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他們此刻把黎曼護在身后,看著對面的諾蘭,虎視眈眈……像沙漠中的獵豹,勇猛而狂怒…… 黎曼也看到了顧封城的到來,她緩而慢道:‘四叔,小心?!缓蟀牙枥锞o緊護在身邊,陳建東聽著黎曼那聲四叔小心,心頓時涼了個透心涼。 但是就在陳建東透心涼的時候,一只小手搭進了他有力的大手里,黎曼笑得很累,胸口太疼了,那微弱的笑,仿佛黑暗中的明燈,陡然被點亮,那雙黑眸里盛滿了星星。 曾經海邊陳建東對黎曼說過:“阿禾我喜歡看你笑,那樣會讓我覺得我的人生也并沒有那么黑暗?!倍龓Φ捻永?,卻滿滿映著他的倒影。 陳建東低頭吻了吻黎曼的額頭,內心說了一句抱歉,阿禾你這樣我更不可能放開你了。 顧封城看著陳建東吻黎曼額心的那個動作眸子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他是對他的挑釁,顧封城記在心里了,別以為顧封城沉穩霸氣,卻是心眼異常小,誰要敢動他的東西,他一定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陳建東從顧封城眼里看到他要對付陳家的意思,但是,他勾勾唇角,完全不care。 顧封城掃了一眼黎曼,無所謂嗎? 這是一場激戰,顧封城武功不弱,陳建東自然也不差,對手諾蘭更是強大,還有諾蘭的黑社會爪牙,一堆人打得不可開交,密密麻麻的槍聲響起,頭頂有直升機的聲音飛來。 諾蘭被陳建東和顧封城圍攻得挨了好幾下,顯然已經有點內傷了,高手對決,每一圈都能讓人退三步,這個時候顧封城和陳建東到是很默契。 但是,兩人也快要撐不住了,舊傷未愈,又添心傷,何況他們中的都是子彈,并沒有那么快愈合,現在傷口已經崩裂,血滲透了出來。 還好趙令來得及時,經過一番強力掃射,諾蘭他們跳上早已準備好的水下游艇跑了,頭頂上直升機哪怕再怎么強力掃射,諾蘭他們在水下,也傷不到什么。 妙倫覺得他很命苦,他的職責不是救死扶傷,怎么最近做著救死扶傷的工作了。 給陳建東打了一針,從新包好他的傷口后,柳慧茹來了,她看著陳建東深受重傷哭得梨花帶雨,:“阿東,你聽mama的,不要和顧先生爭了,你爺爺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把萬玲娶了吧,陳家就是你的?!?/br> 想著今天早上老爺子找她說的話,柳慧茹很是得意,看吧,他陳家終于需要靠她一個女人了,清遠你的選擇沒有錯,給過世的亡夫上了一炷香后,柳慧茹派車送她來了陳建東的住所。 看著滿身是傷的兒子,她并沒有第一時間關心陳建東的傷勢,也沒有問陳建東傷得如何了,而是說著她來的母的,看著陳建東身上的血,她仿佛眼瞎了一樣。 …… 而那邊顧封城受傷也不輕,包扎好傷口后,他并沒有停下休息,而是把小團子安撫睡了,快速命令趙令,查封陳家。 趙令得了指令馬不停蹄的草擬文件,下發給部門,看著躺在床上不愿意睡的小團子,看著他小手抓住的衣角,顧封城眼神軟了軟,對著那雙黑葡萄般的眸子道:“你希望誰當你父親?” 他知道他的沒有安全感,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他在怪他沒有保護好曼曼:“我要學武術?!?/br> 稚嫩的嗓音透著堅定,他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著自己心里的想法,顧封城點點頭,這確實應該的,作為軍門孩子,武術是要從小練走。 見顧封城點頭了,小團子偏了偏腦袋:“我只希望mama好好的?!庇捎谛F子年紀太小,還說不了什么詞匯,把想了一晚上的答案給說了出來。 他覺得作為他的爸爸怎么能和阿東哥哥旗鼓相當,應該比阿東哥哥更厲害才是,可是那個外國男人槍對著mama的時候,卻是阿東哥哥給mama擋住了。 他覺得他的爸爸太弱了,這么弱怎么保護mama? “抱歉讓你失望了?!鳖櫡獬钦\意道歉,咳嗽一聲,忍著身體的不適,說了一句:“快休息吧,醒來后,我們就去接mama?!?