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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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水吧,一會兒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趕?!闭拐褎褛w寒煙道。 白玉堂這時候放下水囊,撩起眼皮,淡淡對展昭道:“該說了?!?/br> 展昭愣了下,明白白玉堂這話的意思提醒他該把事情交代一下了。才剛在開封府的時候,他早就看出自己有難言之隱,所以才拉著趙小兄弟都沒多問自己。 這四下荒野地方,沒有人煙,確實適合說了。 趙寒煙聽白玉堂的話后,疑惑地目光立刻就投向展昭,她已經好奇一路了,因為走得太急都沒敢多問。 “包大人在德平縣遇到了些麻煩?!闭拐杨D了下,“因不方便亮出身份,只好叫你二人來幫忙處置?!?/br> “不方便亮身份是何意?”趙寒煙問。 盡管在荒郊野外,展昭在回答之前還是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此番去陳州懲治龐昱,一路上多次遇到了劫殺,回來的路上更是頻繁。無奈之下,大人決計喬裝打扮,一隊人馬走明路,吸引大部分敵人,我們則帶人押送龐昱悄悄改道,這才免了不少事。但卻沒想昨晚到德平縣的時候,陷了點小麻煩。德平縣縣令又是個攻于算計的官迷,眼下便跟鷹抓兔子一般不撒手,急忙叫你二人來,就是想讓你們以開封府的名義為我們打掩護,最好能盡快幫包大人擺脫麻煩,趕回京城?!?/br> 趙寒煙大概聽明白了,包拯等人避人耳目押送龐昱倒是可以理解。而今龐昱的罪名已然坐實,只差押送回京鍘腦袋。龐太師肯定想最后掙扎一下,努力想保住自己兒子的命。而且龐昱被劫持,龐太師再動員他的同黨跑到皇帝跟前一哭二鬧,扯點什么‘可能無辜’的言詞,硬是扣個包拯押送不力的罪名,趙禎到時候也沒有辦法。趙禎雖然腹黑,是塊當皇帝的料,但他親政沒多久,君王權力尚沒有鞏固。有時對龐太師等‘據理抗爭’的權臣,趙禎也是有心無力,沒有辦法。 如果當下有一件既能救出兒子,又能報復一下包拯的事,龐太師當然會去做。所以包拯此番回京,還真是困難重重,防不勝防。 “此事不好被耽擱太久,大人更不能亮出身份。本來這一行人員不多,一旦暴露了,召來大批人馬來暗殺,很難抵過?!闭拐呀忉尩?。 白玉堂冷笑嘆,“趁早取了這龐太師的狗頭,省去多少麻煩?!?/br> 展昭忙讓白玉堂莫要沖動,那龐太師地位顯赫,豈能隨便撼動。 “實則他本人并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勢力,殺了一個龐太師,還會有張太師、李太師冒出來,勢力不除,終究沒用?!?/br> “是這個理?!壁w寒煙附和,又問展昭包大人到底在德平縣惹了什么麻煩。 展昭皺眉道:“這一時半會兒就解釋不清了,等到了德平縣時再給你們簡單解釋一下,咱們先趕路?!?/br> 趙寒煙點點頭,才想起把帶來的牛rou干拿出來,一共有二十袋,都分成了小布袋裝。趙寒煙拿了兩袋牛rou干分別遞給展昭和白玉堂,自己也叼了一根到嘴里。 這批牛rou還是托那個討厭的段小王爺福,由公家發放到小廚房。趙寒煙見剩牛rou用不完,就做了牛rou干,更耐儲存些。當時就是想到開封府的人少不了要出門帶干糧,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牛rou是經過鹽和先制的五香粉腌制后烤干而成,烤的時候,趙寒煙為了讓五香味道更濃郁些,還會再上一遍五香粉。整個制作的過程中不沾水,吃的時候如果用手撕一下,能看到絲絲鮮紅的rou質,為耐儲存,做成全干,兩斤半的牛rou才能出一斤rou干,嚼頭十足,rou因為濃縮所以香味也更為濃郁,一根牛rou干可以嚼很久,也很耐餓。 其實趙寒煙還做了些稍帶點肥rou的牛rou干,這種的如果在吃的時候稍微放在火上熱烤一下,等rou干上頭那點帶肥的地方被烤得吱吱冒油,撒上點孜然和辣椒,配上一杯果香醇馥的青梅酒,再好不過。