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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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趕到的時候,南坊門已經被打開,十幾名坊丁正聚集在門內空地上議論紛紛,站在隊末的黃三看到王源趕到,終于松了一口氣。坊丁陳頭兒怒目呵斥道:“王二郎,你去哪里偷懶了?沒聽見外邊動靜么?” 王源捂著肚子賠笑道:“哪敢偷懶,只是凍壞了肚子,急的不行,不得不去茅廁解決。發生什么事了?” 陳頭兒斥道:“你問我,我去問誰?睡得好好的被吵鬧起來,趙坊正去拜見巡城使了,大伙兒在此待命等候,聽說好像是有刺客從東面萬年縣所轄坊區逃了過來,在咱們永安坊左近消失了蹤跡?!?/br> “刺客?好厲害?!蓖踉赐峦律囝^縮在隊末陰影中站好。 趙坊正帶著幾名里正已經出了永安坊前往東邊的清明大街武侯亭去拜見巡街使。眾人只能伸著脖子在寒風中等待消息,從敞開的坊門中可見外邊大街上武侯纊騎一群群舉著火把縱馬飛奔的身影,氣氛很是緊張。 王源心中暗暗吃驚,這么大的陣仗,看來自己救的那名蒙面女子是犯了什么大事了,也不知道自己沖動之下救了她會引來什么樣的后果,不過王源卻并不后悔,相反一個月的無聊日子之后,突然出現的這件事倒讓人有些莫名的興奮。 約莫半刻鐘后,趙坊正氣喘吁吁的帶著永安坊七八名里正終于回來了,命坊丁們關上坊門之后,趙坊正傳達了金吾衛巡城使的命令。 “諸位,有刺客逃逸到左近消失不見,巡城使高猛高將軍調集金吾衛巡城兵馬已經將左近六坊所有街道盡數封鎖。高將軍命各坊先自行在坊內搜查。你們都要認真的去搜,萬不能讓刺客藏匿在我永安坊內,否則可要擔上大干系。從現在開始,東西南北各負其責,各里正坊丁都要參與搜查,看見可疑線索及時稟報,都聽明白了沒?” 眾人齊呼:“明白了?!?/br> 當下趙坊正帶頭,眾里正坊丁們點起火把,按照平日熟悉的值夜區域分派搜查人手,片刻后散入坊間各個角落,開始仔細搜查。一時間永安坊中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第9章 刺客 王源自然是和黃三搭伙在南一里到四里范圍內巡查,這也是王源希望的結果,他一直有些擔心,在發現蒙面女子的地方會留下血跡,若別人在這一帶搜查,難免會發現這些血跡。 王源沿著坊墻頭前裝模作樣的搜查,后面的黃三提著燈籠一言不發的跟著,在離開坊內主街很遠的時候,黃三忽然道:“二郎,我有話問你?!?/br> 王源回頭看去,見黃三面色有些凝重,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王源笑道。 “二郎,你有事瞞著我么?” 王源心里咯噔一下,裝作不在意的道:“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你怎會這樣想?” 黃三伸手將王源拉到一道矮墻邊,用燈籠照著王源的胸口,低聲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身上這片血跡是怎么回事?” 王源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號衣前胸處果然有巴掌大的一片黑乎乎的血跡,頓時嚇了一跳,顯然是剛才抱起那女子沾了血跡,出門前記得洗手,卻忘了檢查一下衣服。 “剛才我就發現了血跡,你沒見我刻意站在你身前擋住你么?我是擔心被其他人發現了。二郎,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源暗責自己太過疏忽,如果剛才在眾人面前暴露了身上的血跡,必會引來極大的麻煩,幸虧黃三機智的替自己遮擋。難怪剛才黃三有意無意的在自己身前晃悠,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王源趕緊脫下號衣翻轉穿上,反正這號衣自己保管自己洗,一時之間也沒人會發現端倪。黃三無聲的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王源,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王源并不打算告訴黃三實情,他不想將黃三扯進來,因為此事不知是福是禍。穿好衣服后也想好了對策,于是對黃三招了招手道:“三郎跟我來?!?