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北夏:“你那么愛順手,怎么不順手幫街道清潔工把垃圾收了?” 玄陳認真想了一下,“要有時間,我會的?!?/br> 北夏轉身,把露臺門拉上。 換衣服下樓,玄陳在廚房。 她對他的廚藝沒有期待,昨晚上那只烤雞,一看就是外面買的。 在沙發上,她給腳趾甲涂著指甲油,等她的外賣。 十個腳趾頭涂完,她的外賣還沒來,廚房倒是傳出一股香味兒。 她聞著味兒走過去,透過汽鍋透明鍋蓋去看里頭的排骨,看起來真好吃。 看的正過癮,頭頂飄來悠悠的一句,“想吃?” 她本來就心虛,這一聲更是嚇得她往后躲,然后就撞上玄陳的胸膛。 真結實。 她下意識往前,可前頭是火,還有鍋。 玄陳摁住她肩膀,“燙!” 北夏不敢動了,后背印上他腹肌的形狀。 玄陳把她挪到一邊,端下鍋來,打開蓋子,香味兒伴在哈氣里,涌出來。 北夏回神,“為什么我家會有這么危險的東西?” 玄陳說:“這叫高壓鍋?!?/br> 原來叫高壓鍋?!盀槭裁次壹視懈邏哄??!?/br> 玄陳伸手打開柜子,“你家不止有高壓鍋?!?/br> 北夏才發現,她家廚具那么齊全。 玄陳笑她的反應,“看的出來,你沒用過?!?/br> 北夏不想承認,“我只是沒用過高壓鍋,上邊這些,我都用過?!?/br> 玄陳不跟她爭了,笑,“嗯,你用過?!?/br> 北夏總覺得他在嘲笑她,“你這個語氣是不信?說我沒用過你有根據嗎?” 玄陳拉起她的手,舉起,看了看她手高和柜子把手的距離,“你夠不著?!?/br> 北夏:“……” 玄陳從鍋里盛出一碗排骨,走到桌前。 與此同時,北夏的外賣到了。 是塑身餐,說的好聽點,叫營養均衡,說的難聽點,都是草。 她跟玄陳坐在餐桌兩邊,看看自己碗里的草,然后再看看他碗里的排骨…… 怎么就那么心酸呢? 玄陳抬起頭來,大發慈悲似得,“要換一換嗎?” 北夏有骨氣,“不換?!?/br> 玄陳笑起來很好看,“好?!?/br> 北夏吃完就上樓睡覺了,本來想看個韓劇消磨下綿長的夜晚時光,但一樓都是排骨味兒,她肚子疼。 玄陳也沒看球,洗完澡抱著枕頭去找北夏。 北夏這次連門都沒開,“昨天是最后一晚,說是最后一晚,就是最后一晚?!?/br> 玄陳有后手,端了一碗排骨上樓,就放在北夏門口,“我拿排骨跟你換,再一晚?!?/br> 排骨味兒飄得滿房間都是,她咬著牙開門,“最后一晚?!?/br> 玄陳笑,把排骨端給她,“好?!?/br> 北夏看看碗里兩塊排骨,再看看拿四塊毛巾熟練圈圈兒的玄陳,更心酸了。 次日醒來,一如既往的,玄陳又上了床,而北夏,竟然一次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上來的。 她洗漱,換衣服,下樓,玄陳也已經收拾好自己,等在玄關。 “干什么?”她看著他。 玄陳微笑,“我去市里,能搭你的車嗎?” 北夏看他這架勢分明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可以,打表,兩個小時五百?!?/br> 玄陳眉眼含笑,“我給你洗衣服,二百五,給你做排骨,二百五,加一起五百,扯平了?!?/br> “……”北夏發現她不是這個小無賴的對手。 到市里,玄陳要求停在一條酒吧街。 他下車時,北夏朝四周看了兩眼,想著,酒吧駐唱? 玄陳看透她一樣,說:“你猜的沒錯?!?/br> 北夏揚頜看著他。 玄陳笑,“我不是什么好人?!?/br> 北夏還在反應,他已經沒影兒了。 車窗闔上,司機盡管好奇這個男孩子跟北夏什么關系,也沒多嘴。 