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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只有保安,和零星幾個被請來的賓客,陸悅揚讓助理在媒體中心等待,他一個人走了過來:“雁嵐,這幾天你辛苦了?!?/br> “不辛苦?!北绕饎e的,這都不算什么。白雁嵐云淡風輕道:“MV拍完了?” “前天拍完的?!标憪倱P穿著筆挺的西裝,帥氣逼人,說道:“一會兒就要趕去津城那邊的劇組?!?/br> “嗯?!卑籽銔鼓恳曆矍暗囊环?,問道:“今天有什么看上的作品嗎?” “想挑一幅送給秦總,他老說辦公室沒什么藝術氛圍?!逼鋵嶊憪倱P剛剛進來,還沒來得及欣賞,就過來與他說話了。 這倒是實情,秦映川辦公的地方是華映傳媒的頂層,房間寬敞,采光極好,但就是一點都不典雅。 桌上、地上、沙發上、茶幾上全是劇本、合同、項目策劃案,知道的是影視圈大佬辦公室,不知道的以為是江南皮革廠。雖然一幅畫是起不到決定性作用,但聊勝于無。 白雁嵐提議:“我帶你一起轉轉?” 陸悅揚禮貌地答應了,兩人慢慢走過一幅幅作品,其實他是欣賞不來的,根本不知道畫的是什么,就更加無法理解畫的寓意了,家里那張好歹還有個小精靈,這里展出的大量作品都是由色塊構成的油畫,連是什么他都看不出來,更別提欣賞了。 白雁嵐經常跟小曦聯系,所以他大致了解每幅畫的意思,邊走邊小聲地介紹了名字和作畫時間,往深了也沒說,可能是知道陸悅揚看不懂。 陸悅揚看他消瘦不少,兩頰都略微凹陷了,比電視上更甚,可能是因為最近團里出事,情況確實比較嚴峻。 “你有什么推薦嗎?”走了一會兒陸悅揚都開始犯困了,窘迫道:“你也知道秦總的品味……”只能比他還差。 白雁嵐指著那幅最大的說:“這個怎么樣?” 陸悅揚哈哈大笑:“挺好?!彪S后找工作人員記錄,畫展結束后就搬走。 他們站在那幅巨大的、以正紅色為主色調的畫作前,陸悅揚表示贊同:“我想秦總會喜歡,紅紅火火?!?/br> “嗯?!卑籽銔谷粲兴?,說道:“我以前無法理解小曦,現在再看,似乎有點明白了。她不喜歡與人交流,是因為不習慣常人的交流方式,她的語言就是這些畫,她所有想訴說的東西都在畫里,所以她眼中的世界也許并不單調?!?/br> “你覺得她作畫的理由,是在尋求一個能與她交流的人?”陸悅揚問道。 他輕輕嘆息道:“也許吧?!?/br> “一會兒能見到她嗎?” “如果你不太趕時間,應該可以,心理醫生正在引導她的情緒?!彼D頭看向陸悅揚,問道:“你走這么久,會想安音璇嗎?” 他語氣平淡,就像問候一句“吃了么”那么司空見慣。 陸悅揚表情漸漸變得僵硬,心里冒出了無數問題,什么時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為什么要現在提起?他并沒有準備好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穿幫,說道:“雁嵐,我們……” 我們?白雁嵐在心里冷笑,外表卻看不出不屑,“那天聚餐我沒去,戲服不是助理放錯房間的,而是我?!?/br> 接下來的話讓陸悅揚汗毛豎起、一身冷汗,只聽他說道:“我也在你休息室?!?/br> 陸悅揚倒抽一口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那天在休息室他暢快淋漓地跟安音璇zuoai,根本沒有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如果他用手機拍下來,那安音璇……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也許是看出了陸悅揚的心思,他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那天突然出來有些尷尬,就躲起來了,你放心,我沒拍,我不會做那種事。畢竟我……不,你幸福我替你開心?!?/br> 陸悅揚并沒有因為這番話放下心,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如果全程目睹了他與好朋友**,會是什么心情? 白雁嵐這個樣子太詭異了,甚至讓他有些害怕,怕他對自己做出什么過激行為,更怕他對安音璇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陸悅揚只得先安撫道:“雁嵐,你聽我說,那天我們在休息室確實不應該。我也知道我們的事對你造成了傷害,如果你特別不開心,就沖我發泄出來?!?/br> “別去找安音璇的麻煩,對嗎?”白雁嵐補充道。 陸悅揚現在哪敢提安音璇來刺激他,趕忙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跟他沒關系?!?/br> “我不會的,悅揚哥。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幸福,我就替你高興,我是真心這樣說?!卑籽銔剐π?,輕聲道:“當不成情侶是沒辦法的,但我們還能當朋友對吧?” “當然?!标憪倱P嚴肅地答應。 這時助理跑過來催促道:“陸老師,您得去媒體中心了,五分鐘的拍照采訪時間,我們下午兩點還要參加津城的開機儀式,要來不及了?!?/br> 白雁嵐對他聳聳肩,說道:“真遺憾,你今天見不到小曦了?!?/br> 陸悅揚還想再問兩句,卻被助理匆匆請走了。出了媒體中心坐上車,他渾身的肌rou依舊是緊繃的,半躺在座椅上,手里揉捏著“小音符”——這枚胸針他一直隨身攜帶。 白雁嵐很不對,不光是臉色,也不光是短時間內的爆瘦,而是整個行為舉止都不正常??此婆c平常無異,實則不然,他說話的時候全然不看對方眼睛,只死死盯著那幅“火焰”,說明他在撒謊,他在逼迫自己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