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嚴森道,“謝謝?!?/br> 秦黎,“沒人表揚你。說真,我能幫你干些什么?!?/br> 嚴森,“不用。男人的活,女人干不來?!?/br> 秦黎不死心地道,“你看,我為了手腳利落不拖累你,特地穿了一身工作服?!?/br> 嚴森想起她第一次去擠奶,穿著白色大長裙的樣子,不由失笑,“你真要幫我?” 秦黎,“費什么話?” 見她堅持,嚴森便道,“那就幫我把牛趕到這里,讓它們進牛圈?!?/br> 秦黎點頭,四下張望下,問,“牛呢?” 嚴森,“你自己去找?!?/br> 牛一早就被他放出去吃草,遍布在整個山野,要找齊五十頭牛喚神龍,估計太陽也下山了。 秦黎耷拉著腦袋,問,“有沒有入門級的工作???” 嚴森忍俊不禁,“算了,你還是去屋里待著吧?!?/br> 秦黎不敢再討價還價,忙道,“我去我去?!?/br> 她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三兩下拔了樹葉,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見主人跑起來,小黑也亢奮了,撐起四只粗壯的小短腿,歡快地跟在后面,邊跑邊叫。這一片安靜的土地,不再是油畫那樣靜謐,而是瞬間鮮活生動了起來。 大多數牛都沒有走遠,只是圍繞在這一片牧場的周圍,因為只有這里的草最鮮嫩。 秦黎揮舞著樹枝,氣喘吁吁地在后追著牛,把牛往牛圈的地方趕,小黑在一邊狂吠助興。 奶牛像是故意逗她,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就是不肯回家。 嚴森只見她跑來跑去,然后腳底一絆,撲通一聲,向前栽了個大跟頭。整個人在他眼前消失了一秒,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之際,秦黎突然爬了起來,糊了一臉黑乎乎的泥。 嚴森扔了鏟子,捧腹大笑。 秦黎憤憤地扔了趕牛棍,大步朝著湖邊走去,湖水非常清澈,和岸邊接壤的地方鋪滿了白堊石。她吐出一口泥,掬起一把水潑在臉上,幸好只是泥…… 洗了好多次,終于把臉給洗干凈了,樂觀的想,就當給自己敷了一張雪山淤泥面膜。 嚴森走了過來,問,“肚子餓嗎?” 秦黎點頭,雖然才剛吃過早飯,但經過剛才的運動,全都消化了。 嚴森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絹,打開手絹里面是油紙,打開層層疊疊的油紙,終于露出了一小塊rou。 “想嘗嘗味道嗎?” 秦黎下意識的點頭,其實她對熏rou沒什么興趣,只不過見他包的那么好,突然有些好奇會是什么美味。 嚴森掏出彈簧刀,割下一小片給她。 秦黎放在嘴里,剛嘗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吐掉。 臥槽,這是掉進了鹽缸里嗎? 嚴森見她把眼睛鼻子都皺在了一起,不由問,“不好吃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好吃她能是這表情嗎? 秦黎問,“這不像是豬rou啊?!?/br> 嚴森,“是鹿rou?!?/br> 秦黎,“是你自己去打獵來的嗎?” 嚴森嗯了一聲。 秦黎突然興奮了,“你不是帶著獵槍嗎,什么時候也帶我一起去打個獵,讓我長長見識啊?!?/br> 嚴森,“好,等過一陣子,手頭上的事情干完一些再說?!?/br> 秦黎問,“每一年的這三個月,你都是怎么度過的?” 嚴森,“早上五點起床,放牛出舍,然后種菜摘果子。中午睡一覺,太陽下山之前再把牛趕回牛圈。晚上喝一杯啤酒,看看書,日子就這么打發了?!?/br> 秦黎,“這樣日復一日年復年,不無聊嗎?!?/br> 嚴森,“習慣了。在山下農舍總有做不完的事,但在山上,什么也不用做,時間就會走過?!?/br> 秦黎嘖嘖地搖頭,“那豈不是在蹉跎歲月嗎?” 嚴森糾正,“是返璞歸真?!?/br> 秦黎向他潑了一把水,“是懶?!?/br> 嚴森被她濺濕了衣褲,索性把衣服鞋子脫了,跳進河里。 即便是六月的天氣,山上的溫度還是偏低,水溫二十度。秦黎自知是豆腐渣工程的體質,不能和嚴森這個土農民相比,所以不敢貿然下去戲水。