/br> 王源邁步朝發現蒙面女子的地點行去,黃三滿腹疑竇的跟在后面。到達那一從矮樹旁,黃三立刻發現了異樣,矮樹叢枝葉斷裂顯得七零八落,周圍的荒草也有被踩踏的痕跡。 “二郎,這是怎么回事?”黃三低聲道。 “三郎,這里就是那刺客潛入的地方,先前我巡查的時候恰好在此處看見了那刺客?!?/br> “???”黃三嚇得叫了一聲,聲音顫抖道:“那你為何剛才不向趙坊正稟報?” 王源搖頭道:“不是不想,我是不敢。我巡查到此處,恰好看見那兇神惡煞一般的刺客從坊墻上翻落下來,刺客確實受了傷,但是只是皮外之傷,我還沒來得及喊叫,便被他用劍指著脖子了。我胸口的血跡想必就是那刺客抓住我胸口衣服時留下的?!?/br> 黃三驚駭道:“那……那刺客要殺你?” 王源低聲道:“本來我以為必死,但刺客卻沒有殺我,現在想來,他定是怕殺了我暴露了心中。那刺客記住了我的相貌,警告我說,如果我敢泄露他的行蹤,便要取我性命?!?/br> 黃三扭頭四下里張望,生恐刺客就在左近一般,咽喉頭滾動咽著吐沫啞聲道:“也就是說,那刺客現在確然就在咱們永安坊中么?” 王源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放了我之后縱身就上了坊墻,沿著墻頂往西邊去了,到底是出了永安坊還是又從別處進來躲藏,我卻不知了?!?/br> 黃三愣了片刻,忽然迅速動手開始撿地上的斷枝殘葉,王源皺眉道:“二郎做什么?” 黃三焦急道:“趕緊動手清理痕跡,待會被人發現痕跡問起來,你我怎么交代?二郎既然已經隱瞞了,咱們便該隱瞞到底,刺客既和二郎照面,那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去的,否則對二郎不利。既然刺客有飛檐走壁的本事,我想金吾衛也未必能抓住他?!?/br> 王源有些感動,黃三其實是個老實巴交的順民,膽子并不大,但此刻卻絲毫沒有猶豫的站在自己的立場替自己隱瞞,這才是真兄弟。王源本就打算找機會來清理一番現場,于是立刻動手收拾,兩人將亂七八糟的現場整理好,地上和枝葉荒草上的血跡也盡數清理,盡量讓這里看上去沒什么破綻,這才悄悄離開。 永安坊內的自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弄得家家戶戶雞飛狗跳,但卻一無所獲。凌晨時起了猛烈的北風,天氣也越來越冷,坊丁們都縮著脖子咒罵,搜查也大多敷衍了事。趙坊正其實巴不得是這個結果,立刻將永安坊無刺客蹤跡的消息稟報坐鎮清河街的巡城使,而坊內的搜查也同時告一段落。 王源和黃三一直堅持巡查到天亮,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清理過的現場周圍轉悠,以防有人發現那里的蛛絲馬跡,好在也沒人多管閑事特意沿著坊墻搜查,倒也平安無事。 天亮后開了南坊門交接差事之后,黃三拉著王源去吃早飯,被王源以疲勞之極很想睡覺為由婉言謝絕。王源其實是急著要回去看那蒙面刺客的傷勢,一夜過來不知那人是死是活,萬一死在自己的家里,那可是件棘手之事。 清晨的天空鉛云低垂,不知何時北風已停,空氣中竟然有些莫名的燥熱,像是在醞釀著什么。當王源拖著沉重的腳步進到自家院子里的時候,忽然感覺臉上涼颼颼濕漉漉的,抬頭一看,天空中竟然紛紛揚揚飄起雪花來。 王源心中暗喜不已,暗暗祈禱雪下得越大越好,因為自己其實最擔心的便是昨夜因慌亂和昏暗會導致很多痕跡沒能抹去。天明之后一旦武侯進入坊中搜查,必會輕易發現漏洞。只要這一場大雪下來,那么什么痕跡都將被覆蓋起來,便可免于擔心此事了。 帶著這樣的期盼,王源特意駐足站在院子里停留了一小會,見雪花從點點飛絮變成鵝毛飛舞,這才心滿意足的開鎖進屋。 屋子寂靜無聲,王源點燃桌上的油燈,掀了草簾往房里走,房里昏暗漆黑,鼻端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王源舉著油燈來到床前,朝床上一眼看去,忽然傻眼了。 床上被褥散亂,但卻空空如也,原本放在床上的蒙面女子居然不見了蹤跡。王源正詫異間,猛覺得脖子上肌膚冰涼,斜眼看去,一柄閃著寒光的劍鋒貼著自己的脖頸伸出半截,緊接著有人在耳邊冷冷道:“莫亂動,不然我便割了你的狗頭?!?/br> 王源一動不動,皺眉道:“你便是這么報答救命恩人的?” 后面用劍架在王源脖子上的正是救回來的蒙面刺客。 “我為何在這里?你是何人,這里是什么地方?” 王源皺眉道:“你得了失憶癥么?昨夜若不是你開口哀求,我又怎會救你這個被追捕的刺客?現在你倒問我這些?!?