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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快走兩步,拿著小毛巾給他擦拭額上汗珠,他用手擋開,直接拽著領口抹了一把臉,低頭看了看胳膊,大太陽下暴曬了二十分鐘,還真沒曬傷,心想以后還是乖乖聽辰迦的。 正想著,一抬頭就看見辰迦從對面過來,他剛要開口,辰迦旁邊拐角的過道處,走出一個白衣青年,他當即停住了腳步,汪汪差點兒因為慣性撞他后背上。 “安老師,怎么了?”小助理惶恐地問道。 因為人員眾多,對方也發現了他,從容地走了過來,可兩米開外就被保鏢攔住了,那人也沒惱,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好久不見?!?/br> 的確是好久不見,最后一次看到白雁嵐是在電視上聲淚俱下地宣布Mr.right解散,為自殺未遂向所有人道歉。 然后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現在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那嘴一揚就有兩個梨渦的笑容,還是那雙臥蠶明顯的桃花眼,只是眼里再沒有絕望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自由。 卸下了銬在身上的枷鎖,他就像電影里的大雁,揮動翅膀,可以飛去任何地方。 見安音璇沒反應,身邊的保鏢剛想轟人,在一旁的“辰迦”卻擋了一下,說道:“藝人?!?/br> 安音璇氣不打一處來,盯著“辰迦”問道:“你什么時候還兼職給他當助理了?” 旁邊汪汪提醒道:“安老師,這不是……” “不是什么?”他質問道。 “辰迦”滿臉無奈,目光越過他向后方看去,他回頭,另一個辰迦從保鏢群里擠出來,他立刻就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個人是辰彧,白雁嵐請了當初他丟棄的雙胞胎弟弟做了造型師。 白雁嵐一臉從容淡定,說道:“我被排在了最后一個,只唱一首歌,你想聽可以留下?!?/br> 然后低頭側身讓過保鏢,與安音璇擦肩而過。 他簡直如鯁在喉,白雁嵐甚至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就讓他丑態百出。肖權沒有告訴他會請白雁嵐來,更沒告訴他是壓軸登場。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回身一把拉住白雁嵐的胳膊,問道: “你回來干什么?” 這個問題他問過肖權,問過周寒,甚至問過自己,但現在他要從當事人的嘴里親耳聽見答案。 白雁嵐回過頭,收斂了笑容,眼神毫不避諱,清晰地說道: “干翻你?!?/br> 然后甩下了那只手,大步離去,只留安音璇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汪汪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勸道:“安老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唱歌有什么好聽的,浪費時間,咱們走吧,車還在外面等?!?/br> 安音璇呆立片刻,轉身說道:“不走?!?/br> “……”汪汪真的無語,越生氣還越要看,這不是自虐嗎。 結果一行人又回到了休息室,安音璇坐在化妝臺前,辰迦擦干凈手幫他卸妝。 “我剛才……其實……”他想解釋一下剛剛認錯人的事,但又覺得說什么都很蒼白。 辰迦用化妝棉輕輕擦拭他的臉,不在意地說道:“沒事,你從來就沒分清過我倆誰是誰?!?/br> “你們兩個太像了?!?/br> “汪汪能分得清?!背藉裙蛟谒砬伴_始卸腳踝上的防曬霜。 他轉頭看著小胖子,用眼神詢問,汪汪迫于形勢,支吾道:“他倆今天一人穿的灰上衣,一人穿的紅上衣?!边@不是顯而易見嗎,小助理吐槽。 他無話可說,壓根兒沒注意,或者說他從不注意,他只會專注于經過辰迦一番修飾之后的自己。 “你弟弟為什么會跟著白雁嵐?”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他有自由選擇工作的權利?!背藉劝阉哪_抬起來放在腿上架著,再用卸妝濕巾擦拭:“而且我男朋友跟白雁嵐是發小?!?/br> 他刻薄道:“不是你的,是你們的?!?/br> “對,我們的?!背藉劝阉哪_放下,說道:“卸好了,還要涂保濕霜嗎?” 他生硬地拒絕:“不用,出去?!?/br> 辰迦收拾好箱子帶上了門,汪汪湊上來拿了一罐冰鎮可樂放桌上,又繞到后面給他捏肩膀,勸道:“喝點兒涼的,大熱天別上火?!?/br> “今年壓軸不是楊憂容?” 這兩年楊憂容靠著幾首口水歌翻紅,已經算得上是星云的當家花旦,所以每年的Summer Tour都是由他開場,由楊憂容結尾。 “憂容姐排到倒數第二了,今年壓軸確實是白雁嵐?!蓖敉羧鐚嵉?。 這么一說,他更氣了,“你們都知道,就都瞞著我是吧?” 真不是故意瞞著,而是你,一不看順序表,二也沒問我,誰知道你因為這點破事發飆,汪汪腹誹,但嘴上還是說: “那我下回提前跟您說?!?/br> 他突然回頭認真盯著小胖子看了片刻,問道:“你沒有什么孿生兄弟姐妹吧?” “安老師,我獨生子女?!蓖敉艉诡?。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魔障了,打發道:“出去?!?/br> 汪汪出了門還在想,到底哪句話說錯了,也被轟了出來,真是奇了怪了。 安音璇一個人坐在休息室,沒有空調只有冷氣扇,他心浮氣躁,拿起冰鎮可樂放在臉上降溫。 這時,門開了。 “不是讓你出去,又干嘛?”他蹙眉不耐煩道。 “我才進來就讓我出去?”這是一個不同于小助理的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