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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顧星河給了他一個小型靈石礦,他就是散散財罷了,還散得爽,散得很是開心。 可眼見嵇冕如此,蕭慕尋真是害怕自己再說什么,又要被誤會得更深了。 嵇家那些低階修士又磕了幾個頭,這才退出了劍室。 等他們走后,蕭慕尋果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蕭慕尋:“……”出血了!足足三處,這么用力誰磕的! 等四下無人,蕭慕尋這才平復好了心情,朝嵇冕道:“我今日聽你說起嵇思晴可憐,又想到我們和青炎宗有仇,便讓托你辦一件事?!?/br> “仙友只管吩咐!” 蕭慕尋:“把嵇思晴的遺骨葬回祠堂,并且日日供奉!” 嵇冕睜大了眼:“這是自然,只不過仙友為何突然想要這么做?” 蕭慕尋瞇起眼,還要把話說得滴水不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看不慣青炎宗,他們不舒服,我心里就舒服,懂嗎?” 嵇冕連忙點頭,也極為憤恨:“青炎宗對我們嵇家亦是不義!從今往后,仙友說不喜,我們嵇家便不喜!” 蕭慕尋咳了一聲,還真是一派赤誠之心啊。 他回眸望向謝辭,朝他說:“把嵇思晴的遺骨交給家主吧?!?/br> 謝辭從乾坤袋里將綢緞包裹的遺骨交給了嵇冕,他深深凝望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眼眶通紅,不舍的將遺骨交了出去。 他終于可以釋懷。 — 等辦完這件事后,天色都快亮開了。 嵇冕承諾,會在后日,將嵇思晴的遺骨重新葬回嵇家。 如此一來,他們便要在嵇家多停留兩日。 下半夜又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春日的雨,猶如纏綿的酒絲般,拍打在身上不見寒冷,反而醉人。 庭院一顆桃花的花骨朵,都被雨水給壓彎,風再大一些,花瓣便如珍珠簌簌而下。 蕭慕尋回到了屋內,帶著十足的困倦。 他對謝辭道:“這事兒了結之后,我們便送蘇明瑾回月淮城吧?!?/br> 方才天亮之際,謝辭已經重新掌控了身體。 他聽聞蕭慕尋這么說,便猜到了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謝辭的語氣微顫:“多謝?!?/br> 蕭慕尋笑道:“傻,跟我說什么謝謝?你還在碧嶺秘境救過我呢?!?/br> 兩人四目相對,竟都笑出了聲。 氣氛也不再那樣壓抑,靜謐而溫馨。 蕭慕尋忽而想起了碧嶺秘境時,謝辭曾把易崢的神魂放入煉神盞之中,便連忙提醒他:“快!把你乾坤袋里的煉神盞拿出來,興許還能問出些事!” 嵇思晴明明已經逃了,兩年后卻又回到了青炎宗。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兩人尚未查出。 就算按照嵇家所言,他們后來逼迫嵇思晴就范,也是謝辭七歲過后的事了,此事仍有疑點。 若是能查出謝辭的生父是誰,便可以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謝辭聽罷,便立馬拿出了煉神盞。 當日只不過抱著折磨易崢的想法,才留下了他的神魂。如今看來,倒是歪打正著。 謝辭朝煉神盞里注入了靈氣,煉神盞浮于半空,燈芯燃起了金色的火光,以易崢的神魂作為燈芯,不斷抽取著他僅剩的生命。 他越是朝煉神盞里注入靈氣,里面越是傳來鬼哭狼嚎之聲:“你這孽徒,日后定會不得好死!” 謝辭獰笑了起來:“現在不得好死的人是你?!?/br> “青炎宗定不會放過你,他們會為我報仇!” 聽到這話,蕭慕尋嗤笑了聲:“我早已拜入天衍宗門下,他是我的人,怎么,青炎宗還想硬碰硬?” 這句‘他是我的人’令謝辭危險而黑暗的情緒收斂許多,耳根微微泛紅。 易崢被折磨得不像話,神識已經無比虛弱。 是他失誤了,覺得自己養了謝辭多年,早已把他養得磨滅了戾氣。雖然謝辭是頭狼崽子,可在他身邊的謝辭,早已經拔掉了利爪。 到底是哪里錯了? 好似那日,他說將謝辭獻給蕭家,蕭慕尋和謝辭在外偷聽時,謝辭對他的態度就已經變了。 他以為自己給謝辭喂了毒蟲,又見他跪在雪地,便以為掌控了他。 誰知,謝辭竟連自己的命都能賭。 易崢只無比的悔恨,他覺得蕭慕尋是個凡人,便對他大意。 蕭慕尋!全都是他的錯! 若非如此,自己置于落到這樣悲慘的境地嗎? 易崢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蕭慕尋的頭上,語氣里像是淬了毒:“蕭慕尋,你以為收服了謝辭?這刀有多利,日后便會反噬得多深!” “易崢,你真讓我惡心?!笔捘綄M是厭惡,“我和他的事,輪得著你說三道四?” 若是旁人被這樣說,早就對謝辭心存芥蒂。 易崢沒想到的是,蕭慕尋竟然能毫無保留! 這世上竟真有這樣的傻子,單純善良得不顧自己! 易崢無聲的笑了起來,難怪他輸了,是輸在沒能看得穿人心身上!是不相信蕭慕尋有這樣愚蠢上面! 謝辭心頭的暴戾消失了許多,被溫暖漸漸盈滿。 他攔住了蕭慕尋:“接下來的事,交給我?!?/br> 蕭慕尋詫異:“交給你?” “我不想臟了你的手?!敝x辭淡淡說道,“你不該為了我,這樣勉強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