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下山要走四個小時,要是感冒生病了,可是連個醫生都沒有的,只能靠自己硬挺。 小黑聞著氣味而來,一頭鉆進了嚴森的衣服里,在眾目睽睽之下,撒了一泡狗尿,以此宣布領地。見狀,嚴森一把抓住小黑,拋進了湖里。 一個黑影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最后以自由落體式掉進了水里,小黑啊嗚啊嗚叫得撕心裂肺。在水中一陣掙扎后,自動開啟了狗爬式,等它劃動四肢游了一圈后,再也不肯上岸了。 嚴森在湖里游完一圈,就當是洗澡了。他上岸走來,因為沒有泳褲而穿著內褲,布料不防水,全都濕透了。貼在他身上,風一吹,那個就…… 那頂小帳篷太吸睛了,秦黎莫名有些暴躁,好像喉嚨里燃起了一把火。 嚴森見她一瞬不眨地看著自己,就朝這邊走了過來,“看什么?” “看你。就不能穿個游泳褲嗎?” 嚴森,“沒有?!?/br> 秦黎,“怎么會沒有?” 嚴森,“以前都是一個人來,所以裸泳?!?/br> 秦黎,“……” 嚴森見她眼睛晶亮,嘴唇發紅,就像在誘惑他品茗。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舌尖上挑逗充滿了誘惑…… 秦黎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覺得自己就要被他就地正法了,這樣雖然很激情,但姨媽大人在。還是再等等。 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步,抵著他的胸膛,叫了一聲,“那個啥?!?/br> 啥? 見他望向自己,秦黎腦中靈光一現,道,“我給你唱首歌吧?!?/br> 嚴森問,“什么歌?!?/br> 她清了清嗓子,一首歌手到擒來。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雖然歡喜,卻沒對你說,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次當你悄悄走進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仿佛天上星,那最亮的一顆。 …… 見她唱得手舞足蹈,嚴森就在一邊給她打拍子,眼底露出了笑意。 秦黎一遍唱完,期待地問嚴森,“怎么樣?” 想當初費翔哥憑借這首歌,可是火遍了大江南北啊。 嚴森問,“歌詞什么意思?” 于是,秦黎大致解釋了一下,就這兩句話,翻譯起來沒有技術含量。 嚴森回味了一番,最后吐出了一句話,“不錯,我喜歡?!?/br> 受到贊揚,秦黎特高興,追問,“真咩?” 嚴森點頭,“你教我?!?/br> 第六十五章 晚上, 將牛群趕入牛棚,一天的工作就此結束。 吃完晚飯, 兩個人一起看了一會夕陽。夕陽和日出一樣壯觀, 絲絲縷縷的晚霞映紅了整個天際。 驚鴻一瞥后,天色漸暗。 嚴森起身, 準備進屋睡覺。 秦黎做了一番思想斗爭, 最后還是腆著臉皮問,“今晚要不要睡我的床?” 嚴森一臉莫名, “我自己有床,為什么要睡你的?” 說完, 爬了幾下頭發, 就回屋去了。 秦黎看著他的背影, 真是哭笑不得,他這是傻呢還是傻呢還是傻呢? 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他聽不出來嗎?很明顯她是在暗示他,今晚兩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可真是一根木頭棍子, 單純且白癡。 秦黎憤憤地扔了勺子,將餐具胡亂地收起來, 進屋噼里啪啦地扔進池子里。 嚴森早就把床鋪好了,一頭躺下,估計是白天太累, 所以不一會兒就呼呼地睡著了。 秦黎哼了聲,用力將洗干凈的盤子甩在晾干架上,然后脫下圍裙往他身上一扔,轉身進了里屋。 外面天越來越暗, 秦黎摸來手機,沒有信號只能刷刷相冊。山上的風景沒的說,但主要是人美,帶動景致更生動。 有嚴森在雨里奔跑的,有秦黎趕牛的,有托馬斯抓蟋蟀的,還有托比受驚嚇后的……總之,近千張照片記載著她的近況。 可惜這里沒有信號,沒法上網,不然可以把這些照片傳到朋友圈。雖然丹妮不讓傳,但她還是心癢癢,她可以屏蔽某些人,讓其余人分享她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