/br> 黎曼一被抱上直升飛機就昏迷了過去,顧封城本來要把黎曼帶回來,可是,陳建東一句話就給堵了回來:“你養的那群庸醫能和妙倫比?” 四年前黎曼受了重創,好不容易好了,但是,身體也很弱,受不大的撞擊,昨夜被諾蘭那一腳顯然傷了五臟六腑…… 柳慧茹還在鬧,陳建東根本沒得心情聽她那一套說辭,看著妙倫手術室的燈,背對著柳慧茹吩咐手下:“把夫人請出去,如果她還要繼續說,派人去把陳家給我炸了?!?/br> “是少主?!笔窒侣犆砉Ь吹恼堉廴?,柳慧茹聽著兒子大逆不道的話,尖叫一聲,:“阿東你瘋了,陳家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 不待柳慧茹把話說出來,陳建東臉色一片陰暗:“那是你自認為的,你如果再繼續說下去,我這會兒就叫人把你引以為傲的陳家給炸了......” 話落對著手下低聲吼道:“死了嗎?聽不到我說的話,如果她不出去,直接把她給我拖出去......” 柳慧茹聞言臉色一片慘白,突然一道女聲從外面傳了進來,萬玲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陳少,你這樣對待你母親可不好喲!” “你是什么東西給我滾出去?!标惤|看得懶都看一眼萬玲,那嫌惡的模樣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而萬玲卻根本不在乎,她是京都有名的交際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在那些男人眼里她是一個隨便可以上床的女人,可是那又怎么樣?她和陳建東天生一對,一個風流瀟灑,生在黑暗的地獄,一個萬種風情,生在豪門世家,他們不配還和誰配? “如果陳少聽了我下面說的話,你一定舍不得讓我滾出去的?!?/br> 正文 第一九七章 侮辱 萬玲確實有傲的資本,家世,地位,身段,圈中誰不知道萬玲的名聲,美艷是美艷可卻是長在臭水溝的玫瑰。 第一次還行,第二次就有點臟了手了。 陳老爺子這招出手夠狠,不僅解決了萬家最頭疼的問題,順便惡心了陳建東,最主要還能保住陳家,偏偏柳慧茹卻覺得陳建東會借萬玲的光從而成為真真正正名正言順的陳家少爺。 柳慧茹看著萬玲的目光,眼里充滿了嘚瑟,慘白的臉漸漸恢復了血色,她就知道阿東會明白什么是為他好。 柳慧茹喜歡萬玲的聰明,也喜歡萬玲對她的示好,此刻萬玲因為一句話就讓阿東改變了想法,柳慧茹更滿意萬玲了,絲毫沒覺得陳老爺子這是在惡心陳建東。 明明就是秋后蹦跶的螞蚱,只剩下茍延殘喘的機會,陳建東就是陳家唯一的救世主,陳老爺子偏偏不認這個野種,要把救世主這個身份掉個個。 今日不同往日在陳老爺子字典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也不知道他那里來的自信。 陳建東挑了挑眉,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萬玲,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話來。 片刻后,聽著女人嘴里的話,陳建東突然笑了,眼里邪肆頓生,柳慧茹以為兒子是因為萬玲的妙計開心得笑了,趕緊隨上:“阿東mama不會害你的,你看玲玲多聰明啊,事事為你作想,哪怕你在厲害家里也是需要一個幫手的,mama覺得玲玲就是最好的賢內助?!?/br> 黎曼這個時候醒了,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聽著柳慧茹如此對阿東,黎曼不顧渾身的疼痛,沖了出來,維護著陳建東:‘柳夫人阿東是你的兒子,你可以侮辱你自己,為什么要侮辱阿東?’ 萬玲怎么可能成為阿東的賢內助。 低頭看著陳建東臉上的表情,那上面的邪肆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睫毛垂著有點情緒有點低落,她一向知道柳夫人的自私,但是,阿東始終是柳慧茹的親生兒子,再怎么,她也不會害他的,沒想到…… 這個偉岸的男人總是在危急關頭,救她于危難,處處維護她,保護她,寵著她……黎曼怎么忍心看陳建東娶萬玲,絕對不可以。 