玄陳那里就沒這么有眼力見兒了。 他一進門,一只長手勾住他脖子,鏡頭掃過他的臉,流里流氣的,“車里那誰???” 玄陳搜索合適北夏與他關系的形容詞,說:“房東?” “可以啊你,這么俊的房東,晚上應該寂寞不了吧?”這人嘴里沒把門兒的。 玄陳腦?;芜^每晚與她相擁而眠,“還行?!?/br> “哎呦臥槽!怎么樣?這歲數的跟咱們小公主比,是不是活兒好不黏人?”他猥瑣的問。 玄陳手肘杵向他胸膛,眉心有微微收攏,“廢什么話?!?/br> 這人看出他不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走到吧臺,一個板寸男人出來,胳膊上全是刺青,左眼一道醒目的疤。 他倒杯酒,推給玄陳,“聽說你跟趙鵬他們幾個翻臉了?” 玄陳說:“他們是梁茵的人,之前跟她在一起,沒辦法躲開?!?/br> 刺青男問他,“北夏這邊,有多少把握把她拿下?” 玄陳不敢估計,北夏從不帶工作回家,他無從下手,“不知道?!?/br> 先前那猥瑣男挑眉,“說什么呢你們,我怎么聽不懂?!?/br> 刺青男斜他一眼,“不用你聽懂?!?/br> “我再試試有沒有新的突破口?!毙愓f。 刺青男拍拍他肩膀,“不著急,別把自己逼太狠了?!?/br> 玄陳點頭。 刺青男叫朱鷹,玄陳從柏林回來后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他給他一份在酒吧工作的機會,叫他至少能吃飽穿暖。 先前打電話那道爽朗的笑聲,就是他的。 可以說,玄陳能通過梁茵搭上梁棟,都是他從中牽線搭橋。 恩惠談不上,但在玄陳心里,他是讓人敬重的大哥,沒他,也就沒今天的玄陳。 猥瑣男叫史迪,就是史迪仔前兩個字,朱鷹另一個比較照顧的哥們兒。 本來是個無業游民,認識朱鷹后,經他介紹,現在給富豪開車。 兩個人一有時間,就來酒吧幫忙。 朱鷹當然是求之不得,尤其是玄陳每次來,流量都多平常三倍。 酒吧白天是個西班牙餐廳,偶爾有些過來吃飯聊天的,一到晚上,就燥起來,成了夜場。 一晃白天過去,早在五六點就賴在酒吧不走的姑娘們圍在吧臺前,等玄陳出來。 朱鷹看一眼她們那赤裸裸的眼神,給他件衣裳,“一會兒上升降臺唱首歌兒?!?/br> 玄陳嘴角泛出一抹無奈,“給我開兩倍工資?!?/br> “……”朱鷹也無奈,“成。誰讓人都沖你來的呢?!?/br> 史迪撇嘴,“陳哥就該去選秀,當演員,那錢多好掙?在這地界兒,看著他被揩油……” 朱鷹睨他一眼,“你是嫉妒他能被揩油吧?” 史迪苦兮兮的,“哥你能不拆穿我嗎?能不能靜靜的看著我安慰自己?” 朱鷹朝他膀子摑一巴掌,“趕緊去給我招呼人吧?!?/br> 史迪被拍進人群,差點撞入一人懷里,站定,看過去,這不是載玄陳過來的‘房東’嗎? 旁邊小姑娘不爽,“會不會看人???” 說完趕緊看北夏,湊到她耳邊,大聲說:“夏姐,有沒有被撞到?” 北夏搖頭,怕不夠力度又擺擺手。 史迪道歉,然后找玄陳,發現他已經走上升降臺,dj下崗,環境也在一瞬間靜下來。 鐳射在頭頂旋轉,led追光燈打在玄陳身上,給他鍍上一層熒光。 他背對觀眾,卻仍叫現場人驚聲尖叫,當然,都是姑娘。 這其中,還有北夏一行幾個姑娘的,她的畫家們,揮起的手,簡直不要太熟練。 北夏適才發現臺上那人是玄陳,他穿著一件細條紋襯衫,v領開的極低,脖子上一條鎖鏈形式的頸帶,長長的尾巴躺在胸前,像在sm,誘惑性倏然間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