/br> 身后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昨晚的情形,片刻后那女子低喝道:“我必須離開這里,請你幫我逃出去,事后定有重謝?!?/br> 王源冷笑道:“你是求我還是威脅我?我冒著危險救了你,卻被你用劍指著脖子威脅,這可真是沒有天理了。若是求我起碼也要有個求人的樣子?!?/br> 女子低聲斥道:“我手一揮,你便橫尸于此,不想死的話便想個辦法讓我出去,我必須要離開這里?!?/br> 王源心頭火起,自己擔驚受怕救了這女子,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不通情理,就算不感激到以身相許,起碼也該說個謝字,對自己客氣些,哪有一照面就喊打喊殺的,真是莫名其妙。 “這位姑娘,你聽過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么?早知你反咬一口,就該讓你死在坊墻根下。你想走便自己走,我可沒用繩子捆著你,你讓我很不開心,我不會幫你的,有種就在我脖子上割一劍?!?/br> 女子怒道:“你不怕死?” 王源俯身將油燈放在床邊木柜上,那女子手上劍刃一壓,斥道:“不許亂動?!?/br> 王源怒道:“我偏要動,你奈我何?外邊武侯滿大街設了關卡,我倒要瞧你能逃到何處去?有膽量便動手?!?/br> 女子喘息聲甚大,似乎氣的夠嗆,王源心中也有些擔心,生恐刺激的狠了,若是這瘋女人真的一劍割下來,那可真是糟糕了。 然而讓王源意外的是,女子沉默了半晌,忽然聲音轉柔道:“我若能自己離去,又何必來逼你?這位公子,你既救了我,便好人做到底,想法子助我離開這里。我被金吾衛緝拿,留在你這里會連累你的?!?/br> 王源冷笑道:“現在說這種話有什么用?我把你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受連累了,麻煩你,要么給我一劍,要么把劍拿開,這玩意可嚇唬不了我?!?/br> 脖子上的劍停了片刻,無聲無息的移到一邊,王源慢慢轉過身來,只見那女子一手捂著肩頭,一手握劍垂在身側,臉色白的嚇人,無力的靠在墻上大口喘息,身子也瑟瑟發抖。 王源搖頭道:“身受重傷,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若不想死的話還是上床蓋好被褥乖乖躺下的好?!?/br> 女子倔強不動,王源搖搖頭邁步朝外邊走,女子驚問道:“你干什么去?” 王源頭也不回道:“告密去,叫人來抓了你這女刺客?!?/br> 女子大驚,欲過來阻攔,身形一動,突然咕咚一聲摔倒在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王源趕緊去查看情形,只見那女子雙目緊閉,手腳冰冷刺骨,鼻息咻咻作響,片刻后雙頰彌漫酡紅,一摸她的腦門,竟然是一片火燙。 王源手忙腳亂的將她抱到床上躺下,仔細查看她肩頭的傷口,只見傷口處血rou模糊一片,周圍紅腫鼓脹,似乎有感染的跡象。 王源突然記起昨晚救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肩頭插著半只羽箭,但現在羽箭卻不見了,只有一個血rou模糊的窟窿,顯然是這女子自己將箭拔了出去,而且還在傷口邊動了刀子,不禁有些驚訝這女子的兇悍。 傷口一旦感染化膿,弄不好這女子的性命必將不保,必須要立刻采取措施。王源立刻行動,來到西廂房點了爐子燒起開水,將前幾日喝剩的半壇濁酒倒了一碗端進房來,撕開傷口周圍的衣物,用酒水傾倒在傷口上消毒,再用干凈布條緊緊包住傷口。 女子處在半昏迷之中,消毒傷口的時候只輕呼了數聲,卻并沒有醒來。 瓦罐中的水燒開之后,王源又去調了一大碗淡鹽開水端進來,撬開女子緊閉的嘴巴,強行灌了進去。片刻后女子的額頭上滲出層層細汗,冰涼的手腳也稍稍溫和了起來,短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王源終于略略松了口氣。起碼目前平穩了下來,一時半會沒有性命之憂了。 一頓忙碌之后王源也是頭暈眼花,但他還是強撐著起身出了門,趕到十字街文大娘的鋪子里買了十幾張芝麻餅回來,而外邊已經是大雪漫天迷茫一片,地面屋頂樹梢頭都已經一片雪白,坊中也是一片安靜,似乎金吾衛兵馬也并未進坊來搜查,這讓王源放心不少。 回到房中,就著熱水吃了兩塊餅,王源實在撐不住了,于是將西廂房的柴爐搬到臥房中擺上一大罐的小米粥慢慢的煮著,在地上鋪上草席當地鋪,之后一頭扎在地鋪上呼呼睡了過去。 第10章 余毒 全副武裝的金吾衛兵馬破門而入,拿著長劍的士兵直奔廂房,劍光起落,床上的女子當即殞命,鮮血迸濺的到處都是。