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墨衣眸 整理 小說下載盡在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書名:奪嫡不如養妹 作者:牧荑黃黃 文案: 男主重生文。男女主出場身份是皇子和公主,不適勿入~男女主無血緣關系。文案請僅作參考 男主版文案: 前一世,太子慘死,禍起蕭墻,謝昀本無心皇位,卻被迫與人相爭,誰承想竟成了最后的贏家。 登基前夕,謝昀回到了十年前。十六歲的他,青澀稚嫩,舉步維艱。偌大皇宮,唯有一個小丫頭向他釋放善意。 前世的她剪了一段青絲相贈,作為回報,他將她納入羽翼之下,決心護她周全。 這一世的她神智未失,聰慧機靈,她一步一步、無知無覺地攻城略地,讓他心神失守,教他俯首稱臣。 小劇場: 十年前—— 謝昀(蹲下):阿容,三哥哥告訴你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十年后—— 謝昀(微笑):阿容,除了我,誰都是壞人。 食用說明: 1.男主重生,女主土著。男主重生在女主變傻之前。大致甜寵。 2.宮廷江湖皆有,架空。 內容標簽:近水樓臺 宮廷侯爵 主角:謝照容、謝昀 ┃ 配角:晏雪照、董決明、易云長、沈慕、沈敏等 ================== ☆、重回十六 煙雨漸息,柳葉輕顫,偶有雨珠滑落,春塘便漾起漣漪,一圈一圈向外擴開。 空氣濕潤清香,謝昀收了傘,輕輕摩挲桃木傘柄,他站立幾息,淡淡開口,“出來吧?!?/br> 話音剛落,草葉間晶亮的雨珠便咕嚕嚕地滑下幾顆,一陣窸窸簌簌之后鉆出來一個小女童。 年紀雖小,身量未足,卻叫人眼前一亮。鵝黃蘇錦刺繡精細,交領處微微松開,丫髻散亂,上歪歪斜斜地插著根嵌貓眼的鏤金簪。身上被雨水沾濕了些,貼在小身板上,顯得越發瘦小。 她眉彎眼圓,稚嫩櫻口笑開,露出一點糯米色的牙,“三皇兄……”這把嗓音甜得有幾分刻意,但任誰都無法冷臉了。 這個時候的九公主,鮮活又明媚,恰似這雨后初晴的春日。 謝昀只恍惚了一瞬便回過神。小姑娘不過六歲年紀,嫩生生的模樣,錦衣玉食、備受寵愛,幾乎無憂無慮。母妃是最受寵的珍妃,容貌冠絕六宮,九公主可以輕而易舉地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美貌和潑天的富貴。 但她現在,正小心翼翼地對他笑。 謝昀幾乎想不起來,他那時候是怎樣將她拒之于門外的。 阿容卻門清。 她的生辰,便是三皇兄噩夢的開始。 十歲稚齡生母遭貶,從此母子分離,父皇也一改先前的寵愛欣賞,轉而冷眼加之,一夕之間地位一落千丈…… 更何況,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多少人為了給她和母妃“出氣”,肆無忌憚地欺侮他,就連父皇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猶記得頭一回見到謝昀是在一條狹窄的卵石路上,她的侍者因他擋了路而奚落嘲諷他,那不屑一顧的嘴臉至今生動如畫。 那時謝昀嘴角緊抿,僅是淡淡掃過他們,不發一言。但那個眼神當真是冷啊,如同深秋寒潭、三尺凜冰,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第二回第三回都沒有理會她,倒是第四回,他認真地對她道,“我的母妃是被冤枉的?!碑敃r她茫茫然,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明明云妃一案已有定論,但眼前的謝昀神色認真而篤定,叫她莫名就信了幾分。 隨后的許多次,謝昀卻再也沒有與她說過話。 但阿容自詡持之以恒百折不撓,一次示好不成便有第二回,總有融化他的時候,畢竟整個皇宮她最喜歡三皇兄的臉,想看他笑一笑。 謝昀到底不是從前那個謝昀了,阿容幾乎不費勁兒地就示好成功了。 