不過當下卻沒這樣的條件了,吃些瘦的rou干也一樣好。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很想嘗嘗?!闭拐崖犝f肥牛rou干的吃法后,還真想吃點熱乎的了,遂忍不住嘆了一聲。 展昭心聲:此行別說吃了,想睡好都是奢望。離京這么久,看見小廚子,忍不住念起她做的甜點桂花糕。只盼這樁麻煩趕緊解決,盡快歸京。 白玉堂心聲:有這種rou干吃,日后出門不必烤兔,烤兔沒此物好吃。 趙寒煙聽展昭的心聲,知道他這一路辛苦,覺得有些心酸,再聽白玉堂的心聲,又有點想笑。 “可都休息好了,出發?”展昭征詢大家意見。 三人其實休息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展昭很擔心包大人那邊出意外,所以很著急。 趙寒煙和白玉堂也是如此,皆點頭。 三人隨后策馬疾馳,直奔德平縣,趕到黃昏之前到達縣城外。 德平縣距離東京城雖只有三十里的距離,但因山多阻路,路蜿蜒曲折,所以便是輕裝騎快馬從京至此,也需要小一天的功夫。若走馬車的話,就更慢了,至少要兩天半。 在進德平縣之前,展昭要提前和他們分開,先簡單和趙寒煙講明了包拯等人目前的情況,讓他二人一會兒就以開封府名義去縣衙就可。 “用什么理由就隨你們編排了,你二人都比我機靈,總歸有借口插手德平縣的案子就可。盡量自然些,別讓人看出你們是針對這案子而來?!闭拐呀淮?,就騎馬先去了。 趙寒煙和白玉堂站在路邊等著,怎么也要一炷香后才能出發。 倆人都很安靜,白玉堂望著眼珠兒四處亂瞟的趙寒煙,安靜沒說話。趙寒煙正往路附近田地里瞧,看都有什么作物,果實如何。見都是麥子,她就想著這些麥子如果現打出面粉來做肯定很香,就是做饅頭都會比一般的好吃。 趙寒煙想多久面粉饅頭的事兒,白玉堂就看了趙寒煙多久,直到趙寒煙轉眸發現了白玉堂的注視。 白玉堂很坦率,并沒有閃躲,還是看著趙寒煙。反倒是趙寒煙有點心虛了,歪頭別目瞧他,然后轉頭往自己身后看了看,確定自己身后沒什么東西可讓白玉堂看后,才問白玉堂是不知在一直看她。 “嗯?!卑子裉么鸬煤芴拱?,語氣慵懶隨意地有點理直氣壯。 “那你為什么一直看我???”趙寒煙好奇。 “大概是覺得你……有東西在胸口?!卑子裉貌[著眼睛,目光在趙寒煙的胸口處。淡綠色外衣領對襟交疊處,安安穩穩地卡著一塊指甲大的rou干。真不知在剛剛騎馬那般顛簸之下,它如何這般安穩地‘躺’在那里那么久。 趙寒煙低頭看見卡著的rou干,哈哈笑起來,用手把它拿下來,然后放進了袖子里。 “不能浪費糧食,一會兒進縣里去喂小狗?!?/br> 趙寒煙收好她的小rou干后,看白玉堂還臭自己,大有一種自己可能太臟所以被潔癖盯上了的感覺。趙寒煙趕緊低頭拍拍身上其它地方,整理儀容,確定自己沒問題后,抬頭后還是和白玉堂的目光對上了。 “快說,你還有哪里沒看順眼?”趙寒煙舉起胳膊,在白玉堂跟前轉了個圈,讓他好好看看。有潔癖監督也好,促進她盡量保持比較好的形象,儀表也很重要的。 白玉堂收回目光,緩緩吸口氣,看著麥田里隨風晃著腦袋的麥穗,對趙寒煙提出了一個很突然但其實他已經想了很多天很久的問題。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女人?”這問題確實太突然,有點猝不及防。趙寒煙轉念琢磨可能倆男人在一起太尷尬沒話聊的時候,都比較喜歡談論一下女人。說起來她也確實沒有跟什么人談論女人,以顯示自己多男人。 趙寒煙眼珠子一轉,就快速回答了白玉堂的問題:“我喜歡胸大的,腰細點的,聲音最好纖細溫柔,一笑起來羞答答跟朵花似得,嗯,私下里再稍微的活潑一點的那種。你呢?” 趙寒煙故意說了很多男人喜歡女人的類型,以展現自己的‘男性味道’。 白玉堂皺了下眉,把趙寒煙的話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后,發現趙寒煙說的每一點都跟秀珠符合。