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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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跟著走了過來, 問趙寒煙:“巧合?” 趙寒煙搖頭表示不知,轉眼見白玉堂飛速上馬就和自己告別。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趙寒煙問。 “我還有事, 先行一步?!卑子裉脤w寒煙拱了下手,便揮鞭策馬而去。 趙寒煙看著絕塵而去的白玉堂, 眨了眨眼,過了會兒才算緩過神。不明白白玉堂有什么事要走的這么急,明明大家都一同回京。 “跑得可真快?!?/br> 張凌還傻愣愣地牽著馬,他一臉艷羨地望著已經快要消失在路盡頭的背影, 難以抑制眼中的崇拜之情, “白少俠真不愧是江湖上名聲響當當的錦毛鼠, 連騎馬的風姿都特別的飄逸, 太好看了!” 趙寒煙也騎上馬,喊張凌該走了。 張凌站在原地先琢磨了下白玉堂剛剛上馬的動作, 準備自己試一次。先抬右腿, 然后英姿颯爽地一躍,飛速且穩準地坐在馬鞍之上, 隨即瀟灑揮鞭,策馬疾馳。 “好咧!”張凌應承趙寒煙的呼喚之后, 倆眼狠狠地盯著自己跟前的馬。馬也正用黑漆漆眼珠看著張凌,噗噗出了兩口氣。 張凌速度地抬起右腿朝馬撲去—— 一聲馬鳴。 撲通! 張凌頭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原本端端正正站在張凌跟前的馬已經挪了地方,馬側身躲到很遠,一邊不爽的用鼻孔噗噗出氣,一邊抬動四個蹄子,似是嫌棄想走但又因有任務在身不得不勉強留下來的樣子。 眾衙差們見狀都紛紛笑起來, 問張凌:“上馬就上馬,為何不牽著韁繩上,還一腳踢在了馬肚子上!” 張凌從地上爬起來,窘迫地拍拍身上土,呵斥他們都不許笑。 “哈,我知道了,他是想學白少俠那樣,縱身一躍,就飛一般地出去了。卻沒想到自己縱身一躍,噗通就沉下去了!”又有衙差開玩笑道。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折騰一宿的疲乏在這時候消減了不少。 張凌尷尬地狠瞪他們,“去去去,快走吧,趕緊回去復了命好歸家睡覺去?!?/br> 大家一聽睡覺,也都消停了,準備出發。 趙寒煙淺笑問張凌摔沒摔壞。 “看到沒,這才是好人,你們一個個就知道笑話我?!睆埩枳觳火埲?,趁機罵了回去,才對趙寒煙搖頭表示沒事,然后抓著韁繩,還像平常那樣規矩老實地上了馬。 一行人出發了。 回去的路上,趙寒煙稍微琢磨了下言詞,回房后就書信一封,將大概情況回稟了趙禎。送信的方式還是走得老路子,趁著春來不在房內的時候,讓秀珠塞到他的枕頭下面。 趙寒煙連打兩個哈欠,這會兒困倦上來了,就是該吃飯的時候也不覺得餓。她想洗個熱水澡睡一覺,但考慮到白玉堂很可能就在隔壁,一面喚秀珠來幫忙看著,一面去敲了敲白玉堂的門,聽屋里沒響動后,趙寒煙就輕輕推門探頭去看,見屋子里空空根本沒人,知道白玉堂大概是去辦事了還沒回,更放心了,催促秀珠快點備水。 爽快地沐浴之后,趙寒煙躺在榻上酣睡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秀珠笑著告訴趙寒煙她已經成功送完信了,才剛因為趙寒煙太疲乏,秀珠什么話都沒敢多講,這會兒不同了,她邊伺候趙寒煙更衣邊連連說自己很想念她。 “昨晚想公子想得都沒睡著?!?/br> “才一天而已?!壁w寒煙又問她和蘇越蓉相處得如何。 “她人很好,不過她一個女人帶孩子真不容易,”秀珠嘆罷,恍然想起什么來,告訴趙寒煙昨天蔣平來過,“說是已經幫蘇姑娘找到了合適的宅子,離開封府不遠?;仡^買兩個丫鬟,再打掃置辦一番后,就可以搬去住了!” 趙寒煙點頭:“那不錯?!?/br> “那我很快就可以回到公子身邊了!”秀珠高興地又抱住趙寒煙的胳膊。 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敲了門,然后推門進來。秀珠趕緊撒手,卻不及來人動作迅速,所以白玉堂在進屋的時候,正看到臉上笑容褪的秀珠把手從趙寒煙的腋下抽離。秀珠在看到白玉堂后,有些拘謹地低頭,匆匆轉身去給自己倒茶。而這在白玉堂看起來,就是因為害羞在逃避。 聽到趙寒煙的問話,白玉堂對趙寒煙道:“史判官找我們?!?/br> 趙寒煙因剛剛沒有聽到白玉堂過來的腳步聲,略微有些擔心,就是不知她和秀珠說送信的事兒有沒有被白玉堂聽到。但此刻觀白玉堂的臉色如常,該是沒有什么察覺。而且趙寒煙也確定她倆說這件事的時候很小聲,便是墻外站著人也應該聽不著什么,更何況白玉堂也不是聽墻根的人。 趙寒煙琢磨著史判官該是要他們回稟紫煙觀的事,趕緊應承,和白玉堂一塊去了。 史判官正在三思堂內等候,瞧見二人進門,忙起身相迎,嘆二人辛苦,多謝他們為開封府出力破獲案。 史判官年紀四十上下,平常性子并不突出,是開封府有名的老好人,大家平常都喜歡和他相處。不過雖是老好人也僅限于平常沒事的時候,若是辦公事,必定秉公決不徇私,這點和包大人很像,故也深得包大人的器重。 此番包拯前往陳州,很放心地把開封府的一切事務都交給史判官去管理。 史判官聽趙寒煙簡單講了紫煙觀案件經過后,咋舌不已,直嘆案子驚駭,“得幸有晏大人、趙小兄弟和白少俠在,換做一般人絕不會思慮到那般,把案子破得如此徹底?!?/br> 史判官笑請趙寒煙和白玉堂飲茶,讓他二人好生歇息,并多謝他二人為開封府出力。 從三思堂出來后,白玉堂兩次看了趙寒煙之后,才又開口:“我在紫煙山打了兩只兔子,你吃過烤兔么?” 趙寒煙搖頭,但凡提到吃和烹飪相關的事情,趙寒煙的眼睛必定比平常更亮上幾分。她趕緊問白玉堂怎么做烤兔,但不及白玉堂回答,她就回過味兒來了。 “不對啊,在紫煙山我們一直在一起,你什么時候打得兔子?還有剛剛回去的時候也沒見你拿兔子?!?/br> “許是你沒注意?!卑子裉谜Z氣篤定,以至于趙寒煙真懷疑自己沒注意。實則白玉堂為了避免讓趙寒煙發現,特意把兔子包上了黑布,讓一名衙差幫忙悄悄帶回。當然衙差本人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悄悄’的。 從昨天到今早,趙寒煙唯一沒有和白玉堂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前半夜睡那一會兒,估計也就一個時辰左右,之后就出了看門道童殺東林的事??磥戆子裉镁驮谀莾H有休息時候,去山里找兔子了。雖然知道白玉堂在野外的生存技巧很強,但夜里黑,野兔還跑得賊快,再掌握技巧的人在夜里抓兔走也肯定非常難。關鍵還是花了他僅有的休息時間去做的這件事。 “好啊,那我們一起來做烤兔!”