阿容見他眼神溫和,立馬笑得更甜,嗓音更糯,一雙肖似珍妃的桃花眼給她彎作了兩道月牙兒,因著年紀小,不見媚色,反而清澈到底,能叫人輕易卸下心防。 “這么容易就叫三皇兄發現了,三皇兄真厲害!”她慣會沒話找話說,并且絲毫不覺得尷尬。 謝昀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像是從胸腔里發出來的,隱約又帶了些笑意,阿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于是嘰嘰喳喳說得更歡,“阿容才上了課回來,見三皇兄在這兒不自覺地就停下來,阿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三皇兄了,沒想到三皇兄在這里看風景看入了神?!?/br> 阿容上前了一步,眼珠子凝在謝昀面前的柳樹上,“這一棵弱柳有什么好看的,阿容知道有一處地方有參天的榕樹,比這個不知威風多少……” 阿容本是雀躍的,想要將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與他分享,她說著說著聲音卻低弱下來,直至咽在口中,瞧著很有些自我埋怨。 畢竟那棵參天的榕樹就在御書房外,謝昀大概十歲后就沒去過幾次了,與見皇上如家常便飯的小公主渾然不同。 宮里的孩子大多小小年紀便會看人眼色、捧高踩低,甚至并不覺得這是惡行,只當作生存的本能,尤其是那些自幼入宮的宮人。因而,阿容這般年紀的孩子有很多已經會使壞了。 阿容想到這里,委屈又懊惱,生怕謝昀誤會了自己。 正自我厭棄著,卻聽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轉瞬就飄散在空中,但她何其機敏,立即抬起小腦袋瞧。 向來清冷的皇兄竟然在笑?!酢跽?,暖風穿廊而過,皇兄的一縷長發被撩到了身前,飄出綿延又瀟灑的弧度,他眉目柔和如春風化雪,往日的清冷氣質消弭殆盡,溫和透潤,熠熠生光。他身上的料子不算頂名貴,但白衣剪裁利落簡單,竟有些飄飄欲仙。 謝昀蹲下身來,手掌輕放在阿容柔軟蓬松的發頂上,清清冷冷的淡香若有似無地滲來,“九meimei不必如此,皇兄沒有怪你?!彼恼Z調溫和,和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若不是和先前一個模樣,阿容幾乎以為皇兄被人掉了包。 謝昀自然不會怪罪一個小姑娘,這個小家伙心思如何純凈他再清楚不過。似是思及往事,謝昀無聲輕嘆。 他又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小姑娘剪了一縷青絲,以綢帶作結,笑得天真傻氣,雙目水光氤氳,說這是他的生辰禮。已然隔世,她雙手相呈眸光殷切的模樣仍未淡去。 溫軟的觸感打斷了謝昀的思緒,阿容試探著將軟乎乎的小手伸至三皇兄的鬢側,摸了又摸,隨后終于舒出一口氣。 謝昀不明所以,但阿容的眼睛藏不住事,只訕訕的那一瞥,謝昀便知道這小姑娘在胡思亂想了,他無奈又好笑地偏頭給她瞧,“三皇兄如假包換,沒有戴面具,嗯?” 阿容連連點頭,幾乎呆愣地看著他的笑顏。 “九meimei看了閑書?”也就那些閑書里會提及可堪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了。 見阿容心虛的小模樣,謝昀又笑,隨即道,“九meimei身上有些濕了,快些回去,莫著涼了?!?/br> 阿容幾乎要被三皇兄關心的話語感動得淚流滿面,天可憐見,三皇兄與她說過的話不過一掌之數,今日卻態度大改。 好不容易碰上三皇兄心情好脾氣也好的時候,阿容決定得寸進尺,張開了手臂就央他,“三皇兄抱……”渾然不覺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指不準就遭了別人嫌棄。 “阿容找不著秋玉,也找不著小舟舟,阿容好可憐,腳也走痛了,嚶嚶嚶……”不得不說阿容裝可憐的技術實在不怎么樣,雖說抽抽噎噎的有幾分樣子,但時不時從指縫里觀察別人神色的小模樣別提多明顯了。 但謝昀對這樣的小心思沒有一絲反感,無奈一嘆,將小魔星抱起來。她軟得像要化在他的臂彎,像融化的糖稀,蓬松的棉花,軟中帶著甜蜜的氣息。謝昀的托抱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呵護一朵脆弱的花兒,一手從她臀下繞過,一手固定在她的背后,典型的抱小兒姿勢。 阿容的腦袋擱在三皇兄的肩上,滿足之余又有些昏昏欲睡。 三皇兄比兩個阿容還要年長,從他的肩頭望過去的風景也就比在父皇肩頭矮上稍許,但是三皇兄身上有股清冷的淡香,與父皇身上濃郁的龍涎香截然不同,卻叫她覺得滿心的安寧。 謝昀抱著她走了一截路,路上風景變幻,由亭臺樓閣的湖畔變作了鑲石小徑和不遠處檐角飛揚的寢殿。 倒是遇見了幾個宮女和太監,見了他們二人俱是瞠目結舌,受驚不小。誰不知道三皇子在宮里頭是個稍有臉面的奴才就可以踐上幾腳的存在,而他抱著的這位九公主則是整個皇城最惹不得的小家伙,便是叫他們仰望得脖子疼的大總管也不敢惹了九公主生氣。 若這二人關系親近了,這三皇子還是能冷眼視之的人物? 這些人心里頭揣著怎樣的心思阿容不曉得,但不遠處那一聲喚卻叫她一個激靈。 “阿容,你跑哪里去了,又不乖?!?/br> 來人語帶急切,玫紅的繁花紋曳地長裙到她身上顯得既端莊又嫵媚,云鬢上釵環輕響,隨著走近帶來一股醉人的香氣,精致絕美的容貌漸漸明晰,宮眉微蹙,唇角輕抿,叫上位者憐惜,居人下者膽寒。 待看清了抱著阿容的人之后,珍妃的面色陡然冷下來,口氣生硬地道,“三皇子,勞煩將阿容放下?!?/br> 作者有話要說: 閱讀須知: 1.本文是江湖宮廷大亂燉,作者力求構建一個鮮活有趣,有血有rou,愛恨交織的世界,歡迎大家入住么么噠~ 2.男女主為偽血緣關系,在關系存續期間不會有情感(愛情)描寫。 ☆、太子青璽 “珍妃娘娘?!敝x昀面色不改,喊過一聲之后便沒有再看她,而是小心地將阿容放下,低聲叮囑她,“站穩了?!痹挳叡憬邪⑷莸碾p腳落了地。 珍妃立即將阿容拉到身后,阿容方才落地又被她這一拉硬是踉蹌了一下,輕呼了一聲揪住珍妃的衣擺穩住身子。珍妃彌補似的將她的小手捉進手心,輕輕揉了揉,“阿容沒事吧?!?/br> 阿容搖搖頭。 珍妃的面色柔和下來,細聲叮嚀,“下次不要與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親近了,母妃給你的玩伴都是精挑細選的,忠誠得很,全聽你的話,阿容與他們玩便夠了,可好?”珍妃能歌善舞,平日里說話的時候語調不自覺的便會婉轉幾分,好聽得很,幾近惑人。 但她的聲音并不小,足夠幾步外的謝昀一字不落地聽清,阿容面上有些漲紅,她知道母妃不喜她親近謝昀,但此時已經躲無可躲,只好連連搖頭,試圖辯解,“母妃,三皇兄沒有,沒有……” 阿容的機靈模樣在珍妃面前蕩然無存,竟有些拘謹和緊張。 謝昀卻沒有絲毫難堪,就連眼神也是清淡寡然的。他知道現在珍妃對他和母妃深惡痛絕,珍妃就是遷怒他也是情理之中,前一世也是如此,阿容親近他的同時,頻頻惹得珍妃降罰于她。 若是不能為母妃洗刷冤屈,這樣的仇恨永遠不會消散。 看著謝昀,阿容更難過了。他的態度可以稱之為疏離,但這份疏離好似不單單是對出言傷人的珍妃,而是對所有人,所有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好似都被他輕巧隔開,在兩個陣營之間廣袖一揮便劃下了一道鴻溝。 珍妃厭惡地睨他,這份敵視在對方的漠然面前越發高漲,像是一堆被架高了的柴堆,燃起了熊熊大火。所謂的三皇子在她眼里不過是一個余孽,不茍且偷生也就罷了,竟還露出這樣滿不在乎的眼神,這叫她平白生出一些無力感,好似自己的打壓對他不起作用。珍妃冷哼了聲,周遭的奴才將腦袋垂得幾近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