這廝,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和秀珠是兄妹…… “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姑娘,該擔起責任來?!?/br> 白玉堂語氣透露出很多不爽,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緣故。不過在白玉堂本人看來,他絕對是因趙寒煙和秀珠玩曖昧而不負責才不爽的。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豈能私下里和丫鬟那樣,人家都口口聲聲說想他了,倆人也都拉拉扯扯都快抱一起了,還扯什么兄妹,太渣! 白玉堂自覺身為兄長,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如何教趙寒煙做人,特別是做男人。 “嗯,我知道,以后若是碰見了,我一定負責?!壁w寒煙順口回道,非常隨意不過心,甚至在回答完之后,跑到田邊去看麥穗了。 以后碰見? 白玉堂目光轉冷地盯著趙寒煙,心里不得不承認自己剛結交這位兄弟在女人的問題上真的有很大的問題。但白玉堂總覺得以自己對小廚子的了解,還有從小廚子平常表現的人品性格來看,小廚子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種人品差的男人。上次寡婦的事,也證實過一次,小廚子確實沒啥歪心思。剛剛看見其一臉懵懂無所謂的樣子,莫非是真的完全不懂男女之情,又因自小跟那秀珠一起長大,所以不分你我,更不知男女大防,也不知他和秀珠到了年紀后要避諱? 好多書生一心只讀圣賢書,對世俗缺乏了解。這樣的人白玉堂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再想想說什么想念的話,拉扯趙寒煙胳膊,都是那秀珠那丫頭主動干出的事。原來是秀珠的問題! 多天以來一直蒙在白玉堂心頭疑惑終于得以解開,眉頭也舒展了。原來不是他結交的小兄弟有問題,小廚子什么都不懂。倒是那個秀珠,得了小廚子一家照顧,還被認作了meimei,不知感恩,竟對小廚子心存不軌…… 趙寒煙揪了麥穗上的一小粒,撥開后,把里面小麥粒塞進嘴里咬了咬,全然沉浸在新鮮麥子的香味中,完全不知道白玉堂在這期間做了多少思想斗爭。 麥子的味道不錯。 趙寒念起了金大爺的脆皮燒餅,其口感一點不亞于那些做法繁復的法式面包。趙寒煙越學做這些傳統菜,就越發現其魅力所在。中餐的烹飪精深奧妙,絕非一朝一夕可得,她必須積攢更多的木頭去造一艘大船,才能徜徉其中。 趙寒嘗完麥子之后,才發現她好像走神了,他正和白玉堂聊女人,怎么能走神呢。 趙寒煙忙從田邊爬上來,繼續前話,問白玉堂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白玉堂看她一眼,“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出發了?!?/br> “先說你喜歡什么樣的?”趙寒煙注意到白玉堂在逃避這個問題,非要問出來不可,她剛剛可是很有男人味的說出來了。 “不知道?!卑子裉煤冒胩炀屯鲁隽诉@三個字。 “你敷衍?”趙寒煙不滿道,“我回答地很認真,你卻敷衍?!?/br> “沒碰到喜歡的,所以不知道?!卑子裉玫瓛咭谎圳w寒煙,“這是實話,很認真?!?/br> 趙寒煙聽白玉堂這么一講,心有點虛了,“那我也跟你一樣,我也沒碰到喜歡的呢?!?/br> “改得這么快?不是喜歡胸大腰細的么?”白玉堂譏笑問。 “你不喜歡啊,我看大家都喜歡,我才喜歡得?!壁w寒煙上了馬后,和白玉堂繼續慢悠悠地騎馬往德平縣去。展昭特意交代他們要等一段時間,別太快,所以這會兒他倆還是要慢慢騎馬走。反正也很慢,就繼續邊走邊聊。 “大家都喜歡,你就喜歡?”白玉堂斜一眼趙寒煙,“若大家都喜歡死,那你死不死?” “假設不成立,大家才不會喜歡死呢?!壁w寒煙明白白玉堂的意思,但故意跟他杠。 “俗了?!卑子裉萌滩蛔≡u判道。 趙寒煙哼哼,“我俗算什么,總比某些人連自己喜歡什么都不知道,那連俗都稱不上了,是傻,糊涂!” 趙寒煙知道自己說完這話后,肯定會惹得白玉堂不爽,揮鞭拍拍馬屁股趕緊跑到前頭去。 