趙寒煙感恩白玉堂的心意,特別高興地歡呼。野味都好吃!先前吃的榛蘑就很香了,野兔可是葷rou,必定比榛蘑香上百倍。 “已經做好了?!卑子裉谜Z調淡淡地說著,聽起來情緒不高,但他上揚的嘴角已然彰顯出他現在其實有非常好的心情。 趙寒煙愣了愣,“做好了?”昨天晚上白玉堂就沒休息,現今才回開封府也沒多久,他已經把兔子烤好了,難不成之前快馬加鞭趕回,就是為了烤兔rou? 趙寒煙垂眸思量間,瞟見白玉堂的袍角有一處蹭了黑灰。她常在廚房做活,自然一眼就認出這是鍋底灰。 大家回來后都累得倒頭就睡,無一不休息整頓,唯獨白玉堂竟跑去廚房…… 趙寒煙更有點感動了,沒想到他當時動個念頭而已,真的會去如此認真地準備。 “多謝,特意給我做這個?!?/br> 白玉堂俊眉一挑,糾正趙寒煙的話,“自己想吃而已,多打了一只吃不完,才順便帶上你?!?/br> “哈哈,好?!壁w寒煙連連點頭附和,也不拆穿白玉堂。 趙寒煙高興地要跟著白玉堂去廚房,被白玉堂打發了回去。 “且在房內等候便是?!?/br> 趙寒煙本來想看兔rou到底怎么烤,不過這既然是白玉堂的用心,那就乖乖點頭,回房等候。 等白玉堂到的時候,來旺就趕忙過來跟白玉堂道:“這最后一次的火候也差不多了,肯定可以?!?/br> 白玉堂點頭,讓來旺趕緊把兔子取出來,留了塊兔腿給來旺后,其余都切了裝盤后,親自端了去。 趙寒煙回屋時,發現張凌正提著食盒往桌上擺菜。 “這是?” 張凌還以為趙寒煙問菜,很仔細地解釋道:“州橋孫大娘家的炸花生米,劉大娘家的煎豆干,苗記的糟鴨掌,還有狀元樓的蘇盒和菌筍鴿蛋湯。這里的每一樣可都是東京城內最有名的叫人吃了還吃一輩子的特色美味?!?/br> 趙寒煙本以為桌上擺的幾樣菜不過是隨便弄來的下酒菜,一聽此般介紹,驚訝不已,問可是張凌所買。 “我就幫忙買了狀元樓這兩樣,前頭都是白五爺帶回的,好像是去辦事回來順便帶的。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更好的?!睆埩柃s緊去取另一個食盒。 這食盒里的東西就講究了,底下放了一個鐵盤,有兩塊木炭,上面架了一個鐵篦子,篦子上鋪著干荷葉,荷葉上則端端正正放著三塊金黃誘人的餅。 “這是燒餅?”趙寒煙雖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但見這么講究的存放方法,都有點不太敢認了,所以確認問一嘴張凌。 “這個最厲害了,這是御街金老漢燒餅?!睆埩璧?。 “御街金老漢燒餅?”趙寒煙沒聽過,剛要問張凌這里有什么說頭,聽外面秀珠說白玉堂來了。趙寒煙忙起身去迎,就見他端來一大盤切成一片片的烤兔rou進來。奇特的是每片兔rou表面烤的焦紅,上面還粘著誘人的白芝麻,香味幽幽地飄進鼻子里,勾得人肚子里的饞蟲都快出來了,忍不住口中生涎,連咽幾下口水。 白玉堂把一碟細鹽放在兔rou旁邊。 “在外不著村店的時候,常在山野打這個吃?!卑子裉玫?,“你嘗嘗?” 趙寒煙早就等不及了,用筷子夾了一塊焦紅的兔rou,沾了點細鹽,然后放進嘴里,兔rou表面顆粒感的鹽先刺激了舌尖的味蕾,咀嚼一下,咬碎的兔rou就迸發出非常醇厚的rou香??诟邢阆闼?,十分脆,咬起來發出咔嚓咔嚓響聲,偶爾吃到幾粒白芝麻,跟兔的rou香更是相得益彰。 趙寒煙本以為像兔子這種野味即便用烤,也難免會有些腥臊味兒,但她吃到的部分,半點腥膻味也沒有,而且那種咬起來脆脆的聲響好似在她的腦子里了,不僅有口感上的滿足,還有聲音上的愉悅,越嚼越香。 