阿東已經夠孤單了! “阿東!”黎曼顫抖著唇瓣喊著陳建東,陳建東很開心黎曼醒了過來,恰巧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抬頭看向黎曼關心的問道:“還疼嗎?”說著就要把她扶到床上去躺下。 黎曼這個時候怎么躺得下去,她推開陳建東的手:“阿東你不會答應她吧?” 萬玲的話她剛才聽得清清楚楚,說借她之手,聯合阿東,重創四叔,從而把她奪下,她了解阿東他不會這么做的。 “阿禾去休息?!标惤|看著自己手被推開,臉上一派嚴肅,黎曼只想要她的答案:“你不會答應的對嗎?” “阿禾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陳建東看著黎曼的執著苦笑一聲,眼里全是落寞,她不相信他。 黎曼自然相信他,可是不相信之前的陳建東,萬玲這個女人她有所耳聞,不是什么好人,何況她和方娉婷還有聯系。 這兩人在一起準沒有什么好事。 萬玲看著無視她的兩人,眉頭蹙起,厲色的看了一眼陳建東,這混蛋居然拿她作餌,卑鄙。 柳慧茹也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兒子騙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青紅交白的像五色盤一樣好不精彩。 柳慧茹快速追出來,對著踩著十二寸高跟鞋的萬玲,忐忑道:“玲玲你不會就這么認輸,放棄了吧?” 萬玲拉開車門聽著柳慧茹的話動作一頓,烈焰紅唇微勾,墨鏡下的眼眸讓人看不太真切:“伯母,你到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边@話讓柳慧茹一頭霧水,意味不明。 哐當一聲車門被關上,跑車轟隆一聲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柳慧茹有點焉頭耷腦,一旁等候柳慧茹的管家對著柳慧茹道:“夫人老爺子有請?!?/br> 柳慧茹是害怕陳老爺子的,她在陳老爺子面前,乃至整個陳家人面子都覺得她永遠低人一等,如果阿東不娶萬玲她的身份永遠得不到認證。 心中正房夫人,明媒正娶這個結在柳慧茹心中好像烙印一樣,時間久了就成了心魔,讓她做的事情就越來越不可理喻。 看著車子的距離陳家越來越近,柳慧茹失去了在陳建東那里的耀武揚威,她膽怯的說:“管家麻煩你給老爺子說聲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了?!?/br> 管家冷笑一聲:“還是夫人親自去說吧?!?/br> 連管家都敢給柳慧茹臉色看,即便柳慧茹再怎么是小三,但她好歹生了陳建東,雖然有罪,但是,也不是犯了死罪,何況陳建東如今的成就,誰敢不對陳建東恭敬有加。 這個陳家說出去,要說臉大還是陳建東的臉最大,陳老爺子也蹦跶不了幾天了,今天一大早趙令就下發了文件過來,說陳家小姐陳清貪污受賄,嚴重危害了m國公務人的紀律,從今天起罷職處理,而其他陳家人,因為目無王法,涉嫌違法經驗,已經被公安機關查處。 這一項項的罪下來,陳家已經沒救了,陳老爺子仿佛老了十歲,原本還精神矍鑠的老人,此刻已經像被吸干水分的秋葵,只剩下幾張焉掉的葉子,殘喘的吸著不多的養分來維持生命了。 管家快步走進去稟告柳慧茹回來了,陳老爺子又像被打了強效針一樣,恢復了過來,他坐在上位杵著拐杖,用他那最后一點強撐的余威,問著柳慧茹:“他答應了和萬家的婚事嗎?” 他?都到這個時候居然對陳建東連名字都舍不得叫一聲,好像叫了陳建東仿佛臟了他的嘴一樣。 陳老爺子說一句話都用力喘了喘,看著柳慧茹垂頭喪氣的表情,陳老爺子有那么片刻呼吸不過來,他猛的跺一下拐杖:“沒用的東西,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你是怎么教兒子的?” 說完就倒了下去,旁邊的陳家人原本還指望柳慧茹能扼制陳建東,沒想到陳建東根本不把他媽放在眼里,一次一次又一次,陳建東讓陳家人高看柳慧茹一眼,可是,一次,一次又一次柳慧茹把她的骨氣自尊給丟掉,陳建東能怎么辦? 