一名兇神惡煞一般的軍官將王源從地鋪上抓起來,獰笑著大吼:“你敢窩藏刺客,殺無赦!”然后拔劍刺入王源的胸膛。 王源張口大呼,拼命掙扎,但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上也沒有絲毫的力氣,眼睜睜的看著長劍穿透身體。 “??!”王源大叫著醒來,猛地從地鋪上彈起身來,大口喘息著倉皇四顧,身上汗濕一片。 屋子里靜悄悄的,柴火燒的正旺,干柴在爐子里發出輕微的噼啪之聲,爐子上方的瓦罐咕咚咕咚的冒著蒸汽,散發出粥米的香味。王源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只是南柯一夢。 王源朝墻角處的床上看去,只見那受傷女子正倚在床頭驚訝的看著自己,房里的光線雖暗,但卻似乎能看見那女子的雙眸閃閃發亮。 王源擺動僵硬的身體,輕聲道:“發了個噩夢?!?/br> 女子微微的聲音傳來道:“我想也是?!?/br> 爐子上米粥咕嘟嘟的響,已經要溢出來了,王源忙過去將瓦罐拿下來放在地上,扭頭問道:“姑娘餓不餓?吃些東西吧?!?/br> “我不餓?!迸訐u頭,但“咕嚕?!币魂嚠愴懧曧懫?,明顯是腸胃蠕動之聲,那女子有些尷尬,垂頭無語。 王源笑道:“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庇谑怯媚旧资⒘税胪朊字喾旁谝慌詻鲋?,又拿了買來的芝麻餅擺在爐火邊烘烤。 “喝點粥,吃些餅,對你有好處?!?/br> 女子默默看著王源忙活,忽然輕聲道:“多謝公子了?!?/br> 王源微笑道:“別用劍指著我喊打喊殺,我便謝天謝地了,謝倒卻是不必了?!?/br> 女子哼了一聲扭頭不語,王源一笑,站起身來走到用草簾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窗洞邊,輕輕撥開一個縫隙朝外看;一縷刺目的天光伴隨著一股冰冷的寒風照進來,照亮陋室一角。王源打了個寒戰朝外看去,屋外院子里一片白茫茫,大雪依舊在飄落,地面上也已經積了半尺高的積雪,四周寂靜無聲。 “雪好大,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這么大的雪,金吾衛兵馬應該暫時不會來搜查了,他們發現不了痕跡,除非是挨家挨戶的搜查?!蓖踉吹驼Z著將窗戶上的草簾恢復原樣,用草繩牢牢的拴在下方的木楔上。 “今日是上元佳節,他們不會挨家挨戶搜查的,只是會加強街道上的巡察?!迸拥吐暤?。 王源將米粥和餅送到女子身邊道:“吃吧?!?/br> 女子吃力的動著身子,想坐起身來,但努力半晌之后終于氣喘吁吁的放棄了。王源注意到她半邊身子似乎根本用不上力,于是微笑道:“算了,你還是別亂動了,如你不介意的話,我喂你吃幾口算了?!?/br> 女子臉上泛紅,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br> 王源卻已經坐在床沿邊,用木勺舀了粥緩緩湊過來送到女子的口邊,女子略一猶豫,還是張口將粥吃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女子從王源手中一口口的吃著粥,忽然間兩人都覺得有些莫名的尷尬。王源覺得自己就像是伺候丈夫的小媳婦,那女子更是因被一個陌生男子喂食,顯得舉止無措。偶爾和王源的目光對視之后,立刻便將眼睛移向別處。 王源有意的和她玩對視的游戲,報復她之前的無禮,進而目光中漸漸有些肆無忌憚,直到女子面龐上顯出慍怒之色才得意的作罷。不過這一番打量倒也將女子的相貌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青絲散亂,雖然面色憔悴蒼白,但難掩女子的美貌。彎彎黛眉之下,一雙星眸燦若星辰,小巧可愛的鼻子和嘴巴,臉頰邊還有兩只小小的梨渦。 王源昨晚救她回來時也沒細看,那時候很是慌亂,也沒心情去看她相貌,此刻近在咫尺面對如此美貌女子,心中不免也有些異樣,一個月來,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唐美女;雖然黃家大妹相貌也不錯,但終歸是個沒成熟的小姑娘。 奇妙的氣氛中,好容易半碗粥和一塊餅吃完之后,女子閉目搖頭表示已經夠了,王源也暗暗松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額頭上也出了汗,不覺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