白玉堂一怔,看著趙寒煙的背影,來了一股狠勁兒,立刻策馬去追。 倆人一前一后騎馬到了德平縣后,直奔縣衙。 德平縣看門的衙差遠遠就見兩名如月般光輝的美少年騎著高頭大馬過來,心嘆這二人必定不俗,又見二人下了馬直奔衙門而來,一個趕緊去通報縣令,一個忙來接待,詢問他二人的身份。 “開封府六品校尉,趙寒,白玉堂?!壁w寒煙將六品校尉的腰牌亮給衙差看。 衙差一聽竟然是開封府來了人,惶恐不已,趕緊請二位進去,并告知他們已經傳消息去給縣令了。要知道德平縣縣令才不過正八品,遠不及開封府的校尉品級高,趙寒煙二人的到來自然會引起縣令的重視。 二人在偏堂等候不久,德平縣縣令雷步知就穿著一身端正的官袍現身,面掛著燦爛的微笑,趕緊來和他們二人見過。雷步知見二人年紀輕輕,儀表非凡,更覺得是厲害人物了。京城來的官,但凡年少的,不是才華橫溢,就是背后有靠山??倸w不管哪一種,都是厲害的,他小小縣令得罪不起。 “雷縣令,這位是我們開封府剛剛上任的校尉,白玉堂?!壁w寒煙特意介紹道。 雷步知來之前早從衙差口中得知二人是校尉了,正納悶這位面容看起來很好相處的少年為何強調一遍,但等聽到‘白玉堂’三個字后,腦子里忽然反應過來,如劈了雷一般。 “白、白玉堂?可是江湖上盛傳的那位?”雷步知瞄一眼那邊的白衣美少年,就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多看第二眼了。 “是在下?!卑子裉每戳搜圳w寒煙,不解趙寒煙為何那么特意地介紹他一下。 趙寒煙卻很滿意白玉堂名號的殺傷力,聽展昭說這德平縣的縣令有那么點難纏,是個重度官迷。對于這種人治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耳邊敲鑼。江湖狠人做了官差來德平縣,品級還比他高,他哪里敢怠慢得罪。 事實正如趙寒煙預料那般,雷步知得知白玉堂身份之后,笑容更虔誠了幾分,連態度都在恭敬之上更多增了畏懼和小心翼翼。 “不知二位校尉大人來此,有何公干?”雷步知客客氣氣地弓腰問。 趙寒煙:“來復查你們德平縣近一年來所有政務,包括刑名案件,特別是半年前那場官銀被盜案?!?/br> “啊——”雷步知一聽這個,連連推脫責任道,“這事兒和下官真沒關系,下官來這上任還不足半年,就是那盜銀案之后下官才來上任的?!?/br> “知和你沒關系,我們不過是復查,前些日子晏大人和開封府共同緝拿到盜銀案的主謀,以往的案子難免要翻一翻,看一看,做個了結?!壁w寒煙一本正經道,“反正也來了,就順便審查一下你們縣務,看看是否存在什么其它問題,正好一遭回稟上去?!?/br> “下官自上任以來,一向秉承本分做事,兢業為民,絕不敢圖謀不屬于自己的半文錢。卻也免不了剛上任,疏忽些小事小情,若有做法不當之處,還請二位官爺多多提點,通融一下?!崩撞街B忙懇求道。 趙寒煙笑對雷步知道,“雷縣令放心,我二人絕不是那種收受賄賂,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冤枉人的,只要你做事本分,待我們回到開封府自然就會跟包大人陳明,為你美言幾句?!?/br> 雷步知連連道謝,額頭卻在不知不覺中冒了不少虛汗,迫使他幾次抬首用袖子擦拭。 白玉堂在旁冷眼觀察則這雷步知,料知他也不是什么清官,才會如此心虛,遂面上更加不待見他。 而白玉堂表現的越冷漠,周身那凜凜逼仄人氣勢就更甚,叫人看起來就更畏懼。 雷步知而今可半點怠慢之心都不敢有,一面問二位官爺可吃飯沒有,要設宴款待;一面又問二位官爺辦差有什么吩咐,他立刻就去準備。 “飯就不必了,我們包大人清正廉明,你自是清楚的,斷然不準我們在外辦事亂吃酒,接貴重物。所以這吃飯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雷縣令不必cao心?!壁w寒煙主管發言,繼續對雷步知道,“先把盜銀案的卷宗拿過來?!?/br> “好,下官這就命人去辦?!崩撞街S后把卷宗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