈的唇安慰道:“追查真相得一步步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是?” 蘇澈點了點頭,由安齊遠帶著他尋到了金陵蘇家的本家。 本家相對于蘇府在城西的那處宅院,那才是真正的氣派。對比起來,蘇老爺的那幢小宅子就有些上不了臺面了。 蘇家本家是在金陵延綿了數百年的望族,雖然中間也有過起起落落,但蘇家總能出現爭氣的子弟,力挽狂瀾地將頹勢扭轉,造就了在金陵屹立不倒的不敗神話。 蘇家到了蘇叢盛這一代,當家的蘇大老爺乃當朝正二品大員。雖然在燕京并不算是最高的官位,但拿到金陵來看,卻是個頂了天的人物。 而蘇家所在的大周雖然重農,但還不算抑商,貫通南北的運河貿易、海運貿易和邊境貿易十分紅火。 金陵不僅物產富庶,而且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是重要的運河口岸,再加上離海不遠,海運也十分發達。 二當家蘇叢盛,則是被御筆欽點的皇商,不僅手中有朝廷頒下的鹽引,還管著金陵一大半的碼頭,手下的船工近萬,明顯就是個漕幫的頭頭,在大周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蘇大老爺和蘇叢盛一人在官一人在商,相得益彰之下混得各種風生水起,蘇大老爺剛剛五十出點頭,政治生命還長,日后出閣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蘇叢盛牛氣沖天,但在安齊遠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安齊遠原本打算領著蘇澈直接潛進本家宅院里將蘇叢盛提溜出來盤問,但蘇澈卻說既然到了凡界的地頭上就該入鄉隨俗,這才耐了性子遞了拜帖進去求見。 可蘇家本家是名門望族,與蘇澈所在的蘇家分家雖然還在五服之內,但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層,平日里來往也不多。 如今蘇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出子侄要求見蘇叢盛,人家會不會賣這個面子還是真不好說。 第78章 大安倒下了 不過實際結果出乎蘇澈的意料。 蘇家的門房笑吟吟地接了他們的拜帖, 十分和顏悅色地解釋說今天蘇叢盛出門應酬了, 要到戌時前后才能回來, 讓蘇澈先行回去,待有了消息再遣人去告知蘇澈。 蘇澈聽言便留了客棧的地址給蘇家門房,門房小廝恭敬地接了, 又將兩人送出了門外這才轉身回府。 蘇澈若有所思。 看來蘇家雖然得勢,但卻沒有縱容下人做出些狗仗人勢的事。 那門房看了拜帖,明明知道蘇澈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旁支庶子, 卻也還是應對有度態度恭敬, 絲毫沒有得罪人,反倒處處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 足見家風之嚴謹。 蘇澈略略感到欣慰,至少他們蘇家的子孫并不都如蘇青言的生父那般無用。 可這蘇叢盛雖然是蘇青言的堂叔, 但若論起輩分來,蘇澈卻可以算是蘇叢盛的祖宗。 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要稱一個這樣的晚輩做堂叔, 心下難免生出幾分變扭。 安齊遠在一旁看著好笑,便伸手捏了捏蘇澈的耳垂。 蘇澈耳垂軟軟涼涼的,白皙細膩, 捏起來手感極好。 “你若真心糾結, 見著蘇叢盛就喚他二老爺好了。反正本就是隔了幾支的親戚,若是喚他堂叔,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心要巴結?!?/br> 安齊遠簡直就像是他肚里的蛔蟲,蘇澈還什么都沒說,他竟然就已經安慰上了。 見蘇澈用一幅“你怎么會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表情看著自己, 安齊遠摩挲了一把自己的下巴笑道:“你看,就是這種想了些什么都寫在臉上的性子,你的心思著實好猜的很?!?/br> 蘇澈無語。 既然安齊遠這么能猜,蘇澈果斷決定今天都不要跟他說話。反正自己想些什么,他光用看的就能知道了。 安齊遠見蘇澈撇過臉去不吭聲,立刻拉了蘇澈的胳膊笑。 “怎么?這樣就惱了?” “我跟你說,你肚子里那些彎彎道道的心思也就我能看出來,在旁人眼里,你還是那副冷傲清貴高不可攀的模樣,光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涼氣就能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蘇澈不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看來是他功力還不夠,否則怎么就沒法拒安齊遠這張狗皮膏藥于千里之外? 兩人回了客棧歇下,到了第二天一早,就真有小廝跑來給他們遞信。 “公子大安,老爺昨夜回來看了拜帖,今天就推掉了手頭的事,派小的來請公子赴府上一敘?!?/br> 蘇澈和安齊遠對看一眼。 這蘇叢盛的反應如此之快,那就更說明這其中有貓膩。 如若不然,憑蘇青言一個沒什么出息的子侄,怎么可能一遞拜帖就能見到日理萬機的蘇叢盛?不等上十天半個月的就已經算好的了,更別提還這樣特意差了人過來相請? 蘇澈出了門去,發現客棧外頭已經備了上好的軟轎。 蘇澈心事重重地坐上了轎子,安齊遠在外頭走著,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蘇府。 抬著蘇澈的轎子進了大門,小廝剛掀開轎簾,蘇叢盛就從待客用的花廳迎了出來。 “來,讓我看看我的賢侄。這么多年沒見,都長成什么俊俏模樣了?” 蘇叢盛從商,說話做事之間透著十二萬分的圓滑,通常是人還沒見著,就能將你的毛捋得服服帖帖的,對他的好感也就油然而生。想當然耳,待真正見面的時候再商談事情,也就能事半功倍了。 蘇澈感覺到了蘇叢盛過于夸張的熱情,向來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的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下了轎之后也沒有迎上去,反而不著痕跡地讓了兩步,只是沖蘇叢盛輕輕點了點頭,喚了句“二老爺?!?/br> 若是換做別人這樣給臉不要臉的,蘇叢盛早就氣翻了。 他分明已經先開口喚了他“賢侄”,那便說明他已主動示好想要拉近兩人關系。但蘇澈一下轎就有意拉開與自己的距離不說,還喚自己作二老爺,分明就是不想跟他認這個親戚。 蘇叢盛又怎知,他自己是在無意間占了蘇澈這個老祖宗的便宜? 可蘇叢盛一看到從轎里走下來的人,登時就什么氣都消了。 乖乖,這個怎生了得? 眼前之人只著了一襲白袍,只有頭上一抹翡翠玉冠帶著些淡雅的綠色,除此之外再無多余的裝飾。 但那通身清傲若仙的氣度,比起全身上下都是綾羅綢緞、掛滿了貴重的佩飾的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層次。 蘇叢盛暗自心驚,又想到蘇青言的生父蠢鈍的性子和為人,怎么也想不通蘇老爺是怎么生出了這么一個珠玉模樣的金貴兒子來。 可是,眼前的這個蘇青言,還真是以前的那個蘇青言嗎? 蘇叢盛有些疑惑。 在蘇青言被帶去無赦谷之前,他可是一直暗自派人盯著的,也知道蘇青言的性子懦弱如鵪鶉,像極了生他的姨娘。 可如今一見,蘇澈氣度自華,即便在他這個極有威嚴的長輩面前也不見半分懼色,足見內心底氣之盛。 難道真的是因為去了無赦谷,沾染了仙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