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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梁緒來到樓下商場,梁緒似乎是這里的熟客,掃了一圈店鋪招牌,又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最終領他走進一家首寫字母是DH的男士成衣店。 他身材勁瘦,雖然不是很高,但比例很好,腿長臀翹,尤其是腳踝,要是能露出來,一定很性感。當然,這是梁緒昨天晚上才深有體會的。 DH這一季的首席設計師是個法國人,老gay,不是秘密。所以這季成衣都承載著他對男性線條美的詮釋。 他脫下自己略顯臃腫的羽絨服,和連鎖店買的白色衛衣配牛仔褲,換上了一條黑色9分休閑西褲,上身穿的是黑色修身襯衫,只是袖口的地方用金線繡著一只低調的蜜蜂。腳上踩著和櫥窗里展示的那雙一模一樣的球鞋,自己網上特價99搶的小白鞋則整齊擺在了一邊,同樣是白球鞋,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看過價簽,嘆了口氣,不是替梁緒心疼錢,是心里盤算著這么貴的衣服大概只能干洗。 梁緒本來坐在沙發上挑盤里順眼的點心吃,抬頭見他從試衣間出來,立刻看直了眼,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行,我得再帶他去做個發型。 “合適嗎?”他有點局促地問道。 “太合適了?!绷壕w示意店員給他把舊衣服鞋包起來,在pos機刷了五位數。 梁緒一手拎起紙袋搭在肩上,另一手摸了把他的頭發,笑著低頭湊在他耳邊說:“雖然42碼也合適,但我喜歡你穿40,更服帖?!?/br> 折騰了一下午,等這倆人從美發沙龍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點兒了。他其實沒怎么跟發型師溝通怎么剪,因為人家是島國人,你也聽不懂我,我也不明白你,梁緒幫他簡單交代了幾句日語,發型師就開始剪了,他無所謂,這世道可不是誰花錢聽誰的么。 沒想到剪了一個多小時,長短沒怎么變,就是整個人變得精致了,真是太神奇了。 梁緒輕撫他的腰,低聲耳語道:“我現在真不想參加什么party了,就想上樓再續個房?!?/br> “你付我十萬一晚也不是不行?!彼@句話其實是開玩笑的,他跟梁緒睡從不是為了錢,而是梁緒應了他一件事。要是純粹為了錢睡,那他成什么了,跟賣的有什么區別。 梁緒掐著他的下巴,反問道:“我倒是付得起,你敢要嗎?” “饒了我吧,晚上我好好唱,不會給你丟臉的?!彼Φ臅r候會微微垂眼,睫毛特別長翹,內眼角向山根略微延長,眼尾處上揚,雙眼皮的褶皺恰到好處,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狐貍眼,整個人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氣。 “這我不擔心,在老于那聽過那么多回了,你能唱成什么樣,我心里還是有底的?!绷壕w看了眼手機,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早點到,你跟樂隊熟悉一下,再試試設備?!?/br> 他跟著梁緒七拐八拐走到了輔樓,雖然走了很久,但一路都沒出到戶外,所以也就沒穿外套,經過一扇旋轉門,坐上觀光電梯,取代6這個數字按鍵的是一個大A金屬鍵,周圍一圈亮閃閃的大鉆鑲邊,想低調都不行。 叮! 下了電梯,更是刷新了他對夜店的認知,從電梯出來到大門的這段走廊鋪滿了香檳色玫瑰,一側架著一個精美的木制大立牌,上面有日期,日期下寫著“周先生宴客”幾個字。 很低調,連全名都沒有。 “這是……”他情不自禁發出聲音,并不是真想問什么,問不出來,視覺沖擊力太強。 梁緒體貼地解釋道:“我這朋友也是今天生日,這是他后爸給他辦的晚宴,說是要入娛樂圈,請了幾個圈里大咖過來認認人。他親媽是部隊歌舞團的,還挺有名的,唉,你這個年齡估計都不認識?!?/br> “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彼悬c不服氣。 “現在社會發展這么快,咱倆差四五歲就有代溝了?!绷壕w逗他。 “按你說這場子里都是歌唱家,老藝術家什么的,我來駐唱合適嗎?” 梁緒安慰道:“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就當自己是背景音樂就行了,別有心理壓力?!?/br> 倆人聊著聊著就邁進了Ace Lounge的大門。這間夜店跟酒吧街的夜店風格迥異,是中式傳統的庭院風格,現代感與考究感的完美碰撞。室外有很大的天臺,小橋流水相映成趣,站在一邊可以觀賞燕城中央大道全景。室內的天頂很高,居然一多半都是玻璃的,星空一覽無余。吧臺是橢圓形的環狀設計,一棵巨大的圣誕樹立在旁邊,他靠近用手揪了個松針。 …… 這樹是真的?!怎么搬上來的?! “樂隊在那邊?!绷壕w指著角落說。 兩人走過去,這是一個小型舞臺,跟偌大的場子比起來顯得很微不足道,但他看了下設備,是他們酒吧不能比的。 梁緒跟樂隊的幾個伴奏打招呼,把他拉到前面,介紹道:“這是我今天臨時找過來救場的,你們先磨合磨合,我去那邊跟朋友打個招呼?!?/br> 他試了麥,又跟樂隊簡單過了一遍歌,他們都是專業的,配合起來很快,樂隊也對他頗為贊賞,他把自己聲線拿捏得很恰當,不突兀,也不炫技,他的聲音像一件樂器一樣跟樂團的演奏融為一體,聽著讓人很舒服。 休息喝水的時候,樂團的幾個人跟他熟絡起來,也能聊上幾句。 不聊還好,一聊他才知道梁緒口中不靠譜的喝進醫院的駐唱原來是喬詩嶼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