趙寒煙夾了上層rou后,見下層的兔rou也是如此,并沒有沒經過火烤的rou塊,忙問白玉堂這烤兔rou用的什么手法。 “我做的東西必不如你的好,其實也不講究什么怎么去腥保持鮮嫩法子,就是剝了皮,直接烤,烤得干熟了,沾鹽吃。野味腥臊,兔rou也如此,我每次為了好吃些,就只吃外面這一層脆皮,撕下來之后,再繼續烤下一層。 ” 怪不趙寒煙見每塊兔rou的表面看起來都被烤得焦紅,原來用了一層一層的烤法。 “嗯,不愧是白五爺出手的東西,很美味?!壁w寒煙接著又夾了一塊,沒沾鹽,直接塞進嘴里,感受了下純粹烤兔rou的味道,又對白玉堂連連點頭,贊許他做得好。 張凌這時候也夾了一塊送進嘴里,五官瞬間都在向外舒展,驚喜不已地也跟著直點頭。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厲害的人不管什么地方都厲害,瞧瞧五爺,功夫、樣貌、才學已經都是極致了,現在又多一樣廚藝?!睆埩枳岳⒉蝗绲仄鹕?,對白玉堂拱手,懇請他還是給像他這樣的普通人一條活路。 趙寒煙笑嘆:“我有一招可以教你?!?/br> “什么招?”張凌忙問趙寒煙。 “剛強些?!壁w寒煙答道。 “啊——”張凌哀嘆,哭笑不得地認命道,“看來只能如此了,好在我父親并不認識你們倆,不然對比之下,我還年紀大些,他老人家又該罵我沒出息了?!?/br> 趙寒煙笑了笑,再打量一眼張凌,嘆他挺有趣,不過剛結識那會兒可不太愉快。 白玉堂問緣由,趙寒煙就簡單把經過講了下。 張凌羞臊地連連道歉,“可別提當初了,當初我傻,也是跟那些所謂的貴族子弟混得,總覺得自己不裝腔作勢,欺負幾個人,拿點國舅爺的架子,就丟人了。其實我來開封府當差的事,被那些人笑話了,我心里更覺得不爽,來了開封府后,就更想欺負人找補回來?,F在回想當初,真不知自己哪根筋錯了,犯那等糊涂事?!?/br> 白玉堂斜眸掃了眼張凌,輕笑一聲,“年少誰沒糊涂過?!?/br> “是么?”雖然白五爺只是說了一句很簡單的安慰話,但對張凌來講那可是就跟恩賜的寶貝一樣,“可五爺年紀比我還小呢,卻也沒見糊涂過,說到底還是我不爭氣,沒長腦袋?!?/br> “我糊涂的時候,你不在?!卑子裉玫?。 趙寒煙又夾了一塊兔rou,認真觀察了好半天那片rou,才把它塞進嘴里。吃到嘴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起,會露出很知足笑。 白玉堂剛好瞟見這一幕,心情更起來,“也別光吃,備了青梅酒,不是很烈,你也能喝些?!?/br> 白玉堂與趙寒煙相處久了,自然了解一些趙寒煙的喜好。 趙寒煙點頭,端起酒盅敬他們,見倆人都把酒盅里的酒意一飲而盡。趙寒煙半點不學他們,把酒盅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去夾了花生米。嘎嘣一聲,酥脆異常,不生不糊,剛剛好熟的程度,最香! 花生是喝酒時最好配菜,制法上看似簡單,但把握火候非常重要,因為炸花生好吃與否,除了花生本身的品種之外,最關鍵的就是炸制它的時候生熟把握的程度,可謂是火候決定生死。 “炸得極好,你們每次買的時候,都這味么?”趙寒煙問。 張凌點頭,“我以前買過三次,每次都這么好吃,這也是孫大娘家的炸花生這么出名的緣故,大家都認可她的手藝?!?/br> 白玉堂應承,“狀元樓的廚子有時也比不過她?!?/br>