攤上這樣的媽,他能怎么辦? 本以為等她撞了南墻她就認清楚了那家子的丑惡嘴臉,可是,柳慧茹都撞得頭破血流了,仍然不死心,還期望陳家能接納她。 此刻,更是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磕頭認錯,陳老爺子真覺得多看一眼柳慧茹都是臟了他的眼睛,一旁的其他陳家人對柳慧茹充滿了憎恨,罵她是掃把星,就因為她進了陳家的門,陳家這才一日不如一日,一個個陳家人有理得很,卻不從自身找原因。 有些人本來就從根子都爛掉了,卻不認為有什么不好,還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使者,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綁架著眾生,認為自己就是是非對錯衡量的標桿,也不看看自己是否已經爛到了骨子里,想把所有的錯誤,嫁接在別人身上,這樣就能洗脫自己的無能,自己的污點。 “給我把這臟東西拖出去?!标惱蠣斪佑米詈蟮牧饷钪芗?,對著地上磕頭柳慧茹道,話落就徹底昏死了過去,知道陳家已經無力回天了。 那個野種見死不救,寧愿看著陳家倒!。 “都是你害死了我爸,都是你和那個野種給陳家帶來了厄運,你這不詳的女人?!奔娂姷闹肛熂娞ざ鴣?,柳慧茹只覺得頭暈目眩,被管家拖著出去,好像失去了生氣,木偶一般,最后像破布一樣被扔了出去。 肖宇早就聽了陳建東的命令在外面等著,看著陳家人如此對待夫人,無奈的嘆息一口氣,夫人何必這樣自討苦吃,快速跑過去把柳慧茹扶起來。 原本已經要暈過去的柳慧茹看著陳建東的身邊人,像回光返照一樣突然恢復了生機,她用力抓住肖宇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猙獰的嘶吼:“你給我把陳建東找來,他這個不孝子,心肝肺都爛完了的臟東西,是不是要看著他媽死了,他才甘心?啊……” “……”肖宇 …… 現在十月微末,夜晚的風已經開始涼了起來,陳建東坐在書桌旁,聽著肖宇的稟告,連眉毛都沒皺一下,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找不到一絲波瀾:“她要絕食就讓她絕食?!?/br> “……”肖宇,少主那是你媽,親的?!笆?,少主!” 下午回來肖宇就把柳慧茹的事情稟告給了陳建東,柳慧茹在房間躺著,等陳建東來認罪,答應她的要求,如果不答應就要絕食,結果等到傍晚也沒有等來陳建東的服軟,為此沒少發脾氣,砸了房間里不少好東西。 肖宇沒辦法才來請示,萬一真餓死了,或者傷著那里了,怎么辦? 這時一道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陳建東見狀也沒有接,電話那端的人到是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的不斷打…… 靜謐的房間除了電話鈴聲,就只有眼前的煙霧繚繞了,一支煙燃閉,陳建東滅了手中的火星,這才接通…… 正文 第一九八章 殊死一搏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很魅,卻帶著輕嘲,表示對陳建東這么久才接電話的埋怨:“陳少,過河拆橋,未免有點太過不近人情了點吧?!?/br> 電話那段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午離開的萬玲,陳建東沒有理會萬玲的輕嘲,略不耐煩的問:“東西收到了?” 萬玲是萬家的棄子,沒有成功丟給陳家,萬家很是發了頓了火,本來還想找陳老爺子算賬,沒想到陳家卻倒了,呵! 萬玲生在豪門,表面風光,內里勾心斗角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她知道她成了萬家的棄子,所以就想這么把她趕出萬家,想都別想,沒門。 她是萬家的人,萬家的東西她憑什么一點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